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主宅——
薄懿趕到的時候,薄華立和療養院的人已經到了,孟紫琳手裏拿著一把刀,不讓人進她的身。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別過來……”
管家離她的距離是最近的了,管家可以說是她最信任的人,可是現在管家卻無法接近她,隻能隔著一段距離勸她,
“夫人,夫人您小心一些,可千萬別傷著自己啊。”
薄華立也是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紫琳,紫琳你別掙紮了,你乖乖放下刀,和醫生去醫院治療,等治好了病,我再接你回來。”
他的聲音,對於浸提新十足的孟紫琳,如同火上澆油,
“薄華立,你休想把我趕走,讓那個賤女人住進來。我就是死,我也要死在這主宅裏麵,我不會給那個女人騰地方的。”
孟紫琳揮刀指著薄華立,雙眼充血。
她真的很想殺了這個男人,也很想和這個男人離婚,可是她不甘心啊,她若是離婚,不就正好如了薄華立的意願嗎?
所以,她寧願賠上自己的一輩子,也要將自己薄家夫人的位置死死占著,不給別的女人留。
薄華立說,“紫琳,你不要這樣,你難道忘記了嗎,她已經死了好多年了,你不要再執著了,聽話讓波特醫生帶著你去治療,等你病好了,我一定把你接回來。”
孟紫琳聲音都劈了,“我不!”
“今天你們誰要是敢動給我一下,我就死在這裏!”
孟紫琳把刀抵在自己脖子的時候,管家的心髒都差點嚇停了,“不要啊夫人,您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薄華立看到薄懿回來了,和他說,“懿兒你怎麽回來了,她現在正發瘋呢,你別讓她傷到你。”
薄懿對薄華立的態度如同冰山一樣冷漠,他看都不看薄華立,徑直走到波特醫生身邊,問,“如果不去療養院的話,在家中可以進行治療嗎?”
波特醫生沉吟片刻之後搖頭,“後期是可以在家中進行治療的,但是現在,我們還是需要十分專業的設備和幽靜的環境,這樣才能對病人的病情有好處。我剛才發現,夫人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了一些。”
波特醫生的話,讓薄懿有些動搖的心再次堅定了起來。
“少爺,少爺你聽我說,咱們就在家好不好,咱們不要把夫人送到精神病院。”管家走了過來,希望薄懿能夠看在他的麵子上,不要讓孟紫琳離開。
這女人是個可憐的女人,要是現在再被家人拋棄,獨自一人去精神病院那樣的地方的話,那老天對她就太無情了。
薄懿對管家說,“您放心,我有分寸。”他又問波特醫生,“前期治療需要多長時間?”
“大概半年左右。如果恢複得好的話,也是有可能縮短時間的。”
他抬頭望了望天,“那,就送去療養院吧,半年的時間而已,不算久。”
“少爺……”管家心有不忍的喊了他一聲。
薄懿拍了拍管家的肩膀,轉身朝著孟紫琳走去,孟紫琳看到薄懿朝著自己走過來,情緒更加不穩定,
“薄懿,你這個王八蛋,你真的要把我送走,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薄懿依舊朝著孟紫琳走過去,孟紫琳卻步步後退。
她退了兩步,卻發現薄懿還在走,這一下子就惹急了她,她也不退了,而是朝著薄懿衝了過去,手中的刀明晃晃的,散發著寒光。
薄懿趁孟紫琳走到自己身邊的時候,手腕一翻,一把奪過刀,將孟紫琳抱在了懷中。
他力氣很大,孟紫琳又踢又打毫不留情,依舊沒有掙脫開他。
那些醫生和傭人朝著他們兩個人靠近,薄懿一聲冷喝,“都別過來。”
他對著孟紫琳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說道,“媽媽,好好治病,兒子還等你給我婚禮致辭呢。”
痛苦的閉了閉眸,他隱去了眼中濕濕的東西。
一記手刀,薄懿劈在了她耳朵後麵的迷走神經上,孟紫琳刹時就暈了過來,倒在了薄懿的懷中。
他一用力,將孟紫琳抱到了療養院的車上,隨車跟去,薄華立也要上來,卻被他攔住了,
“您在家中,善後。”
這完全是命令式的語氣。
薄華立的眼神閃過一絲尷尬,張口想說什麽,薄懿已經關上了車門。
車子揚長而去,薄華立長長歎了口氣,轉身迎著夕陽,回到了客廳。
將近三個小時後——
薄懿忙完了在療養院的一切事宜,將孟紫琳安頓好,他才單獨去找了波特醫生。
“先生,明天我們會安排給夫人的詳細檢查,指定治療方案,同時會將結果和治療方案抄送一份給您。”
“好。”他來找波特醫生的真正目的,有些難以開口,“那個,波特醫生,幫我做一個心理測試。”
波特醫生很驚訝,“什麽測試?”
“我也想看一下,自己是否存在潛在的精神疾病。”
很難想象,薄懿有一天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他這樣說的原因,竟然是他下午又一不小心用言語傷到了蘇瓊。
“既然薄先生想做,那就來吧。”波特先生打開了電腦,將自己潛心研究十幾年的一套測試題拿了出來,“我問,你答!”
……
大概半個多小時的心理測試結束,波特醫生說,“薄先生,整理結果還需要一些時間。等有了結果,我會將結果告訴您。”
薄懿點頭,“好。”
希望,沒有什麽大問題。
離開了波特醫生的辦公室,薄懿又不自覺的走到孟紫琳的病房,透過窗戶他看到她還在睡覺。
媽媽,好好治療,我等著你回家。
駕著車回到迷迭園中,剛剛進門,她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記憶中那碗壽麵的味道,很清淡,卻很香。
剛剛將西裝脫了下來,蘇瓊的倩影便來到他麵前,一雙纖細的手將他手中的西裝接過,掛在衣架上麵,
“你去主宅了?”
薄懿問她,“你怎麽知道?”
“這裏,有傷。”蘇瓊的手指輕撫過他脖頸出那一道滲血的傷口,“是被女人的指甲刮傷的。管家,拿濕毛巾來。”
管家馬上去拿了濕毛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