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花非花霧非霧
“主人，我晉級了。”妲己對此深表疑惑。
“嗯，我知道，萬壽大世界畢竟是獨寵妖族的，上一任妖神死亡之後，新一任妖神必將從此誕生，而這個世界的天道是有些意識的，雖然沒有生靈那麽的圓潤，卻也知道一些規避風險的本能，如果晉級的妖是這個世界主人的對立麵，估計沒有幾天又要換妖神了，所以隻能選擇你最為合適。”
源塵還是解釋了一下：“就好比之前你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世界的巔峰，不可能再提高了，哪怕再苦修個百年萬年，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這個世界能夠培養出來的，巔峰之上，也就隻有那麽一個，之前是那個妖神，現在是你，這樣能聽明白嗎？”
妲己直接跪了：“主人，妲己永遠是主人的小狐狸，永遠不會背叛主人的。”
源塵揮了揮手：“無妨，如今我已成為這個世界的主人，很多計劃都可以開展，靜等一個月吧，一個月之後，我們便前往妖族中心，在那裏篩選妖族的天驕，人類或許會被紅塵紛擾所主宰，但妖族應該不會，他們始終明白強者恒強的道理，應該不會被眼前的小利所影響。”
“妖族的話，還用采取人類這邊的方式嗎？”妲己知道自己有些僭越，可很好奇。
源塵笑道：“你現在可是妖神了，對妖族是有絕對統治權的，隻要你威壓一釋放，還需要那麽麻煩嗎？而且關於係統的事情，你也應該接觸過了，現在係統這方麵已經建立的比較安全，與整個大源山也契合的比較好，所以你也隻需要露個麵，施點壓，之後的完全可以交給係統來完成。”
妲己愣愣點了點頭，原本還以為自己的工作強度要來了，結果發現自己多慮了。
如果是係統的話，真的可以做到的，畢竟她現在的舒適環境幾乎都是依靠著係統。
“沒什麽事情就先下去吧，如果遇到了什麽不能理解的問題，也可以來問我。”源塵送走妲己，看向肩膀上趴著的小家夥，眼裏充滿複雜的心情，這小家夥真是令人無語，竟然又把自己喝醉了，看來是已經是愛上了酒精的味道。
不過在發現這小家夥沒有和自己的女朋友聯動，少年也就沒再把他喚醒，這樣睡著了也好，研究一下。
接下來的一個月，少年全心全意的研究封印和小元辰，他發現了一個規律，每當這個小家夥不知道從哪裏偷喝酒，醉了的時候，封印總是會出現一些波動，少年明明能夠感受得到封印在波動，可是就是發現不了，就像是眼前蒙上一層看不見的紗，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
“沒辦法了。”源塵看向醉昏過去的小元辰，之前他便嚐試過，可是那一次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從那一刻，少年便知道，這個終極大敵遲早會醒來，隻不過是早醒晚醒罷了，現在還叫自己父親，可能也隻是權宜之計，不過是一種保全自己的方法，等徹底恢複原有的記憶，以及實力，估計會變得很可怕，到那時，少年想要再進行現在的實驗，恐怕就變得更加的困難，甚至還有反過來被吞噬的命運。
如今的少年無疑是在走鋼絲，前路尚且迷茫，回路已經蒙上迷霧，腳下便是萬丈深淵，生死或在一瞬之間。
一切都在走上正途，少年不想最終問題出在自己身上，雖然他早已計算好了最壞的打算，也有了相應的應對，可不到最後一刻，少年永遠不會放棄的，追逐生死之間的那一抹光明，是生靈逐光的本能。
少年身體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了大陣之中，如今，他的狀態或許是最好的機會，如果不在這時動手，再拖下去，恐怕真可能發生意外，如今該籌備的一切都已經籌備完畢，係統也能為他解決接下來勢力的問題，其他大世界雖然已經發現了萬壽的進化，但因為世界進化都需要經曆一段時間的平亂，所以暫時性的都保持了靜默，但這種情況不會存在很久，少年，接下來還有更加瘋狂的計劃，不能因為眼前的威脅就放棄一切，不管遭遇了什麽樣的結論，少年都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元辰，今日你將我剝離，封印於天地棋盤之中，可曾想過如今的局麵，或許我便是你用來複活的棋子，但我怎可甘心，如今，我便以你本源破我封印，天地棋盤，日月無間，我以你眼窺迷惘，我以我心破虛妄。”
少年坐於陣法之中，原本昏醉的小元辰搖搖晃晃飛了起來，鑽入到了記憶海洋之中。
早點之前，少年就把水流花本源支開，不希望她牽扯進入其中，可是令他疑惑的是，當他再次以元辰本源的視角出現在記憶海洋的時候，還是看到了她。
她明明還是小孩子的樣子，可這一刻源塵明白，對方應該是恢複了記憶，要不然也不會給少年如此感覺。
“真的要打開封印嗎？世間難得一糊塗，就不能騙自己一次嗎？知道的越多，反而會不開心的，源塵，聽我的，放棄吧。”
源塵搖頭，他早就想過很多次，如果生命是一場旅行的話，那少年就是一個半路插入的陌生人，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旅行，也不知道終點在何方，他隻能遵循著一條既定的路線，不斷的前行，哪怕他想要停下來看看路邊的風景，都做不到，這種被支配的恐懼令他窒息，唯有得知一切，突破牢籠，才能真正的活出自我。
“那真的是封印嗎？還是說其實是別的什麽東西？這一次我不會再聽你的了，請原諒我的任性，你終究不是她，她早就已經死了。”
記憶的大海瘋狂洶湧，金色的光芒渲染天地，無數記憶的氣泡升騰而起，那是少年與少女的點點滴滴，虛妄的棋盤演化了天地，孤獨的靈魂永寂黑暗，她隻留下了螢火的光。
“我不止一次想要把你看作是她，可每一次情到深處，我都隻覺得心痛的厲害，你雖然叫那個名字，你雖然也喜歡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人，但你終究不是她。”
“每每分別，她總會說在前方的道路等我，直到我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最後她跟我說，真實世界有你，讓我去追尋，可為何她卻哭的那麽傷心？”
一個個記憶的氣泡被渲染成了黑色，金色的光芒正在褪去本來的顏色。
“那一刻，我便知道，陪伴我的是她，不是你。”
封印的麵紗被剝離，露出了最初的樣子。
金色的海洋化作了一個個的氣泡湧上了天空，留在海底的不是無垠的黑暗，而是一個被金色鎖鏈封印的黑衣男子。
“即定的軌跡發生錯誤，需要糾正！”
一本石書從水流花本源那裏衝出，演化出了無數光怪陸離的畫麵，那不是一對情侶的旅遊記錄，而是一部血與骨的屠殺記錄。
“原來如此！”
一個個的畫麵之中衝出了無數血腥的人影，他們像是索命的厲鬼，要將元辰的本源抓爛，拖入無盡的深淵。
源塵咬牙突破重重迷霧，出現在被囚男子的麵前。
黑衣男子身上騰起的是無盡的怨念，他似乎記得這個本源。
意料中的攻擊並沒有出現，黑衣男子就像是生命深處的一抹陽光，明明承受著無盡的罪惡，小還是露出了純真的笑容。
“善良在人間行惡，惡念卻在地獄贖罪。”
感覺到元辰的本源正在被剝離，他也不在等待，立刻拉扯這象征秩序的鎖鏈。
“為什麽斷不了！為什麽！”元辰的本源徹底被剝離，源塵看向黑衣男子，發現對方依然在笑，不是嘲笑，隻是見到自己很開心。
“沒用的，既定的軌跡無法更改，你終將成為他複活的基石，這本就是你的命運，何必去忤逆。”水流花化出真身，頗為疑惑，明明隻是早已準備好的軀殼，為何不好好接受早已注定的安排，非要用無畏去驗證愚蠢，何至於此？
源塵仰頭看向天空中的金色海洋，發現氣泡正在回落，一切都在恢複原來的樣子，當一切回歸原樣的時候，少年或許會被抹去記憶，重新傻傻的為人打江山。
“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笑。”少年靠近黑衣男子，瘋狂搖晃對方，希望他能清醒一點，可他也明白，如今的對方是無比清醒的，隻不過好像並不在乎眼前發生的一切，還覺得看到自己是一件非常驚喜的事情，他嘴巴從見到自己都沒有合攏過。
“秩序鎖鏈是無解的，罪惡不值得原諒，惡念必須永封，你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水流花已經有些惱怒，現在對方就應該配合的等待最終的結局，卻偏偏讓事情發展的如此淩亂，真是該死，若不是還需要他拖延時間，恐怕現在就已經將其毀滅了。
沒有理會對方的話語，源塵自從明悟對方不是水流花的那一刻起，這個女人已經再也無法進入少年的眼。
突然，源塵眼睛一眯，眼睛瘋狂顫動，雙手緊緊抓著秩序鎖鏈，嘴唇都有些發顫，眼神仿佛被什麽東西吸引住了，久久無法移開。
直到金色的氣泡重新填充了這裏，少年的身體開始上浮，最後，在金光即將覆蓋黑衣男子的那一刻，少年看到了黑衣男子眼神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