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賭局開始
“填海造陸還不夠,原來孟少爺如此財大氣粗啊。平日裏,我怎麽就沒看得出來呢?”秦抒說這話的時候,一行人正在登上一座畫舫的舷梯上。不知不覺間,秦抒放鬆了原本謹慎小心的精神,漸漸放開聊天的欲望,話匣子也打開了。不說別的,單單就孟家這般在賭場上下財力用工夫,她就忍不住嘖嘖稱奇。有的時候,她會選擇性的把緊張的氣氛拋到腦後。 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孟頤川笑而不語。 沈淵走在後麵,和徐宴低聲說著話。但是他的眼神一直鎖在秦抒身上,從來沒有離開過。她和孟頤川對話眼神相交時而微笑。他靜靜的看著,任由那一種泛著酸味的嫉妒腐蝕自己的靈魂。 他為什麽要克製? 因為他必須克製。他發現如果不對自己這樣進行“訓練”,他的耐受力會越來越差,會容忍不了她和任意一個異性朋友的來往,甚至會忍不住想把她囚禁起來,讓她心裏眼裏隻有他一個人…… 可她是秦抒啊,不是小動物,不是可以悶在高塔裏不知世事的公主。他即使再想折斷她的翅膀,也不得不考量,她會不會疼,會不會恨他。 遇見她,他都不再是以前的沈淵了呢。 唉,就連現在這個“前路未卜”的時刻,他明知道孟頤川想要做什麽,明知道在前麵等著自己的是什麽,他居然一點也不願去想。 隻有她啊,從那麽久以前,就隻有她一個人而已,在胸腔那個位置。 “原來乾州城隻是一個幌子,真的賭局是在畫舫上麽?”秦抒第一個登上甲板,趴在欄杆上,望向無邊無際的海麵。 天公作美,惠風和暢,天幕清朗,難得一個好秋日,萬裏無雲。偶爾有一對海鷗相互追逐著飛過,在畫舫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影子,一閃而過。畫舫上建了五層樓閣,廊腰縵回,樓簷相依。若不是眼前人物的穿著提醒秦抒她是身處21世紀,否則她甚至都要覺得,這裏是杜牧筆下的阿房宮。 “難道你隻關心在哪裏開始這場賭局,根本不在意結果麽?”孟頤川抄著口袋,淡淡斜了她一眼。 “我不會賭。”她沒看他,“該擔心的還沒到眼前,不該擔心的就不歸我管。”她還是那個怕麻煩的秦抒,這一點她從來沒有變過。哪怕是在仇恨和未知之間搏鬥的現在,她依舊保全了自己本來的心態。她是一個不容易丟失初心的人。 這一點,和他太不一樣了啊……孟頤川難得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沈總,請。” 沈淵看他一眼,沒應聲,直接走進了專門為這場賭局而打開的包廂。 …… “實在是激奮人心,沈總,我終於和你坐在賭桌對麵了。這一天,我等了很久。” 沈淵:“哦?你就這樣想和我切磋商事,是之前的收購案還傷得不夠痛麽?” “這正是我不甘心的原因。不過能與市的大鱷在這桌上恣意一局,也算今生無憾了。” “大鱷的稱呼,孟先生用在我身上,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 他們在說什麽?秦抒怔怔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倆你來我往,一時愣住了。聽這個意思,好像是沈淵在生意上也得罪過孟頤川啊?那這場賭約的根本目的不會就是孟頤川想和他“切磋商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