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什麽叫暫時
“哪兒來的?”紀燕城問他。
秦慕庭坐了下來:“這附近就有個野味店,其實都是自己飼養的,我去買了一隻來。”
很快噴香四溢,寧格格也無暇去想別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兔子。
淩謹之撕了塊兔肉送到寧格格嘴邊:“給,嚐嚐看。”
吞咽了一口口水的寧格格毫不客氣的將那塊兔肉吃進嘴裏,那種外酥裏嫩的口感,還有充斥在口腔中的香甜肉汁讓寧格格真恨不得將那隻野兔占為己有。
“綠色無汙染的東西果然與眾不同啊!”被美食給徹底征服的寧格格忘情的感歎。
紀燕城從懷中拿在出一瓶酒丟給淩謹之,三個男人豪邁的吃肉喝酒,跟他們平日優雅高貴的姿態相比,寧格格倒覺得現在的他們更有男人的魅力。
黑暗中,在清冷月光下泛著寒光箭弩對準了寧格格璃的後背,隻是此時誰也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降臨。
冷箭離弦而出,劃破夜空直向寧格格飛奔而去。
“格格小心!”
同時察覺到危險的淩謹之和楚墨驍異口同聲喊出來的同時,一個人奮力去推她,另一個人想要將飛奔而來的冷箭擊落,可是電光火石間一切都來不及了。
就淩謹之接觸到寧格格的瞬間,泛著寒光的冷箭深深的刺入了寧格格的身體內。
後背立刻被鮮血染紅,早已大驚失色的淩謹之將她抱在懷中:“格格!”
聽到他叫聲的齊雲烈也無暇再去追那凶手,迅速趕了回來。
當看到渾身是血的寧格格虛弱的倒在淩謹之懷中,蒼白的臉上沁出了冷汗,卻還在因為怕他擔心而對他微笑時,齊雲烈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怎麽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的淩謹之問查看她傷勢的秦慕庭。
“不行,太深了,不能貿然將箭拔出來。”
秦慕庭神情凝重:“需要趕快回去!”
和他想法一致的淩謹之亦是當機立斷:“好,馬上回去!”
前去追刺客的紀燕城也回來了,沉聲道:“對方安排周密,根本追不上。”
沒想到竟會發生這種事情,紀燕城便冷靜的道:“趕快回去為格格治傷要緊,至於凶手隻能以後再追查了。”
秦慕庭先他們一步趕回醫院去做安排,所以當帶著重傷的寧格格趕回來時,做好一切準備的他早已在醫院中。
秦慕庭專注查看著她的傷勢,已失了冷靜的淩謹之顫聲問道:“怎麽樣了?”
“……”但是回複他的卻隻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向來淡定從容的秦慕庭臉上罕見的現出凝重之色,這更是加劇了眾人心中的不安。
對所有人來說每一刻都是無盡的煎熬,可是偏偏他們不能不承受這份煎熬。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診治結束的秦慕庭神色沉重,但還是如實相告:“箭刺入的太深,而且……而且箭被淬過毒,恐怕有性命之憂。”
心中一震的紀燕城問他:“就連你也沒辦法嗎?”
雖然殘酷,但秦慕庭還是搖搖頭,如實道:“就算是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聽到這樣的答案,從來泰山壓於頂而麵不改色的淩謹之隻覺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無力的靠在身後的牆上。
雖然不知是誰暗中下這樣的毒手,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是一心要置於格格與死地。
先一步恢複了冷靜的紀燕城將心底所有的不安、恐懼和心痛全都壓下去,拍了下秦慕庭的肩膀,鄭重的拜托他:“格格的性命就交給你了,無論如何你一定一定保住她的性命!”
舒了一口氣的秦慕庭對上他的雙眸,亦是認真的回他:“我隻能說一定會竭盡所能,至於結果如何隻能聽天由命了。”
雖說醫者父母心,可就算是好兄弟,他也不能給淩謹之不切實際的虛假期待。
淩謹之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四肢百骸,握緊雙拳再放開後,堅定的囑托他:“一切就交給你了!”
秦慕庭已經給寧格格做了止血措施,便立刻進了手術室。
情形危機,淩謹之也隻能一再說服自己冷靜。
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候,他不能自己亂了方寸。”
如果連他都沒有信心的話,那此時徘徊在鬼門關上的格格該怎麽辦?
紀燕城也拍著他的肩膀:“謹之,你振作點兒,格格她現在需要我們的支持!”
淩謹之緩緩抬起頭,失了焦距的目光有些渙散:“燕城,我不騙你,我現在真的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紀燕城見他緊握的雙手不停的在顫抖,冷靜的安撫他:“格格對你很重要,對我們都一樣重要!”
“她現在需要我們的支持,更需要你的支持,明白嗎?”
聽到他的這番話,淩謹之突然冷靜了下來,像是在說服自己般喃喃自語:“你說的沒錯,我一定要冷靜!”
樓道中的齊雲烈在院中來回踱步,直到手術室的門被打開,整個人都似是虛脫了般的秦慕庭出現在眼前,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突然湧到了嗓子眼兒。
“怎麽樣了?”齊雲烈都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顫。
秦慕庭子虛弱的倚在門框之上:“暫時保住了性命。”
還未來得及高興,淩謹之便捕捉到了他話中之意:“什麽叫暫時?”
難道格格還處在危險之中?
秦慕庭如實的道:“性命無憂,隻要能準時服下解藥就沒問題了。”
寧格格中毒不深,所以齊家的藥就足夠解她體內的毒。
齊雲烈將齊家的藥拿來給她服下後,所有人這才鬆了口氣。
服下藥一個小時後,秦慕庭這才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行了,可以放心了。”
淩謹之這才問他:“孩子呢?孩子怎麽樣?”
秦慕庭依然笑著道:“孩子月份大了,也足夠堅強,放心吧,母子都很平安,沒任何事情。”
得到他這樣肯定的回答,一直強迫自己冷靜的淩謹之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沁濕了。
為免打擾到寧格格的休息,眾人離開了寧格格休息的病房,去了外間的休息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