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大黑山
僅是聽腳步，源塵便發現很多問題。
但是讓他驚訝的是，他能聽到對方的腳步，對方卻似乎聽不到他。
這個時候的源塵，應該隻有六歲。
也在此刻，源塵才發現自己渾身都被血汙沾滿。
“你是誰！？”
源塵著實嚇了一跳，不知道什麽時候，他身邊已經多了一個蓬頭垢麵的老頭子，那真的是一個老頭子。
因為源塵隻看到了他的頭。
盡管隻有頭，但是老頭的舌頭卻可以伸的很長，不消片刻，源塵的烤全豬便被對方吃的點滴不剩。
“你從哪裏來的，娃娃，我這邊可沒你這號人。”
源塵麵色緩和，聽老人所言，他應該並不知道自己的來曆，畢竟在源獸心中，他們藏在深淵裏的都是不敢見人的怪物。
“我剛來不久，不管你小子是誰，從哪裏來，僅僅是你這一頓飯，我便不會把你怎麽樣。”
“小子，有沒有興趣當我的廚師。”
源塵毫不猶豫的開口道：“沒興趣。”
他如果答應了，豈不是會永遠的留在這裏，那樣的話，未來便會被改變。
但是源塵也有一種疑惑，他現在怎麽三番兩次的穿越過去，難道在史前他沾染了什麽東西，或者是帶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那你放我走，我不會成為你的廚師，因為我誌在遠方。”
源塵回過頭，看向老人，先前他隻是用餘光掃了一下，並沒有看清楚老人的真實模樣，現在的他沒有了生死之憂，便無所顧忌。
但是他還沒看清楚老人的模樣，便聽到一聲巨響傳來，然後源塵身後便空無一物了。
“小鬼，有人來了，我先撤了，想我了就做飯，我知道出去的方法。”
沒過多久，那群嘈雜的腳步聲便近了。
“還想跑去哪裏啊，夢公主。”
“我們都是為了殺你而出生的，你會的我們都會，你不會的我們還會，你覺得有什麽秘境是你可以逃走的嗎？”
“乖乖受死才是正理，這樣或許會讓你輕鬆一些。”
“還想掙紮，虛虛實實可不止你會！”
源塵感到一道虛幻的身影穿過了自己的身體，正要掉下懸崖，或許是驚慌，虛幻身影的虛虛實實狀態解除，源塵腳踩太蒼步，伸出了援手。
對於自己的力氣，源塵可是很有信息的，小時候經常喝龍奶、麒麟血，力氣不大才怪。
或許是沒有掌控好自己的力量，嬌弱的女孩直接撲入了源塵的懷中。
感受著陌生男孩懷抱的溫暖與安全感，女孩小臉竟然漲的通紅。
“你沒事吧。”源塵開口，他也是有些尷尬，但是繃帶下的小臉臉紅也沒人看得見。
“不要管我，你趕緊爬吧，那群人太危險，他們活著便是為了殺掉我的，你隻要不擋他們的路，便不會有危險。”
女孩想要掙脫源塵的懷抱，男孩剛才救過她，她不能拉對方送死。
“放心，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你。”
源塵再怎麽說也曾經長大過，怎麽可能放任這種事情不管。
本來源塵還打算在多說幾句，就在這時，小女孩臉色蒼白，淒慘道：“他們追上來了，你跑不掉了，你怎麽能這麽傻。”
“醜的人基本都很傻，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孩還沒開口，追來的四名黑衣人便叫道：“夢公主，你跑不掉了。”
“聒噪，讓你們說話了嗎？！”源塵伸手便打了過去，但是下一刻，源塵的拳頭便從黑衣人的身體中穿了過去。
似乎是早就料到這一幕，源塵剛剛穿過對方的身體，其他三個黑衣人便將源塵包圍了起來。
被源塵穿過身體的黑衣人，也在一瞬間恢複了實體，然後補住了最後的缺口。
如此，他們四人便形成了一個簡單的組合陣法。
“你們想要玩陣法，真是會開玩笑。”
源塵不是在說大話，現在他已經是陣法入道，普通陣法根本傷害不了源塵。
盡管如今的源塵毫無靈力防身，盡管現在的源塵隻是一個六歲的孩子。
源塵根本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他就站在大陣中間。
“完了，我們完了。”
小女孩已經絕望，她知道自己會死，但沒想到自己會死這麽早。
在她看來，這是死局，再也沒有生路可言。
但是下一刻，她便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因為她看到被源塵穿透而過的黑衣人，突然朝著其他三個黑衣人攻擊，攻擊僅在一瞬間。
而且這個黑衣人深知其他三人的底細，所以這次攻擊非常成功，三個攻擊都沒有落空。
“小四，你要背叛信仰不成！”
“信仰，什麽狗屁信仰，現在在我眼中，隻有主上。”
老四雙眼血紅，他自己感覺自己無比清晰，但是在其他三人眼中，老四已經瘋了。
被稱作老四的黑衣人根本不需要源塵授意，他便開始攻擊其他三人。
“他們這是怎麽了。”
小女孩詢問，源塵毫不在意的開口道：“他們要死了。”
果不其然，在源塵話音剛落，老四便與其他三人同歸於盡了。
灰飛煙滅，片甲不留。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需不要休息一下。”源塵不說小女孩還沒有感覺，被源塵這麽一說，小女孩便感覺困到了極點，她需要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源塵的懷裏真的很溫暖，她躺在那安全的懷中便睡了過去。
源塵緩緩坐下，讓女孩睡得更舒服一些。
“未來，我們會見麵的吧。”
源塵也感覺到了困倦，他緩緩睡了過去。
夢醒清醒。
這像是記憶複蘇，但更像是回到過去。
“我身上一定有什麽東西，涉及到了穿梭時空！”
源塵找了半天，也沒找到，無奈他隻能問塔靈。
【你先前真靈確實消失了一瞬間，你的多慮不是多餘。】
“那我身上還有什麽東西少了。”
【腦子。】
“塔靈，別鬧。”
【……】
見塔靈不給自己答案，源塵也不想耽誤時間。
按照回到過去的記憶，他知道前方深林中，應該有一個老人，那個老人似乎隻有一個頭。
“希望那個老人不會忘記我才是，不，就算他忘了我，也應該不會忘記我的手藝。”
於是源塵果斷斬殺了一隻朝他攻擊的源獸，這隻源獸通體白色，似乎是一隻鹿。
但是這鹿一點也不溫順，相反，它的攻擊性很強。
“無緣無故的攻擊我，真是奇怪。”源塵陰陽怪氣的開口，他已經猜到了是誰在窺屏，但是他不能點破。
小火燃起，源塵看著火，突然有些悵然，夢中夢外，過去未來，究竟哪一個是他。
他又是誰。
紅毛怪物帶走的又是誰。
我是源塵，還是白帝塵。
亦或者，我兩者都不是。
“淨心，凝神。”
塔靈適時開口，如同醍醐灌頂，將源塵敲醒。
“我剛才怎麽了，為什麽突然感覺人生素然無味。”
【你剛才是受到了遙遠地方的某種力量的影響，有一個和你糾纏不清的人在遙遠的地方出世了。】
“我和他，能不能共存。”
【你想要共存，他不一定是這麽想的。】
塔靈似乎知道那人是誰，但是他不想告訴源塵，因為他知道源塵已經猜到了什麽。
“真的要爭嗎？”
源塵有些苦惱，他真的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去爭搶。
當然，他不是不願保護大陸，而是他不想要做無謂的戰鬥。
可正如塔靈所言，就算他想要息事寧人，躲入仙靈空間，恐怕那個新生的人也不願意。
【不過，我倒有個辦法讓你們共存。】
“什麽辦法。”
【到了你們相遇後自然明白。】
說話間，肉串便烤好了。
“真香。”源塵開口，他能夠感受到自己毛孔都在舒張，貪婪地吸收著肉串的香氣。
源塵自己口水都流出來了，他直接便將烤好的肉串向口中送，但是下一刻，源塵隻聽哢擦一聲，他手中的竹簽便被咬掉了一大塊。
【他來了，你要小心，他很強，即便是現在的我也對付不了他。】
【我預感到你會遇到強大的敵人，沒想到會遇到他。】
“他是誰。”源塵好奇，但還是指正道：“他不是敵人，他是朋友。”
【朋友？希望如此吧，他不是人類，他是……】
塔靈的話戛然而止，源塵也瞪大了眼睛，他們都看到了一座大山朝這裏壓了下來。
大山下落的太快了，簡直就絲毫沒有要放水的意思。
源塵直接被壓趴下，他根本無法與一座大山相比，至少現在他無法與黑山老妖相比。
“黑山老妖，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幹嘛要鎮壓我啊。”
源塵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他直接叫喊，尋求塔靈的幫助，同時向大黑山大叫，令對方分身。
“小鬼，你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你來， 你竟然還想跑。”
大黑山說話了，源塵有些驚悚，這個聲音太清晰了，不就是夢中過去遇到了的那位老人嗎？
【他沒有惡意，不用擔心。】
“真的。塔靈你可不要騙我，現在，我們可是綁在一個繩子上的螞蚱。”
【至少現在沒有殺你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