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或然率，是Ethan的異能力，可以預測事件成功與否的概率。
不同的選擇會讓事情走向不同的結局，概率時時刻刻在變，一個微小的決定就有可能改變整個事情的結果。
但這群人不同，無論Ethan選擇做什麽，與他們合作成功的概率都是零。
這是一單大單子，談成之後帶來的利益是非常可觀的，La愛錢，麵對送上門的錢不會不心動。
“五月的包裹”極力促成這單生意，哪怕在知道這單生意成功的概率是零之後，也沒有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替La賺錢的機會。
他們交付完定金，單子已經完成一半後，他再次使用了異能力，發現概率仍然是零。
他想了很多種可能，最終排除了“五月的包裹”的原因，唯一的解釋就是，這群人來這裏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生意。
暴風雨來的很快，雨滴像刀子一樣的往下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要是這雨滴砸在人身上，估計一砸一個洞。
“異能力，秋風畫扇。”
風卷起雨滴，在頭頂形成屏障，避免了他們被雨滴給砸成蜂窩煤。整個暴風雨的範圍大概在十米左右，他們迅速後退，往暴風雨邊緣走。
他們在動，渾身被衣服包裹的Oliver也在動。他全身唯一暴露在外麵的眼睛盯著他們。
“這幾個人的眼睛可真好看，我的地下室裏正缺這樣漂亮的眼睛。”
“神經病，都說缺了什麽就想要什麽，今天我明白了。你長的賊眉鼠眼所以看見別人的眼睛長的好看，你就想要。”
Eileen說話刻薄，對著自己的同伴也毫不留情。
Oliver扭頭，眼神陰鬱，Eileen卻不怕他，繼續諷刺，“看什麽看，嫉妒我長的好看？”
整個“五月的包裹”她就沒有怕的人，當然除了那個不像人的Ethan。
情況對於“飲詞”他們很不利，他們可以往暴風雨的範圍限製撤離，同樣的Oliver可以追上來，無論他們怎麽逃，暴風雨都如影隨形。
雨下的大，珠玉的異能力在暴雨中施展不開，落花一飄便被雨打落。
頭頂的風域卷了很多的雨水，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長庚給了暮春一個眼神，長久的合作讓他們早就默契十足，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之間的意思……個毛線。
暮春接收到了長庚眼神的信號，卻不明白他什麽意思，疑惑的戳了戳珠玉，“長庚哥怎麽了？眼睛抽筋了嗎？”
珠玉：“……”
長庚：“……”
果然不該對這個智障抱有很大的期望。
長庚咳嗽一聲，目光緊盯朝他們而來的Oliver，他抬頭看了眼頭頂卷起來的雨水，“暮春，把頭頂的雨水朝Oliver湧過去。”
“得嘞。”暮春應道。
風聲蕭蕭，風裹挾著雨水，雨水在風中飛速流動，形成一條混合著雨水的風龍。
“socool！”
暮春紅色的短發在黑夜中很耀眼，亮的像信號指示燈一樣。他虎牙露了出來，笑容很明媚，對他自己的傑作風龍非常的滿意。
珠玉：“……你神經病啊！”
她一邊罵，一邊迅速的隨著風龍往前衝，雨水和花瓣一同被風卷起。她手裏撚著一片花瓣，眼神淩厲，略微帶著嬰兒肥的臉板著，身高就算151，也頗有氣勢。
一片花瓣慢慢悠悠的往前晃，風暴席卷而來，一道閃電從天際劃過，劈開了暮春的得意之作——風龍。
珠玉彎腰躲過被風卷起的石頭，腳蹬上飛過來的殘破的桌子朝Oliver衝。
她伸出拳頭，罵道：“暮春你這個垃圾玩意！”
她拳頭狠狠的往Oliver臉上打，Oliver伸出手擋住她的拳頭，珠玉力道之大，讓他感覺到了手臂骨頭在裂開。
他向後退，意識到了近戰毫無勝算，打算跟珠玉拉開距離。
“異能力，勸君莫為。”
他向後退的腳竟然不自覺的往前跨，整個人迎上了珠玉的拳頭。風把他包在臉上的圍巾吹開，露出一張毫無血色蒼白的一張臉。
拳頭錘上蒼白的臉，瞬間烏青。
珠玉滿意的點頭，“這樣看著才順眼。”
暴風雨越下越大，Oliver借著雨勢拉開了距離，他眼神陰狠的看向站在後方的長庚。剛剛他明明想要做的是後退，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往前接上那個矮子的拳頭。
一定是他的異能力。
Ethan撐著傘，冷靜的分析，“他的異能應該可以改變你動作之後的動作。”
聽到Ethan的話，Oliver更小心了。他發現那個矮子一直想要湊近他，隻有離他距離很近的時候，那個男人的異能力才會奏效。
看來那個男人異能力的施放，需要媒介，並且媒介距離他的距離也有限製。
“不玩了。”
隨著他的話，暴雨強度變大，還伴隨著閃電。閃電劈在地上，一條條巨大的裂縫阻擋了他們的行動。
長庚突然高喊：“你知道你們失敗的概率是多少嗎？”
“當然是……”Ethan話戛然而止，原本百分之五十的勝率，現在已經變成了百分之十。
打火機的火苗被風吹、被雨淋都沒有熄滅，一頁紙被打火機點燃，燒起的煙緩緩飄了起來，圍繞著在場的所有人。
紅唇微張，女人帶笑念道：“異能力，沉香燼餘錄。”
***
天氣很好，日暮遠歌全身心沉浸在音樂中。
風吹樹葉，沙沙響。
麻雀歌唱，嘰嘰喳。
小草也冒了芽，上麵還有露水。
她心裏突然冒出重逢兩個字，有點想家了。伸了個懶腰，她躺在草地上，青草的味道鑽進鼻子裏。
陽光正正好，溫柔卻不熾烈。
天氣可真晴朗。
牆上的鍾表秒針剛轉完一圈，時間才過一分鍾。
嘀嗒，嘀嗒，秒針轉動。
靠在沙發上的兩個人神情舒緩，臉上洋溢著幸福，讓La也短暫的感覺到了幸福是什麽。
他開始欣賞有人全身心沉浸在他歌劇中的的模樣，惋惜道：“我對他們還挺有好感的，還真不舍得他們死。”
他們長的很符合他喜愛的長相，對於好看的人，他會有優待。優待就是，讓他們不太痛苦的死去。
以前他都是在歌劇的最後一秒結束沉浸在他歌劇中的人的生命，今天他不打算這樣做了。
對於他喜歡的人，他想讓他們感受不到死亡的痛苦，在他絕美的歌劇中迎來死亡。
感受不到痛苦，就不會害怕死亡。
Ava盯緊手中的手表，“還有一分半。”
La說的一點也沒錯，見過他異能的敵人都死了。
異能力，“三分鍾的歌劇”。
可以讓人沉浸在他的歌劇中失去意識和行動能力，時間隻有短短的三分鍾，然而三分鍾足夠了。
時間還剩三十秒，La隨意敲了敲一直握著的拐杖，拐杖末端伸出一段刀尖。
所有沉浸在他歌劇中的人，都死在他的拐杖之下，這把拐杖吸了許多人的血液。
La舉起拐杖，刀尖對準日暮遠歌的心口。她臉上帶笑，歌劇讓她心身愉悅，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
沒有察覺到危險，連式神們都不會主動出來阻擋。
“先殺你好了，比起男士，我更喜歡女士。”
拐杖往下刺，在即將接觸到的瞬間，一粒子彈和金屬的拐杖相碰，劃出一道火花。
砰砰砰，子彈很準的射到了同一個地方，金屬做成的拐杖離斷成兩斷隻差一顆子彈。
砰。
又是一顆子彈，拐杖終究是逃不過斷裂的宿命。
La丟掉拐杖，從西裝上麵的口袋裏掏出一條手帕，擦了擦手，然後重新疊好塞回了西裝口袋裏。
他伸手理好領帶，作為一個紳士，就應該一絲不苟。
“安室先生，你也想一起聽歌劇嗎？”
安室透握著槍，“我天生沒有藝術細胞，對歌劇的興趣不大。”
作為一個合格的秘書，Ava從隔間拿出備用拐杖交給自己的老板，La撐著拐杖，笑道：“你們是一起的？”
安室透搖頭，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黑衣組織成員，代號波本。”
La想起來了，那個妄圖插手他們生意的霓虹組織，任何想要跟他分享金錢的人，同樣也是他的敵人。
“原來是黑衣組織的人。”他理所當然的將他們歸為了一夥人。
三分鍾時間一到，日暮遠歌才清醒就聽到黑衣組織替他們背鍋了。
她目光複雜的看向安室透，二五仔前輩果然狠，甩鍋甩的一點也不猶豫。
La的異能力應該有冷卻時間，她和安善已經蘇醒，可是他卻沒有再次的使用他的異能。
外麵下起了暴雨，雨水順著打開的窗戶吹進來，狂風把窗戶吹的搖搖欲墜。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窗戶經受不住狂風和暴雨的洗禮掉了下去。
紅點在他們三人身上閃爍，就算不使用異能，La也是占據上風。隻要他們稍有異動，對準他們的武器就會毫不猶豫的開啟。
滴。
水滴滴落，視野突然開闊，眼前隻能看到一片平靜的水麵，那滴滴落的水滴掉落在水麵上。
漣漪一圈圈的往外擴散。
水與天相交，天空是藍色的，水是藍色的，眼睛也是藍色的。
平緩不帶波瀾的聲音擴散，帶著雨水的潮濕，也帶著暴風雨後片刻的寧靜。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