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立場
北國夏日的黃昏似乎是世界上最舒坦的氣候,溫潤的霞光中絲絲柔和的清風如那輕柔的絲巾般親吻著世界萬物,花鳥人獸、山丘草木無一例外,她總是那麽公平,從來沒有坦向於誰?
“媽媽,你看我的影子好長呀,你看你看她還在跳舞呢?”小河邊上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正開心的嘻嘻著,這裏地勢非常平坦,所以河水流的很緩,河水很淺剛剛漫過了小女孩的小腳丫子,餘輝將小女孩的倒影拉的很長,在舒緩的水麵上衣袂飄飄,如同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在翩翩起舞,小女孩開心的隨著自己的身影手舞足蹈就地起舞,惹得岸邊的爸爸媽媽嬉笑聲不斷。
“真美”媽媽名叫秦淑慧,如玉般清澈的雙眸與那精致透徹的麵容怎麽都不像是已經三十好幾的女人,更像是一位二十多的少女一般,落落大方的依在河邊的一顆青柳下,望著將要落幕的晚霞,微笑道“今天難得有空陪我們看日落,這麽美的景色晚一些回好不好?”
“最近部隊裏事情太多了,好吧那今天陪你們玩個夠,欣怡爸爸來嘍。”葉晨說著拎起水槍向女兒跑去。
夕陽映射著三人幸福的身影緩緩滑落地平線,夜幕如影隨行像是歌劇院的幕布一般被緩緩拉上,昏暗的夜色交織著郊區稀疏的燈輝,蒼河下遊的兩岸開始被年輕人占據,成群的年輕人陸續趕來,他們有的從車上搬下‘卡拉ok’等搖滾與照明設備,還有一些用來烤肉的金屬爐子,不一會兒燈火通明嫣然一副大型戶外的娛樂景象,不遠處的葉晨自然有些受不了這種高分貝的節奏,此時女兒雖然玩的正起勁,但是小臉兒上已經被蚊子叮起了一個紅紅的小包,所以隻好搬上夫人、公主衝衝逃離了熱鬧非凡的燈火晚會。
秦淑慧(葉晨的妻子)“時間還早,要不去小強哪兒吃點烤串再回吧。”
葉欣怡(葉晨的女兒)“好啊好啊,我要找二叔吃串串”
葉晨“也好,我給少華打個電話。”
秦淑慧“真的是沒什麽能把你們兩分開了。”
葉晨“誰叫我兩是生死兄弟呢,當年在l國六個兄弟血戰幾百叛軍,戰到最後隻剩我兩還活著,若不是少華堅強硬是和那叛軍周旋,隻怕我早就開槍自盡了,還有那一年去邊境執行掃毒任務,要不是少華敏銳,我早給那狙擊手給結果了,我欠少華兩條命了”
葉欣怡“爸爸,那你欠少華叔叔的命怎麽還呀?”
秦淑慧“看你,孩子在呢,別老說這麽嚴肅的事情。”
葉晨微微一怔“等少華叔叔遇到危險的時候,爸爸一定拚命幫助少華叔叔的。”
秦淑慧“那我給雪雁姐也打個電話。”
葉晨“還說我呢,你這不也是嗎?”
晚九點,s市古城的街道上繁花似錦,複古式的一座座建築處處洋溢著祥和的氣息,空氣中隨處散發各種美食的香味,人聲鼎沸的街道上空被各種顏色的燈輝交織著如同彩虹一般豔麗,一間名為‘夜柳旗’的串吧裏擠滿了熙熙攘攘的年輕人,小店約有百十多平,裏麵裝飾極具潮流,風格設計上也極為大膽,咋一看以為是花紅柳綠的酒吧呢,尤其大廳中央裝飾的方形t台上擺放著一輛陳年老爺車,車子前台被改裝成ktv的點歌屏幕,旁邊放置著話筒專供顧客點歌或者唱歌所用,車子上方吊置著一部旋轉的圓形led網狀彩燈,將整個串吧映射的非常豔麗。
葉晨等人好不容易在一處角落尋得了一張空桌慌忙落座,生怕被人搶了去。
秦淑慧看著絡繹不絕的顧客微微一笑“少華,雪雁姐你們先坐,我去後廚幫幫小強他們。”
葉欣怡“我也要去幫二叔,還有賢良叔叔,青羽叔叔”
葉晨欣慰的點了點頭
趙雪雁(李權的妻子)“哎你個臭小子,還點了點頭,不疼媳婦就知道疼弟弟”
葉晨無奈的撇了撇嘴“我說少華,老婆兒子呢?怎麽就你一人過來了。”
張少華“孩子放幾天假,去他姥姥家了。”
葉晨一機靈“那今日咱哥兩是不是應該來個一醉方休啊?”
張少華會心一笑“可以”
趙雪雁“嗨嗨這兩臭小子,姐姐還在這兒呢,小心我回去告你們司令,明天罰你們跑二十公裏。”
葉晨“前幾天我讓朋友從海邊托了點生鮮回來,特意給雪雁姐要了十來隻大鮑魚,估計後天就到。”
趙雪雁“是嗎?後天就到?”
葉晨認真的點點頭“是的,如果快遞在快一點,明晚就到。”
趙雪雁“明天就到?咳咳姐姐什麽也沒看到,我要去後廚幫忙了,姐親自給你們烤。”
葉晨抱拳行禮“姐姐神武”
趙雪雁38歲,是李權的第二任妻子,第一任妻子十二年前死於車禍,當時因為李權喝了酒妻子駕車回家的路途中迎麵遇到了刹車失靈的大貨車而導致的車禍,之後李權戒了酒,整日沉浸在思念亡妻的悲痛中,直到五年後,在葉晨女兒一歲生日的pa
ty上,被秦淑慧的閨蜜趙雪雁所深深吸引,那女孩落落大方談吐風趣,很快李權被她那天馬行空的魅力所折服,即便年齡相距10歲,依然沒能阻擋他們的愛情,直到結婚之後李權始終不讓趙雪雁碰上那車子的方向盤一下。
葉強抱著小侄女從後廚出來(葉晨的弟弟)“華哥過來了。”葉強邊說打了兩杯冷飲。
張少華遞過冷飲“快去忙你的吧,不用招呼我們”
葉強“華哥想吃什麽盡管和小齊說就行,那我忙去了”葉強說話期間始終沒與葉晨說一句話,甚至都沒注意他哥哥一眼。
張少華“去吧”
齊賢良笑嘻嘻的迎上來(葉強的合作夥伴)“晨哥,華哥好久不見啊,裏麵太忙了,強子一個人都忙不過來,都顧不上跟晨哥打招呼,有什麽和我說就行。”
葉晨“沒事,哥知道他那倔脾氣,老樣子,六斤羊腿兩搭啤酒。”
齊賢良“好唻,哥哥們先喝著”說罷,齊賢良往桌上擺了啤酒等幾種小菜。
張少華“看來小強這輩子是無法原諒你了,這都三十出頭了,這孩子太倔了。”
葉晨苦笑著“不怪他,你也知道當年是我執意要執行那次遠洋行動的,爸媽離世的時候隻有他陪在身邊,當時爸媽一定非常希望能看我最後一眼,隻有小強知道他們當時有多麽傷心,從當兵那天起,我就欠了他們太多,我不是一個好兒子更不是一個稱職的哥哥不提這些了,來為了曾經的兄弟們,幹杯!”
咣咣咣二人手起杯落一口氣喝了三杯,這是他們紀念戰友的方式,是替曾經犧牲在異國他鄉的四個兄弟而幹杯,三杯進肚二人沒有說話,或許彼此都沉浸在曾經那段黯然失色槍林彈雨的戰場之上,也或許又回到了曾經戰友們豪氣衝天的聚會場景中,片刻後二人的眼眶不知何時已經紅腫的不像樣子,兩人幾乎同時苦笑著搖了搖頭,此刻沒有人能體會到他們的心靈深處那種鑽心的疼痛,曾經那些戰友好像昨天還在眼前,然而今天卻怎麽也無法坐在一起,哪怕隻是這一杯兄弟酒也成了一種無法兌現的奢望。
第二日清晨嘹亮的軍哨聲回蕩在軍區上空,安靜的公務樓裏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您看看,這些資料竟然在我的同學群裏早已傳的沸沸揚揚,而我們軍區卻沒收到任何詳細資料或者備戰文書,這完全不符合軍部的一貫作風。”很顯然葉晨在質疑。
李權不耐煩的說道“這是國故意製造的緋聞,他們就是想利用民間輿論給政 府施加壓力,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葉晨“那我請示,為了確保市民的生命安全即刻重啟防空洞,同時蒼河大壩即刻開閘泄洪,如果核戰爆發s市及青山縣的百萬民眾即便躲得過那核彈也躲不過蒼河大壩決堤的洪水。”
李權“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司令了,該做什麽還需要用你來教我嗎?”
葉晨“您一直教誨我們身為軍人,為人民的生命安全負責是我們的使命,可您現在的做法顯然不是這樣的。”
李權“放肆人民人民人民給了你什麽,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而不是什麽人民,我能讓你有今天就能讓你回到昨天,滾出去。”
葉晨似乎還想要說什麽,但是被張少華強拉著拽出了門。
張少華“司令變了,如今說什麽都是徒勞的。”
葉晨“這是司令桌上的u盤,我趁他不注意拿的,他從來不用電腦,這裏麵一定有什麽線索。”
張少華“這樣合適嗎?泄密上級文件,這可不是小事。”
葉晨“都這個節骨眼了,走吧”
二人急衝衝回到葉晨的辦公室,迅速打開u盤開始查閱,從二人不斷凝重的表情足以看出u盤中必然隱藏著什麽驚人的秘密,不一會兒豆大的汗珠已經滴濕了他們深綠的軍服,因為u盤中的檔案徹底顛覆了他們對目前事態的認知以及李司令的草莽行事,檔案顯示z國雖然已經掌握到了檢測並且拆除‘神罰’係統的核心技術,但是核武已經被國早期秘密運往世界各地,其中最讓他們吃驚的便是s市也難逃厄運,坐標顯示在s市及周邊地區已經被部署了最少三枚微型核武,z國專家對微型核武的爆炸覆蓋估算約為一百公裏,這就意味著s市全境將被神罰覆蓋,但是就目前z國針對‘神罰’核武掌握的破譯技術得出的結論是無法單個拆除的,原因是智能係統‘愛麗絲’的懲戒模式。
張少華始終沒有想到李司令已經腐化到此等地步,他顫巍巍的拖動著鼠標試圖查看那三個紅點下的具體坐標,卻發現紅點是被加密的,二人接著往下看,更加驚人的信息開始出現,他們一直以為生物核武‘神罰’可能隻是攜帶了某種病毒,但是馬上看到的將徹底顛覆他們的認知。
根據研究理論認為‘神罰’核爆共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級階段被稱之為‘滅絕’,意之直接殺傷爆破範圍內的一切生物,與普通核爆的力學效應中的能量比例完全不同,生物核爆中衝擊波占百分之五十,光輻射占百分之五,早期核輻射占百分之四十,放射性沾染中的剩餘核輻射約占百分之五,這就完全可以看出,這種生物核武殺傷力要遠遠大於普通核武;第二個階段‘神罰’,從第一個階段的能量數據同時可以得出此類核汙染要比普通核武高出八倍之多,與普通核武不同的是生物核武核爆時,早期核輻射衝擊波中攜帶了大量的γ和β穿透性射線,這種射線的高密度會將核爆有效範圍外的生物dna完全擊亂,可以理解為核爆後的核爆範圍圈一切生物將出現局部分解或者完全分解的狀態;第三個階段‘降臨’,核爆後的強大能量脈衝被急速膨脹後又會產生一種回流式效應,這種效應會將之前分解的dna殘體從新納入被分解的生物體,繼而誕生一種與核爆前相類似的變異生命體,但是根據理論數據這一基因異變極有可能將會出現史無前例的返祖變異現象,所以‘降臨’是決定一切生物重生的關節,目前誰也無法預知核爆後到底會出現怎樣的生命體,因為這些隻是理論數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足以摧毀人類文明,並且很有可能返祖回原始時代。
當查閱完所有資料時,二人的軍服幾乎被冷汗完全浸濕,這已經不隻是某個地域或者某個國家之間的事情了,這是關乎全世界以及整個人類文明未來的生死存亡,尤其那三顆浮動在s市坐標上的紅點,就像死神手中提著的燈籠一般恐怖而又寒冷,就像一陣冰冷的寒流一直浸濕到了他們的骨頭裏。
葉晨“瑪德,他們是怎麽把核武安置到我們國土上的。”
張少華“這已經不重要了,戰爭已經打響了,既然如此你我分頭行動,秘密重啟防空洞,那裏是s市人民唯一的希望。”
那一夜葉晨與張少華徹夜未眠,整整商討了一個晚上,直至淩晨四點兩人才在渾渾噩噩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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