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隻是不想問一個死人要錢

  宋可本來是站著的，可腿軟了，隻能蹲在地上，雙手抱膝。 眼前突然出現一雙皮鞋，她仰頭看的時候，剛好看到許言緊閉的唇。 “你還要在這蹲多久？”他在遠處就看到她了，蹲在那看上去就那麽一團，整個人小小的，好像弱不禁風的都能隨時倒下去。 她就這麽看著他，臉上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隻是緊緊咬著下唇，咬得泛白，好像是在做著無聲的反抗。 “起來。”他皺眉。 宋可一動不動，又重新低下頭，隻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這個女人是在挑戰他的耐心限值，一切都已成定局，她卻在這裏傻乎乎的等他們出現。 是該說她太天真，還是太會演，他看不清，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判定。 “宋可，你在跟我玩苦肉計嗎？”他的語氣冰冷得不亞於這場暴雨，隻是她有些麻木了。 感覺不到雨，也感覺不到多冷。 許言伸手想將她扯起來，指尖觸到她身體後立馬伸手向她額頭，燙得灼手。 “你是白癡嗎，發燒了還坐在這淋雨，演戲把自己也演搭進去……”許言罵她。 可能是她燒得迷糊了，她竟然覺得許言話裏有種擔心的味道。 “我沒事。”扯扯唇角努力微笑，宋可不想他擔心。 下一刻就被一隻大手扣住後腰，一陣暈眩，就被那雙有力的手打橫抱起，微微抬頭就看到他冷峻的下頜線。 宋可覺得這像夢，不真實，好像一戳就能破的五光泡泡。 下意識連呼吸都減輕了，她從頭到尾緊緊盯著他，有個問題脫口而出：“為什麽還對我這麽好？” 不是討厭她嗎？為什麽還要管她死活？ 許言目光清冷，對上她的視線也還是冰冷得沒有參雜一絲別的感情。 “我不想你死了。”他說了句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話，不過很快就親自把這種可以產生的幻想給掐滅了。 “你最好不要想太多，我隻是不想問一個死人要錢。”說話的時候，許言一彎腰就把她放進副駕，又飛快關門上車。 宋可頭昏昏的，車裏的暖氣開了，身上的衣服濕噠噠的黏在身上不舒服，雙手環胸好像可以減輕一點難受。 車子突然加速，如果沒有係安全帶，她應該會晃得東倒西歪。 在徹底暈眩之際，她好像看到了他那張緊繃的臉，可能是她暈得感知都紊亂了，居然覺得他很擔心。 他應該是擔心她死了就沒人來背那筆債吧，對啊，他怎麽會擔心她…… 她眼皮越來越重，最後實在堅持不過去就完全失去了意識…… 許言一直在後視鏡看她，在那一刻的時候猛地踩下油門，在瓢潑大雨的道上勇敢無畏的前進。 條理清晰的提前撥通家庭醫生的電話，讓他在房間等著，等到了氣都不帶喘一口的就抱她上樓，家庭醫生趕緊跟上。 “快幫她看看。”許言語氣急躁。 家庭醫生遲疑的看了下在床邊守候的他，默默繞到另一邊進行檢查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