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

  毛利小五郎是最近名聲大噪的一名偵探,每次破案時都宛如一隻沉睡的猛獅,用隱藏的獠牙狠狠地把凶犯撕咬,這是某著名八卦小報上關於毛利小五郎的介紹。


  隻不過報紙寫的再天花亂墜,都不能掩飾他在柯南的心中就是一個邋遢猥瑣大叔的形象,尤其是現在這副色咪咪的樣子,沒看到日暮緣治的父親銳利的眼神正在鎖定他嗎?


  至於他為什麽知道那個長的跟日暮緣治一模一樣的男人是他的父親,長的都一模一樣了不是父親難道是隔壁老王嗎?

  步美也在小聲嘀咕,“那個就是緣治的父親嗎?長的好帥哦。”


  “花癡!”光彥不服氣道。


  由於是運動會,他並沒有穿著辦公時穿的西裝三件套,而是換上了一身灰色運動裝,頭頂反戴一個藍色棒球帽。


  同他顏色鮮豔的頭發一樣亮眼,在眾多家長中脫穎而出。


  緣治站在他的旁邊,穿著一身同樣灰色的運動裝,小臉繃緊,握緊拳頭說下了豪言壯語,“今天的第一一定是我!”


  他這話是衝著柯南說的,成績上丟了第一,這次運動會他一定要奪回來。


  “誒,你有沒有信心?”他仰頭看中也,拉著他的衣角示意他耳朵湊過來。


  中也俯身,聽到他在耳邊說:“要是你不行,也沒什麽關係。”


  不行?男人怎麽能被人說不行?!

  緣治說完立馬變了一副凶惡的表情,呲牙咧嘴還發出哼唧聲,怒視柯南。


  像一隻瘋了的狗,咬一口能讓人得狂犬病。


  表麵小學生,實則心智“成熟”的柯南,內心非常無語。


  這該死的屬於小學生的勝負欲,他懨懨的瞥了眼毛利小五郎,心中被激起的微弱的勝負欲瞬間被打壓。


  這樣一個廢材大叔,參加親子運動會能得什麽好成績?


  他目光轉到緣治的父親身上,突然覺得還是有一點贏得機會的,至少廢材大叔身高還是很優異的。


  中也敏銳的感覺到一束目光在他身上掃射,他不舒服的眯起眼睛,看向視線發射的地方,身上的鋒芒畢露,帶著壓迫和遊走在死亡邊緣的氣息讓柯南下意識的後退。


  這個男人身上威懾的氣勢,讓柯南覺得不簡單。


  察覺到看他的是緣治的同學,他收斂了身上的氣勢,露出他自以為的柔和笑容,嚇得柯南抖了抖。


  有、有毒吧?這人跟日暮緣治一樣有毒,柯南下了定論。


  運動會很快就開始了,上午進行的都是些不要體力的運動,第一項運動就是考驗家長和孩子之間的默契程度的腦力運動。


  小林老師昨天就已經向班級裏的學生收集了一些問題和答案,還提前發了份表格給家長填,今天一早她就將表格收了回來。


  每個人手中都有塊小板子,田中站在小林老師旁邊公布問題,一年b班的學生家長大多來參加運動會了,來參加的家長中並不包括他的父母。


  他表情不是特別高興,念問題也心不在焉,“第一題,孩子最喜歡的電視節目是什麽?”


  緣治瞥了眼笑容滿麵的日暮遠歌,鄭重的寫下答案。


  日暮遠歌與他對視,胸有成竹。


  中也腦袋一懵,想到他簡訊中源源不斷的關於假麵騎士的介紹,非常自信的寫下了假麵騎士四個字。


  “公布答案。”


  中也眼睛瞪大,看著日暮遠歌題板上寫的《早安!霓虹!》,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


  有哪個小孩子最喜歡的電視節目是清晨播放的早間新聞?

  他沉著一張臉,現在他知道了,最喜歡看整點新聞的孩子確有其人,正是他的兒子。


  隻見緣治的題板上也歪七扭八的寫著“早安霓虹”這四個字,霓虹的霓字不會寫,還畫了個圈代替。


  “日暮媽媽答對,日暮爸爸要多了解點孩子哦。”小林老師宣布,“沒想到緣治最愛的竟然是新聞節目呢。”


  緣治被誇的有些驕傲,“新聞真的很有趣的。”像黑幫賣珍珠奶茶賺錢的新聞的確超級有趣!


  班級裏除了中也沒答對之外,其他的家長都答對了,就連柯南原本認為必答錯的毛利小五郎也回答對了他最喜愛的電視節目——《偵探!KnightScoop》。


  柯南表示有點驚奇。


  小蘭把題板上的字擦掉,解釋了柯南的疑惑,“電視機除了衝野洋子小姐的節目記錄,就隻有柯南看的《偵探!KnightScoop》了,而且是一集重複播放了好幾十遍的記錄,直播的時候柯南還要跟爸爸搶遙控器,爸爸當然記住了。”


  他有這麽瘋狂嗎?毛利小五郎和他的搶遙控器大戰湧現在他的腦海裏,他好像、似乎、的確有點瘋狂。


  繼續下一題,田中看到緣治的父親答錯,臉上表情都開心了很多,他念問題的態度積極了很多,“孩子最喜歡吃的食物是什麽?”


  是什麽?中也想到那天餐廳吃飯時,他偷偷丟在桌子上的蔬菜,蔬菜這個選項是肯定要pass的,那天他吃的最多的就是肉了。


  他心中糾結了很久,終於寫下了肉類這個答案。


  答案公布後,他捏緊了題板,題板上出現一道不明顯的縫隙,他吸了口氣壓下想掀桌的心情。


  日暮遠歌的答案是:最喜歡我做的飯菜。


  而小馬屁精日暮緣治的答案則是: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喜歡媽媽做的飯。


  他還用了很多個最,表達自己強烈的喜愛。


  媽媽做的菜太好吃了。


  緣治就沒有吃過比媽媽做的還好吃的東西。


  五星級飯店算什麽,媽媽一個人就可以幹掉他們。


  ……


  種種彩虹屁在他腦海打轉,他們是在整他對不對?心好累,這勞什子的運動會,為什麽還要搞這麽狗屁的關於父母孩子了解程度的智力問答?


  快開始體育項目行不行?!

  “日暮媽媽回複正確,日暮爸爸又錯了嗎?看來對孩子了解程度的確不夠呢。”


  “柯南叔叔錯誤,柯南姐姐正確。”


  這兩家人可真奇怪,緣治家母親對孩子的喜好了如指掌,倒是父親一題都沒有回答對。


  小林老師不禁想到之前關於緣治父親的問題,可憐的看了眼日暮遠歌,看來這個父親也隻是臨時因為運動會才來學校的,沒想到人美溫柔的日暮媽媽會有這樣一個前夫。


  真是遇人不淑。


  新來的轉學生柯南一家也很奇怪,身為叔叔的毛利先生,除了第一題回答正確之外,之後的問題全部回答錯誤。


  而且每次公布問題的時候,他還要口若懸河的說出一堆他對於問題答案的推理,結果卻是啪啪打臉。


  要說是親戚不了解柯南她也能理解,但是為什麽姐姐卻這麽了解柯南,每一題都回答正確了。


  真是奇怪的兩家人。


  接下來的問題,日暮遠歌都回答的非常完美,簡直跟緣治有心靈感應一樣。在場的家長中或多或少都有回答錯誤的問題,隻有她和小蘭,每題都回答對了。


  “日暮媽媽回答正確,日暮爸爸再接再厲!”


  “柯南姐姐又回答對了,看來你真的很了解柯南呢。柯南叔叔,你可以坐下停止你的推理了。”


  “日暮媽媽正確,日暮爸爸又錯了呢。”小林老師宣布的有些心累了,看中也的眼神愈發詭異。


  “柯南姐姐回答正確,柯南叔叔您已經回答錯誤了哦,不要強行去改柯南的答案!”毛利先生還是適合做偵探,當家長一定是個不合格的家長!

  “日暮媽媽正確!日暮爸爸……”


  “柯南叔叔你錯了,不要懷疑柯南的答案了!”


  ……


  田中不懷好意的蹭到緣治旁邊,對中也道:“你就是他爸爸?一題都沒有回答對。”他看向緣治,疑惑,“日暮緣治,你爸爸是你撿來的吧?”


  緣治伸出拳頭哼哼了兩聲,“田中,我揍你哦。”


  “切!”田中瞥頭,看到日暮遠歌笑著看他,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禮貌道,“日暮阿姨。”


  “田中同學今天幫老師表示很棒呢。”日暮遠歌誇讚道。


  田中不好意思的揉了下腦袋,“真的嗎?”


  “對呀,麵對這麽多學生家長都不害怕,沒有怯場。”


  緣治看不得田中小人得誌的樣子,嘟嚷道:“這有什麽。”


  他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中也,恨恨道:“你果然不行!”


  中也抿緊了唇,伸手揪了下他的臉,“你剛剛說什麽?”


  緣治立馬變臉,抱著他的手撒嬌道:“你給點力嘛,田中都來嘲笑我了!”


  給點力?你叫他如何應對你們母子二人源源不斷的千層套路?


  他要是能應對,就不會每次麵對那條青花魚,都被他氣的腦溢血了。


  “嘖,你也不要太難過了,至少還有另外一個小朋友跟你一樣。”中也幹巴巴的安慰他。


  緣治鬆開手,心疼的看向正在被柯南叔叔用推理洗腦的小林老師,難怪柯南從不說他的叔叔是有名的“沉睡的小五郎”。


  原來清醒的毛利小五郎不是正常人,所以才要在他的稱號前麵加上沉睡二字。


  緣治暗暗祈禱柯南叔叔千萬別沉睡變身正常人,這樣還有人和他一起丟臉了。


  下午的運動會,就是中原中也的主場了。


  第一項比賽是傳統的三人四足,緣治在中間,左右腳跟中也和日暮遠歌的腳綁在一起,日暮遠歌商量道:“喊一的時候我和爸爸邁左腳,你邁右腳,喊二的時候我和爸爸邁右腳,你邁左腳好不好?”


  緣治指著左右腳,嘟囔道:“一右腳,二左腳,好的!”


  日暮遠歌伸出手,緣治立馬明白,手合了上去,兩個人齊齊轉頭看向中也。


  他遲疑的把手放了上去,應聲,“知道了。”


  日暮遠歌含笑看他,打趣道:“真的知道了?不會像上午一樣?”


  哪壺不開提哪壺。


  中也別開頭,一點也不想提上午的事情,裁判的一聲哨響,解救了他。


  日暮遠歌念著“一,二”的口號,走的雖然磕碰倒也還算順利,倒是柯南他們,由於毛利小五郎邁錯了腳,三個人被絆的全摔到了地上。


  地板上鋪滿了柔軟的墊子就是為了防止摔倒,日暮遠歌他們行走的很快,身旁還緊跟著另外一組家庭,由於比賽是班級混合的形式,她並不認識他們。


  另外一家人的默契程度很高,沒有喊口號也走的非常整齊,甚至在最後幾秒超過了日暮遠歌他們到達了終點。


  “第二名也很好了。”雖然沒得第一,緣治也並沒有強求,解開腳上的繩子後,他立馬竄到了得第一的家庭的小女孩旁邊,誇讚道,“你們好厲害。”


  小女孩低著頭解繩子,聽到緣治的聲音緩緩抬頭,對上他有些炙熱的眼神,眨了眨眼睛,“你也很厲害呀。”


  她說話聲音沒有什麽波動,看向自己的父母,笑容甜甜的,“是因為爸爸媽媽厲害啦。”


  “你好,我是一年B班日暮緣治。”


  小女孩伸出手道:“你好,我是一年A班,竹內一。”


  緣治聽過這個名字,如果說新來的轉學生江戶川柯南算個聰明人,一來就輕易把他的班級第一奪走了,那這個名叫竹內一的女孩就應該是天才了。


  她長期霸占年紀第一,用讓人瞠目咋舌的滿分成績吊打排在她之後的所有學生。


  據說,她已經自學完了大學課程。


  傳言之所以是傳言,都是通過人口口相傳,一個人口中傳到另一個人的口中,這個過程中真相一點點的消減,再消減,被人用主觀的言語補充,再到最後呈現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版本。


  中也看著跟小女孩交流的緣治,疑惑不停的上湧,這種性格怎麽看都怎麽不跟他搭邊,倒是跟另外一個討厭鬼相似。


  日暮遠歌仿佛能聽到他心裏在想什麽一樣,開口道:“緣治從小就嘴甜,說出的話也一套一套的,不認生,也善於交流,特別會討女孩子歡心,還擅長察顏觀色,對於別人的情緒變化很敏感。”


  表麵嘻嘻哈哈,其實敏感的很,也許沒有父親或多或少會給他帶來一些影響,這種影響是日暮遠歌消除不了的。


  沒過幾分鍾,緣治明顯跟小女孩熟稔了很多。


  中也嘟嚷道:“越看越像那條青花魚。”


  “中也君,你這是在懷疑什麽?”


  日暮遠歌的笑讓這位刀山血海中趟過來的港黑幹部第一次感覺到了危險,如果說出他的懷疑,他有理由相信她能笑著把他頭擰斷,更可怕的是,他並不會反抗。


  “討女孩子歡心的性格,跟我一點也不一樣。”他委婉道。


  日暮遠歌沒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中也君真是低估了自己,你可是當選了港黑最靠譜另一半呢。”


  “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中也一臉疑問。


  “這可是港黑成員集體票選出來的,整整比另一個參賽人選多了兩百票哦。”


  她越說越讓他迷惑,“有這個投票嗎?誰弄的?另一個參賽人選是誰?”


  “是白醬在論壇上發起的投票貼呢,論壇幾乎所有人都參與了投票。”隻不過投票的人全是匿名參與的。


  栗原白,又是你。中原中也咬牙,他當然知道這個不知所謂的論壇,曾經還被他利用職權封過一波他似是而非的女裝照。


  想到女裝照,他又恨不得衝到橫濱武裝偵探社,把偵探社裏的某個討厭鬼狠狠揍一頓。


  舊仇加上新仇一塊算。


  去他的太宰治,去他的中原治!

  “那你呢,投票了嗎?”


  “當然呀。”


  “投給誰了?”


  他心咯噔一下跳到了嗓子眼,故作平靜,手不自覺的握緊,語氣漫不經心,但是對於答案又是期待,又有幾分忐忑。


  陳年舊事,日暮遠歌也不是很想去回憶,但她的確很清楚的記得她那次投票的選擇。


  “是太宰先生哦。”


  還是在太宰和善的令人發毛的目光下投的。


  她還記得當時太宰先生的原話,“哦哦哦,我要去蛞蝓那裏炫耀他最親愛的下屬,覺得最靠譜的另一半是我,而不是他。”


  他高興隻有僅僅的一瞬,日暮遠歌說出的話,瞬間讓他興致全消,“太宰大人,中原大人去西方出差,鎮壓敵對勢力了呢。”


  太宰聽到這話,攤在了凳子上,裸露在外的另一隻眼睛沒了神采,萎靡不振,“不能嘲笑蛞蝓的日子,簡直太無趣了!”


  她臉上掛著官方的笑容,指了指自己腕間帶著的手表,不動聲色的送客,“太宰大人,下班時間快到了呢。”


  “太——宰——治——”


  穿著白大褂的少女一把把門推開,臉上還帶著不知道是因為奔跑,還是因為生氣而憋出的紅暈。


  “完了,完了,完了。”太宰嘴裏一連嘟囔了好幾個完了。


  “你又把我抽屜撬開偷繃帶了!你知不知道財務部已經不給我撥款了,醫務室已經窮的買不起繃帶了!”少女提著他的衣領,吼的很大聲。


  日暮遠歌非常識時務的把空間留給他們,根本不想摻合身為醫務員的港黑大小姐和港黑幹部的愛恨情仇。


  中也去西方那段時間港黑的變動很大,一直叫嚷著要去“蛞蝓”麵前炫耀的太宰治也沒了機會。


  他和那位醫務員一起消失,徹底在港黑沒了姓名。


  她還記得,太宰治叛逃前還特意把中原中也的愛車給炸了,得知消息匆匆趕來的中也先是暴跳如雷,隨即又興奮不已,把他珍藏的89年的柏圖斯都拿出來了慶祝。


  應該是很難過的吧,一直並肩作戰的搭檔丟下自己一個人叛逃黑手黨,甚至沒有留下任何隻言片語。


  往後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雙黑”不再,隻剩港口黑手黨幹部之一,中原中也。


  他並不像日暮遠歌想的心情那麽複雜,他此刻隻有一個念頭,衝到武裝偵探社,給太宰治狠狠兩計二腳踢。


  這梁子可算越結越大,不共戴天了。


  憋著這一股氣,下午的運動他就像開了掛一樣,領著緣治橫掃了所有第一。


  八百米同跑的時候更是抱著緣治,氣都不帶喘的把第二名甩了整整兩圈。


  緣治摟著他的脖子,抬頭望向他緊繃的下顎線,他的確挺厲害的,抱著體重不輕的他跑起來跟飛一樣。


  周圍驚歎聲傳到他的耳朵裏,他也與有榮焉,他朝站在外圍給他們加油的日暮遠歌招手,“爸爸加油!咱們快點拿個第一給媽媽。”


  快的不留痕跡的爸爸二字讓中也第一次有了他真正作為父親的真實感,不再是每次午夜夢回還會仔細想想這段時間是真還是他的幻想。


  一切都是飄忽的,帶著強烈的不真實。


  他抱緊了緣治,朝日暮遠歌露出一個明晃晃的笑容,“抱緊了,我們去給媽媽得個第一。”


  被笑容晃的眼花的日暮遠歌低聲道:“真是的,耀眼的讓人直視不了。”


  領完獎後,緣治拿著小獎牌,伸手給日暮遠歌一個擁抱。


  他鄭重的把獎牌套到日暮遠歌的脖子上,“我和爸爸商量過了,我們的榮耀,都是屬於媽媽的。”


  叫出口了第一句爸爸,再叫也沒有這麽困難,喊出爸爸這兩個字也不再那麽難為情,難以讓人接受了。


  “小馬屁精。”輕的讓人聽不清的聲音飄散在空氣中,他臉上是無法掩蓋的興奮,還有對於這個未知的未來,他根本無法想象的未來的興奮。


  運動會結束後,田中站在緣治旁邊磨蹭了很久,艱難的吐出一句,“哼,你爸爸還挺厲害的。”


  說完就紅著臉,撒開腳丫子跑了。


  作為獲得第一最多的家庭,緣治如願的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遊樂園通票。


  運動會結束了,可帝丹小學比開運動會時還要熱鬧。


  日暮遠歌把緣治交給中也,摸了下緣治的臉,“聽話,乖乖跟爸爸回家,媽媽要工作了。”


  緣治探頭,隻能看到圍在警戒線旁邊的警察和地麵上幹涸的鮮血,他把腦袋縮回中也懷裏,“媽媽你好好工作,我會聽爸爸話的。”


  “聽到沒有緣治爸爸?”日暮遠歌調笑道。


  “照顧小孩子而已,又不是什麽難事。”嘴裏說著豪言壯語,可實際上他內心忐忑不安。


  “緣治爸爸好棒呢。”


  中也挑眉,“你這是在哄小孩子?”


  “好了,緣治小朋友和中也小朋友,乖乖回家。”


  口氣聽的中也莫名不爽,這是徹底被她當成小孩子哄了。


  他眯著眼睛,看到了警察中明顯不同的另一波人,“‘倉’也來了,看來不是什麽好對付的殺人狂魔,小心些。”


  “嗯。”


  日暮遠歌收斂笑容,阻止了柯南想要鑽到警戒線裏的行為,“柯南,這裏可不是小朋友來的地方哦。”


  “姐姐,裏麵是出事了嗎?”柯南睜大眼睛語氣軟萌道。


  日暮遠歌沒有回答,拍拍他的腦袋,把他交給趕來的小蘭後,鑽進警戒線。


  拿著奇怪機器的短發年輕女子側頭問道:“啊咧,你是?”


  “異能特務科,日暮遠歌。”


  …………


  “別看了,該幹活去了。”鬆岡黑龍拍了下站在玻璃前俯視井端的本堂町小春。


  本堂町是最近剛剛結束研修加入“倉”的新人,她被分配到鬆岡這個外務分析官手下的時候,還被其他同事打趣了。


  這兩個人一個年紀大到頭發都夾雜著白發,辦案經驗十足。另一個是年紀輕輕的妙齡少女,花一般年齡,新加入職場的小菜鳥。


  本堂町聰明,腦子轉的也快,鬆岡對於這個新人還是挺滿意的,就是這個新人有時候太莽了,連他都嚇的慌。


  “鬆岡大哥,剛剛那個就是異能特務科的人嗎?”本堂町快步走了幾步。


  她黑色的短發旁邊夾著一個奇怪的發夾,身材嬌小,臉長的很嫩,如果不說她的年紀,看起來就像個高中生一般。


  她睜著大眼睛,瞳孔是漂亮的品紅色,對於這個異能特務科的人非常好奇。


  鬆岡常年皺著的眉此刻皺的更厲害了,他語氣暗含警告,“本堂町,不要去招惹異能特務科的人。”


  這群人,全都是些“瘋子”。


  “鬆岡哥,之前的案件也沒有異能特務科的人參與,為什麽這次的連環殺人狂魔‘審判’這麽特殊?”本堂町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這次連環殺人狂。魔‘審判’是個異能者。”


  異能者嗎?異能真的存在嗎?她往後看了一眼,那個看起來很平常的異能特務科的日暮長官,也是位異能者嗎?


  眼前是一片雜亂的虛擬畫麵,畫麵被切割成無數小塊。


  這是“罔象女”傳輸出來的“井”的畫麵。


  日暮遠歌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名叫“倉”的政府機構,專門負責連續殺人案的組織。


  隻是他們的破案方法與一般的破案方法不同,是通過一種特殊的儀器“稚產靈”,檢測案發現場殘留的犯罪者殺意轉化的思想粒子,然後傳輸給名為“罔象女”的機器,構建出隱藏著殺意產生者的潛意識記憶與思想的虛擬世界——井。


  再由通過操作倉投入到“井”世界的“神探”解開“井”中的死亡之謎,了解殺意產生者的部分行為和想法,幫助“井端”鎖定凶手。


  按理說,“異能特務科”和“倉”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幹涉,可這次情況不同,代號為“審判”的連環殺人狂。魔,是一位異能者。


  “這已經是死的第五對夫妻了。”國府司郎翻閱了手中的文件,向日暮遠歌介紹,“在此之前,‘審判’已經殺死了四對夫妻,可沒有一處現場檢測出了思想粒子,沒想到第五對夫妻死亡現場竟然檢測出了微弱的思想粒子。”


  這是個什麽人,之前那些人在他眼裏都不算殺人,沒有殺意的嗎?


  日暮遠歌接過資料,她已經了解過了關於這個連環殺人狂魔“審判”的一些資料。


  他凶殺的第一對夫妻,死在醫院,全身上下被切割成無數的碎塊混雜在一起,在現場檢測的警察見到屍體的樣子都沒忍住幹嘔。


  通過法醫的鑒定報告才得知死的不止一個人,通過當天醫院的監控,他們排除出了死者是來醫院打胎的井上夫婦。


  “審判”之後犯下的幾案,全部同樣對屍體進行了切割,但切割的手法卻越來越完美。第一案的井上夫婦還是隨心的切碎,而到了第二案小泉夫婦卻進行了升級,從關節開始切割,並把屍體擺放成了奇怪的姿態。


  第三案中“審判”的切割手法更加嫻熟,屍體卻沒像小泉夫婦那樣擺的奇形怪狀,而是把切割玩的屍體重新拚接完整。


  第四案跟前麵幾案又不同,死者大庭夫婦不像前麵的案件由於被切割才導致的死亡,而是被淹死之後,才進行的切割。


  再之後,就是今天的第五案,死者竹內夫婦。


  竹內夫婦同樣屍體從關節進行切割,但是屍體卻被燒焦,兩個人呈大字狀平躺在地麵上,從上麵看就像兩個……


  “十字架!”若鹿一雄打了個響指,青草綠的眼睛閃著光。


  “的確是十字架。”日暮遠歌同意他的話。


  她接觸過屍體,想用異能了解他們死之前的記憶,可是腦海中就隻有一片空,以及非常濃厚的一種感情——慚悔。


  為什麽死者的記憶一片空,隻剩慚悔,而他們的屍體也被凶手巧妙的擺放成了十字架的形態,日暮遠歌覺得這個連環殺人案的凶手代號警方取的的確貼切。


  站在一旁負責“井端”的室長百貴船太郎下令,“投放。”


  操作倉負責進入“井”的操作員意識被投放進“井”,他睜開眼,刺眼的白光讓他用手擋了擋。


  適應了白光之後,他放下手,麵前是個巨大的十字架,十字架上麵釘著一個纖細的少女,她低垂著頭,綠色的瞳孔張大,身穿的白色裙子濺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地麵上還有一灘幹涸的血跡。


  “佳愛琉醬。”叫出少女名字的男人驚訝的捂住了嘴。


  叫出少女名字的一瞬間,男人想起了自己是誰,以及他在這個世界存在的目的。


  “我是酒井戶,一名神探,我必需要解開佳愛琉醬的死亡之迷。”酒井戶喃喃道。


  進入“井”中的“神探”,並不那麽好當的,他們需要聰明的腦袋和強大的精神力。


  潛意識世界光怪陸離、危機四伏,“神探”並不可能次次都能輕易的解開佳愛琉的死亡真相。


  “神探”在一個“井”中有可能經曆無數次的投放、抽離,每次投放都會失去記憶的“神探”,逃離危險的辦法隻能依靠直覺和聰明的大腦。


  他走近釘著佳愛琉的巨大十字架湊近看,能清晰的看到釘在少女手臂上和腿上的長釘。


  他伸手摸了下血跡,明顯已經幹了很久。


  “放大。”若鹿通過“罔象女”傳輸過來的佳愛琉的屍體情況,發現了不對之處。


  “看屍體情況不是立馬斃命,而是被打斷了雙腿,導致被釘在十字架上的佳愛琉無法撐起身體呼吸,最終窒息而死。”


  井中的酒井戶也看出了少女真正的死因,“因為背部緊貼著十字架,無法讓肺部得到充足的擴張,所以呼吸時還需要腿部的起全身才能吸入空氣,而佳愛琉雙腿被打斷,無法撐起全身……”


  他盤腿仰望佳愛琉,喃喃道:“窒息死的嗎?”


  “等等,心髒這裏是什麽?”若鹿把佳愛琉的心髒位置掃描,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根本不可能是心髒形狀的東西,“這是……蘋果?”


  “這個‘井’也太奇怪了。”他嘟嚷了一句。


  突然畫麵一閃,酒井戶瞬間從佳愛琉的屍體旁邊轉移到了另一個空曠的房間。


  紮著小辮子的白嶽仙之介立馬定位酒井戶的位置,疑惑不已,“位置沒有變動,是潛意識自己變換了場景嗎?”


  “佳愛琉醬呢?”酒井戶掃了眼周圍。


  這是一間很空曠的房間,房間頂上掛著無數亮光的獎牌。


  角落裏有個小小的床,床上擺著一個兔子玩偶。


  右邊還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排普通人看不懂的數學書籍。


  牆上貼滿了陰鬱、扭曲的畫,酒井戶伸手揭下了一張,背麵卻畫著跟反麵完全不一樣的豔陽高照。


  房間的四麵牆上都裝著帶鐵窗的窗戶,酒井戶從窗戶往外看,外麵是一片翠綠的森林,還能隱隱約約聽到鳥叫的聲音,溪水流淌的聲音,以及小孩子歡笑的聲音。


  草地上還堆著一丟被折斷丟棄的畫筆。


  書桌上的書本自動攤開,一隻沒有人握著的筆開始解答書上的各種難題,大概寫累了,筆的動作沒有之前那麽迅速。


  桌子的抽屜打開,飛出一根藤條,狠狠的把筆抽成了兩半。


  鮮血從筆上噴湧出來,濺了酒井戶一身,他揉揉濺到鮮血的眼睛,表現的很平靜。


  他拉開抽屜,裏麵放著滿滿一抽屜的藤條,多的數不清,他扒拉開藤條從底下找到一張全家福。


  “分析照片上的人。”冷靜的女聲迅速發布了指令。


  羽二重正宗在屏幕上隨手點了幾下,找到了照片上的人物信息,“是去年報紙上刊登的最佳和諧家庭。”


  “這戶家庭難道是‘審判’的下一個目標?立刻讓鬆岡哥將這戶家庭保護起來。”


  “好的。”


  日暮遠歌觀察了下,指著屏幕上一角的兔子上的標誌,“這個兔子上的標誌,久川?”


  “是久川培訓機構的標誌,這個兔子是久川培訓根據培訓學生表現所分發的‘昂幣’兌換的玩偶,還有頭頂上發著亮光的獎牌,也是屬於久川培訓機構。”國府司郎立馬找到了這個兔子和他們之前忽略的怪異的獎牌的歸屬地。


  “找到了!”國府司郎調出資料。


  資料顯示五個案件中,除了第一起案件,其他夫婦的孩子都曾在這家“久川培訓機構”上過課。


  日暮遠歌敲了敲手中的文件板,思索道:“原本這起案件的遇害者隻有一個共通點——夫妻,現在又多了另一點。”


  負責推理案件的若鹿反應迅速,“是父母!對了,他們不止是夫妻,還有另一個身份,都是父母,井上夫婦去醫院也是因為打胎。”


  “遠歌你的觀察能力不去當個偵探真是屈才了。”東鄉紗利奈笑道。


  “你這是在開我玩笑嗎?我有幾斤幾兩紗利奈你不知道嗎?”


  東鄉紗利奈迅速反擊,“可不敢小瞧你,你可是在家自學課程每到考試還能得第一的神人。”


  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

  “紗利奈還是一如既往的一針見血。”


  “你也還是一樣的笑裏藏刀。”


  兩個女人不動聲色的打機鋒,讓其他人都豎著了耳朵聽這邊的動靜。


  日暮遠歌笑了笑,戳了戳友人的臉,無奈道:“好了,快點工作吧,我可不想讓緣治知道她有一個工作不認真的幹媽。”


  東鄉冷笑,“嗬。”


  井中的酒井戶已經離開了房間,他打開了房間內的唯一一道門,門外是長長的階梯,階梯一直往上通,看不到頭。


  他走上了階梯,一直走,時間也在慢慢流逝。他往下看了一眼,他現在距離地麵的距離如果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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