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脫困
李元看了一眼依舊在注入法力的龍癸之後說道:“小禁斷陣法,在古代大多是用來遮掩陣中物品的靈氣的,隻要發現的話,很好破解。”看到眾人都已經圍攏過來聽自己講話,李元沒有絲毫情緒的繼續道:“隻要將我煉製的這幾杆陣旗,相應的插到這幾個位置就好。”說著手指指了指他灰色的靈氣停留的地方。
“王師弟的意思,是潛入水底,將這些陣旗插入?”
李元點點頭:“不錯。”看到眾人本來已經蠢蠢欲動的身子,此刻全都變成犯難,最後都將目光聚焦在柳塵身上。
柳塵還沒有說話,旁邊的龍癸終於將五根陣旗煉製完畢,然後朝李元鄭重的點點頭。
“小心點。”李元朝龍癸說道,然後站到柳塵旁邊。
龍癸點點頭,又看了柳塵一眼之後,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之中,一躍而前,已經紮入了麵前的沮洳之水之中。
眾人齊身驚呼!
待柳塵反應過來的伸出胳膊,打算將龍癸拉回的時候,李元的胳膊早有準備的將柳塵攔住:“放心,師弟沒事的。”
“胡間師弟這是什麽功法?”劉露依舊不可置信的看著李元,不敢想象居然有人能夠在沮洳之水之中,不受絲毫的腐蝕,反而來去自如,因為就是僅僅這片刻的功夫,眾人都能感覺到,龍癸已經到達了剛才柳塵和歐陽修士碰壁的位置。
柳塵笑笑:“可能胡師弟來此之後有什麽奇遇也說不定。”
劉露一愣,隨即恍然,過問修士的功法乃是大忌,如果遇上心胸狹窄之輩,恐怕會被認為圖謀不軌,甚至從此結怨都有可能,何況是在如此多人麵前,更不能保證其中沒人生有異心。
就這片刻的功夫,龍癸已經將五杆陣旗全部插入完畢,在眾人從讚歎到羨慕,到此刻的寄托全部的希冀的看著的龍癸,一下從沮洳之水中升起。
此刻的龍癸,被一層白色的鱗甲覆蓋著全身,之前的衣服早就在沮洳之水中,化為烏有。
升空之後的龍癸麵朝小塔,神色鄭重的大喝一聲之後,從五杆陣旗之處,升起一股灰色的靈氣,將小禁斷陣法產生的罩壁緊緊包裹。
再接著,從李元所煉製的陣旗之上,升起的那些灰色的靈氣,在眾人可以感覺到的壓迫下,緩緩的和小禁斷陣法的靈氣融為一體,變成透明的青灰之色。於此同時,紮入地下的小禁斷陣法的陣旗,也和李元煉製的那幾杆陣旗,產生了融合的跡象。
感覺兩者已經完全融合之後,龍癸開始分散自己的法力,借著對剛才幾杆陣旗的把控,來一根根的晃動下麵的小禁斷陣法的陣旗,這個過程幾乎持續了有一個時辰的功夫,龍癸才將下麵的每杆陣旗晃動成功。
接下來,龍癸重新分散他的法力,勻稱的開始拉扯下麵的陣旗。
雖然這個過程耗時更久,而且需要更多的法力,但借著龍癸的變身,還有一絲絲柳塵度過去的混沌之氣吸收天地元氣的快捷,總算支撐了足有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之後,整個湖麵雖然依舊如之前一般靜若處子,但在眾修的神識之中,明顯感覺到了一道龐大的氣息瞬間從整個湖麵上瞬間出現,自下而上的席卷之後,消失在頭頂的,已經出現萬年的地下世界之中。
剛剛從那道奇異的神識威壓中緩口氣的眾修,在目光重新匯聚到龍癸身上後,卻馬上更加緊張起來。
因為就在龍癸眼看就要觸及小塔的時候,包括柳塵他們站立的腳下,全部開始劇烈的晃動。
連麵前湖泊之中的沮洳之水,都已經開始在空中飛濺。
“不好。”李元看著柳塵,麵色驚慌的說道:“小禁斷陣法之中,應該藏了別的陣法。”
柳塵看著遠處被湖泊之中噴出的沮洳之水衝擊的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更何談去拿塔中陣盤的龍癸一眼,朝旁邊的李元點點頭後,身上冰霧浮現的瞬間,已經穿過潑灑向他們的沮洳之水。
籍此關鍵時刻,那邊的修士都忙著自保不暇,而且看這地動的情勢,恐怕不快點拿到裏麵陣盤的話,根本等不到外麵的金丹修士打破陣法,光是這裏天地元氣的紊亂和下麵的沮洳之水,就能將所有人活活吞噬。
所以柳塵在穿過第一道沮洳之水之後,已經取出陰陽兩儀劍在手,朝著自己身前連續噴出兩口鮮血之後,停頓在空中的鮮血和後來趕上的柳塵快速融合,讓柳塵身上的冰霧又嚴重了幾分。
“快回去。”柳塵來不及去管自己身旁被那些沮洳之水衝擊的早已失了準頭和方向的龍癸,朝其喊出這樣一句話後,陰陽兩儀劍上麵覆蓋的冰霧開始緩緩朝著柳塵的手腕處消解。
但是同時,柳塵顧不得能不能劈中小塔中心。已經駕著兩儀劍狠狠劈下,同時靈影劫和涅盤九轉金身訣的法力,也以最大的能力開始調用。
等柳塵的陰陽兩儀劍眼看就要劈中小塔的時候,那座小塔居然在柳塵的陰陽兩儀劍之下快速變小。
“法器?”柳塵一愣,但靈影劫流轉之下,柳塵大喝一聲,終於將麵前的小塔劈中,小塔也在柳塵的陰陽兩儀劍之下,以下碎成兩塊,裏麵飛出一件和何煥子交給柳塵差不多大的陣盤。
也是此時,不僅僅是腳下的地麵開始晃動,連頭頂的所有建築都開始快速的坍塌。
加上沮洳之水的泛濫,之前已經飛在空中的諸人,本來此時已經回過神來,見柳塵得手之後,紛紛希冀的眼神重新麵如死灰。
即便他們都會土遁,但如此強大厚重的整座城池的土地一下子壓下來,就算元嬰期修為的修士,都不一定是對手。
柳塵隻來得及將不遠處的龍癸一把攬住之後,急忙將兩個人全部冰封,立於剛才的小塔之處,也是此時,頭頂的地麵終於開始大規模的坍塌。
不一會兒,兩人就被下落的土壤生生活埋。再感知不到外界的絲毫信息。
當柳塵感覺到快要在土壤之中窒息的時候,突然一股極為強大的風浪直接擊打在他和龍癸的身上。
在兩人的視野之中,周圍全是在河流中剛剛蘇醒掙紮的其餘修士。
“難道到地底淵流了?”柳塵心中大喜,將冰封全部放開之後,和龍癸分別攬住劉露和李元,緩緩升空朝著不遠處的岸邊飛去。
就在將劉露和李元放下,兩人打算搜救其餘依舊昏迷的修士的時候,整個地底河流開始快速的出現亮光,柳塵和龍癸一愣,同時朝光亮發生的來源看去。
原來是四大宗門的金丹後期修士,以及何煥子和蘇姓修士,紛紛駕馭者快速的遁光,兩人還沒反應過來,河流之中的所有修士,已經被救護到了案邊。
這其中,自然要數何煥子和蘇姓修士、以及青蓮劍宗的王姓修士最為得意,畢竟去的人一個未損,而且此時也被救援的醒了過來。麵色最為難看的,當屬鳴霄宗的譚姓修士,直到此刻,他都不明白為何去的三人,竟然沒有一個人回來。當然七巧宗的白姓修士和歸元宗的盧姓修士都不耗過,七巧宗隻活一人,歸元宗幸存兩人。
譚姓修士甚至懷疑,是不是王姓修士在帶領那些弟子下來之時,便將鳴霄宗的門人滅殺了。
看到譚姓修士那咄咄逼人的眼神,本來笑著和劉露說話的王姓修士也一下子怒目而視:“譚師兄什麽意思?”
譚姓修士自知無法探知究竟,重重的哼了一聲之後說道:“陣盤呢?”
其餘弟子,紛紛將目光轉向柳塵和龍癸。
至此,陣盤的下落已經明晰,何煥子麵上的喜色更甚,和蘇姓修士互望一眼之後,都掩飾不住麵上的得意之色,但畢竟有好幾個晚輩隕落,所以也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
“且慢!”在何煥子笑著走向柳塵之後,青蓮劍宗的王姓修士突然喝道。
“王道友還有何指教?”何煥子看了王姓修士一眼。
王姓修士笑著說道:“好像沒有弟子說是這位道友獲得了陣盤,為何何道友會如此肯定,陣盤在這位小友身上呢?”
何煥子哈哈笑道:“原來王道友是說這個,在下也不知道陣盤在誰的身上,不過三個徒弟之中,在下最為關心這個徒弟,見他無恙歸來,所以就打算先安撫安撫,就像王道友很明顯比較關心這個女娃子一般。”說著看了看劉露,然後還從他的背上解下葫蘆,開始咕嘟嘟的喝了兩口:“既然王道友有疑惑,那是誰得到的陣盤,還是王道友親自去拿吧。”
王姓修士絲毫不因何煥子的這番話的汙損而觸怒,看了身旁的劉露一眼,看劉露將目光集中在柳塵身上:“王師伯,弟子不能確認。”
“在晚輩身上。”柳塵發聲道,然後拿出陣盤,恭敬的走到何煥子身邊,將何煥子提前給自己的那塊陣盤雙手奉上:“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