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六零(08)
夜晚, 昭君與堂妹昭寧兩人睡。昭君靠著炕櫃手中織著毛衣, 這是給自己織的。
深灰色的開衫毛衣,織的是花紋是圓八字, 絞成麻花樣。
幾股線一起織, 織的是一件厚厚的羊毛衫開衫。
簡約的現代款式, 馬上就收尾,應該下周就可以收尾。
昭寧洗白白後躺在被子裏,看著大姐織毛衣,羨慕的望著, 大姐的手真巧,做什麽都做的很好。
“大姐, 放寒假我來家裏住,你教我做飯織毛衣好不好?”昭寧想學, 在家裏, 媽媽做的飯菜隻是能吃,與好吃沒有什麽關係。
她想跟著大姐學。
“行, 放寒假後跟二叔二嬸說說,他們答應了你就來,不答應不許偷跑著來。”
“好, 我爸肯定同意。”昭寧越來越喜歡竇家的親人。笑眯眯的撐著手,時不時的還伸出手摸摸大姐織的長毛衣。
柔柔的,軟軟的, 真舒服。
另外一間房, 三個男孩睡在一張大炕上。
三個人躺著, 在炕上唧唧歪歪。趙家兩個,還在咂摸嘴回味著剛才吃的烤魚味兒。
“川子,咱大姐做的飯菜可真好吃。唉,我的肚皮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麽美味的魚。”
趙紅星就是個吃貨轉世,還在咂摸味兒。
昭川在別人麵前就是個坑貨,這不,開始坑人,“紅星,你真是,不想說你們兄弟兩個。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真替趙叔擔心,嘖嘖嘖!”
“竇昭川別一副見過大世麵的樣子。就你,也沒有見過什麽大世麵。你媽做的飯菜我們哥倆也不是沒有吃過,也就是煮熟了。
大姐不來京都,你們也一樣是劉姥姥。還是咱大姐厲害,我以後讓我大哥把大姐娶回家,以後你要吃好吃的,就要去我家……”趙紅星開始還反駁,後來就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中。
“美得你,我家大姐招女婿上門。我大伯就我大姐一個閨女,可不會嫁出門。”
說完,下巴向上一抬,驕傲的不行。
清早,三個小子還沒有起床,就被老爺子薅起來,“起床,咱今兒上山。”
老爺子一起床,就被孫女提議全家去郊遊。
昨晚,睡覺前,昭君意識沉入空間,發現五畝的牧場,養殖的類似野雞(但不是野雞)的一種品種,已經泛濫成災。
都已經全趕到果園內養著,牧場內有豬,有牛,有羊。為此,昭君還把十畝田,改了五畝養殖豬和羊,牧場內隻有幾頭牛。
她每年殺幾頭豬,幾隻羊,兩頭牛,每種留下兩頭繁衍下一代,就行。
三畝的魚塘內,也一樣泛濫成災,全是大魚,還有不少魚苗子。
她想了想,上山郊遊是個借口,主要是找個水源豐富的溪流,然後找一個水窩子,從空間裏轉移出去魚,也轉移出去養殖的彩色雞。
反正,五顏六色的,也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轉移一大批出去,為空間減負,也能打幾隻回家去正大光明的打牙祭。
“遵命,馬上起床。”三小子,沒辦法,支撐著爬起來。趙新華還拍打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
竇昭川更絕,赤著腳跳下炕,冰涼的地麵,瞬間冰醒了。
竇昭川這點不錯,自律。
一家人除了老太太,都帶著作戰的工具去郊遊。
到山腳,趙新華,趙紅星,抹一把臉瞅著小夥伴問,“川子,竇爺爺他們在老家也是這樣郊遊的嗎?”
說話的時候還舉著手中的工具,抖抖背後背著的簍子。
竇家簍子多,人手一隻。
“美得你,還郊遊,我家就是農村的,誰稀罕下鄉郊遊。蠢,沒看出來呀,我姐我爺是帶著咱們出來撈好吃的。”
竇昭川腦子活,早就猜到了。爺爺怎麽可能對郊遊感興趣。
撈好吃的,趙紅星的眼睛都紅了。
六人隊伍 ,昭君走在最前麵,老爺子押運,走在最後麵。
趙紅星記掛著撈好吃的,一直跟在昭君身邊,嘰嘰喳喳的問東問西。
“大姐,你昨兒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好地方?”
趙紅星眼睛還四處瞄,想看看一路上有沒有什麽發現。也許能逮一隻啥。
“發現了一個大魚窩子。”昭君言簡意賅,沒有多說,她是怕多說多錯。
“多大?”趙紅星還追問。
“很大。”
山路崎嶇,竇昭川拉著妹妹昭寧,小姑娘氣喘籲籲。可一直不喊累,不喊停,堅持著。
“到了。”
記憶沒錯,昨天來過,還記憶猶新。
周圍地勢不是很陡峭,有一塊幾十平的平地,“寧寧,去把墊子鋪在草地上,你負責看東西知道吧?”
老爺子吩咐小孫女,幾人的背簍也放在墊子周圍,讓寧寧幫忙看著。
昭君一個人順著溪流的上遊走,在一處咕咕冒水泡地方,悄悄從空間轉移出來好些的魚。
空間裏,糧食收了一茬又一茬,種植養殖的速度賊快,是加速了的。
魚多的,讓人頭疼,她打算轉移出來一半,空間裏麵還有不少收獲了,放置在靜止倉庫的鮮魚,臘魚,幹魚。
新鮮的活魚,利用的好,能正大光明的吃很長一段時間的魚。
還能給空間裏減負,賣魚,去黑市賣魚,她此時還真沒有想過。
魚,一身的腥味兒,萬一露餡,可不好遮掩。
“爺,川子,你們快來,好多魚。”
昭君解下身後的背簍,放在地上,兩邊用石頭夾著,保證背簍不倒。
一次性轉出來幾十條大魚。
走的不遠,那幾人本來放下背簍後也跟在昭君不遠處的後麵。
突然聽見一聲喊,竇昭川多機靈,趕緊往回跑,“爺爺,你們先去,我去拿背簍和工具。”
“好,快點,魚窩子可是要爭速度的。”
“嗯嗯 ,很快的。”竇昭川沒少被他爸訓練,跑起來飛快。
這邊一直隨身帶著工具與背簍的昭君,已經叉了幾條大魚。魚兒們剛出來,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沒緩過勁來。
溪流寬且深,源頭不知道在哪兒,但是再走幾十米,就是一個不小的水潭,水潭上方是個小瀑布。
隻要不天幹,就會常年有流水,沒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但也有幾十米高。
昭君在這裏放一些,以及望見了不遠處的小瀑布。
瀑布底下一般都有水潭,再到水潭放,今天能弄很多魚。
趙新華,趙紅星兄弟倆撈魚撈的真爽快。興奮的哇啦哇啦叫嚷。
“竇爺爺,大姐,我撈了好多條魚,怎麽辦啊,吃不完?”
趙紅星,嘚瑟,純屬嘚瑟。齜牙咧嘴的露出牙花子,昭川瞅著真是丟人。嫌棄的別過腦袋,真覺得認識趙六很丟人。
“吃不完送人啊,你傻啊。”趙三趙新華對自家弟弟很無語,笨蛋。
“送誰?”沒有想起來要送誰,這年月即使自家有很多好東西都不敢送人,怕啊,怕被人舉報。
“送大哥啊,他們部隊不是在周圍嗎?”
趙新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家那妖孽般的大哥,親大哥。
大哥在趙家這一輩是老大,在他們小家也是老大。
“對喲對喲,還是三哥你聰明。”趙六子說話也沒有停歇,一直用魚兜兜了好幾條魚。
老爺子精神頭十足,撈魚的速度更快更穩,屬於超常發揮自身水平。
忙叨了半天,趙家兄弟還沒有來得及給大哥送魚。就遇到了進山帶著戰士們拉練完畢,準備回部隊的趙光明 。
一個營的戰士,三個連加一個警衛排,五百多號人,除了值班的戰士和軍官,來了四百多號人。
趙光明一臉嚴肅,他沒有想到進山拉練還能遇到自家親弟弟。
在弟弟的介紹下,禮貌的問候竇老爺子,也認識了昭君,還與昭川昭寧兄妹倆打了個招呼。
“你們兩個怎麽來了?”在一邊,三兄弟坐在一起聊聊天。
其餘的人,都跟著老爺子叉魚,抓魚。
還有一個小漁網,不大,但也比沒有的好。
戰士們可稀罕水潭中的魚,昭君帶著妹妹昭寧在一邊烤魚,已經到了中午。
中午吃烤魚時,趙光明多看了遠處正在烤魚的竇昭君幾眼。別誤會,他純屬好奇。
他知道遠處的那位竇昭君其實是竇叔(直係師長)的親生女兒。
隻是老人可憐犧牲的老大 ,以後沒有後,就把竇叔的長女過繼給了老大。
據說竇叔家裏還有幾兄弟,可那時不是全部結婚有了孩子,有了孩子的,不舍得過繼兒子給犧牲的大哥。
剛好竇叔那時候已經再婚有了一子一女,老人們就寫信給竇叔商量。
老人們除了給大兒子找一個以後給他上墳的後代,還有就是怕竇叔後娶的妻子不待見家裏的孫女。
這樣的話,以後見麵也不膈應,彼此之間還能客客氣氣的相處。
竇叔家裏的一些事,他爸都知道。兩人一直關係特別好的戰友。
多年來一直在一個部隊,兩家關係親密。
隻是他一直待在部隊,因為離家近,時常利用開會還有周末的機會見家人。休假反而很少,他的假期一般都是給家在外地的戰友休。
也就一直沒有機會見到竇叔傳說中的大閨女。
昭君也發現了趙光明的打量,略微遲疑了一下,之後沒有思。
兩人並沒有什麽一間鍾情。
……
無憂的日子,一去不複返。
近兩年來,時局變化無常,城裏的高中生從自願下鄉到強製下鄉,隻是隔了兩年。
竇昭川考上了軍事院校,沒有受到任何波及。但竇昭寧就不一樣了,她無法再考大學。
等六九年高中畢業,必須下鄉當知青。
昭君大學已經畢業,依然還在區婦聯工作。
不過讀完大學回來再上班的昭君,顯然更受領導器重。
已經二十三歲的她,天天被爺爺奶奶催促結婚的事情。
吃過晚飯,昭君的屁股還沒有沾著炕,老太太又開始了每日一催。
“君君,該找了。趁著我和你爺爺還有幾個月才回去。你把終身大事定下來,最好在這段時間把婚事辦了。”
二老要等年後開春以後,才回去。
開年就是六九年。
昭君無奈道,“奶,要不您給安排,我不排斥相親,可也不能讓我上大街上去隨便拉一個吧?”
“那不成,不成,你是大學生,怎麽能在街上隨便拉一個。放心吧,奶肯定好好給你尋摸。保證還不耽擱你上班。”
磨了快一年,終於讓君君鬆口,老太太已經有些迫不及待。
她悄悄找老二還有院裏的老周太太收集了不少未婚男青年的信息。
心中安穩了,打算明天去一趟部隊,找老二問問。老太太還是比較中意部隊的軍官。
早上,老太太一早就喊醒老爺子,在衣櫃鼓搗一會兒,挑選好衣裳。
一人下了一碗麵條吃,急火火的趕往部隊。
這次去,二老打算住幾天,一直住到挑選好孫女婿為止。
時間緊急,在有限的時間內還有好些事要辦。
老太太覺得亞曆山大。
密集的相親中,還遇到一熟人。
“是你?”
“是你?”
兩人都沒有想到會是對方。
趙光明望著眼前的亭亭玉立的姑娘,真不敢相信。三年的變化有這麽大嗎?
三年多前,他在西山見過一次,之後再也沒有見過。
“坐下說。”
公園門口,兩人拿著一本相同的書,終於接上了頭。
找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坐下,昭君沒有羞澀,說了自己的情況,最後還表示,“最近我相親挺密集的。
你要是有什麽話,可以直接說。不要覺得是熟人不好意思說。”
昭君怕趙光明不願意也不好意思說。
“沒有不好意思,我想以結婚為前提與你相互了解,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還有,你放心,我不會幹涉你的工作。婚後你依然可以繼續上班,不用隨軍住到我們山裏的家屬區。”
一年前趙光明雖然還在原來的師部,隻是調到了別的駐地。團部在京都附近的一座城市的大山裏。
離城裏不遠不近的,三十來裏路。
離京都兩三百裏路。
“我想想,想好聯係你。”
“行,給你聯係我的電話號碼。”趙光明拿出筆,再拿過昭君手中的書,刷刷的寫下能聯係到他的電話號碼。以及一個能收到信件的地址。
信不會直接寄到部隊,有一個中轉站,隔一天會有通訊員去拿一次信。聯係也方便。
昭君也拿過趙光明的書,寫下自己單位的電話號碼。
兩人彼此不扭捏,是建立在能知根知底的基礎上。趙光明雖然不了解眼前的竇昭君,可他聽家裏的兩個弟弟說起過:
竇大姐手巧,做的飯菜有多香,織的毛衣有多帥氣(參照竇昭川穿的毛衣得出的結論)等等。
時常聽到,他多少能了解一點。自家兩個弟弟是什麽人,趙光明清楚的很。
看似隨和,與誰都能合的來。可挑剔的很,能讓他們倆都誇的人,第一條就是人品肯定過關了。
三年來,兩個弟弟沒少跟著川子到竇昭君家裏蹭吃蹭喝。
美食能吸引人,但那三個小子都不是善茬,不是東西好吃就能讓他們誇獎的。
有了些粗淺的基礎認知,趙光明願意試著交往處處。
他總歸是要結婚的,而且眼前的竇昭君長的漂亮,符合他的審美觀。
今天第一眼見到,就覺得眼前一亮。比三年多前看到的那一次要漂亮。
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沒有追的死去活來的追求過程。
兩人相親後第七天就決定了戀人關係。
之後就是相伴到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年底結婚,結婚後在趙家住了一個月。之後一直住在小院內。隻有過年過節,才會去趙家爺爺住的小樓裏住幾天。
因為房子不寬裕,趙光明爸媽住的房子不大,三居室。因為昭君有兩套房子,就沒有給他們夫妻留房間。
昭君婚後,生了一女兩子。
夫妻感情極好,相濡以沫一輩子。
夫妻倆都活過了百歲。
……
小番外
下了三天大雪,天空放晴。退休後的昭君,搬進那大兩進的宅子。
孩子們成家立業以後,相繼有了孩子,小院已經住不下。退休後,昭君把大宅子翻修以後,找了一個吉利的日子搬了進來。
“媽,我姥爺問你,有沒有想好,到底啥時候回老家。”昭君的長女趙微藍,接了電話就朝院子裏喊。
兩個弟弟常年在部隊,也不常回來,都是她和丈夫以及姐弟三人的孩子們一起住在家裏陪父母,照顧父母。
父親還沒有退休,級別高,即使退休了,也休不了。
“放暑假了回去,周末,你們倆去接你們姥爺回來住。住療養院有什麽意思。”
二叔早已退休,常年住在京郊的療養院。
二嬸前幾年已經故去,二叔就常年住在療養院。
昭君想著,即使原主在,應該怨恨已經看透。去接二叔回來住,應該可以。
幾個孩子稱呼的全是姥爺,她以前刻意糾正過,可惜沒用。三個孩子在這點上一直與她唱反調。
時間長了,她也懶得再糾正。
老大趙微藍一聽老媽這話,可高興了。
從屋裏出來,坐在老媽身邊,腦袋湊過去,“媽,真的接我姥爺來住?”
“接,他年紀也大了,又不願意跟你小姨他們兩口子住。你舅舅他們,又在部隊住。兩口子都是軍人,一天到晚比總統還忙。不接來,怎麽辦?”
對著老大不文雅的翻了一個白眼,懶得理她,翻閱著手中的書籍。
“媽,您不氣啊?”
趙微藍依然小心翼翼,不敢造次,怕老媽反悔。
“不氣,我氣什麽。收拾房間的事情歸你,對了,你爺爺奶奶的房間也要一起收拾。”
趙家的老太爺都還在,還別說昭君的公婆。
退休後,昭君縱橫股市,期貨市場。大賺特賺,人家還不在自己國家的股市,期貨中賺錢,都是國外的。
這一世,竇長征活了一百零九歲,是笑著離開的。
離開之前還緊緊抓住大閨女的手,帶著幸福的笑容去了極樂世界。
昭君沒有刻意找原主前世的前夫報仇,但也有悄悄關注。命運這東西,真是很神奇。
沒有原主出現在渣男的生活中,騙了另外一位女人,隻是那位可不是原主。
性子更不好,還是個極其自私的人。手段也多,渣男依然與白蓮相遇還好上了。
但運氣不好,被原配早早的發現,利用家中的人脈,用常規的原則內方式,搞臭了渣男和白蓮,還讓他們倆一輩子都沒有翻身。
兩人到老,到死,都沒有擺脫窮困。
一生困苦。
******
知青
“我們是……接班人……”歌聲嘹亮,相連的幾節車廂內,歌聲此起彼伏。
鐺鐺鐺,火車啟動以後,知青們依然還處在興奮中。
中間一節車廂的某一個靠窗的位置,坐著一位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血色。
對麵,隔壁,坐的都是她的同學。因為女孩不舒服,都沒有陷入狂歡的浪潮中去。
女孩的情況不是很好,邊上的幾人都保持著安靜。
站在車廂正中間的一位姑娘,激情澎湃的發表自己此時的激動心情,“主席說了,農村廣闊天地,大有可為,我們要為建設新時代的農村的而努力……”
隨著講話的進度,短頭發的女學生,聲音接連提高了幾個度。好幾次都破音了,還不知道聲音低一些。
趴在座位前的桌子上的昭君,腦海中正翻起滔天巨浪。
一浪高過一浪,記憶的波濤洶湧澎湃,差點淹沒昭君。
原主吳昭君是來自哈城普通工人家庭。
今年十七歲,幾年前,父母相繼故去。家裏的兄嫂,姐姐姐夫們,能管她幾年,已經不錯了。
今年高中畢業,也是強製下鄉的第一年。
原主不願意下鄉都不行,帶著屬於個人的全部家當,還有父母在世時積攢的幾十塊錢加上姐姐們悄悄讚助的錢票券,拎著行李下鄉做知青。
誰知道,上車的前兩天,也不知道咋就感冒了。
今天出發的時候,越發的嚴重了。
他們這一節車廂都是哈城的學生,另外的兩節車廂,聽聲音是京都與滬市的知青。
他們說話的聲音聽聽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