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珠玉手裏拿著個板波糖,在拜托長庚將板波糖送給裏麵的漂亮姐姐無果之後,握著拳頭給自己打氣。


  “珠玉,你可以的!漂亮姐姐離你隻有一步之遙,你一定要拿下漂亮姐姐。”


  她嘴裏不停的重複,“拿下漂亮姐姐,珠玉要拿下漂亮姐姐,珠玉要埋在漂亮姐姐的歐派裏幸福地昏厥……”


  暮春悄悄湊近珠玉,聽到她口裏的話,毫不意外的聽到這些,他都聽的能在他耳邊磨出繭子的話。


  珠玉這家夥,一見漂亮姐姐就饞的走不動道。


  她是“飲詞”裏麵最小的成員,異能是輔助類,可以減緩被她異能觸碰的敵人的速度,同時加強同伴的異能強度。


  雖然她的異能沒有多大的攻擊力,但她本人是個跟她蘿莉外形不相符的體術大師。


  曾以胸口碎大石的光榮戰績揚名“飲詞”。


  暮春搶過她手裏的糖,張狂的笑起來,還露出了嘴邊的小虎牙。


  他把糖舉得高高的,身高一五一的雙馬尾蘿莉踩著飛機座椅,一把奪過他手裏的板波糖,單手將他後空翻倒在地。


  板波糖抵上了暮春的脖頸,她暴躁道:“臭柴犬,信不信我揍得你媽都不認?”


  暮春掙紮起來,可卻被看起來小巧卻天生神力的珠玉牢牢的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掙紮了許久,一頭鮮豔紅發與地下鋪著的地毯摩擦,炸了起來。


  “安善,你管管她!”暮春求助的看向坐在窗邊的男人。


  男人留著一頭長發,紮了個低馬尾垂在腦後,穿著白襯衫和西裝褲,係了條深藍色領帶,襯衫扣子一絲不苟的扣到頂。他麵前放著一台筆記本,修長的手指正在按鍵上躍動。


  對於暮春的求助視而不見,冷漠道:“活該。”


  兩人鬧了一會,還是長庚看不過眼,讓珠玉放過了暮春。


  珠玉站起身,拍了拍洋裝上沾著的灰塵,神色不耐,“都怪你這個臭柴犬,小裙子都髒了!”


  暮春縮在長庚身後,高聲道:“你自己穿著裙子打人弄髒了怪誰,略略路。”


  珠玉咬牙,握緊拳頭,“信不信我揍你?”


  長庚對於這兩個一在一起就鬧的小朋友非常無奈,“你幹嘛總惹珠玉,你又打不過她。”


  暮春伸長脖子,反駁長庚,“誰、誰、誰說我打不過她的?”


  珠玉把板波糖放到自己隱藏的口袋裏,活動了下筋骨,忍不了了,今天一定要把暮春打的叫爸爸。


  她快步上前,繞過了長庚,手伸向暮春。


  暮春反應迅速,“異能力,秋風畫扇!”


  借著風,他往後一飄,逃離珠玉幾米遠。


  珠玉哼了一聲,“就你有異能嗎?”


  “異能力,奈何花落。”


  紛紛揚揚的落花憑空飄落,借著暮春逃跑帶起的風湧向他。


  風向改變,原本朝他來的花瓣,衝向了他的對麵。


  珠玉閃身,踩著花瓣迎著風衝向暮春。


  日暮遠歌掀開布簾,迎麵而來的就是被風吹的速度極快的猶如利刃的花瓣。


  “霞之呼吸·壹之型,垂天遠霞。”


  泛著淡藍色的刀刃切開飛過來的花瓣,絢爛的五彩霞光包裹了整個機廂。風卷起落花吹開飄散的落霞,沒有了攻擊性的花瓣輕飄飄的掉在地上。


  時透收起刀,坐到靠窗的位置,向外眺望。好多的雲啊,離雲朵好近啊。


  日暮遠歌把掉落在身上的花瓣拍落,打趣道:“這是歡迎我的方式嗎?漂亮又隆重。”


  長庚是第一個從絢爛霞光回神的人,他目光在那個突然出現的少年身上轉了一圈,他可以肯定,這位異能特務科的參事官輔助登機之前,絕對沒有帶著這個少年。


  他低低咳嗽了一聲,“咳咳,珠玉,暮春,還不向日暮小姐道歉。”


  停止動作的珠玉和暮春這才回過神,珠玉看日暮遠歌的眼神亮了起來,把口袋裏的板波糖拿了出來,僵硬的走了幾步。


  “對不起漂亮姐姐,差點傷到你,這個超級好吃的板波糖送給你,好不好?”


  珠玉期待的看著她,希望她收下她的定情信物——美味板波糖。


  “切——”暮春看不過眼,嘟嚷道,“死小孩,藏著的板波糖都不肯給我吃,一個漂亮姐姐就讓你沒有節操了。”


  他撓頭,紅色短發更炸了,幹脆利落的道歉,“對不起。”


  說完,他就把舔狗模樣的珠玉拖走了。


  珠玉一腳踩在暮春腳上,用了五成力,痛的暮春嗷嗷直叫,“痛痛痛痛痛,痛死我了!你這死小孩還是女人嗎?!”


  珠玉冷笑回他,“我不是女人,我是女孩。”


  “死小孩!!!”暮春發出一聲喊叫,原來是珠玉踩著他的腳碾了碾。


  日暮遠歌欲言又止,“‘飲詞’的成員都挺活潑的。”


  安善手從筆記本電腦上移開,平淡道:“說神經病更加恰當一些。”


  日暮遠歌:“……”你這是連自己也罵進去了嗎?


  他伸出手,“日暮小姐你好,‘飲詞’幹事,安善。”


  她回握住他的手,“你好,異能特務科,日暮遠歌。”


  安善點點頭,收回手,“日暮小姐不用介紹,長庚已經將你的情況打探的一清二楚,畢竟異能特務科派出什麽人一起聯合‘飲詞’搗毀‘五月的包裹’,我們心裏還是得有底的。”


  安善的目光毫無波動,說話的語氣停頓的間隔都像計算好了一樣,冷漠的像個假人。


  日暮遠歌收斂笑容,對於這個男人下馬威一樣的話有幾分不爽。


  “不愧是‘飲詞’。”日暮遠歌道。


  安善目光看向最後麵靠窗的男孩,在長庚的咳嗽聲中單刀直入,“日暮小姐上飛機時除了簡單的行李並沒有帶其他的物品,這個男孩是如何上飛機的。”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資料顯示日暮小姐的異能朝花夕拾,隻能用來獲取情報,很明顯這個男孩不屬於異能的範疇。”


  他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擁有兩種異能,麵前的女士也一樣。


  日暮遠歌接過空姐送上來的咖啡,不緊不慢的坐到了安善的對麵,她抿了口咖啡,苦澀衝擊著她的味蕾。


  她開口道:“既然‘飲詞’調查過我就應該知道我是巫女。”


  安善迅速說:“在我們國家沒有巫女。”


  所以他們不信這跟鬼神一樣拿出來騙人的巫女能有什麽神奇的能力。


  日暮遠歌放下咖啡,咖啡杯和玻璃墊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在略顯安靜的氣氛中,細小的聲音也能讓人瞬間緊張。


  她笑了笑,“巫女可是真是存在的哦。”


  她沒有回答安善關於時透的問題,但相信這個聰明的男人已經從她的言語中知曉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帶刀男孩正是日暮遠歌作為巫女的能力。


  他不再言語,也沒有繼續追問,原本認為異能特務科隻是隨便派個花瓶來忽悠“飲詞”的想法現在打消了。


  長庚適時開口,“這裏有一份有關‘五月的包裹’的成員資料,日暮小姐可以看下。”


  日暮遠歌接過資料,翻看了一下,跟二五仔前輩的資料大同小異。


  “這些與異能特務科的資料基本一致。”


  長庚蒼白的臉上露出淺淺一個笑,“看來和‘飲詞’一樣,‘五月的包裹’裏也有你們的臥底。”


  這話也算間接跟日暮遠歌交底了,兩方是合作對象,目標又是共同鏟除“五月的包裹”,一些應該知道的消息雙方也需要共通。


  日暮遠歌把資料還給他,直視他鏡片下看起來溫和的眼睛,“既然長庚幹事透露了關於‘飲詞’臥底的消息,介不介意再透露一個消息。”


  長庚有些詫異,“什麽消息?”


  “‘飲詞’為何突然大費周章的通過藤野先生找到異能特務科合作。”


  “飲詞”可不是什麽會出於人道主義就會對“五月的包裹”做出行動的組織,之前死了那麽多人,也沒見他們這麽積極的付出行動。


  至少霓虹警方還派出了臥底,通過“五月的包裹”的合作勢力順藤摸瓜。


  “飲詞”的唯一行動就是加強了海關,限製異能者進入本國,防範“五月的包裹”成員進入,保障普通民眾的生命安全。


  對於安全防範這一方麵,霓虹的確是不如鄰國。


  長庚捂嘴,劇烈的咳嗽起來,“飲詞”成員早已習慣了這種情況,安善拍了拍的背,讓他順過氣,接過珠玉倒的茶遞給他。


  長庚看了安善一眼,接過茶,“謝謝。”


  “不用。”


  他喝了大半杯茶,咳嗽才好了一點,良久之後,他終於開口,“因為‘飲詞’的失誤,導致一名重要人物被挖走器官,慘死在‘五月的包裹’成員Lucas的手下,上麵下令一定要消滅‘五月的包裹’。”


  這就符合邏輯了,一向不怎麽關注其他的“飲詞”才會來聯合異能特務科對“五月的包裹”采取行動。


  飛機到達目的地。


  通過二五仔前輩的資料,警方已經掌握了霓虹境內利用購買的“五月的包裹”販賣的器官來謀取暴露的一家大型醫院。


  他們這次的身份就是那家醫院派來跟“五月的包裹”協商加大訂單量的人員。


  “五月的包裹”果然財大氣租,給他們住的酒店都是這裏最高星級的酒店。


  安善手機屏幕滑動了幾下,低聲道:“最低等的房間都需要一萬一晚。”


  想到霓虹貨幣匯率,他繼續補充,“一萬美金。”


  暮春口裏嚼著從珠玉那裏順來的泡泡糖,他吹了個大大的泡泡,“啪”地一聲破了。


  他眼珠四處亂轉,“哇哦,可真富貴。”


  語氣沒有羨慕,反而帶著嘲諷。


  用違法亂紀得來的錢住這麽好的酒店,就不怕大半夜被他們害死的冤魂索命嗎?

  日暮遠歌的房間在拐角處,而“飲詞”幾個人的全在上一層。


  所有人都沒有再問她身旁突然出現又突然笑死的男孩。


  珠玉掰著門把手有些不舍道:“漂亮姐姐好好休息,我們明天見,今天晚上我會時時刻刻想念漂亮姐姐的。”


  小女孩的感情不像做偽,日暮遠歌對她完全像對女兒一樣,“姐姐也會想你的。”


  “嗚嗚嗚,我怎麽才能娶到漂亮姐姐,上天給我指一條明路吧。”


  感情的確不是做偽,隻是有些變質。


  我把你當女兒,你卻想泡我。這大概就是日暮遠歌現在的心情。


  她摸了摸珠玉的腦袋,有些惋惜,“你有些晚了點,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還有了一個比珠玉要小的兒子。”


  晴天霹靂。


  珠玉頓時生無可戀,一張臉瞬間陰沉了下來,特別正經的問:“我去把孩子他爸宰了,然後我和漂亮姐姐一起養兒子,怎麽樣?”


  日暮遠歌:“……”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也完全沒有預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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