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5章 前奏

  “秦門主饒命啊！”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胖子對著秦淵一臉悔恨的說道：“秦門主，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啊，您老人家就饒了俺這一回吧！”


  “沒想到你還認識我啊？”


  秦淵微微一笑，看著跪倒在地上的胖子，微笑說道：“不知者不為罪，你們原本做的就是一等一的機密之事，不讓旁人進入也很正常，隻可惜現在宋威簡奉命把守南門，無暇顧及這裏的差事，不知道你們現在誰負責啊？”


  “是俺……”


  一身肥肉的胖子無奈的抬起頭來，看著秦淵還算和顏悅色的臉龐，心中略微安定了一些，對著秦淵解釋道：“俺叫倪冶蛟，梁護法在的時候就跟著梁護法幹情搜了，現在還是在這裏幹這行，宋威簡兄弟到南門之後，這裏的情報都是俺整理送上去的，不過一直都沒有和秦門主碰過麵，這猛一聽有人進來了，就沒注意到是誰……”


  “沒事，也是我故意讓他們不要聲張的，看來倪兄弟也是個性情中人啊，你們都起來吧！”


  秦淵點頭笑笑，看了一眼眼前過度肥胖的倪冶蛟，伸出左手，用小拇指輕輕的對著他勾了兩下，後者乖乖的點頭，將一遝問價拿在手中，跟著秦淵就走出了這小小的簽押房，然後到了廳堂正後麵的一處偏廳當中坐定，然後將手中的文件遞到秦淵旁邊的木桌上麵，恭聲說道：“門主大人，這就是這兩天我們搜集回來的情報，都在這裏了！”


  “我不看。”


  秦淵搖搖頭，看著一臉錯愕的倪冶蛟說道：“我想知道，現在還有沒有藺修觀他們的情報了？這一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半個月總是有了吧？怎麽還沒有他們的消息傳來？”


  “不知道，確實沒有藺修觀他們的情報傳過來，一條都沒有……”


  對著秦淵搖搖頭，倪冶蛟綠豆大的小眼睛在秦淵的目光注視下努力的瞪大，然而還是和花生大不了多少：“八天前他們從蕭關城南下，之後就沒有消息傳過來了，這消息還是蕭關城的兄弟們傳過來的，藺修觀他們似乎都忘記了和我們溝通的必要性，算算日程，現在也應該到了華亭好幾天了吧！”


  “好吧，既然沒有就算了，你讓外出的兄弟們多去打探打探，如果找到了他們就告訴陪著藺修觀南下的吳翠蓮和張翠花兩姐妹，就說吳澄玉先生病重而歸，現在等著看她們最後一眼咽氣呢！別的事情不要多說，不要讓我們秦皇門的兄弟們都去當村口的八婆，明白嗎？”


  秦淵站起身來，對著倪冶蛟交代了兩句，後者乖乖答應，秦淵緊接著就從回廊繞回去，到了廳堂前麵，正打算出城主府去耀州城一趟，忽然聽到下人過來，說是固原古武世家嚴家的家中嚴克燁帶著謝家的家主謝奏屏過來拜訪。


  “當他們進來吧。”


  秦淵揮揮手，讓身邊侍奉的下人過去倒茶，自己順勢坐在了主位上，看著從外麵走進來的兩個中年男子，一雙劍眉下麵滿是狐疑的神情，抬眼望著兩個局促異常的中年人，微笑站起身來，對著兩人說道：“謝家主、嚴家主，不知道兩位過來有何要事啊？我這正準備南下耀州城一趟呢，不如我們同往？”


  “不用不用！”


  聽到秦淵的話，嚴克燁趕緊擺擺手，帶著一臉慚愧的謝奏屏對著秦淵行了禮，然後用眼神看著自己身邊的這位老友說道：“秦門主，謝家主有些話想要和秦門主當麵說明，不知道秦門主可能賞光？”


  “現在就說吧，正好大家都很忙，兩位這兩天忙著清點帳目，遣散家丁，輸送家人進入我秦皇門，應該都很忙吧？”


  秦淵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兩人，淡然的坐在主位上，很不客氣的將手邊送上來的茶水端在嘴邊輕抿了兩口，眼前的兩位微微一冷，那謝奏屏抬眼看了一眼身邊低聲催促自己的嚴克燁，鼓起勇氣，抬頭看著秦淵說道：“謝奏屏有一事相求，還希望秦門主能夠答應！”


  “說吧，隻要是和我們之前的協定沒有衝突的，我盡量都答應你們。”


  秦淵淡淡的點點頭，看著如同怕生的孩童一樣站在自己眼前的謝奏屏，眼中寫滿了疑惑，後者微微聳眉，不滿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嚴克燁，抬起頭來，咽了口吐沫說道：“秦門主，小人家中有一女兒，相貌端正，清風靈秀，不知道秦門主能不能……”


  “不能！”


  秦淵堅定的搖搖頭，將手中的茶碗放在右手邊的長桌上麵，一臉誠懇的對著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嚴克燁和謝奏屏說道：“你們也知道，秦某不才，娶的正是當朝吏部尚書錢韞棲錢尚書的掌上明珠錢郡主，現在錢郡主已經懷有身孕，不管謝家主的女兒是多麽的優秀，還請謝家主隻當此時未曾提起，我秦某人是斷然不會擇媒另娶的！多說無益！”


  說完，秦淵站起身來就要從廳堂當中離開，眼前的兩個中年男子聞言一愣，嚴克燁趕忙拉住秦淵的衣角，一臉哭笑不得得表情：“秦門主啊，你想到什麽地方去了，我這老朋友的意思是希望秦門主能夠將他的女兒暫時收留在城主府當中做一名丫鬟，等到他將自家莊園販賣之後，遣散了家中家丁。補足各家商鋪的虧欠之後，就會將自己的女兒嫁出去，如今謝家正在鬧分家，謝家主無可奈何，不希望讓女兒受到影響，這才請我過來當個中人，讓謝小姐在秦門主府上暫時安定住呢！”


  “謝家主的處境已經到了這步田地？”


  秦淵微微一愣，愕然的看著低頭不語的謝奏屏，後者哀歎一聲，對著秦淵擺手苦笑道：“沒辦法，我謝家偌大的基業到了俺的手中，就跟著沙子攥在手裏一樣，越用勁兒，這沙子跑的越快，俺就沒有那經營的頭腦，沒辦法，不善經營啊！”


  “好吧，既然是幫忙的事情，那我就和錢郡主商量一下，然後在做決定，兩位大人請在此稍等，秦某進去和自家夫人商量一番就出來！”


  秦淵無語的看了謝奏屏一眼，三兩步從耳房離開，通過回廊回到了錢蘇子的房中，後者已經睡醒，看著眼前的秦淵，兩眼疑惑道：“怎麽？不是說要去耀州城對付蘇飛櫻嗎？還沒有去？”


  “正打算去的時候，遇到了一劍蹊蹺有趣的事情！”


  秦淵含笑說道：“剛剛謝家的家主謝奏屏過來請我將他的女兒收留在府上……你先別瞪眼，等我說完……說是自己經營不善，這次遣散家丁引爆了家族中的矛盾，謝家可能要分家，為了不讓自己的女兒分心受影響，打算暫時安置在城主府當中，你說這是不是一件蹊蹺有趣的事情啊？”


  “蹊蹺倒是有幾分……有趣的話，隻有你自己覺得吧？”


  錢蘇子有些哀怨的看著眼前的秦淵，嘟著小嘴默默的說道：“這謝家家大業大，就算是分家了，這個當家主的也能夠獨吞一大份，根本不用擔心自己家的生計，而且分家和送女兒聯係上，這麽卑劣的借口背後，肯定有更卑劣的目標，這次算你聰明，提前和我商量一下，讓她就呆在我身邊，好好的照顧我吧，出了什麽事情，我第一個拿下她！”


  說著，錢蘇子還不忘揮舞一下自己的手臂，蓬勃的古武之力通過血脈流淌到她的手心，一股赤紅之氣頓時讓秦淵的眼角堆起笑意：“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厲害，那我就先答應了，看看這混蛋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秦淵伸手將錢蘇子發紅的手心按在身邊，然後默然的站起身來，在錢蘇子的目光送別下，回到了廳堂，看著已經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兩人，揮手讓他們不用起身行禮，麵帶微笑的說道：“錢郡主既然沒有意見，我這個當丈夫的自然也沒有意見，請謝家主將自己的女兒下午送過來吧，我現在還要忙著南下耀州城，和蘇小姐談論些之後的事情，就不招待兩位了！”


  說完，秦淵就在兩人的千恩萬謝當中離開了城主府，然後騎上自己的白馬，拿著從成克武手中搶過來的亮銀槍，帶上兩個隨從就從南門外出發，朝著耀州城狂奔而去。


  白馬如雲，在滿是冰霜的地麵上發出噠噠的馬蹄聲，身後的兩名隨從也都緊跟著秦淵的步伐，三人在幾乎沒有行人的路上朝著南方狂奔了將近兩個時辰之後，終於看到了耀州城的城門，看著門口稀稀落落的人馬，秦淵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顯然，耀州城之戰，蘇飛櫻手下從孫威平手中誆騙過來的百餘人馬已經所剩不多，能夠站在城頭上放哨的，也就是這幾個人了！

  “秦皇門門主秦淵特來拜會蘇小姐！”


  秦淵駕著馬衝到城門下麵，看著城牆上萎靡不振的幾個哨兵，大聲的叫喊道，後者聞言一愣，腦袋從城牆上露出來，緊接著就打開北城門，將秦淵放了進來，經過一陣等待，秦淵被兩個騎馬而來的騎兵帶到了耀州城的城主府門前，看著熟悉的場景，秦淵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多少懷念的神情，從大門進去，走過長長的廊道進入到城主府中，秦淵的身影剛剛出現，裏麵已經穿戴整齊的蘇飛櫻就帶著孫威平和樂紹奉、樂景父子走了出來，一臉感激的對著秦淵拱手說道：“聽聞秦門主已經通過天劫成為了初階大武師，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蘇小姐哪裏話，大家都是盟友，何必如此隆重迎接！”


  秦淵微微一笑，將頭上的金盔拿下來，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後者微微一笑，對著秦淵說道：“豈敢豈敢，秦門主現在都是朝廷敕封的子爵了，手下的秦皇門也成了朝廷名目中的古武世家，這樣的成就多少年來都沒有人達成了，蘇飛櫻雖然不才，但是也蘇家旁係後人，對朝廷的敕封自然要表示尊重的！”


  “你們蘇家人可真多……”


  秦淵微微聳肩，看著眼前的蘇飛櫻，嘴角一撇，跟著她走到了廳堂當中，看著眼前古香古色的紅木圈椅，秦淵毫不客氣的坐下，伸手拍著紅木圈椅的扶手微笑說道：“聽說路輝伽那廝前來說服蘇小姐的時候，連那青石板的台階前麵的門檻都沒有越過，秦某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那也是榮幸之至啊！”


  “秦門主哪裏話，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想來秦門主此次前來，也不是和我說閑話的吧？”


  蘇飛櫻將剛剛送到手邊的茶水放在手心中取暖，潔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