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理所應得
片刻,電話那頭的程勳才幽幽響起,帶著幾分不耐煩,“怎麽,想好哪天回來了?”
“婚禮那天我保證……我保證會回去,”木朵說著像是也給自己暗暗下決心,“我想嫁給你,程勳,這個婚禮我盼了許久,是屬於我們空前絕後的婚禮……”
“是嗎?”程勳冷哼一聲,卻沒有再繼續說什麽,轉而傳來摩擦的聲音,是身體和床笫之間的碰觸。
木朵吸了吸鼻子,“你在睡午覺嗎?”
“嗯。”程勳淡淡的應聲,明顯有了幾分急促。
木朵皺皺眉頭,想要說些什麽,程勳已經開口道,“我現在在睡覺,沒什麽事我就掛了。”
“我……”木朵還沒說出什麽來,程勳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話筒傳來的嘟嘟忙音讓木朵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最終她跌坐在沙發上,卷縮起膝蓋將臉埋了進去,淚水湧了出來順著臉頰跌在胳膊上。
她該怎麽辦,她到底該怎麽辦……
邢澤打完電話從院子裏回來,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的木朵,眉頭不著痕跡的蹙了蹙,在一看那懸掛在半空的話筒,黝黑瞳仁一沉。
那個女人……
是又在給程勳打電話?
瞧那副模樣,是哭訴了?
她有什麽資格去控訴,委屈了?
邢澤闊步走了過去,一腳揣在了茶幾上。
“砰!”
茶幾發出劇烈的響動,木朵嚇了一跳慌忙抬頭去看,就看到邢澤黑著張臉站在跟前,她驚怔的都忘記了說話,眼角還掛著幾滴淚水。
邢澤逼迫自己無視她的眼淚,咬牙切齒的道,“我說過,你跟程勳還有扯不清的關係,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絕望。”
木朵咬著唇倔強的盯著邢澤,聽到邢澤的話後,她怒吼,“你有什麽資格來管我和程勳是什麽關係?!你這個惡魔!!”
“隻要我想,你就得給我消停了。”邢澤不怒而威的樣子任是誰看了都害怕。
但是已經情緒崩潰的木朵直接站起來,昂首直視著邢澤,吼道,“我是個人,邢澤!站在你麵前的是個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你宰割任你擺弄的玩具!我也有父母,有戀人,也將會有美滿的家庭,你憑什麽要這麽囚禁我?!你憑什麽?!!”
淚水奪眶而出,如同洪水決堤。
邢澤薄唇緊抿,黝黑眼眸更加幽深,細看之下其中隱藏著的是狂風暴雨。
父母?戀人?家庭?
“因為你不配。”邢澤的聲音仿若來自地獄的聲音,冷冽透骨讓木朵腳下趔趄,難以置信的看著邢澤。
“你是個魔鬼,邢澤,你是不折不扣的魔鬼!”木朵眼睛通紅,心疼的讓她上不來氣。
邢澤伸手緊緊扣住木朵的臉頰,讓她抬頭直視自己,“對於你這種女人,我的做法已經夠仁慈了。”
木朵的臉頰被捏的變了形,強忍著疼痛說,“仁慈?真是天大的笑話,你知道仁慈兩個字怎麽寫嗎?”
邢澤的手指忍不住用力,木朵悶哼一聲,眼淚湧的更凶了,跌在了他的手上,仿佛被開水燙到一般,下一秒,邢澤甩開了手。
木朵直接摔倒在沙發上,卻沒有力氣在坐起來了。
邢澤的手微微顫抖著,片刻,他狠狠握緊,“我如今的做法是你理所應得。”
“理所應得?”木朵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唇角劃過自嘲的笑容,眼淚卻仍舊湧的厲害,“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你這麽對我?”
邢澤眸底一沉,她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難道心就如此狠嗎?
“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演技,木朵,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對了,我公司裏剛好要招募新人,你可以試試來當培訓生,哦不,可以直接去演戲的,我介紹導演給你,你一定大火。”邢澤的話帶著嘲諷和冷漠。
木朵抬頭望著邢澤,那眼中是深深的絕望,“你是如此冷漠冷血的人,邢澤,我不會原諒你,不會!”
“用不著你原諒。”邢澤與木朵的眼光對視,心中狠狠揪起,嘴上仍舊這般說道。
木朵抬手擦了擦眼淚,然後格外平靜的站了起來要走。
“敢走?”
“我也逃不走,難道要在這裏和你吵架嗎?”
木朵冷笑道。
邢澤靜默了下,就在這發呆之中,木朵已然邁步離開。
望著木朵上樓的背影,邢澤狠狠捏起了拳頭。
……
餐桌上的瓷碗裏盛著的顏色鮮亮的粥,幾片百合點綴中間看起來既漂亮又有食欲。
邢澤站在桌前靜靜的望著,腦中閃過木朵素淨又倔強的臉頰,想到她的話,一把操起瓷碗,轉身將那白粥倒入了垃圾桶內。
午後的陽光似乎也難以將餐廳內的冷冽覆蓋,邢澤難以平複心中的怒意,揚手將瓷碗摔在了地上,繼而闊步走了出去。
早隱藏在暗處的管家和傭人已經聽出了客廳中的不對勁,如今,餐廳裏又傳來摔碗聲,這下誰也不敢出去了,更是大氣不敢喘。
隔了一會兒,跑車的轟鳴聲駛遠。
是邢澤出去了。
管家暗暗呼口氣,伴君如伴虎,這種陰晴不定的家主,他們伺候的也真的有壓力。
“可以出去了吧?”一個傭人問道。
“邢先生似乎是走了。”
“剛才是怎麽回事,邢先生和木小姐怎麽又吵架了?”
“是呀,醫生說不能讓木小姐再受刺激的。”
管家抬手阻止了傭人們的聲音,“好了,該幹幹自己的事去,家主的事不要討論。”
“是。”傭人們忙去收拾殘害。
管家微微歎了口氣,望了望二樓的方向,然後吩咐傭人準備飯菜。
不管怎麽樣,生活得繼續,飯也得吃。
……
木朵趴在床上,雙眼無神的望著某處,她已經哭累了,眼睛酸脹的厲害,但她自虐一般的沒有合著,已經有血絲布上了。
“叩叩。”
傭人走了進來,望著木朵趴在床上,她走了過去,“木小姐,這是給您坐的飯,您起來吃一口。”
木朵如同一具沒有魂魄的娃娃一般,不動也不知聲。
傭人嚇了一跳,忙放下碗筷,伸手去碰,“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