第二百二九章 山雞哥

  ［哎！］趙霸捂著腦袋喊疼的這檔口，前麵那輛被他桶了屁股的麵包車上立刻衝下來五個手持鐵棍的年輕人，年齡約莫二十二、三，其中還有個戴著眼鏡長相很斯文的。


  ［操，你他媽找死啊！下來！］五名男子喝罵著讓趙霸下車。


  趙霸打開車門，眯縫著眼睛看車，保險杠都撞彎了，傷的不清。


  ［媽的！］趙霸狠狠一腳踢在寶馬車門兒上，但馬上就後悔了，趙霸穿的可是一雙普通的球鞋，腳上頓時也傳來一陣酸痛。


  ［這位哥們兒，你是要［公了］還是［私了］？］他們看著趙霸，尤其是見到趙霸褲子上別著的左輪手槍，立刻就知道趙霸不是那種好惹的主，說話的口氣軟了許多。


  趙霸捂著腦袋說：［私了，別麻煩警察叔叔了，說吧，賠多少錢？］

  年輕人圍在一圈商量了一下，走出一人：［三千。］

  趙霸一聽就火了：［我操？三千？你這破麵包車買來要不要三千啊？你他媽訛我啊？］

  年輕人麵露難色，手中的鐵棍也意外的不見了，好象被扔進了車內，他一臉苦相：［哥們兒，要麽咱就開去修理場估價，我拿我媽發誓，這車我剛買，還沒跑過一百公裏呢。］

  趙霸伸手掏腰包：［行了行了，別廢話了，一千！］


  撞了人家的車怎麽也得賠錢不是？雖然趙霸是黑社會，可黑社會也有講道理的啊！

  錢還沒遞過去，就聽街邊馬路上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一名女子的包被搶了！不，是王思思的包被搶了！


  ［我靠！］趙霸大罵一聲，以優美的姿勢跨欄穿過綠化帶，身後五人叫道：［喂！你別走啊！］

  趕到王思思身邊，發現她的手臂在剛才的爭奪過程中受了傷，一條長約六厘米的傷口正往外湧血，她身邊的同事除了尖叫外連止血都不懂。


  ［你沒事吧？］趙霸緊張地抓住她的胳膊。


  王思思眼眶很紅，也不知道是哪來的邪火竟衝著趙霸吼了起來：［你們這些人幹什麽不好！非要當流氓！］


  ［嗚～裏麵的文件很重要，現在丟了。。我該怎麽辦啊。。］王思思捂著嘴哭了起來。


  趙霸心中鬱悶，但嘴上沒說，推了她身邊的女子一把：［還發什麽愣啊？趕緊送思思去醫院啊！］


  ［哦哦！］這時她才反應過來，拉著王思思的手往外走，周圍圍了不少的旁觀者，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現在的人膽子真大，光天化日就敢搶劫。］

  ［可不是麽～］


  ［讓開讓開！媽的！］連推帶擠衝出人群，趙霸朝前狂奔，你問他幹什麽？這還用說，當然是去抓那個搶了王思思包的人。


  ［喂，前麵那位大哥，你等等！別跑了啊！］後麵的男子也都追了上來，不過趙霸沒功夫搭理他們。


  穿過大馬路，趙霸來到一個小巷子的入口處，周圍很僻靜，沒有街頭那種喧鬧。


  ［他媽的，小樣跑的還挺快！］趙霸罵罵咧咧地往前走，環顧四周。


  掏出手機，輕手輕腳地播打了王思思的手機號碼。


  ［鈴！］鈴聲從巷子右邊傳出，雖然隻響了一聲，但趙霸聽的很清楚，大笑著衝上去：［他媽的，老子讓你跑！］


  這個時候，巷子中走出三名男子，其中個頭矮小的那個人手裏正抓著王思思的包。


  ［包放下。］趙霸走上前，隨手抓起身邊的一根木條。


  ［沒人告訴你少管閑事麽？］說話的男子個頭與趙霸相仿，體態略微肥胖，一臉凶相。


  趙霸指著他們：［老子現在一肚子火，你們最好聽我的。］

  ［哈哈！真好笑，這麽囂張的人我還是頭一次見，帶把玩具槍就想嚇唬我們，你他媽的給我去死！］三名男子幾乎是同一時間撲上來。


  趙霸向後退了三步，揮出手中的木條，［啪］一聲，木條不知抽到誰的身上被折斷了。


  ［操，我還以為是刀。。。］趙霸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揮舞著拳頭砸了過去。


  趙霸的拳頭可不是說笑的，從十四、五歲的時候就在社會上打滾，雖說沒有經過職業的散打訓練，但對付幾個隻懂得用蠻力的搶劫犯還是綽綽有餘。


  ［哎呀！］被趙霸砸中肚子的矮個男子蹲在了地上，趙霸轉過身迅速的踢出兩腳，另外二人也被趙霸踢中了下巴倒在地上。


  在這種陰森森的小巷子裏通常都有在幾年前群毆中經常能見到的一種，殺人於無形的凶器——紅色方磚。


  隨著時代在進步，紅磚在城市中已經很少能見到了，但很幸運，趙霸身邊就摞著一堆。


  一手抓起一塊磚頭，趙霸走上去。


  ［我他媽讓你們搶！］剛要拍下去，矮小男子求饒道：［大哥，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知道錯了。］

  ［我操，下一句是不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矮小男子把包從身上卸下扔到趙霸腳邊。


  ［操！都他媽給老子長點記性！下次要是再讓我遇到，你們的手鐵定沒了！］趙霸罵咧一聲將兩塊磚頭砸在他們麵前，三名男子害怕地看了看趙霸慌慌張張地逃開了。


  拍拍包上的泥土灰塵，趙霸感覺自己的影子異常高大，就好象英雄似的。


  ［呼～嗬～呼～嗬～］還沒走出巷口就能聽到大聲的喘息，那五個被趙霸撞了車的男子正上氣不接下氣地扶著牆看趙霸。


  ［才。。才他媽的一千塊錢。。至於跑。。跑那麽快。。快麽。。？］眼睛男累的額頭虛汗狂冒。


  ［靠！我停在馬路上的可是寶馬，你們就不會待在車那等我？］將錢塞給眼鏡男，掃了一眼這無可救要的幾個笨蛋，轉身準備離開。


  ［喂，等等。。］眼鏡男喊住了趙霸：［這位大哥，你把包搶回來啦？］

  ［恩？怎麽？］趙霸轉過頭。


  這五個男人臉上的表情怎麽看怎麽奇怪……


  ［幹嘛？你們還想以多欺少不成？］趙霸看著他們。


  戴眼鏡的男子使勁搖頭，道：［大哥，您誤會啦，看你的樣子也是道上混的吧，不如幫兄弟一個忙，這一千塊錢就當是酬勞。］

  ［嘁！你們到底懂不懂道上規矩，真正混的人才不會因為這點小錢去客串呢，我跟你們又沒什麽交情。］趙霸揚了揚手：［再見啦。］

  ［喂。。大哥～大哥～］眼鏡男的叫聲越來越小，趙霸回到了馬路上。


  坐著的士來到醫院，王思思的手臂已經做好了消毒，上麵還裹了一層薄薄的紗布。這個時候王思思已經足夠冷靜了，在南昆，百分之四十的女性都被飛車黨搶過，所以她不應該覺得自己很冤。


  ［諾，你的包。］趙霸將包遞過去，坐在她身邊，關心道：［胳膊沒事了吧？］


  ［恩。。］王思思輕輕將頭靠在趙霸肩膀上：［對不起。。剛才我是。。］

  趙霸大度地笑了笑：［沒事沒事，人被氣著了都那樣，我生氣了不也摔東西麽？哈～］

  告辭了王思思的同事，趙霸再想找泰然那輛寶馬，已經找不到了，估計是被拖車大隊給拖了，不過這不關趙霸的事。


  ［就這間吧！］趙霸指著頭上巨大的金字招牌——［天府］


  ［恩。。］

  王思思任由我領著走進去，一進門趙霸就嗅到一股流氓之間特有的氣味。


  三、四十人坐在天府一樓，絕大部分都是赤著上身，渾身上下滿是紋身的漢子，幾個女服務員如貞子一般臉色蒼白地端著菜於大廳中來回飄過，吵鬧聲，鬥酒聲不絕於耳。


  趙霸剛要往裏走，就發現挽住他的那雙手抓的越來越緊了。


  ［我們換個地方吧？］趙霸溫柔地看著她，這種場合並不適合所有人。


  轉身出門，看著門外從八輛麵包車上走下來的三、四十人，趙霸心裏哀呼：［媽的，遇到談判的了。］

  拉著王思思坐到二樓的一個雅坐上，下麵吵嚷起來，由於人數眾多，趙霸無法聽清他們之間的談話，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又是為了砍人的事。


  這個時候，兩張熟悉的臉孔出現了，是大君和他的手下長發。這兩個人一走進門，廳內頓時變的鴉雀無聲。


  大君指著一個叫的最凶的對方小弟吼道：［草你M的，喊什麽？再喊一句試試？］那小弟頓時閉上了嘴巴。


  ［老雲呢？請老子過來聊天自己不出現？］


  大君口中的［老雲］是西門區的一個地頭蛇，手下有五十多名小弟，經常參與一些小型的群毆事件，手底下有兩間酒吧。


  ［啪。］身後的門被人從裏麵打開，從中走出兩名男子，都是二十四、五歲，走在最前頭的那人神采飛揚，正是老雲本人。


  他攀在欄杆上笑：［阿君哥，好久不見啊。］

  大君罵罵咧咧地一腳踢翻兩名小弟坐在凳子上：［給老子滾下來說話。］

  ［嘿嘿。。］老雲怪笑著從大君身邊經過，趙霸清楚地看到他的後腰上別了一柄手槍。


  ［霸，你怎麽了？］王思思有些擔心地看著趙霸，桌上的菜還沒動一口。


  ［我沒事。］趙霸小聲說：［一會這裏可能要打架，我還是陪你回家吃吧。］

  趙霸扔了三百塊在桌上，拉著王思思的手從另外一個樓梯走了下去，長發認出了趙霸，但沒作聲。


  趙霸來到長發身邊的時候輕聲道：［老雲帶槍了，讓阿君小心點。］

  長發神色一凝，彎腰在大君耳邊說了一句，大君噌地站起來，拔出腰間短刀：［草你M的，陰我！］

  ［嘩啦！］三十多人同時拔刀的場麵極其火暴，不消三秒，已經有四名老雲的小弟被砍翻，老雲急著掏槍，趙霸抓起左輪手槍指著六米開外的老雲吼道：［我草，別動！］


  大君沒時間跟趙霸打招呼一個箭步上前，對準老雲的胸膛劃了一個大十字，隨著鮮血噴出老雲慘叫一聲倒在地上，黑漆漆的手槍就握在他手中。


  大君揀起地上的手槍朝著天花板打了一槍，周圍頓時靜了下來。


  長發看著趙霸，衝趙霸笑笑：［霸哥，帶女朋友出來吃飯啊？］

  趙霸收起槍攬著王思思，想要在長發麵前顯得恩愛一些，誰知她甩開趙霸的手頭也不回的跑了。


  ［唉。。女人啊。。］趙霸感歎著。


  長發哈哈大笑：［看樣子她好象是良家婦女哦，你少糟蹋人家了。］

  ［砰！］猛然響起的槍聲將趙霸和長發的談話打斷，老雲的腦袋被大君用手槍近距離的轟碎了，腦漿濺了一地。


  趙霸皺起眉頭，這大君真是人如其名，殘暴無比啊。


  ［操，長發，給我把他們全給砍了！］隨著大君的一聲令下，他的那些小弟如狼似虎般湧了進去，慘叫聲在廳內響起如繞梁之音。


  ［強子！］大君哈哈大笑著來到趙霸身邊，重重地拍趙霸的肩膀：［這次輪到你救我啦！哈哈哈哈！走，咱倆喝酒去！］

  走出門趙霸指著天府裏麵的一片狼籍：［就這樣放手不管了？］


  ［哪能啊！你以為［公檢法］是我家開的啊？］大君播打了一個手機號碼吐出的第一句話差點讓趙霸摔倒：［雞哥，老雲讓我斃了，對，在天府，好。］

  合上手機大君衝進天府，不知說了些什麽，又馬上走了出來：［走走走，喝酒去。］

  ［雞哥。。。不會就是山雞哥吧？］趙霸咽著吐沫。


  ［哈哈，在南昆除了山雞還有誰能讓我喊他叫哥啊？］大君笑嘻嘻地鑽進麵包車：［天府是山雞開的，在這裏麵辦幾個人還是很容易的，到時候屍體剁碎了扔垃圾箱裏誰知道，哈哈！老雲就算到死也不會知道我現在是跟山雞混的，媽的，敢找山雞麻煩，這不是他媽找死麽。］

  ［……］

  “山雞的帳我怎麽收？誰能教教我？”趙霸感覺自己被人捆吧捆吧抓到了火山口，而那個人正對著他露出壞壞的微笑，不知什麽時候會踢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