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你喂我,用嘴喂
章澤淺笑,“20多年前,我們那裏還流行把尿呢。”見安瞳綠色的眸還是不解,他便給她解釋何為把尿,“就是把小孩的身體靠在大人的腹部,一手抓著他一條腿,讓他噓噓,這樣不用紙尿褲,小孩子的屁屁也不會出紅疹了。”
“嘿嘿……”
安瞳低低淺笑,露出一排小白牙來,身體隨著她笑的動作輕輕動了幾下,有些扯動了傷口,撕裂般的疼,但是卻不影響她此刻的好心情。
其實她還是不太理解把尿是什麽,她隻是被章澤說的屁屁這兩個字都笑了。
平時一本正經,溫文爾雅的人,也會說出屁屁這樣的詞,對她態度那麽惡劣的人,現在也在輕聲細語和她講很好笑的話,真是很奇妙。
這個世界真奇妙,她也很想去看看外麵更加奇妙的世界。
猝不及防的電流襲來,將兩人都圈入痛苦的15秒鍾,滋滋的電流讓人在烤肉盤上烤肉冒油的感覺。
這電刑房,每五分鍾就會有電流通過,每一次通過的時間是15秒鍾,每一次都讓人有成關節斷裂的疼痛感。
章澤慶幸自己自這裏陪著安瞳,不然這五分鍾一過電的疼痛感,她一個弱女子獨自承受該有多難。
沒有電流通過的時候,章澤就給她講自己的事情,從差點被狗咬掉dan,到上幼兒園在小朋友的飯碗裏放毛毛蟲,小學的時候抄作業,儼然一副小霸王的模樣。
到父親去世,他變得不愛說話,有些孤僻,長大了慢慢懂得尊重,接受了更加全麵的禮儀教育,變成了紳士。
有些事是他自己真切發生的,有些就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他覺得好玩,拿來逗安瞳笑的。
有電流通過,他就緊緊握著她的手,到後來把她抱在自己的懷中,告訴她堅持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外麵送進來兩份晚餐,牛排和沙拉,還有小麵包。
但是這裏是沒有刀叉的,因為怕關在這裏的人自殺。
章澤把安瞳的那份拿過來,“我喂你吧,沒有刀叉,我隻能用手給你撕了,別嫌髒。”
安瞳搖頭,蜷著身體的樣子如同一隻煮熟的蝦,“我不吃。”
身體每一寸肌膚都是疼的,折磨的她連呼吸都無力,又哪來的力氣咀嚼呢?越不吃,就越沒了力氣,現在她隻想睡覺,希望一覺睡醒,是在自己的床上,而不是這冰冷的木板。
“不行,你身體很虛弱,再不吃飯怎麽受不得了?安瞳,人得有一副好身體,有了好身體,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明白了嗎?”
他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他沒有好身體,所以沒守住自己的愛人。
若是他沒有得了ZZ病毒,蘇瓊就不用去找天香靈芝,也就不會遇到薄懿了。就算遇到薄懿,那個時候沒準他們早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他還能奪人所愛不成?
所以,得有一副好身體,像鋼板一樣的身體。
可是安瞳實在吃不下,一下午的電流折磨,她身體已盡強弩之末,連睜著眼睛都是努力著,更別說吃飯那麽麻煩的事情了。
“我喂你好嗎,安瞳,你必須要吃飯。”章澤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拿起麵包掰了一小塊,放在安瞳的嘴邊。
她抿了抿唇,低頭,不吃。
“安瞳,吃一些。”他聲音多了幾分懇求。
安瞳依舊搖頭,倏而她微微一笑,似夢中囈語,“你喂我,用嘴喂。”
“這個時候你還在開玩笑。”章澤的聲音沉了幾分,有些不悅。
安瞳不笑了,閉著眼睛,抿緊了嘴唇,反正就是不吃。
章澤很是為難,麵對這個被自己害成這樣的女孩子,他不忍心讓她不吃飯來毀自己的身體。
他確認了一遍,“我喂你,你就吃嗎?”
她點了點頭。
章澤看了看手中的麵包,猶豫了片刻,把麵包放在盤子裏,把安通包子自己的懷裏,一隻手托著她的腦袋,一隻手把掰下來的那小塊麵包放在嘴邊,隻是輕輕的噙著,把麵包放在安瞳的唇上。
他眸光羞臊,隻覺得麵前的安瞳都被虛化了,該告訴誰,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接觸一個女孩子,心如擂鼓般跳動。
安瞳唇角淺勾,章澤的呼吸就在她的鼻尖,她眨眨眼,睫毛都能刷到他的鼻梁,輕而易舉將她平靜的少女心湖,吹起了漣漪。
原來,這就是親近一個人的感覺。章澤,你的呼吸好暖,吹拂的我的汗毛都是癢癢的。
她乖乖啟唇,含住那奶香味十足的麵包,抿唇,咀嚼,她的唇碰到了他的唇,軟軟的,比她曾經那隻小狗的小肚子還要軟。
“咳咳……”咽下的時候,她清咳兩聲,黛眉微蹙,“可以掰小一點麽,我吃不下那麽大的。”
章澤,“……”
他的心都快要跳停了,她還想要掰小一點,這丫頭該不是故意的?可是她的眼神那麽痛苦,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吧,看在你今天這一切的罪都是因為我的份上,我依你就是了。
他把麵包掰了隻有剛才一半的大小,抿唇噙住,低頭,送給她。可麵包太小,或是他嘴唇太翹,也可能是他因為緊張用力過猛,他的唇貼在了安瞳的唇上,那幹澀的唇,卻十分的溫暖。
咚咚咚……章澤的心,又開始狂跳起來,這一次的擂鼓頻率更加頻繁了,這顆心髒似乎要破體而出。
安瞳笑不出來了,她也緊張了,第一次被男人吻,她垂在身側的手指都在收緊著。
是刑房又過電了嗎?為什麽她身上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汗毛都豎起來了,如果這就是過電,她寧願天天這樣被電著。
若不是突如其來的強大電流,那鑽心的疼,他們這個吻,真就燃了這兩顆少年男少女的心。
“咳咳咳……”
安瞳被沒咽下的麵包卡住嗓子了,咳嗽的臉都發白了,章澤不敢鬆開她,把她抱得更緊,在她耳邊輕語,
“很快就過去了。”
這一次的電流,比任何一次都疼,都時間長,到最後,他們兩個人都堅持不下去了,昏了過去。
電刑房昏迷的兩個人,被天花板上木板縫隙中的微型攝錄機,清晰地傳到據點的總監室,被屏幕前的三個人,看得清清楚楚。
黑影一拳砸在桌子上,幹澀的聲音中顯而易見的怒,“我這就去殺了這個不知所謂的章澤。”
安瞳是黑帝斯的女人,這個據點誰不知道,章澤竟然敢吻她,他這是找死!
“站住!”黑帝斯出聲,“隨他去吧,反正他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