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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易勳

  “我真的很失望……阿淮……原來你在我不經意的時候,已經把我的一切都挖掘得清楚明白。說是朋友,不過是從一開始就瞄準了的跳板吧……”


  “不……”


  此刻沒有人比鄭淮更加慌張了。她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經敗露,所有埋下的鋪墊都將前功盡棄,她費盡心血寄予厚望的一個“圈套”,就這樣徹底的被秦抒展開鋪在陽光下。她現在所有的解釋,都終究隻能是徒勞。


  “鄭淮,當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在‘深度’的那一晚,我見到的你,應該是最純潔的你吧。”


  秦抒沒有看見,她身後,沈淵的眸光驟然一顫,他右拳緊握,緊緊地凝著她的背影。


  “那麽是什麽時候這一切都變了呢?我不知道我身上有哪些成分如此有價值,值得你費盡心機來套取。我猜,你的目標,從最初開始,就是韓家吧。”


  “可是我更感興趣,我的父親,你是怎麽知道他的名字的?你上趕著和我推心置腹,跟我講你的遭遇,述說你的不幸,最終的目的不過是引我說一句我家庭的事情罷了。哈哈,何必呢。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朋友,直接問,我萬一就說了呢?”


  “秦抒,不你誤會了,我真的把你當朋友的……”


  但是顯然秦抒已經不想再聽她說話。“我在你的床頭櫃底下,看到了你去婦產科的單子。那不是產檢的單子,我知道那是什麽。你也知道。”


  鄭淮麵色慘然,無言以對。


  “你如此憎恨韓家……恨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我可以幫你,雖然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能幫你於是我就成了你計劃中的一部分。那麽我可不可以猜測,韓因朔身上也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呢?我屢次碰見他,每次他都對你動手動腳,你更是不堪其擾的模樣。這讓我不得不懷疑,這巧合究竟是巧合,還是作家筆下的‘偶然’。”


  “是我。”


  “什……”秦抒大驚,她回頭,沈淵定定地看著她,似乎在觀察她每一寸的情緒變化,“是我。韓因朔項目受阻,客戶流失,車禍。都是我。”


  鄭淮低低的垂著頭,長發掩蓋住了她絕望的神情。


  秦抒倒退兩步。


  “你!你為什麽”


  “他傷害了你,並且不止一次。”沈淵淡淡道,“那我為什麽要對他寬容?”


  ……


  秦抒此刻幡然醒悟。


  她自己孤身一人,確實沒有可利用的地方。但是她身後有沈淵,那個如同鬼魅形影不離的沈淵。這個男人,和他所代表的強大勢力,就是可以摧毀一切的利劍,鋒利無比。借刀殺人的最高境界,想必也不過如此。


  ……


  這天,秦抒心裏五味雜陳。失望無奈和震驚交織在一起,最後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什麽。她甩下一句“好自為之”,拂袖而去。任憑鄭淮在她身後呼喊請求,她都置之不理。


  秦抒對自己的定位和評價從來都是,不管閑事,不摻和別人家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盲目的善良。有人背叛她利用她,她不會再有什麽心情和這個人朝夕相處下去。最可怕的就是,她信任的人居然利用了她的父親。這一點,秦抒忍無可忍。


  朋友,少一個又怎麽樣?寧願少了一個鄭淮,她也不肯讓自己受了委屈。何況,沈淵已經成了別人手裏握著的一把刀。


  “喂?啊,肖律師,嗯好,稍後我會把文件給您傳過去。”隋雨溪踩著高跟鞋蹬蹬蹬的走出酒店。她剛剛拜訪了一個證人,下麵還要去跑下一個目的地。她一邊走一邊掛電話,走出大門向右一拐,砰,撞上一個人。


  “抱歉。”


  “沒事,你下回拐彎別這麽急……哎?”隋雨溪呆了一下,“徐先生?”


  徐宴有禮地點點頭:“隋小姐。你這是?”


  “哦,我工作。我還有事先走了啊。”雨溪沒多留戀,打了聲招呼就走了,走出去幾步想起來什麽,琢磨了一下。徐宴穿得西裝革履的,這是來談公事的吧。不知道沈氏又要吞並多少家公司……算了,大鱷的事情,她想管也管不著。


  徐宴的目光在隋雨溪身上稍稍停留了一會兒。


  雨溪給秦抒發消息:過兩天我忙完了,咱們聚一聚吧,好久沒聊聊天了。


  那頭,秦抒正在焦頭爛額地找衣服。沈淵那什麽朋友的生日宴會,明天就開始了。簡直是火燒眉毛,可是到底應該穿什麽,她又沒兩件能閃瞎別人眼睛的小禮服。不得不承認,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沒這個財力啊。


  每回去韓家,都是盡量把自己掩蓋得很低調很不起眼,才敢穿普普通通的裙子,她又不是座上賓,沒什麽可炫耀的。


  可是……明天她的角色是沈淵的女伴啊……真是要愁死人了。


  好半天,隋雨溪才收到秦抒的回複:聚什麽玩意兒,我可能要去放血了。


  發出這條消息,秦抒扔掉手機接著翻衣櫃。都是前幾天忙阿淮的事情太焦心,真相攤牌了之後又糟心了一陣,結果今天才想起來。


  門鈴響起來,秦抒想不出來這個點還有誰能來拜訪她。也沒買什麽東西,更沒點外賣,難道是物業?

  “秦小姐。”


  門口這個男人笑得一臉和善可親。他的五官是清朗雋秀那一款的,一雙眼眸尤其明亮,和沈淵的深不可測徐宴的生人勿近截然不同。睫毛很長,眨眼的時候,顯得他的神情更加溫柔。皮膚看起來很好,細膩白皙,他捧著一隻盒子,捧著盒子的手修長細瘦,像是彈鋼琴的手。或者說,像是外科醫生的手。


  “你是……”


  男人笑容不褪:“您好,我是淵哥的屬下,易勳,沈氏的家庭醫生。”


  果然是穿白大褂的人……他的氣質非常幹淨,和他即使隻有兩個字的交談,依然讓人感覺到舒適清爽。


  “你有什麽事嗎?”


  男人把手裏的盒子遞出來:“這是淵哥吩咐我一定要送到您這來的,您收好。這樣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秦抒慢吞吞地把盒子接過來,易勳向她點點頭,笑得更加溫潤爽朗:“我走了,再見,秦小姐。”


  門關上了。秦抒在門後麵挑挑眉,這個人……看起來很順眼。想不到沈淵的手下,還有這樣溫雅的男人。秦抒還以為,他的手下都是徐宴那種類型的,深沉默然,一副與世隔絕的模樣。


  不想男人了,看看沈淵給她送了什麽。打開盒子,秦抒被撲麵而來的珠光寶氣震了一下。她眨眨眼睛,愣了半天,才敢伸手去把盒子裏的這件禮服拿出來,展開。


  是一件玫紅色的小禮服。剪裁精妙,抖開這條裙子,仿佛抖開了月光。衣服底下還靜靜躺著一條珍珠項鏈,秦抒想象了一下它掛在脖子上的樣子,沒有過度高調,反而彰顯高貴。


  沈淵這人,是會隔空讀心術嗎?還是說,他對她的一切,都計算得如此清楚?


  ……


  秦抒盯著放在桌子上的禮服,和它大眼瞪小眼。糾結到都要後半夜了,她猛然捶了沙發一拳,抄起禮服,衝進臥室。


  鏡子裏的自己,用四個字形容就是豔光四射。秦抒已經無力想象等到頂著精致的妝容,烈焰紅唇,走在紅毯上,或許還要挽著沈淵的胳膊……


  “啊!”秦抒選擇揉亂自己的頭發。


  “見過秦小姐了嗎?”布置宴會會場的間隙,彭瀚生湊到易勳身邊,鼻子都要頂到易勳臉頰上了。


  “你這樣別人會誤會的。”易勳笑得人畜無害,“見過了。很漂亮。”


  “得得得,這話千萬別讓淵哥聽見。聽見了你就要完蛋了!你是不知道,淵哥簡直把她當自己的所有物了,見天兒的盯得死死的。”


  “就是因為她當初救了淵哥?”


  彭瀚生意味深長地搖搖頭:“嗯……我覺得吧,一開始或許還有點報恩的意思,現在呢,恐怕早就變質了吧。”


  “她救淵哥的時候,你親眼看見了?”


  “是啊,我從市回來,第一眼看見她我就認出來了。不知道為什麽,找了她那麽久,最後還是淵哥碰巧遇見的。隻能說是緣分作祟吧。”


  “彭瀚生?”


  瀚生一個激靈,“啊,商小姐,你好你好,好久不見。”


  “確實很久沒見了。最近曬黑了啊?淵又把你派去開荒了?”


  一個“淵”字叫得彭瀚生渾身掉雞皮疙瘩。他陪著笑,“是,淵哥喜歡鍛煉我。”


  “剛才你們說‘她’,是誰?淵哥的新手下嗎?我是不是沒有見過?”


  “是淵哥的朋友。”易勳微笑著接過話來,“今天是商小姐的生日,快去坐著歇息吧,這兒可沒有讓你忙活的道理。”


  商雪茹定定地打量了易勳兩眼,欣然點頭,轉身離去。


  “還是你會做人……”彭瀚生吊兒郎當的盯著女人窈窕有致的背影,“估計這個商雪茹,不會給秦抒好臉色看。”


  “好好做你的事,瞎操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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