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九章 力幫複仇（四）
鄧文跟小花兩人坐進了警車，一邊抽煙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漆黑一片。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鄧文調侃到：“嘿，坐在人民公仆的車裏感覺就是舒坦，好象自己已經被正義包圍了。小花，你說是不是？”
小花愣了一下，茫然地點點頭。前麵開車的警察對鄧文的言論不屑一故，從鼻子裏冒出‘哼’的一聲，繼續開他的車去了。
沒多久，車便駛入了警局。
鄧文下車時身邊還有四個持槍的公安幹警在身旁保護著，那種滋味真是爽透了。再看看那個企圖謀殺他的小子，被扣住雙手，讓人按住了腦袋。鄧文慶幸自己沒犯法。
警察局裏夜晚還是蠻清閑的，一個女警在無聊地看著報紙，還有一個正在用小水果刀削著蘋果皮兒，一見他們進來了，立刻放下手裏的活，走了上來。
“單隊長！剛才局長打電話來，說有急事兒找你！”
單隊長皺了皺眉，看了那女警察一眼，點頭到：“好了，我知道了。”
進了房間，周圍的擺設很普通，一台類似於586型號的電腦、一張雜亂的辦公桌、一個擺滿名著的書櫃、一個耷拉著嘴巴卻吐不出熱氣兒的空調。
“嘖嘖嘖，咱們的人民公仆住的地方怎麽這麽簡陋？”說話間，鄧文隨手抄了張椅子坐了下去。
單隊長敲了敲桌子，對站在門口的小警察說：“把那個年輕人帶上來。”說完，轉過臉對鄧文說：“文哥是吧？我很希望你坐在這張椅子上，因為這是給犯人坐的地方。”
鄧文站起來拍拍屁股，坐到了一旁。
心想：“想抓到我，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
不一會兒，那個年輕人就被帶上來，雙手反鎖在那張椅子上。這可是意圖謀殺的重犯。
單隊長耐心地敲打著桌麵，屋子裏的氣氛非常沉悶。鄧文也沒說話，自顧自地抽起了煙。
“說吧，為什麽要殺他？”
那年輕人惡狠狠地看了鄧文一眼，要是換成以前鄧文一定很害怕，不過現在嘛……
“是你殺我大哥的！”那年輕人咆哮著，企圖站起來，但是很快便被他身後的警察按住了。
鄧文撇撇嘴：“證據，證據在哪兒？現在是法製社會什麽都要講究證據，你沒憑沒據的說我殺了你大哥。。這個。。你別當人家單隊長是傻子好不好？”
單隊長繼續問：“姓名，年齡，住在哪裏。”
年輕人說：“你別問了，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不會告訴你！鄧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鄧文繼續調侃：“對嘛，坦白從寬新疆搬磚，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對著這些個警察可不能說真話！”
這回輪到單隊長和那年輕人都愣了。
單隊長抬起手，又緩緩放下，說：“鄧文，我是給你麵子才讓你旁聽的，如果不給你麵子，我早就讓你滾蛋了。”
“OK，我出去呆會兒好麽？”鄧文站來，輕輕拍了拍小花的肩膀，二人走出了房間。
從那小子的眼神中鄧文就看出來了，這事兒沒那麽容易解決。就警察的逼供手法無非就是一些心理暗示，精神折磨，起不到什麽本質上的效果。
同樣的話重複一百遍遠遠沒有用手術刀切掉他一根手指的效果好。
鄧文刁著香煙，滿臉微笑地來到一個長相還過的去的女警察桌子邊，說：“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那女警察有點傻傻的，竟然衝著鄧文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你好，你是單隊長的朋友麽？”
鄧文隨手翻了翻她桌上的一本女性雜誌，說：“是啊，我跟你們單局長很熟的，美女，你叫什麽名字？”
女警察嘴巴張開：“我叫……”
“鳳，你幹嘛？”一個同行的男警察喝住了她。
男警察走過來，惡狠狠地看了鄧文一眼，說：“你知道他是誰麽？他是田旺區黑幫的大哥！”
“啊？”那女警察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笑到：“你別逗我了，哪有這麽年輕的大哥。”媽的，還是這句話聽著舒坦。
鄧文胡亂挽了挽袖子，那四、五條刀疤出現在那女警察麵前時，她的臉灰成了一片。
在鄧文還想調戲調戲她的時候，單隊長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鄧文，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兒要先出去，所以你也請回吧，沒能幫到你真是抱歉。”
鄧文摸了摸嘴：“單隊長，我想知道，謀殺未遂會判多少年。。。”
單隊長摸著嘴巴，沒說話，扭頭走了。
鄧文這種生活在社會陰暗角落裏的人，是單隊長這種人最不願意接觸的，看著他走出了門。鄧文聳聳肩：“回去找老大想辦法吧，撈他出來然後咱們再慢慢拷問。。嘿嘿，不知道我不起訴他有沒有用的。唔，回去問問律師。”
正當鄧文和小花二人走出門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這是上次去人間地獄抓我的那個警察。
他一見到鄧文明顯一愣，隨即眉頭緊皺。
鄧文歪著脖子，冷笑一聲：“這麽晚了還在忙啊？”
他緊張地從鄧文身邊走過，低聲說：“跟我進來。”
鄧文將小花留在門外，跟著他走了進去，這次周圍人們的態度都變了，一個個‘李副’‘李副’地叫個不停。
鄧文這才知道，感情這家夥是個副局長呢？
鄧文走進他的辦公室，小心翼翼地拉上百葉窗，說：“我聽說人間地獄出事以後馬上就趕回來了，究竟是怎麽回事兒？鬧的這麽大！”
鄧文沉默了一下：“我也想知道是怎麽回事兒，想辦法給我把對麵屋子裏的那個男孩弄出來，我要好好問候他一下。”
“這個。。今天晚上他會被拘留，你不如找幾個小弟進來…到時候我安排他們住一間房，不然不符合規矩。”
“嘿嘿。。這好辦啊！”鄧文掏出手機打給杜明：“老大，給我安排幾個審訊專家到田旺警察局來，讓他們在警局門口非禮一下女同胞。”
打完電話，鄧文衝著李副狂笑：“想進局子那還不簡單啊。。。”
也就一個小時光景，五個人高馬大的犯人被扭送著進了拘留間。押送的警察還在旁喃喃自語：“這些不是瘋了就是傻子，敢跑到警局門口鬧事兒，這不是閑著沒事兒找抽麽？”
在臨走時，李副拉住鄧文的手：“鄧文兄弟，這次我算是盡了義務吧？那底片能不能。。”
鄧文善意地笑了笑：“沒問題，李副局長。。等風聲鬆了，我想辦法讓老大把你調成正職，‘李局’，這聽起來多舒坦。”
李副聽後臉上陰晴不定，看他那躊躇的模樣，鄧文知道，他是不想被黑道所控製。
一旦進入淤泥之中，還想拔出來，那真的很難。
鄧文告別了李副，小花開車將他送回了總部，一路上倒是蠻順風的。
頂樓，會議早就散夥了，杜明和蛇爺正坐在凳子上看著電視。
“老大，我回來了。”
杜明看了鄧文一眼，問：“剛才路上出什麽事兒了？”
鄧文無奈地搖著腦袋：“差點讓一個小孩兒給弄死。。幸好我機靈不然今天還真回不來了。”
蛇爺嗬嗬一笑：“阿文啊，當初你老大帶你出來混的時候我就找人給你算過命，你小子是屬貓的，九條命。”
鄧文一聽，樂了。
蛇爺嘿嘿一笑，打開身旁的報紙，慢慢翻閱起來。
杜明扔了支香煙給鄧文，說：“情況怎麽樣？”
鄧文說：“很糟，死了一百多號兄弟，霸氣也掛了，剛才去現場，我們杜氏公司在田枉區的小弟一個都沒露麵，估計都在躲著。”
杜明和蛇爺沉默著，別看杜明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其實心裏就跟塊鏡子似的，明白的很。而蛇爺更不用說了，好象什麽話也聽不進去，時不時還會逗你兩句，但是那城府深的嚇人，經常能一句話點到問題的關鍵上去。這也就是杜氏之所以能經久不衰的原因。
躺在沙發上，鄧文將開會時的事提了提：“老大，那個一烈是誰？怎麽以前我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杜明說：“哦，這個一烈啊也是我最近才認識的，一直在幫老虎管理生意場上的事兒，前些日子老虎管理層上出了點事兒，都是這個一烈幫著解決著，所以老虎就很器重他。這事兒，老虎沒跟你說過？”
鄧文罵到：“靠，虎哥從來都把我當成小孩兒，這種事兒他提都沒跟我提過，那按照老大你這麽一說。。這個一烈應該沒什麽問題了吧？”
正說著呢，蛇爺打斷了他們：“萬事都有可能，對人還是小心一點好。這個一烈，我明天派人去查查，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們這條船如果沉了，被淹死的可不單單是我們幾個。”
杜明冷笑著，那笑容讓鄧文的心都在一陣陣顫抖。
鄧文頓了頓，說：“老大，當晚我被偷襲的時候，我懷疑是虎哥派出來的那個小弟做的。”
杜明搖著頭，說：“那小子死了，是被人勒死的。出賣你的另有其人，我估計隻有抓了那個帶頭偷襲你的禿子才能知道內鬼是誰。”
……
清晨，天氣陰冷，南昆忽然變天了，烏雲黑壓壓的一大片，好象要從天上掉下來砸死誰似的。狂風呼嘯著，其中還夾雜著雨點，那雨點打在人臉上就好象刀割一般，平時要是遇到這種天氣鄧文肯定是躺在沙發上喝著啤酒看著電視，但是今天不行，因為他有正經事兒要辦。
鄧文來到田旺警局去保釋那幾個‘審訊專家’。
辦理了手續之後，交了一筆數目不大的贖金，名正言順地鄧文將他們帶了出來。
不就是摸了摸女警察的屁股，在警察局門口打了一架麽？有什麽大不了的？
“嘿嘿。。文哥早上好！”帶頭的叫慶子，一身黑皮，鄧文都懷疑他的祖籍是不是在南非。
“少說廢話，問的怎麽樣？”
慶子搖搖頭：“隻知道他確實是力幫的人，其餘的這小子一句話也不肯多說，嘴還真不是一般的硬！”
他見到鄧文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立刻說：“文哥，咱們哥兒幾個是什麽招都用了，你看老五都犧牲色相了。。這小子還是不肯招啊。”
鄧文奇到：“誰是老五？”鄧文記得昨天進去的時候沒有女人啊。
慶子指了指身後那個一米七五，麵目猥瑣的男人：“除非了老五能幹出這種事兒來。。還有誰啊。。”
“靠。。你們昨天晚上不是把那個年輕人給。。給那個了吧？”鄧文大吃一驚，同時想象著那恐怖惡心的畫麵。一個男人被四個壯漢按住手腳，這個老五從後麵……
“靠！”鄧文狠狠地吐了口吐沫。
慶子苦笑：“文哥，這也是沒辦法的，咱們這是在警察局裏審問那小子，什麽工具都沒有。。要是換成在咱們總部。。肯定是……”
鄧文打斷他：“好了好了，這事兒也確實難為你了。。呃。。老五是吧？”老五一聽鄧文在叫他，立刻露出‘開心’的笑容。
鄧文心中泛起一陣惡心，從皮包裏抽出一千多塊錢，扔給了他：“唔。。拿去。。拿去補補。。我先走了……”
就在鄧文走了差不多五十幾米遠的時候，老五在身後叫到：“文哥，如果下次有需要再喊我，我不介意多幹一次的……”
鄧文走後，罵道：“媽的，做流氓做到這種地步，老子代黑道祖師爺鄙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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