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詭鎮
逛了一個多時辰,逛遍了整個集市,李浮塵什麼也沒買到,有些垂頭喪氣了起來,倒是蕭煙又買了一件法器和兩本經書,還有一件袈裟!
看著一臉頹廢的李浮塵,蕭煙向四處望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異常后,打趣道:「怎麼了,花了幾十顆靈石不高興了?」
李浮塵立即笑道:「哪有的事!我會在乎這幾十顆靈石?就是你要花幾千萬靈石,我也給你去弄來啊!」
蕭煙偷笑了一下,不過這話確實是真的。
他湊到她耳邊,一手拍在經書上,輕聲問道:「有沒有覺得這事很怪?」
「是有點怪!不過拍賣會就要開始了,裡面有好東西,我們過去吧!」
拍賣會就在塔林的中央位置,在上面搭了個檯子。
又交了十顆靈石,兩人這才入場。
看著台下幫忙維持秩序的夥計,這不就是商州樓的那個夥計嘛,怎麼感覺有種被坑了兩次門票的感覺。
和蕭煙進去晚了,兩人連個座位都沒有。
不一會,人陸陸續續都到齊了,還有不少人在外面圍著。
一個白鬍子老者雙手負在身後,慢悠悠的走到了檯子上,向下面的眾人拱手道:「諸位道友,老朽鄔海通,添為九道城商州樓二樓主,承蒙諸位厚愛,舉行這次拍賣儀式!」
「老鄔,你就別啰嗦了,趕緊把寶物請上來吧!」
「對呀,花了這麼多靈石呢,要是沒有好東西,可別怪我們不客氣啊!」
雖然台下這麼叫嚷著,但是鄔海通心中對這些人充滿了鄙視,還想對我不客氣,我背後可是九州商會……
這時,一位女侍者雙手捧著一個托盤走了上來,上面蓋著一塊黃布,能隱隱約約看見裡面的東西並不大,但卻是立著的。
鄔海通一手掀開上面那塊黃布,指著托盤內的一座抱著男孩的婦女金像。
「諸位,佛門送子觀音,金身鍛造,經商州樓鑒定,為二等靈寶,裡面蘊含一道神秘氣息,擺放在家中,日後必定多子多財!起拍價十萬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萬靈石!」
話音剛落,台下便有人喊道:「十一萬!」
「十五萬!」
「十六萬!」
「十八萬!」
「……」
一時之間,競價的聲音此起彼伏。
李浮塵看向蕭煙道:「看樣子還是有些真貨的啊!」
「那就得看你怎麼看了,有些真貨不值錢,有些真貨值錢而已,比如我買的,大多數都是真貨!」
蕭煙看向李浮塵,眼神中無比自信。
李浮塵輕聲問道:「那這個送子觀音呢?」
「你想要?」
「沒有的事,主要就想了解一下而已!多一點知識嘛!」
最後第一件拍品以二十五靈石被一位富商打扮的人買走。
這時女侍者拿上了第二件拍品,是一柄佛門戒刀,刀柄和刀鞘鑲了一些銀色裝飾,刀身有些彎曲,看上去卻是平平無奇的樣子。
鄔海通一把拔出戒刀,然後又有些尷尬的放了回去,因為刀上沒有任何鋒芒。
「佛門戒刀,三等靈寶,起拍價一萬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千靈石!」
等了一會,見沒人開價,還是前面座椅上一中年男子舉手道:「老鄔,這刀高不成低不就的,說是三等靈寶都給了它臉了,一萬靈石我給收了!」
這時,不遠處另一位中年人笑道:「閔幫主,只要是三等靈寶,最低價都要一萬靈石,是你不要臉了吧!我出一萬一!」
之前那人立即起身大罵道:「姓塗的,你又不用刀,別給臉不要臉啊!」
這才看到兩人的模樣,這不就是李浮塵在來時路上遇見準備打鬥的兩人嗎?
之前還同仇敵愾呢,現在又吵了起來。
蕭煙上微微抬手道:「佛門戒刀只是用來裁剪衣物的,無甚大用,兩位前輩莫傷了和氣,不如我出一萬二千靈石收下怎樣?」
「不怎……」閔幫主回頭正要開罵。
結果就對上了李浮塵冷漠的眼神。
閔幫主假意咳嗽了一下,隨後把問題拋給了另外一人,「咳咳,既然小兄弟你們要,那我們做前輩的,讓一步又如何!塗莊主,你說呢!」
閔幫主一手放在嘴邊,「咳咳,閔兄說得有理,咱們做前輩的,怎麼好意思跟晚輩爭,就讓給你們吧!」
周圍的人很快就聽出了問題,信你們才有鬼?不跟晚輩爭,難道還要跟更強的人爭?
李浮塵兩人也一下子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不少人盯著李浮塵的左手,也有人看出了其中的來歷。
這可比一件三等靈寶之前多了啊,貌似喊價的小娘子也長得不錯,能一下子拿出一萬多靈石,應該還是有的。
不少人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鄔海通見東西賣出去了,但還是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怎麼說也是一件武器啊,結果就低價賣出去了。
接下來的東西甚至連三等靈寶都算不上,李浮塵兩人也沒有再喊價的。
甚至最後一件二等靈寶,兩人也都沒有參與,蕭煙不想浪費錢。
回到客棧,蕭煙拿出那把戒刀放到桌子上,手指在刀身劃過。
李浮塵有些不解的問道:「這種刀殺人鈍手,做其他事大材小用,你買了做什麼?」
蕭煙遞向李浮塵,沒好氣的說道:「給你用的,我是讓你記住,別開殺戒!守住自己的心!」
李浮塵一把接住,再往前一推,剛好落入刀鞘之中,笑道:「我以娘子為約束,不殺人!不爭強斗勇!」
「這倒是像話!」蕭煙別過身,一一擺弄她這次買來的東西!
而李浮塵坐在一旁,看著這本久違的佛經。
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買了兩匹,李浮塵背戒刀,縱馬一行向北而去。
此去,主要是欣賞一下道衍湖的風景。
青州大黎皇朝,最值得去的地方,當屬道衍、青萍二湖。
兩人一前一後,縱馬在官道上,倒是瀟洒至極。
蕭煙在前面飛快的跑著,時不時回過頭,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李浮塵在後面裝作很拚命的追著。
一直到晚上,兩人也沒能找到一個客棧,只得流連在小鎮上,看能不能找到一個住宿的地方。
牽著馬,李浮塵有些不太樂意道:「小煙,有沒有覺得這個鎮上怪怪的!」
蕭煙看向四周,點頭道:「確實,陰氣有些重,而且時辰也不算晚,但是各門各戶都緊閉房門,應該是出事了!」
「咱們還是去野外搭個帳篷吧,這事我也熟啊!」
蕭煙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不,咱們出來就應該替天行道,為這個天下盡一份力,更何況同為大黎子民呢!」
又看了眼前方的密林,沉聲道:「更何況,說不準危險就來自山林之中!」
李浮塵嘴角一撇,只得應從她的想法,「走吧,直接找鎮長,憑我神識境的實力,還是可以應付的!」
強行敲開了鎮長家的人,一群人正好圍在大廳里,李浮塵坐在其中,大家還是一臉愁容。
鎮長是個老者,這時候有些艱苦的開口道:「這位公子,真不是瞧不起你,之前就有一個神識境中期一去不返了!你說你一個神識境初期……」
李浮塵黑著臉,低頭一手把臉給擋住了,實在是太尷尬了!
蕭煙笑道:「鎮長,你還是說說你們的問題吧!說不準剛好我們能解決呢!」
「好吧!」鎮長嘆了口氣,就開始說起鎮上的事。
鎮名溪河鎮,鎮南有一戶老秀才。
老秀才一家四口,一兒一女,女兒河二娘,待到哥哥到了娶親的年紀,卻沒有聘禮錢。
於是就把十八歲的女兒賣到了鎮北張員外家中做妾。
張員外已有五十六,初時,因為年輕有姿色,頗受寵幸。
但終究是年紀太大了,半年過後便失去了新鮮感,外加妻子彪悍異常,時常爭風吃醋,張員外煩不勝煩。
所以一怒之下就將河二娘趕出家門。
回娘家遭嫌棄,只好在鎮外草廬一個人居住。
夫家娘家都不能依靠,自然是受人欺負了,但是因為河二娘性子軟弱,也不敢有怨言。
直到有一天,鎮上一個混混喝了點酒便沖入了她家草廬……
大夥沉默了許久,氣氛一下子也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鎮長這才繼續講述。
第二天,河二娘心有憤恨,但是眾人沒有絲毫憐憫,反而打罵了她。
之後又有一個雞鳴狗盜之徒,想潛入她家中。
只見河二娘一把菜刀捅進自己胸膛,結束了自己草草的一身。
見鎮長沉默,身邊的戍衛長補充道:「周圍鄰居聽到那潑皮的叫喊聲,急忙衝進了草廬,只見地上一具從胸口穿了一個洞的屍體,河二娘身邊依偎這一隻野貓,雙眼閃著詭異的綠光,頭上全是血跡!」
「河二娘死了倒是沒什麼,但是這野貓一夜殺一人,如今三個多月過去,已經足足死了近百人!」
兩人聽完,臉色也都不太好看。
不是因為死了那就是近百人,而是因為河二娘的凄慘,更是因為那一句,「河二娘死了倒是沒什麼!」
「這事我們不管!走!」
起身牽起蕭煙的手,就向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