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牛頓大概死在日本了，甚至連棺材蓋都壓不住了。
“冰之世界！”
“冰之帝王！”
“……”
在跡部少年喊完招式之後，整個體育館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幾度。
細碎的冰以肉眼可見的勢頭蔓延在整個體育場，日暮遠歌和緣治對視一眼，一大一小的兩雙眼睛都帶著震撼。
“是這個世界太玄幻了，還是他們太玄幻了？”明顯一個簡單的體育運動，怎麽會出現隻有異能者才能擁有的類似異能發動的場景。
緣治雖然年紀小，但還是知道這種看起來像加了無數特效的網球技術應該隻存在jump上的熱血少年運動漫裏。
日暮遠歌覺得明天上班的時候得寫一份報告，派人來監視調查這群看起來隻是比普通人更加優異，卻沒想到隨便一個小網球拍就能造成大災害的網球少年們。
這場比賽的結果很顯而易見，大概就是沒充錢的沒特效和充了錢有特效之間的對決。
草太作為單打一，沒多久就比賽下場了，他站在日暮遠歌的欄杆前，不管看幾次學長們比賽，都那麽震撼……個屁。
打網球為什麽會出現玄幻的冰凍世界！為什麽柳學長和不二學長眯著眼睛也能打網球？！實際上他們的眼睛是裝飾對吧？真正的眼睛是他們的鼻子對吧？
要不然你告訴我他們怎麽透過閉上的眼皮，看到對手的情況的。
草太靠在欄杆上，表情變得扭曲，槽點實在太多無從吐槽了。
日暮遠歌瞧了眼隱隱有些崩潰的弟弟，作為一家人，她能看出草太的想法，站起來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慰道：“草太辛苦你了。”
作為一個超級普通，平平無奇的少年，呆在這群不科學的網球少年裏實在是辛苦了。
日暮遠歌話鋒一轉，“不過我覺得你應該習慣了，畢竟咱們家也不是什麽科學的存在。”
草太更絕望了，自己的兩個姐姐是巫女，大姐更是能強到召喚式神，二姐的巫力雖然不比大姐強，但還是很厲害的。
二姐夫還是傳說中的妖怪，侄子的爸爸還是港口黑手黨著名幹部。
隻有他，在這個家是個非常普通的普通人，放在人堆裏都看不到的存在。
其實在這麽多厲害的人中間的普通人也是很引人注目的，這可是齊木小哥一直想擁有的普通呢。
…………
比賽完之後，草太他們去了聚餐，日暮遠歌婉轉的拒絕了那群熱情少年的邀請。
周圍的櫻花開了，紛紛灑灑的往下掉，紅的白的，掉滿了石頭鋪砌成的小路上。
公園的草地上，坐著趁天氣好出來野餐的人，路邊也多了賣風箏的商販。
日暮遠歌買了個風箏，和緣治奔跑在草地上，可風箏還沒飛起來就直直的往下掉。
她和緣治盯著草地上的風箏一籌莫展。
“唉，風箏怎麽這麽難放。”她和緣治無奈的坐在草地上，極有默契的說出了同一句話。
“爺爺，你就不要亂跑了！你今天坐電車出來忘了路線，我們都找了你很久！”
留著短發，劉海是可愛的鋸齒型的小姑娘拉住往日暮遠歌他們身邊竄的爺爺。
“是電車上的爺爺。”緣治開口道。
爺爺摸了下頭發所剩無幾的腦袋，懵懵的問：“你們是誰？我認識嗎？”
細碎的片段在他腦海中閃過，“想起來了，是電車上可愛的孩子。”
穿著紅色格子裙的小姑娘歎氣，“你們好，我是小丸子，這是我的爺爺。爺爺有老年癡呆，所以記憶不是特別好，今天自己出門還差點走丟了。”
爺爺蹲下來拿著風箏，笑道：“小丸子我們來放風箏吧！”
“爺爺，這是別人的風箏！”小丸子叉腰道。
緣治期待的抬頭，“爺爺你會放風箏嗎？我和媽媽放了好久都飛不起。”
爺爺把線拉開，小跑了幾步，嚇的小丸子趕忙跟上，他扯了下線，風箏隨著風晃晃悠悠的飄上了天。
“爺爺好厲害。”緣治鼓掌誇讚。
爺爺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把手中的風箏線交到緣治手裏，“你也試試看，風箏往下掉的時候就輕輕的拉下線。”
緣治拿著線小心翼翼。
風箏飛得很高，還有天氣回暖歸來的候鳥從它身旁飛過。
突然吹過的風，卷起了一樹櫻花。
空氣中都是甜膩的香氣，有笑聲還有小孩打鬧的哭聲，日暮遠歌坐在櫻花樹下，伸出手把直往她眼前掉的櫻花捏住。
粉色的櫻花還摻著絲絲縷縷的白，粉色的花襯著瑩白的手，往遠處眺，還能看到富士山白瑩瑩的頂尖，被漸漸西下的陽光暈染上一層昏黃。
日暮遠歌在細碎斑駁的霞光中，把櫻花從掌中吹落，被風卷起的櫻花順著風，路過熙攘的人群，躍過吹起的發梢。
中原中也一掌把吹的滿天都是的櫻花扇開，一腳踩上腳底下長的怪異的怪物，“這……是什麽鬼東西？”
這個全身被披風圍住的怪物身材高大，頭帶著細長的麵具，指甲尖利。
“中也大人，這個怪物脖子邊上有編號。”
中也順著下屬手指的地方瞧了一眼，上麵的確有一個像被印上去的數字編號——16330。
他思索了一下，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在聯係人那欄滑動了一會，將照片發了出去。
【中原中也：[圖片]這又是你們搞出來的什麽試驗品？】
日暮遠歌看著手機上的照片，臉沉了下來，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日暮遠歌：不是。】
【日暮遠歌：這是什麽東西？】
下屬臉色變了又變，又不敢打擾低著頭好像在跟人聊天的中也大人。中也大人在工作的時候跟人聊的火熱，他還是第一次見。
他碰了碰旁邊的人，無聲道：“怎麽辦？”
“不知道。”
中也靠著牆壁，整個人籠罩在黑暗中。
【中原中也：告訴你也沒什麽，不是什麽大機密。這個東西擄走了很多兒童，其中甚至有港黑成員的孩子。】
甚至森鷗外帶愛麗絲出門逛街的時候還遇到了這個怪物的跟蹤。
這個怪物擄走的兒童，都殘忍的腦袋被破開，裏麵的腦子不翼而飛。
中也帶著人在孩子被擄走最嚴重的地方帶人守了幾天，最後追蹤到了貧民窟才抓到了他，可惜死了。
港黑成員也在附近找到了些失蹤的孩童的屍體，身體都完好，但是每一個的腦袋都不見了。
根據統計，這個怪物擄走的孩童最大不超過十二歲，最小的隻有六歲。
似乎是以孩童為食，喜愛孩童的大腦。
中也一陣惡寒，踹了一腳怪物臉上的麵具。麵具掉落在地上，從長長的階梯上往下滑，一路滑到最底端。
麵具下麵的一張臉露著尖利的獠牙，睜開的兩隻眼睛即使因為死亡也能看到屬於野獸的凶狠。
“這到底是什麽怪物。”中也厭惡道。
“中也大人，這個怪物怎麽處理？”
“帶回去，讓醫療部的人進行解刨，看看這個東西到底是人還是鬼。”
從中也簡短的短信中，日暮遠歌提取了很多的信息。
這個怪物在港黑的地盤上違背秩序，破壞港口黑手黨的規則，還打了港黑的臉，港口黑手黨睚呲必報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怪物。
那脖子上的編號又代表著什麽呢？既然有編號，那就代表不止這一頭吃孩童的怪物，那其他怪物又在哪裏？
日暮遠歌第一時間否認了中原中也所說的異能特務科實驗出來的，她知曉目前隱在暗處的各種政府有關的實驗，並沒有關於這種奇怪生物的任何實驗。
這個未知的吃人怪物身上隱藏的秘密肯定不簡單，看來今天需要熬夜寫報告了。
日暮遠歌收起手機，看了眼時間，跟老爺爺告別便回家了。
玩了一天，緣治有些累，被日暮遠歌抱著坐在電車上睡著了。
日暮遠歌側頭，窗外的樹木飛快的略過，唯獨天空中漂浮的雲朵慢悠悠的晃著。
小時候喜歡天空的雲朵，還很好奇明明漂浮的慢悠悠的，可卻總是追趕不上。
懷裏的緣治做了噩夢，開始掙紮，日暮遠歌輕輕拍著他的背，口裏哼著幾乎聽不見的童謠。
緣治摟緊了日暮遠歌，緊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她蹭了蹭他的臉，聽到了他口裏的嘟嚷，“媽媽……爸爸……”
聽到爸爸兩個字，日暮遠歌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幾分，嘴角的弧度不見。
“對不起，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不論緣治表現的如何懂事，不需要父親的存在，他心裏其實還是渴望父愛的，尤其是在公園裏麵看到其他的一家三口，眼裏總會出現隱隱的羨慕。
日暮遠歌歎了口氣，有些事總是應該讓他知道。
吃完晚飯後，緣治躺在床上，撐著頭，架著胖小腳丫一晃一晃。
“請進。”
聽到敲門聲，緣治腳晃的更厲害了，“美女～找我什麽事？”
日暮遠歌哭笑不得，把凳子拖在床的旁邊，很認真的看著他，嚴肅的氣氛讓緣治坐正了身子。
他訕訕道：“媽媽，你別這樣，讓我有點方～”
“媽媽跟緣治說過你出生的原因嗎？”
緣治點點頭，有點無語，“媽媽，我知道我是你意外的產物啊，你現在這副表情我有點害怕，難道我是你充話費送的？”
日暮遠歌在他稍微知事的時候就跟他說了關於他為什麽出生這件事，一開始不是很明白，可看多了電視劇之後他就懂了很多，也並沒有什麽想法。
媽媽很愛他，並不會因為他為什麽出生而對於他的愛減少一分一毫。
“緣治，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爸爸是誰？”
“媽媽，難道那個文盲爸爸要來搶我？”緣治一下子就怒了。
“倒也不是……”
“嚇死我了。”緣治拍了下胸膛鬆了口氣，“那媽媽你說吧，對於爸爸我還是有點好奇的。”
“你爸爸……他叫中原中也，是橫濱港口黑手黨的幹部。”
日暮遠歌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緣治的表情，緣治並沒有什麽反應，隻是小聲嘟囔了一句，“港口黑手黨的幹部要求也太低了吧，沒有文憑的文盲也要，不過當黑手黨好像也不需要什麽文憑。”
緣治腦補了一下身高兩米，一腳能把一個人的腦殼踹下來的混黑的肌肉猛男形象的爸爸，他忍不住抖了下身子，有點可怕。
他想了下新聞中關於□□的報道，天真的問：“那爸爸是不是也像其他□□一樣，窮的要開珍珠奶茶店來養活自己？”
日暮遠歌想到中原中也那全身高定的衣服，再想了下她在港黑時港黑一個月的流水，“應該不要，港黑工資很高的。”
“那媽媽我們去找爸爸要撫養費吧？”緣治仰著頭，眼睛轉的賊兮兮的，活脫脫一隻小狐狸。
根據中原中也的性格說不定還真的會把全部資產送來給孩子當撫養費，日暮遠歌搖頭把腦子中被緣治帶偏的想法甩掉。
現在的小孩子懂得太多了。
日暮遠歌幫緣治蓋上被子，臉上帶著笑，可說的話卻讓緣治一下子懵了，“從明天開始，手機沒收，看電視隻能看新聞，沒得商量哦～”
緣治臉一下子拉了下來，都怪那個文盲肌肉猛男爸爸，這下子他的快樂源泉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