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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60、五零

  老爺子彎著腰, 抬起頭來正好見到大閨女帶著白淨可愛,笑眯眯的小外孫女,“咋來了, 有事兒?”


  剛春耕春種完,地裏的草也沒有長出來。都休息兩天再下地。


  村裏來來往往的人蠻多的,地裏沒有幾個做事的人, 不少人屋前都有閑著休息的男人。


  有些還聚眾嘮嗑。


  老爺子背著手打算去地裏瞅瞅,沒想到半道上遇到了回娘家的大閨女還有小外孫女。


  “有事兒,爹, 咱回家去說。三叔在家吧?”


  “在, 他不在家在哪兒?”


  對於老三, 老爺子有時候恨的牙根癢癢。真的, 一點也不聽話,弟媳都去了多少年,一直不願意結婚。現在年紀大了,他也不催了。


  “爹,三叔家裏有多少豬崽子?”


  “都沒賣,你捎信回來說要買,你三叔能賣嗎?”


  “沒賣就好。”


  楚母還擔心三叔賣了小豬崽子,老閨女說了, 讓三個兒子一人養一頭,她一個人養八頭豬。


  家裏正在圈豬欄,她和老頭子也想養兩頭。


  葉三家裏有十幾頭小豬仔,正在豬欄, 嚕嚕嚕的喚小豬。


  身後傳來一聲,“三叔(三姥爺)。”


  “大妮兒來了,是來買豬仔回去的吧?”見到大侄女,葉三張開嘴,樂嗬嗬的問道。


  “嗯,三叔,咱家有多少隻小豬仔?”楚母葉大妮,站在豬欄邊,瞅著裏麵,走來走去的小豬仔,有歡喜有憂愁。


  歡喜的是小豬仔多,三個兒子三頭,老閨女一人八頭,她與老頭子跟著養兩頭。一共十三頭,真要養好咯,到年底也能掙不少錢。


  萬一出了岔子,遇上豬瘟,可就賠大發。


  家裏就是有些錢,也虧不起。


  “十四頭,你都要還是隻要幾頭?”


  “三叔,我都要,等下我找大弟他們幾個幫忙稱稱重。不過錢不稱手,我想賒五頭,剩下的九頭給現錢,您看行不?

  賒的五頭,等年邊賣豬以後再給您。”


  咧開缺牙的嘴,葉三依然笑嗬嗬,“行,賒給你。”


  其實他一個孤老頭子,有吃有住就行,錢多錢少的,他不在乎。


  他會養母豬的手藝都是跟著死去的媳婦學的。


  從四六年開始,他養第一頭母豬到現在攢了不少錢。


  地裏種的,夠他一個人吃就行,實在不夠,他還可以花錢買。


  “謝三叔,等過段時間家裏蓋好房子,請三叔去家裏住兩天。”


  楚母一直很親近三叔,小時候沒少帶著她玩。


  三叔也就比她大十歲,叔侄倆一直特別親近。


  “行啊,要蓋新房子,不錯不錯。你的日子倒是過紅火了。”葉三感慨,昔年跟在他屁股後轉悠的小丫頭片子,已經做了祖母。


  “三叔,您家裏沒有一個女人也不是事,要不然還是再找一個,不求別的,隻要她能幫您做做家裏的活計,縫縫補補。”


  楚母瞧著三叔,勸道。


  “別,我不喜歡被管。一個人挺好的,你瞅瞅,我想什麽時候吃飯就什麽吃飯,也沒有人管。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挺好的。


  你呀,別操心,你幾個弟弟都是老實人。我真的動不了了,他們不會不管的。”


  “但願吧,如果真的有事,他們不管,您找人給我捎信,我接您去我家。”


  “少操心,會有人管我的。”葉三不在意,他真不擔心沒有人管他。


  昭君一路上沒少聽娘說起三姥爺,知道娘是真的關心三姥爺。


  她走進三姥爺的廚房,在水缸裏麵倒入少半桶的靈水。


  希望能讓三姥爺疾病全消,身體健康,吃嘛嘛香。


  有她在,能保證三姥爺,姥爺姥姥活到一百二。


  隔壁葉父家裏,也忙活開了。老太太讓兒媳們做飯,還讓三兒子去借牛車,大孫子放牛,把牛喂的飽飽的。


  老太太還喊著大兒子,“老二,豬籠咱家有幾個?”


  “娘,有好幾個,我去瞅瞅。”


  “嗯,都清理幹淨,拿出來放在院子裏。等下幫你接稱重,裝豬。”


  “嗯。 ”


  葉家挺和睦的,楚母一回家就與爹娘悄悄說了老閨女挖到人參在城裏買房子,給家裏蓋幾間磚瓦房的事情。


  此時楚母又與三叔在說這事,還說,“三叔,等家裏的房子蓋好以後。我領您上城裏的宅子去認認門,住幾天。”


  “行,我去住住小洋樓。”葉三爺瞅了一眼屋外的小外孫女,然後又說,“有了錢,也不能全花了。給孩子存著,知道孝敬父母,知道幫襯兄姐,是個懂事的孩子。


  但是你不能以後一直讓小君君拿錢給其他的孩子。君君不欠他們的,幫是情分,不幫也沒有人說什麽。不是她份內的事。


  兄弟姐妹之間要和睦互助,但不能一味的讓過得好的那個去付出,誰也不欠誰的。


  咱家就說說你二叔,他早年出去參軍,在外麵混好了,如今也在京都,日子不說多富裕。但至少比我和你爹強。


  我和你爹,卻從不寫信讓他幫襯。這一輩子,隻要不是關乎人命,我和你爹都不會去寫信求你二叔幫襯我們。


  葉三爺是頂頂聰明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世事也看到透透的,時常還勸大哥 ,保重身體,別生氣。為一些不相幹的人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低著頭,一直幫忙三叔縫補衣服的楚母,聽著三叔的話,分了心,針不小心紮進手指頭,不是很疼,但習慣性的,用嘴吸吸手指頭上那一點點血。


  “唔,三叔我曉得呢,以後不會讓君君花錢再幫襯那幾個兔崽子。不能讓他們躲懶,以為以後不用做事,啥事都倚靠君君。


  君君才多大,他們一個個的人高馬大,還讓君君養他們,要不要臉啊?”


  楚母心中是老閨女最大,她心裏跟明鏡似的,一個老閨女頂幾十個傻兒子。


  葉老爺子家裏,葉二,葉四,葉五,三兄弟帶著兒子們給大姐幫忙,裝小豬仔。


  葉二趕著牛車,一車小豬仔,送到東山村。


  “二舅,進屋,喝口水。”楚家一群人圍上來。


  “豬欄圍好沒有?”葉二先行,大姐母女兩個在後邊走。沒辦法,牛車上坐不下。


  “圍好了。”


  楚大帶著兩個弟弟,妹夫從牛車上搬運豬籠,兄弟三人一家一頭豬,這是說好的。


  後院一大四小五個豬欄,全部圍好。


  等大姐母女倆到家,葉二帶著洗幹淨的空豬籠起身回家。家裏還有事,兩家隔的不遠,過兩天還要來幫忙給大姐蓋房子。


  他進院子就看到了,大姐前院堆放的青磚灰瓦,還有木梁,居然在屋子裏還看到了靠牆放在地上的玻璃。


  我滴個乖乖,真是發了。


  不隻是他,楚家的人都不知道,除了磚瓦是昭君花了錢的,玻璃和木材都是昭君從空間運出來放在城裏的新宅子。


  再找人運回來的,就說是她托齊家老大找人買的。


  磚瓦花了一些錢,包括二姐家的瓦,一共兩百多塊。


  小豬仔買了回來,昭君每天帶著一個四歲的侄子楚援南天天去打豬草。


  大哥家裏兩個大的都去讀書了,三哥家裏援南四歲,其餘的都是一歲兩歲,走路都不利索。


  山裏,援南拖著小背簍跟著老姑割豬草。


  每天早晚都要割,其餘時間在家裏帶還小的弟弟妹妹們。主要是看住他們。


  山林子裏,姑侄倆撅著屁股忙著割豬草。小援南喜歡跟著老姑,老姑可喜歡他了,常常給他喂一顆糖,喂一塊餅幹。


  “老姑,我撿到猴頭菇。”小援南認識啊,最近跟著老姑認識好些以前不認識的物種,都是老姑交他的。


  “放好,知道放哪兒吧?”


  “知道,保證保管好。”小援南得意的拍拍隨身背的斜挎小簍。


  他讓爸給他弄來的,上山要做好采藥的準備,采好藥,他給爺爺幫忙炮製,以後再讓老姑幫忙賣。


  老姑說了,這些錢都歸他自己,不給爸媽。


  “過來,看看老姑發現了什麽?”昭君指著樹上被枝丫與樹葉遮擋的地方。


  透過樹葉的縫隙,還有老姑的提示,小援南揚著脖子,眼睛睜的大大的,努力,仔細的找尋,沒一會兒,就知道那是什麽。


  捂住小嘴,驚訝的轉頭,一臉喜色的望著老姑,有些不知道說什麽,他見過靈芝,真的,是年份不多的小靈芝。


  老姑平時給他講的靈芝的一些知識,他都記得。


  瞅瞅,枝丫間被遮住的靈芝,至少是百年的,老姑給他用手比劃過,百年的靈芝有多大。


  他瞅的仔細,這株靈芝還是紫色的,瞅著就知道值錢。


  小家夥激動的一臉潮紅,呼吸都急促起來,說話也不知道怎麽說了。


  小手指指著上麵,有些結巴,“老,老老,老姑,百,百,百年的。”


  昭君得意的很,與孩子們混久了,她也有股孩子氣,嘚瑟的點頭,“對,百年的。回去誰都別說。知道吧?”


  “嗯,知道,爹娘都不能說。”小援南才幾天呀,就被老姑蠱惑的連爹媽都不告訴。


  “沒有我的允許,誰都別告訴。當然你爺奶是要知道的。等著,我去弄下來。”


  說完,抱著樹,吱溜爬上樹,身上背的斜挎小簍依然還背在身上。


  百年的靈芝邊上,還有不少小的,昭君沒有動。


  都還小,留著吧,也許有別的有緣人發現,也許還能救別人的命。竭澤而漁,不是她的作風。


  姑侄倆,割完早上的一茬豬草,背著背簍,拖著一大捆豬草,溜達著下山。


  “君君,喲,又割了不少豬草。”下山遇到同樣是上山割豬草的大娘。


  “嗯,大娘,你家的豬多大了?”養豬大戶楚昭君在村裏如今是出了名,一個人賒著八頭小豬在養。


  對外,都說是賒的,村裏也都知道人家楚母的三叔就養了幾頭大母豬,每年都有新的小豬仔。


  別人賒不到,可楚母是能賒得到。


  無本買賣,不少人羨慕,還有極少的幾乎是嫉妒,暗自咒詛:發豬瘟,全死幹淨。


  “不大,沒你家的大,你三姥爺真是養豬的好手。送來你家的小豬仔,都是肥嘟嘟的。”


  全村都去楚家瞧過那些小豬仔,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家一次性養十幾頭豬。


  村裏的人跟看稀奇一樣,剛開始幾天,一有時間就去楚家轉轉。


  楚家現在忙的熱火朝天,家裏蓋新房,還是磚瓦房。雖然隻有三間磚瓦房,可也是村裏的前三份兒。


  去年,村裏已經有兩戶人家,起了新瓦房。


  他們兩家能起瓦房,是因為兩家人在山上救了一位城裏的有錢人。


  人家不知道怎麽感謝,看了他們家住的是茅草房,就自作主張,給買了磚瓦,買了木料,送過來。還替他們家找了匠人,屋子起好,已經是快入秋。


  沒想到,今年開春,楚家又要起磚瓦房。嘖嘖嘖,這是發財了。


  不少人都在猜測,有人說,是老楚上山挖到了什麽名貴藥材。


  前段時間,老楚可是帶著老閨女進城去了一趟市裏。一去就是兩天,兩天的時間,肯定是賣了藥材。


  大部分人還不知道,老楚夫妻與老閨女的戶口已經遷移了出去,還在城裏買了房子,隻怕猜測出更多來。


  村裏的幾位幹部也聽到了村裏的議論,他們一副了然的樣子,有些小得意。們答應了老楚,暫時不說出去。要等人家房子蓋好再說,到時候露出消息,也就沒什麽了。


  家裏早就熱火朝天的幹起來了,“君君,回來了。喲,打了不少豬草。”


  村裏幫忙的大爺叔叔們,又見到了打豬草回來的姑侄倆。


  他們天天見到姑侄倆每天早上從山裏拖幾捆豬草回家。


  “大爺,注意安全。”小嘴真甜,還讓幫忙的大爺注意安全,多貼心的姑娘。


  新房在老房子的右邊,院子擴大,籬笆全推倒,打算用土坯做圍牆。


  兩米高的土坯圍牆,也是一個不小的工程,先要自家弄土坯磚出來。


  天氣日漸好,脫土坯也沒有問題。石家老爺子帶著兒子們在楚家對麵脫土坯。


  三兒蓋房子的土坯全是借的,趁現在不忙 ,他們也要幫忙脫土坯晾幹 ,等以後還人家。


  石老大,石老二,石老五三兄弟瞧著對麵的楚家,羨慕的不要不要的,“老三,你小子命好。娶了個好媳婦兒。”


  石老二羨慕的砸吧嘴,瞅著對麵忙的熱火朝天的人群。


  “二哥,別羨慕我。過兩年,你也一樣能和我一樣蓋房子。”石有田樂嗬嗬的,因為他,家裏全部都分家了。爹娘跟著大哥。


  二哥,五弟,暫時還住在老宅,也可以一直住在老宅。


  他原來住的一間房,歸了老大。


  石老二瞥一眼老三,氣笑了,“屁,老子就是蓋房,也沒有你蓋的闊氣,有瓦片,家裏上梁的木材也不用自己準備。”


  石父一手的泥巴,刷的拍到老二頭頂,“老子還在麵前,你給誰當老子,削死你。”


  石老二鬱悶,真的是大意,居然忘記了親爹就在邊上。


  “爹,削我幹啥 ,削老三那嘚瑟玩意兒。還刺我,削他,削死他。”


  嘴不饒人的石老二,話音剛落,又被削了一巴掌。


  石老五剛結婚一年不到,暫時還不會想起房子。


  但是他羨慕啊,三哥命真好,三嫂命好帶旺三哥,地基買了。


  正房三間,東西兩側各兩間。前後都有院子,還都是瓦頂。


  嘖嘖嘖,真是大手腳。


  石父也羨慕對麵的親家,但不嫉妒,隻想要交好。


  人家老閨女有本事,自己沾不了光,但是兒子老三能沾光。人多力量大,一個月的時間,不隻是楚家,就是石老三的房子也全蓋好。


  新房子,新院子,三間瓦房前後有玻璃窗,坐北朝南,通風,明亮。


  一間是老兩口的房間,一間是堂屋,一間是老閨女楚昭君的。


  三間屋子相連,堂屋連接兩邊的房間都有門。屋裏都有炕,地上還鋪了短短的青磚頭,全是昭君從磚廠買出來的斷掉的磚頭。


  三間瓦房外還有兩米寬的屋簷,能碼放柴火也能碼放壇子。


  還能坐下來聊聊天。


  東西兩側,一間廚房,一間帶能洗浴的廁所套間。


  她親自設計的,茅坑是蹲著的,長條的茅坑下麵是個請懂行的老師傅挖的斜度為四十五度的坑道,挖的深,挖的長,斜度上鋪了斷磚頭,還有抹了水泥。


  長茅坑一直通道外麵的大茅坑,長方形,三米深的大坑。


  能積肥,又能保證廁所的衛生。


  上麵放一個上麵破了的水缸,每天用洗臉洗手的廢水,衝衝大的,就行。


  她不知道她的設計一出,村裏以後蓋房子,修建廁所都是按照她家的新廁所修建。


  因為這樣不需要隔十天半月就出一次大糞。


  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他們搞不到水泥,但是能搞到石板,石塊。


  家裏收拾的整整齊齊,厚實的大門,新做的家具,不隻是有炕櫃,還有此時城裏才有的衣櫃,還有堂屋的八仙桌,兩把新式的靠椅。


  靠著昭君房的那邊有一長條的火炕。


  “爹,娘,我明天進城一趟,要住一晚上。”


  是該去學校考試。


  “去吧,家裏有我們。豬,我們會照看著。”


  楚母坐在堂屋的炕上,盤著腿正給昭君縫補上山刮破的衣服。


  一針一線,縫補的很仔細。


  才一個月的時間,老閨女養的八頭小豬 ,是瘋漲,身形長了五公分不止。圓了兩個大圈。


  完全看不出這豬是長條形的豬。


  整個是一頭圓嘟嘟的肥豬。


  頭枕在親娘的腿上,小嘴叭叭的說道,“娘,我考完試就回來,家裏有啥需要買的東西沒有,我帶回家。”


  每次進城,她都幫家裏帶些需要的物品回來。


  “買五斤油,買五斤鹽,其餘的你看著買。醬醋各買一斤,應該差不多了吧?”


  楚母放下手中的針線,衣服,摸上老閨女的俏臉。老閨女的皮膚越發白淨,小臉上依然沒有多少肉,但皮膚白白淨淨。


  閨女每天雖然不下地做事,但每天早起打兩趟豬草,回家以後洗幹淨,剁碎,煮,還有按時喂豬。打掃豬欄,出豬糞。


  每天都幹,活不老少。上午幹完,下午學習,到天黑前,再去割一次豬草。


  時間緊迫,比他們下地幹活的人事情都多。


  她瞧著心疼。


  “娘,我姐家裏也養了兩頭豬。我看著也養的蠻好,咱家是不是都有養豬的天分?”


  嘻嘻哈哈的話語,印進了楚母的心中,是呀,自家無論是誰養的豬崽都養的肥嘟嘟。有些不可思議。


  “也許吧。”摸摸老閨女的小腦袋,楚母想到年底時賣豬掙到大錢,數錢的場景。


  嘩嘩的數著錢。嘴角不自覺的上翹。


  在昭君的堅持下,楚父請村裏的老人找到一處出水的點,挖了一口深井。


  比村裏的老井都深,挖完井,頭批滲出來的水,全弄出來澆了地。


  昭君在裏麵倒了幾桶的靈泉水,每天依然在水井裏麵倒入一桶靈泉水。


  想著堅持幾年下來,以後,即使她進城生活了,水井中的水,依然會蘊含著靈氣。


  也許還會朝好的方向發展。


  母女倆溫情片刻,昭君拿著書,翻看著。還是要學習,雖然她讀過很多次大學。但每個世界,都有些稍稍不同的地方。


  趴在炕上,沒事翻滾著,還拿著書一直在看,偶爾還讀出聲來。


  地裏

  楚昭慧拔著地裏的草,莊稼是種下了,可地裏十來天就要扒拉一次野草。


  “媳婦兒,你歇會兒去。”石有田現在渾身都是勁,新房蓋好。


  家裏出了鋪蓋,衣服,這些是原來的,其餘的都是新的,就是挑水的水桶都是新的,全是老丈人他們出的。


  當然,土坯是自己借的,已經脫了一半,晾幹以後就還人。剩下的一半,今年弄好就成。


  日子越發朝著紅火奔,他幹啥都有勁。


  蹲著的昭慧,抬起手肘,擦擦額頭上的汗水,一張臉曬的紅彤彤的。


  揚起頭,摘下草帽拿著扇扇風,瞅一眼前麵還沒有幹完的地方,瞬間放下了要歇息的心思,搖搖頭說道,“不了,我再幹會兒。等下還要回去做飯。”


  家裏還有兩歲的兒子,放在對麵的娘家讓四歲的侄子幫忙看著。


  她得早點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忘了說,土地歸公集體化是一九五八年。五八年之前,農民隻要是出售地裏田裏包括在山林打獵的獵物都不受管製。養殖也是可以的,匠人們到了六六年以後,也是可以不上工,在家裏接活,隻要每年給隊裏上交規定的錢財,就行,那些錢換算成工分,依然能分到糧食。


  別一說年代,都以為是一個模式。


  五八年之後,六六年之前,山裏的物產,依然是沒有人管。六六年之後,打到小獵物,挖野菜,撿山貨,也是沒有人管。


  除非是大野豬,大熊之類的大獵物,才需要充公,要不然一條一兩斤的魚,幾斤的野雞兔子,充公了歸誰?為了一條魚一兩隻小獵物誰還特意跑一趟縣城,鎮上的收購站,閑的呀?


  這些也不是山山隨口胡編,問過經曆過五十年代的老人,五十年代時,有些人剛成年,有些還是少年。


  還有地域區別也是有的,別一概而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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