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桀冷笑,“小米不是配不上我,她是配不上你的野心。”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蘇國強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懵逼,“小桀,小米怎麽了?夫人,你到底又做了什麽事情!”
蘇桀說,“你的夫人,她找人開車想要撞死小米和蘇瓊。”
蘇國強聽到這件事情,身體都顫抖了一下,他眼皮鬆弛的雙眼瞪得老大,“夫人,你……小桀說的是真的嗎?”
孫紅珍知道事情已經瞞不住了,索性承認,“是,沒錯,是我做的。”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蘇國強氣的雙手拍著自己的大腿,“為什麽呀?”
“我還不是為了你們父子兩個?”此刻,二樓的臥室突然傳來蘇嫋嫋瘋癲的哭聲,孫紅珍心酸的抹了一把眼淚,“那個蘇瓊,仗著自己有薄懿撐腰,絲毫不把老爺放在眼裏,把你往死了逼,我為了讓你得到她手中的股份,隻能四處籌錢。”
“這海克小姐說了,隻要小桀答應和她結婚,那我們蘇家以後就會飛黃騰達了。這海克小姐能幫助我們這麽多,又真心喜歡小桀,可是小桀呢,為了一個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是的女人執迷不悟,誤了自己誤了蘇家,我身為母親隻能出手阻止,讓我的兒子回歸征途,我做的有什麽錯嗎?”
孫紅珍在蘇國強的眼中,看到了對她的埋怨。
她心裏更加委屈和憤憤不平了。
她為了兒子,為了丈夫,幾乎做盡了天下壞事,卻為什麽沒有一個人的真心是完全屬於她的。
蘇國強憤怨的看了孫紅珍一眼,本想責備於她,卻有些不忍之意,無奈的歎了口氣,“夫人,你太莽撞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給蘇家帶來更大的災難的。”
他又問蘇桀,“那現在,他們兩個人的傷勢怎麽樣了?”
提起傷勢,又是蘇桀的一大痛心之事,“蘇瓊還在重症監護室,小米她右腿骨折……”
“哼,真是命大,看來傷的也不重嘛。”孫紅珍毫不在乎的嗆聲一句。
蘇桀眸光陡然陰鷙,眼睛逼視著孫紅珍,“她還沒有了我的孩子,不到一個月的孩子,也在這一場車禍中,喪——生——了!”
“你說什麽?”蘇國強一下子坐在了沙發上,身體重重的撞在了沙發背上,“流產,她有孩子了?”
孫紅珍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如今,你們滿意了?你們殺了我的孩子,我就和你們一刀兩斷,從今以後,再不是蘇家的人。孫夫人你的好,我實在是承受不起。”
他拂袖離去。
轉身之際,眼眶濕潤,他抬頭看了一眼別墅內的裝潢,一步一步離開。
流產,流產……
蘇國強聽到這兩個字,就有下半身全是血的女人,緊緊抓著一個男人的畫麵直衝進他的腦海。
這個畫麵太熟悉了,他永不會忘。
是安然,呂安然,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是安然,而他就是那個男人。
“噗……”
蘇國強胸口一陣憋悶,竟吐出一口鮮血來,孫紅珍嚇了一跳,叫喊著讓傭人趕緊開車來,送蘇國強去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蘇國強已經昏迷著,有些神智不清了。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蘇國強迷迷糊糊地說道,“安然,我不是故意要害死我們的孩子的。”
孫紅珍臉色一變,周身的血液都抽回了心髒,“……”
蘇國強寥寥數語,她便知道蘇國強指的是什麽事情。
蘇國強和呂安然剛結婚半年就有了身孕,當時他們真的十分恩愛,蘇國強對有身孕的呂安然寵愛有加。
她就是在那個時候,給蘇國強下了第一次情毒,讓蘇國強對她發瘋的愛慕。
之後,她設計陷害呂安然,讓蘇國強以為是呂安然把她推下了樓梯,蘇國強便揮手打了呂安然一個耳光,沒想到呂安然的肚子撞到了桌子角上,她的第一個孩子就那麽流掉了。
當時蘇國強大怒,並沒有為她馬上叫醫生,而是任由孫紅珍說直到自己氣消了,才為呂安然叫來了醫生醫治。
可是那一次,呂安然因為失血過多,身體從此孱弱不堪,跑幾步路就心慌不已,嬌喘連連了。
孫紅珍的手一下子被抓住,蘇國強渾渾噩噩的聲音還在響起,
“安然,對不起,對不起安然,原諒我,原諒我……”
孫紅珍的心,頓時痛如刀割。
她撫摸著蘇國強的眼,眼淚朦朧,聲音悲戚,“老爺,我為了你做了這麽多事情,你的心中為何一直想著那個賤人啊!”
說話間,已經到了醫院,醫生經過一係列的檢查,將檢查結果告訴了孫紅珍,
“夫人,蘇老爺的身體每況愈下,這短短幾日,五髒情況惡化程度超過我的想象,所以……還是請你們,準備後事吧。”
準備後事!
孫紅珍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
48個小時,如轉瞬即逝,又似度日如年。
薄懿48個小時的寸步不離,最終換來了蘇瓊平安的消息。
當病床從重症監護室推出來的時候,還帶著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這股味道有些刺鼻,薄懿覺得被子有些酸。
他的瓊兒,不過兩日,怎麽就瘦了一大圈。
進入普通病房,又是三個小時的執手等待,蘇瓊那一雙如同蝴蝶羽翼的雙眸,眼中動了幾下,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幾下,終於睜開了。
墨黑色的眼眸,帶著幾分混沌,恐懼,還有迷茫,在房間內轉動半圈,落在身旁的薄懿身上。
她先是愣怔了幾秒,又蹙了蹙眉頭,嘴唇微張,她想說什麽,卻發現嗓子已經幹澀的說不出話來了。
薄懿似乎能夠洞悉她的內心想法,握緊了她的手,“瓊兒,是我,你不是在做夢。”
“……”
蘇瓊唇角微微翹起,算是表達了自己的心意,可是下一秒,淚水便朦朧了她的雙眼。
劫後餘生,第一眼能夠見到薄懿,她真的很想哭。
薄懿伸手在她濕潤的眼角劃過,溫柔的聲音如同乘著威微風的羽毛,“乖,我喂你喝點水,這樣就可以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