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到底是廉價還是昂貴
夜幕降臨,房間再次一片漆黑。
蘇瓊置身在一片黑暗之中,一句話也不說,她已經保持著坐在床邊的姿勢,一天了。
房門把手傳出被扭動的聲音。
透過走廊上的光,蘇瓊看到,是薄懿來了。
光線,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啪!
房間的門被打開,臥室頓時一片光明。
突然出現的強光刺痛了蘇瓊的雙眼,她反射性的一閉眼,偏頭不去看來人。
薄懿剛抬腳走進來一步,就聽得嘩啦啦的聲音。
他將放在門口的餐盤踢了一下,這是午餐,自從送進來,就沒動過。
“這是,在和我示威?”
薄懿冷言問她。
蘇瓊哼笑一聲,“不敢。”
“那為何不吃?”
“不餓。”
“別挑戰我的忍耐極限,馬上去吃飯。”
蘇瓊依舊搖頭,“不餓。”
接著,她的身體就被人猛然拉起,甩在了床上。
薄懿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淡漠的聲音中摻雜著怒意,“我不會喂你吃,你餓死那是你的事。我來找你,是要和你商量一件事。”
商量?
“少爺客氣了,有什麽事情,您吩咐就好。”
她哪裏擔得起他商量二字?
薄懿也不惱也不怒,隻是悠然從上衣口袋中拿出自己的隨身錢夾來,打開,抽出一厚遝的錢,
“這些,夠嗎?”
他手一揚,錢幣洋洋灑灑的落在大床之上,還有蘇瓊的身上。
一張錢幣正好飄落在她的臉上,那一刻,她聞到了錢的味道。
“呼……”將臉上的錢吹到一邊,她的眼前重新出現薄懿淡漠的臉龐,“你什麽意思?”
薄懿挑眉,“我是個商人,自然懂得,有的時候對方不把一件東西給你,不是其他原因,隻是你出價不夠高。”
他又抽出來一張瑞士銀行的金卡,扔在了蘇瓊身上,接著便是一張又一張世界各大銀行的鑽石卡,白金卡,黑卡,還有各種無上限的信用卡,足足有二三十張那麽多。
眨眼間,薄懿已經豪擲將近百億。
他說,“我用這些東西,買你一顆心,夠嗎?”
蘇瓊有幸,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被錢砸的起不來身。
她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床上起來,落在身上的那些卡,因為她起身的動作,嘩啦啦的落在了床上。
她剛才,被卡砸到臉了。
“少爺,你這是什麽意思?”
伸手,她隨手都抓起來好幾張錢,緊緊的握在手中,舉在他們兩個人麵前,晃了晃,
“我愚笨,實在不明白,少爺的意思。”
她表麵麵色無波瀾,但是心中卻在祈求,薄懿,你若是說出那樣的話,就真的是在我的心上插刀子了。
求你,不要……
薄懿伸手,從蘇瓊的手中抽出一張錢來,翻著看了看,“錢是收買人心最好的工具,不是嗎?”
蘇瓊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
“所以,你也認為,我是見錢眼開的女人,是嗎?”
她顫顫巍巍的從床上站起來,艱難的仰著頭對上薄懿殺心的雙眼,
“曾經,你放蛇咬我,將我推下水塘差點淹死,你當著全校同學的麵,說我不過是寄居在你們薄家的討吃,因為班長對我好,你找人打了他,將他逼得轉了學。高考那年,你拿走我的準考證……”
“你做了這麽多的事情,我從不恨你。可是今日,你將這臥室變成囚籠,又要用這許多的錢,買我的心。我真的,恨你了。”
她將手中的錢,全部按在薄懿的胸膛之上。
十指,冰涼之極。
喉嚨,如鯁在喉。
她鬆手的那一刻,錢全部掉在了地上。
“我給你錢,你恨我?”薄懿嗤笑一聲,“煢,你這顆心到底是廉價,還是貴?為何那個章澤,不費一分一毫就可輕易得到。而我,給你天價財富,你卻不屑一顧?”
蘇瓊想,無所謂了,薄懿再說什麽,她都不會心痛的。
騙人,騙人的——
明明心就還在疼得厲害,為什麽說不疼,她都快疼的不能呼吸了。
“我和章澤相識,是在我考上大學的第一年,參加射擊課的時候認識的。他對我很好,你知道好到哪種程度嗎?Y國的冬天很冷,我又體寒,他就將我的手伸進他的脖子裏去暖。他自從知道我體寒,每天早上我的課桌上,都有一杯暖暖的奶茶。那個時候冬天下雪,雪深到了膝蓋,不能開車,我想吃糖葫蘆,他就抽著上課時間,來回12公裏外徒步到唐人街去買。就是那一次,他第一次得了凍瘡。我在蘇家被父親家法責罰,他不顧當時章家和蘇家的合作項目,將我從蘇家帶出來,細心療傷……”
蘇瓊深吸了口氣,倏而一笑,
“我和你說這麽多做什麽?你從來都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喜歡上章澤,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恨你。”
他把她當做可以用錢收買的女人,質問她這顆心究竟是廉價還是昂貴。
薄懿一聲嗤笑,眼神之中全然都是冰冷決絕,“你恨我,是因為你的心目中有別的男人。因為我,讓你們不得相聚。”
“哈哈……”蘇瓊仰頭大笑,“既然如此,你我還有什麽好說的?”
轉身,她坐在了床上,雙眼望著別處,嘴角依舊殘留著笑意。
隻是那笑意,一點都不是真誠的,而是充滿了嘲諷和輕蔑。
她以為自己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可是薄懿卻依舊不懂她的意思。
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錢。
“既然沒什麽好說的,那就做吧。”薄懿冷冷一笑,邊走便解著自己的衣服,如同黑暗的夜晚,衍生出來的惡魔。
他將蘇瓊一把推倒在床上,期身而上,“我要讓你的身心全都是我一個人,不管是外麵,還是裏麵……”
他蠻狠粗暴的將蘇瓊身上的衣服撕扯下來,不顧蘇瓊的推搡和拒絕。
不是說嗎,征服一個女人的第一步,就是征服她的身體嗎?
——
深夜的臥室,一陣涼風,吹動窗邊的幔帳。
輕紗帷幔在空中,搖曳著輕盈的舞姿。清冷柔和的月光,照進了還殘留著yin靡的臥室。
照進了,靠近窗邊的女人的眼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