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從沒變過

  又或許……是因為心疼了，所以身上的傷就不疼了。


  從江暮晚懂事到現在成年，她雖然也哭過，但是並不怎麽厲害，今天，應該是她自懂事以來哭的最凶的一次了。


  聽著項懿的話，江暮晚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哭的越來越凶了，明明傷在項懿的身上，好像疼的是江暮晚一樣。


  “要不要聽故事啊，我們今天，講小熊的故事好不好……”


  項懿輕拍著江暮晚，緩緩開口，他有多少年沒給江暮晚講過故事了，他自己都記不清了，隻記得從江暮晚四歲開始。


  從他跟江暮晚回家的那天開始，他就再沒錯過江暮晚成長的任何一個瞬間，雖然孩子越長越大了，跟他也沒有小時候那麽親近了。


  但是他對江暮晚，從沒變過。


  江暮晚也不說話，項懿也不著急，繼續緩緩開口講他的故事，“小熊啊，從小就跟大熊一起住在樹林裏……”


  項懿講了很久很久，講了一個給小孩子聽的，幼稚的不行的故事，故事快要結束了，江暮晚也差不多哭累了。


  這次才是真的眼眶紅紅的，腫腫的，也好在，總算沒有繼續哭了。


  江暮晚這一哭，真是哭的項懿心都快碎了，又不像是小時候那種作妖的哭，孩子長大之後再哭不會輕易哭，也不能再說哄就哄好了。


  “項懿，怎麽弄的？”


  江暮晚帶著哭腔，她的手緩緩的拂過項懿身上的傷疤，有些傷看上去已經很久了，也有一些，看上去像是才沒多久的。


  江暮晚的手指觸及項懿身體的一瞬間，他稍微頓了一下，然後眼神瞬間變得柔和。


  “沒事……”


  “怎麽弄的？”


  “真的沒……”


  “我問你怎麽弄的。”江暮晚的語氣不容置疑，也相當的堅定，無奈，項懿隻能緩緩開口。


  “像今天這樣，或是比今天這樣輕一點，或是嚴重一點。”


  他不想說的，不想讓江暮晚承受太多她不該承受的，雖然此刻看起來，這個小丫頭貌似跟他做的事也能扯上一些關係。


  “誰弄的？”


  時謙看不見的角度，江暮晚的眼神帶著幾分狠厲，好像是分分鍾就能幫項懿報仇的架勢。


  “這哪記得清啊？”


  項懿的語氣有些無奈，戰場上都不知道誰是誰的，他怎麽清楚自己到底是被誰所傷呢？


  當然了，就算是知道，他也是不會告訴江暮晚的，就算江暮晚真的知道些什麽，項懿也不想讓她承受太多。


  她隻要乖乖的被自己保護著就好了，這些紛亂的事情，都不需要她來操心。


  “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他們一窩端了。”


  “……”倒是沒想到江暮晚會直接這麽說，項懿心中有些疑惑，他好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拍著江暮晚的後背的手突然下移。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緊張，眉頭微微蹙著，心裏想著千萬別是他猜測的那樣。


  意識到項懿的動作，江暮晚大概能明白他想做什麽，想著既然情況都已經這樣了，他想知道的總要知道的，所以她也就沒阻止他。


  項懿大手探到江暮晚的腰間，摸到了那個他再熟悉不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