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三章 試探（三更各種求）
“李能！”鄧文厲呼一聲，疾步走上前。
李能一見是鄧文，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他悄悄將手中的東西塞進了褲腰中。可是他不知道，鄧文對他腰間別著的東西更有興趣一些。
“鄧文，你。。你想幹嘛？”李能明顯有些做賊心虛，說起話來都有些不清不楚了。
鄧文冷笑著走上前，一把抓住李能的胳膊，將其拉到一旁：“你知不知道，要是沒有我，剛才你已經掛了。”
李能額頭滲出一絲絲汗水：“你。。你胡說什麽。”
張進和劉龍也走了過來，劉龍二話不說，從李能腰間將那包東西摸了出來，握在手裏。
李能喝到：“別動這裏的東西！這是要拿回去做證據的！”
“證據？哈哈！”鄧文笑了，李能果然和鄧文意料中的一樣，是個邊緣人。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的新人，不然怎麽會被鄧文這種黑社會嚇到呢？
張進接過那包東西，從口袋中取出鑰匙扣，在那油封上輕輕一劃，伸著小拇指進去蘸了一下，果然是白色的粉末狀物品。
張進將那白色粉末放進嘴中輕輕一舔，吐掉：“純度隻有百分之六十不到，誰往裏麵摻麵粉了！操！”
李能壓根就沒想到鄧文他們對這一行當竟然會如此熟悉，臉都綠了。
鄧文拍了一下李能的肩膀：“跟我走，是時候跟我講明事情來龍去脈的時候了。沒準我還能幫到你什麽，警察同誌。”
冷笑著將李能押到操場的雙杠處，李能的臉色難看極了。
“說吧。”
李能還在裝傻：“說？說什麽？我沒什麽好說的。”
鄧文麵色一變，伸出右手狠狠，迅速向前一伸掐住了李能的脖子，李能小臉頓時出現了血色，通紅通紅的。
“別在我麵前裝純潔，這些貨究竟是誰的？誰有那麽大膽敢在學校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賣白粉？還有，你究竟查到了什麽？”說話間鄧文的手指越來越用力，李能的臉有點變青了。
“我。。你。。你敢襲警。。”
“去，老子又不知道你是警察，再說，如果你掛了，沒準這些白粉的主人還得感謝我幫他們除掉了一顆擋路石呢。”
李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掙開鄧文的單手，在他們三人麵前，李能徹底絕望了，他摸著被鄧文掐出血絲的脖子到：“鄧文，我不管你在道上是混什麽的，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我知道，你有案底，不過我這次來不是針對你。”
“哦？你知道我有案底？那我隻好殺人滅口了。。”
“慢著。。我，我隻是猜的。”
“你他媽的不要唬我，繼續往下說。”
“……這間學校以學生為載體向外兜售海洛因，已經是公然的秘密了。上頭也知道了這件事兒，於是就派我來臥底。可惜。。”李能頓了頓：“這個大毒梟隱藏的特別深。。。。查到現在，也隻知道他們貨物擺放的地方。”
“哦？隻是這樣而已，沒有其他的了？比如說。。線索？”
李能有點畏懼地看了鄧文一眼，說：“我不知道。。我隻聽說高三有個叫宋楓和眼鏡蛇的家夥在向周圍出售一些海洛因和搖頭丸。。我正想從他們身上下手。。”
媽的，這怎麽可能？宋楓他們手裏怎麽會有海洛因？如果真的讓高強繼續查下去的話，那我還不是栽定了？
鄧文向張進使了個眼色，張進點點頭，將那包東西遞給了李能。
“李能，我不管你怎麽在學校裏鬧，記住，你要注意一點。千萬別惹我和我的兄弟，任何事在沒有查清楚的情況下都不要亂說。。”
李能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他們三人一眼，緩緩離開了。
鄧文喝罵到：“張進，去把宋楓還有眼鏡蛇給老子叫過來。”
“是！”
不一會兒，宋楓和眼鏡蛇就跑了過來，還帶了幾個小弟。宋楓現在是擺足了做老大的派頭，走到哪裏最少都有五個跟班，和鄧文在南昆的時候差不多。
“老大，您找我們。”宋楓嗬嗬笑了起來。
“你買賣做的蠻好，說說有什麽秘訣嘛。讓做大哥的也學習一下。”
一聽到鄧文誇他生意做的好，宋楓臉上的表情可就精彩了，基本上是手舞足蹈地將自己的‘發家史’說出來的。
鄧文算是聽明白了，宋楓是怎麽做生意的？半副對聯就概括了：“我讓你買，你就得買，不買不行。”
“操！”鄧文基本上一點情麵都沒留，狠狠一腳踹在宋楓的肚子上，宋楓慘叫了一聲，跪在地上，疼的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淌。
眼鏡蛇和那幾個小弟被嚇得臉色發青，紛紛向後退去。劉龍走上前一把抓住宋楓的頭發，將他拽了起來，說：“如果老大今天不是碰巧遇到一個臥底的警察，你小子就要栽了。他媽的，你去問問那些黑道大哥，誰敢這麽做生意。還有，白粉是從哪兒來的？”
“老大。。老大我。。那是我用自己的錢買的。。然後。。然後在學校高價出售的。。”宋楓痛苦地扭著身體，可憐巴巴地看著鄧文。
“東西你別賣了，安心在學校當你的大哥，別給我惹出什麽麻煩。”轉過臉：“眼鏡蛇，給我好好看著這個小子，他如果還敢碰那些東西，別怪做大哥的下手無情。”
“明白，老大！”
等眼鏡蛇將宋楓扶走之後，鄧文心裏蠻不是滋味的。宋楓這小子怎麽就那麽崇拜黑社會呢？他認為自己很適合幹這一行麽？年輕人太浮躁了，給人當了擋箭牌都不知道。
鄧文下命令到：“張進，找幾個清秀的小弟假裝一下警察，放學之後把宋楓和眼鏡蛇抓起來。讓我看看他們的忠誠度夠不夠高。唔。。。就打半個小時吧，半個小時如果還不招出我們的話，那就當成自己兄弟，不然。。直接找人給我……”鄧文的手狠狠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被李能這麽一鬧，鄧文哪還有心思去看什麽籃球比賽，那東西能跟自己的小命相比麽？雖然李能的矛頭對準的不是鄧文。城門著火了，池中的小魚也會連帶著遭殃的。
見到那四個帶槍的男子，鄧文就已經不想再去招惹這號人物了。不值得，為了一點點利益，而使自己陷入危機，這可不是鄧文的作風。
張進去安排人手測試宋楓和眼鏡蛇的忠誠，鄧文和劉龍一早便來到裝有監視器的滄浪咖啡館內。跟老板打了聲招呼，順便砸了五千塊錢過去，頓時滄浪咖啡館就成了鄧文的‘家’。
四點半，張進已經抓來了宋楓和眼鏡蛇——是裝在麻袋裏帶回來的。跟張進一起的還有六個正氣凜然的青年。連鄧文都不相信，長著這麽一副正義麵孔的人會是成天跟著他去砍人的混混。媽的，跟他們走在一起鄧文都會自然而然地挺起胸脯，好象自己有多正氣似的。
叼著煙，看著監視器。張進對著那六個人微微比劃了一下，便從房間內退了出來。
“怎麽樣，沒露餡吧？”鄧文問張進。
張進哈哈一笑，喝了一口咖啡，到：“這能有什麽露餡的，他們兩個是被我打暈了送來的，而且路上一句話我們也沒說，這樣他們都能知道是我，那我也隻能說認了。”
“哼。。”
監視器裏麵的六個小弟已經開始蹂躪宋楓和眼鏡蛇了。這可不是假的，拳拳到肉，棍棍破皮啊。
想到這兒，鄧文很自然地又想起在南昆，被老大測試的場麵。見到鄧文如此神情，張進和劉龍都笑了。
那是鄧文正式帶著劉龍，張進出去‘做事兒’時候的事情。
路上被七個男人給抓了，其中一個說是黑龍會的大哥，逼他們三個說出老大的家庭住址，不然就殺了我們。
那時鄧文才十八歲，正是講義氣的年紀，咬著牙，說了一段話，當時沒把老大感動死：“哥們兒，你他媽的有種就打死我。讓我出賣老大，不可能！”
一個小時，整整一個小時啊，鄧文被打暈了三次，劉龍和張進他們也硬是咬著牙挺了過來。不然鄧文哪有現在的地位？你還真以為黑社會好混呢？
事後，老大什麽也沒說，直接給他們三人撥了五十萬，讓他們出去旅遊修養了三個月。其實鄧文他們也沒去哪，隻不過是在南昆找了一處渡假村海吃海喝了三個月。
那時候鄧文心裏也難受，為什麽老大不相信我？為什麽要懷疑我？
隔了很久，老大給鄧文做了解釋：“真正的核心弟兄，一定要接受這種考驗。人嘛，哪有不戴著麵具做人的？表麵一套，暗地裏一套的人，咱們是絕對不能要的。”
二十分鍾，過去了。由於裏麵沒有安裝竊聽器，鄧文也無從得知裏麵究竟在講些什麽。
“差不多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張進，去把他們給我放了。”
“恩！”張進取出手機，說：“好了，你們給我出來。”
畫麵裏的六個人點點頭，饒進了房間。
其中一個搖搖頭：“老大，左邊那小子嘴不嚴實。”
“哦？他把我招出來了？”鄧文斜著眼睛問到。
“那到沒有。。隻是。。”
劉龍喝到：“有話你就直說，別他媽的廢話！”
“是，龍哥。左邊那個叫宋楓的小子幾次都想把老大招出來，不過每次都被另外一邊的家夥喝住。。還說些什麽救命之恩之類的話。。老大，你確定他們不知道我們在測試他們麽？”
“既然沒說那就算了。眼鏡蛇這小子可以好好培養一下，至於宋楓嘛。。。嘖嘖，這孩子還真是不懂事兒啊。。”
可能是鄧文的話說的太籠統，張進也不懂我是什麽意思。
“兄弟六個辛苦了，這點小意思就拿去喝茶吧。”張進從口袋裏掏出千來塊錢，遞給那男子。
“進哥，您太客氣了！如果沒什麽事兒，那。。那我們先走了。”
“去吧。”
六個人走後，鄧文看著屏幕裏被打的連他們媽媽都不認識的宋楓和眼鏡蛇，歎了口氣。
出來混，哪有不挨打的？今天就算你們倒黴，當是上了一堂課吧。
“去把他們兩個給我扶過來。”
張進和劉龍轉進房，將神智不清的宋楓和眼鏡蛇提了進來。
鄧文翹著腿，看著宋楓。這小子滿頭是血，胳膊上全是淤青，腮幫子腫了老高。
眼鏡蛇也好不到那裏去，隻不過臉上沒挨什麽打罷了。
“老。。老大。。”宋楓氣喘籲籲地看著鄧文。
“沒事兒了，劉龍扶他們兩個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躺在地上像什麽樣子。
“眼鏡蛇。”鄧文看著他，心裏有個想法：‘這兩個人的性格是完全互補的，宋楓敢打敢殺，眼鏡蛇卻心思細膩。這二人要是聯合在一起，實力一定非凡。至少青年區這一塊，有花虎和陳百強他們幫忙，應該是沒問題了。’
“那些人是我叫來考驗你們的，恨我麽？”鄧文直話直說，他是打心眼裏喜歡眼鏡蛇這個小子。
眼鏡蛇張著嘴巴，一邊往外吐著血，一邊說：“老大。。我的命是你救的。。我怎麽會怪你。。”
“那你呢？宋楓？聽說你有好幾次想把我招出來，有沒有這個事兒？”
宋楓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來，跪在鄧文麵前：“老大，給我一次機會！我，我對天發誓，我再也不敢了，下次就算被人打死也絕對不透露半句關於老大你的隻言片語。”
鄧文真懷疑這小子沒被打夠，怎麽說起話來還是一套一套的。
“好了，不要跟我來虛的，對天發誓那不管用。做人嘛，要實事求是，我幫你成為大哥，你幫我賺錢，我們的關係就這麽簡單。宋楓，這次我饒了你，如果再有下次，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
“出來混，最重要的是講義氣，什麽叫義氣？他媽的，自己有本事闖禍，就一定要有勇氣去扛。扛不起，就不要出來混！懂嗎？”
“懂。。懂了老大。”
“張進，叫人把他們送去醫院。等他們身體好點了，把貨先收回來。這點小錢賺不賺無所謂。反正他們也快畢業了，畢業以後再搞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