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官家姑娘

  次日,我跟著花儒雪後頭,死皮白咧的跟去了被強拆的那戶人家。一家四代六口人,擠在租來的民房裏,一雙雙乞求的眼神看著我們。


  我的心裏,像是被刀狠狠的剜了一下,深疼,鼻子有些酸,走了出去,最是見不得這類場景了,迎麵碰上了姚敏悅。


  “呦,大明星這是來體驗人間疾苦嗎。”姚敏悅沒好氣的說著,看來這小妮子是恨定我了。


  我笑了笑,整了整臉上的口罩,“官家大小姐也是個菩薩心腸啊。”


  姚敏悅看著我,不明白我這是在誇她,還是在諷刺他。


  “那小子說你父親是市裏的領導。”我淺笑吟吟,說的極為真切。


  “對啊,那又如何,我爸爸又沒有什麽財政大權。”這官家姑娘雖說對我沒什麽好臉色,但是在涉及正事的時候,她還是明事理的。


  “他雖然是沒有什麽財政大權,但是招商引資和開發項目,卻是由他來一權定奪的。”我微微笑,姚敏悅皺了眉。


  “你是說,這個開發商,是我爸爸授權的,做出的事情,我爸爸也是知道的?”狐疑的看著我,半信半疑。


  “你爸爸知不知道這個開發商的做法,我哪裏會知道,但我知道,這個開發商若不是因你爸爸施壓,事情是決然不會鬧成這樣的。”我定定的看著眼前很是糾結的姚敏悅。


  姚敏悅雙手環胸,沉吟片刻,“我爸爸他,該不會做了,對不起人民的事情吧?”


  我臉上掛著笑,心裏卻很是驚訝,這個小丫頭的洞察力不容小覷,分析事情總能抓住重點,“誰知道呢。”


  姚敏悅怪異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現場。


  花儒雪同那家人問完了問題,走了出來,就瞧見姚敏悅的紅色超跑揚起一陣塵土,疾馳離開。


  “這丫頭又抽什麽風呢?”


  我看著花儒雪,意味深長的拍著他的肩,“你和這小丫頭之間的造化,就像一團被纏亂的線球。”


  “什麽意思?”花儒雪不解的看著我。


  我抬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故作哀愁:“天機,不可泄露。”


  “說啦,乖啦,說來我聽聽。”花儒雪秀出黏人的癩皮狗伎倆,摟著我的肩膀,使勁的捏著我的臉,我巋然不動,任由他使出小孩子脾氣,就是不被他誘惑。


  眼角忽然又掃到了那個灰色身影!

  我迅速出手,對著右前方使出一記絕殺,那個灰色身影迅速躲閃開,不遠處的斷牆上,“砰”的一聲,冒了幾個火星,我的那記絕殺同那道身影一道沒了。


  我皺著眉,眼神裏透出嗜血的狠勁,這個灰色的身影擾的我心裏很是厭煩,下一次,出手可不會再這麽軟弱無力。


  姚敏悅急匆匆的趕回家,預料之中的空無一人,爸爸忙於政事,媽媽忙於教書育人。陪伴自己長大的,是在自己十歲的生日宴會上,爸爸買的一隻薩摩耶,也在前年老死了。


  來到爸爸的書房,姚敏悅打開電腦,查閱著一個個文件夾,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一個“吳”的文件夾上,打開後,裏麵滿滿的都是市近幾年重大項目。


  不仔細分析還真是發現不出裏頭的端倪,姚敏悅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極為複雜。打小爸爸就教育自己,現在的辛福生活來之不易,是革命先輩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


  爸爸對自己更是極為嚴苛,一件棉衣可以連著穿好幾年,夏天連空調都不舍得開,情願開著十年前買的老電風扇,這樣一個嚴於律己的爸爸,怎麽可能會做出對不起人民的事情?

  媽媽也不止一次的說過,叫我不要打擾到爸爸的工作,我又何曾有過打擾,難不成,他們是害怕我知道了什麽,做出什麽對他們不利的事情?


  姚敏悅越想越害怕,越想心越涼,懷著複雜的心情,撥通了花儒雪的電話……


  我和花儒雪回到家中,正在客廳裏聊天,自然而然的就聊到了姚敏悅家。


  花儒雪說自己知道姚敏悅的心思,但是自己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那麽好的一個姑娘,應該找個好人家,而不是跟著自己這個沒爹沒媽,還要寄人籬下的窮孩子。


  我有些好笑的看著臉上寫滿了自信,卻是顆玻璃心的花儒雪,“怎麽地,傷自尊了?”


  養了這個小子十年了,難得認真同他聊天,也難得看他這般的嚴肅,一改以往的嬉皮笑臉沒個正行。


  “爻爻,你知道麽,同是一片藍天下,原來每個人生活的方式卻這般的天差地別。上次老板帶我們出去放鬆,在那家夜總會,遇到了一群富家子弟,他們同姚敏悅還是發小,都比姚敏悅小幾歲。


  我們被那群富家子弟帶去了他們的包間,嘴上說想跟我們套近乎,說要巴結當律師的,今後遇到官司了,有內行人在,不會吃虧。哼,吃虧,怕是他們想吃也沒得吃吧。”


  我看著花儒雪一臉鄙睨的麵容,知道這小子,是真的遇到了堵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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