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暗自行動
身為乞靈者,小花子自打第一次乞靈過後就相當於跟陰曹簽了契約,類似於陰差的一種,想要把白腳花狸貓妖引出來,用小花子的魂魄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老花子搖了搖頭感歎道天道輪回的同時,從背後掏出來那張由短棍幻化而成的破報紙,手掌在報紙上緩緩掠過。掌心所過之處,泛黃的破報紙竟然神奇的變成了一整張宣紙的樣子,密密麻麻的油墨小字也在老花子手掌掠過之後變成了一個個紅色的看不懂的符號。老花子大手一揮,無數顆細小的光斑從宣紙上騰空而起隨後盡數落在小花子的身上,接著小花子的嘴裏原本痛苦的呻吟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平穩的呼吸。
小花子臨走時跟油條他們交代過,自己是隨老花子一起去小寨村參加一個類似於扶貧的活動裝裝樣子,要不了兩三天就能回來,可眼看小花子走了快一個星期了,油條左等右等,依舊沒有等到兩人的音訊。這可把油條急壞了,天天召集起一群小叫花子在橋底下開會,用撿來的鉛筆一遍遍的在地上畫著小花子的樣子,然後再讓他們分頭去J市的各個街道找尋小花子的蹤跡。
“要我說,油條還真是不錯,你這才走了幾天,已經開始沉不住氣到處找你了,不會上輩子你倆是殉情而死的夫妻吧。”遠遠的躲在一處小胡同裏,老花子大白天的坐在拐角的小板凳上,手裏端著一個四方形的木盒,自言自語的說著。
“去你的。”老花子話音未落,耳邊就傳來了小花子的聲音,可奇怪的是老花子的身邊並沒有小花子的影子。
“你不是說把我弄成這副鬼樣子是為了引貓妖現身,這都多少天了,我再不回去,怕是就回不去了吧。”小花子故意把‘回去’兩個字咬的格外用力,老花子哪裏會聽不出來小花子的意思。
不過老花子也並不著急,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說道:“急什麽,我是怎麽告訴你的來著,人固有一死,你即便是現在就‘走了’,十八年後不還是一條好漢嗎?”老花子說完,從身側抄起一塊吃剩的白麵饃饃,一口咬了下去,一瞬間麵香四溢,“要我說,還是小花子你想得開,要我我可不能答應用自己的魂魄來吸引花狸貓,沒成功還好說,這要是萬一失敗了,到時候魂魄離體,想入輪回都難,做個孤魂野鬼可就連這口白麵饃饃都落不著吃嘍。”老花子說完,故意張大了嘴巴咬了一口,邊吃邊吧唧嘴。
這可把小花子氣壞了,他哪裏是答應老花子用自己的魂魄引花狸貓出來,當他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變成了這副鬼樣子,老花子隻是簡單的給他說了說現在的處境,根本容不得小花子自己做選擇。小花子自認不是什麽聖人,充其量不過是正義感強一些罷了,讓他冒著魂魄離體的危險去緩和魏紀一家人的矛盾,小花子是一萬個不情願。
但沒辦法,事已至此,小花子隻求老花子能夠像他說的那樣快點把幕後黑手找出來,別人不管,就單單是他小花子就第一個饒不了他。
看著小花子一副憋氣的樣子,老花子玩性大起,故意說道:“喲,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感覺自己現在這樣也挺好的,無憂無慮的多開心。”
“老花子,你給我記住,等我魂魄歸體,我非要你好看。”小花子被老花子的話激火了,朝著老花子吼道,鬧出來的動靜正好驚動了兩個剛才油條那邊出來的小叫花子。兩個小叫花子尋著聲音來到老花子藏身的小胡同裏,發小地上擺著一把破破爛爛的木凳子,老花子早已不知去向了,連同老花子一塊兒消失的還有那個小木盒子。
兩個小叫花子並沒有接著搜索,而是來回看了看發現周圍並沒有別人,索性斜靠著院牆睡起覺來。
老花子把小花子的肉身藏在了自己他自己落腳的破房子裏,就這麽拎著小花子的魂魄在J市一連逛了幾天,每天除了白天在角落裏坐著跟小花子扯皮就是晚上帶著木盒子在J市滿大街乞討,絲毫沒有任何行動的跡象。
日子一晃就過去了近一周,在這一周之內,老花子先是去救助站找到王站長詳細的了解了一下關於魏紀家裏的具體情況,在得知魏廠長撞邪的事已經鬧得整個罐頭廠人盡皆知以後,老花子在王站長千叮嚀萬囑咐中好容易才脫開身。就在老花子從救助站出來路過警局的時候,發現一幫小叫花子把警局圍的水泄不通,站在門口抗議著。
“你們也太不把我們這些要飯的當人看了,其他人失蹤可以立案,為什麽叫花子就不行,你這明顯就是歧視我們,我們也是中國公民,憑什麽別人可以我們就不行。”為首的是一名身高體壯的成年人,看上去要比小花子跟油條他們大了不少,老花子記得這人是平日裏跟油條走動比較頻繁的幾個叫花子之一,是油條在兩年前從老家的山村裏帶來的名叫郭二蓋,油條他們都叫他鍋蓋,據說鍋蓋年輕的時候在村子裏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對象,後來那姑娘不知為何跟同村的另一個小夥子跑了,這鍋蓋因為這件事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最後丟了工作,隻好跟著油條來到J市當起了叫花子,在這群小叫花子裏麵,除了小花子之外就屬他跟油條關係最好了。
麵對警局門口兩名維持秩序的警察,郭二蓋沒有一絲慌亂,帶著身後一群不滿二十歲的未成年小叫花子一個勁兒的吵鬧著。
“我可告訴你,這可不是什麽歧視,你們這些人本來就屬於無業遊民,連暫住證都沒有,不抓你們已經是網開一麵了,你們現在還要在警察局門口鬧事,我看你們是故意找茬是吧。”兩名警察之中較為年長的一個用手指著郭二蓋,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反倒是在他身旁站著的年輕警察一直聽著這群叫花子的敘述,遲遲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