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別人家的孩子
霍大宇是霍家紈絝，整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
他以為自己可以就這麽輕輕鬆鬆過一輩子，但是沒想到噩耗從天而降，壓垮了家族，也壓垮了他自己。
而造成這一切的那個男人，竟然還大放厥詞的說自己無敵，不可戰勝！
那一刻，霍大宇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男人的族群也給滅掉。
是的，他從未將那個男人當成人類。
人世間的一切，有因才有果。
源塵不認為自己會滅別人一族，他更傾向於另一個情況。
當初他應該是因為某種情況在追逐一個逃亡的本源，那個本源波及到霍家逃走，而源塵追來時正好看到霍大宇，然後誤會就這樣產生了。
後來霍大宇知道害死自己家族的不是人，而是邪惡的本源。
所以他後來求學問道，成了獵魔者。
魔窟塔：“……”
源塵既然都這麽想了，他也不敢說不啊。
不管是扭曲真相還是事情本就如此，那片古史早就被曆史長河衝刷的消散不見。
不過話說回來，這應該不是我膽怯的原因吧？
“這或許是汪小魚融合前的遺憾吧。他也想要做一個父親腳邊的乖寶寶。”
魔窟塔說完便徹底沒了身影，源塵也隻能磨牙忍受這個稱呼。
“乖寶寶？聽上去就不想是個好稱呼。”源塵渾身一震，那份莫名的情感就消失了。
那種所謂情感被他斬掉了，這樣的情感對他來說雖然彌足珍貴，但是卻不能沉迷。
一聲歎息傳來，在鏡麵空間中回蕩。
“有些情感體會並不是什麽壞事，塵兒，你又何必自我封閉呢，這樣的你在麵對心劫時又當如何應對呢？”
魔窟塔這個小孩子模樣的白袍小娃娃，此時跪伏在白袍男子麵前，滿臉虔誠，隻是他一動不動，雙眼呆滯，就像是失了魂一般。
“這小子未來的路還很長，想要走向強者之路，打敗各時空的自己隻是第一步，無盡黑暗降臨，宇宙陷入寂滅死循環，隱藏在陰暗處的魑魅魍魎都會出現，那不僅僅是人類的浩劫，那更是宇宙的浩劫，對他而言，則是一次機遇和挑戰。”
白袍男子轉身望天，有些感歎道：“我雖然是失敗者，但是我的兒子卻有可能成功。仙魔之子，恐怕就算是那位也不會這般想吧。”
無奈搖了搖頭，白袍男子重新化作一道光影融入到魔窟塔體內。
魔窟塔眼神緩緩恢複了神采，臉上的虔誠之色雖然褪卻，但是麵容上卻依然有些茫然，他撓了撓頭，忽然覺得源塵才是最重要的，於是他轉身重新回到了原先離去的地方。
可是，再回來時，源塵卻已不見。
源塵清醒後，發現那種懼怕感消失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人類的情感有時候真的很壞事呢。”源塵雖然這樣想，但是內心卻不免有些遺憾。
“呔！汪小魚！一定是你在影響我對不對！一定是這樣的！”
源塵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父母是這個便宜爹爹和那個從未見的便宜娘親的。
絕不承認！
“臭小子，你這條魚差點就害死我了。”霍驍躍身上的業火依然還在燃燒，但是隨著業火的燃燒，霍驍躍的生命力在飛速的流逝，他也在飛速的變老中，原本年輕的青年，如今已經有了好幾縷白發。
“我……”
“小魚兒，是爹爹無能，不能從小守護在你身邊，但是我也明白，魚兒失去小池塘的庇佑或許一時不安群，但是他卻可以得到一片大海。那才是他的世界。霍家人的責任就讓霍家人自己扛，你姓汪，未來仰望的不是虛界的天空，而是更加深邃的宇宙。”
“可是，我沒想到……”說到這裏，霍驍躍真的說不下去了，他將源塵緊緊抱在懷裏，似乎生怕源塵就這麽消散掉。
源塵感受過母愛，那是魔窟女皇對魔源的愛，那是魔臨消散前的愧疚與虧欠，但是卻沒有後悔。
而這一次，源塵感受到的是一種父愛，父愛如山，那個寬闊的臂膀是那樣的溫暖與安全。
可是現在，他清晰的感受到了這個強大男人的顫抖，滾燙的熱淚在源塵耳朵上輕輕滑過，似乎在提醒他，這個剛剛釋放出強大氣息的男人很在乎自己，甚至有些後悔了！
“你都已經知道了？”
源塵麵色平靜，話語無波無瀾，仿佛什麽也沒感覺到，甚至能夠聽出他話語中還透露出幾分冰冷。
這個男人似乎根本沒有察覺，隻是緊緊抱著他。
看到一個大男人抱著自己哭，源塵非但沒有反感，心底反而有些莫名的情緒在蕩漾。
忽然，源塵有些厭惡自己現在的表現，同時心底又有些慶幸。
若非斬掉了那份牽絆，他或許還會被這份因果纏繞，真有可能不想離開這裏。
可是他也明白，他的舞台從不在這裏，或許未來會重回這裏，但是那時的回歸可能隻是為了舔舐傷口，傷口痊愈還是離開。
他不能有太多牽掛，否則他又何必斬斷因果？
“我看到了，我全部都看了，業火之下，我看到了小魚兒的結局。”
突然，源塵感覺有些心理不平衡。
相同的結局！為什麽汪小魚有這麽多人關心疼愛，而源帝卻隻能在飲恨天荒涯後，灰溜溜的踏上輪回之路，還在輪回河道上被一個貪吃的熊孩子給吃掉了。
霍驍躍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怕後麵警覺筱宵的霍老爺子聽到。
“便宜老爹，你眼神不好吧。”源塵同樣是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道：“人生百態，千麵萬孔，你可以將我認為是汪小魚，因為汪小魚是我生命中的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但是我又不是汪小魚，因為汪小魚這個人本就不存在，他隻是我的一個分身。”
“葷話！”霍驍躍沒有絲毫猶豫的在源塵頭頂敲了一記，然後氣呼呼道：“他不是什麽人的分身，他就是他，他是我的兒子！”
“他有血有肉，他有信念、有情懷、有熱血、有擔當！他聰明又懂得隱忍，他待人和善又戒惡如仇……”
“小魚兒，他特別疼愛自家弟弟，為了讓弟弟不沉迷於遊戲，他特意舉了很多的例子，為了讓弟弟早早入睡，他特意看完一本又一本的故事書。”
源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