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害人不成反害己
韓氏接二連三罵薛嫿是災星,當然不隻是單純地發泄怒火,而是想要將薛嫿打為災星,讓上位者都惡了她,這樣一來,她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對於韓氏的心思,老夫人一眼就看穿了,不過她本來也不喜薛嫿這個孫女,甚至厭惡她,所以非但沒有阻止韓氏這麽說,反而點頭下定論般道:“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母親,回到府裏又克著了承兒,她不是災星又是什麽?這樣的女子,怎堪為太子妃?”
薛直從衙門裏回來時正好聽見這番話,他捕捉到了三個關鍵詞,他與林嵐的女兒薛嫿回來了,她一回來就害得承兒毀了容,母親不想讓薛嫿成為太子妃。
當薛承和薛嫿這一子一女擺在天平上,毫無疑問薛直的心是偏向薛承那邊的。
薛承是他唯一的兒子,而且從小長在他身邊,父子感情不是假的,雖然總是被這個兒子氣到,但那也隻是愛之深責之切。
而薛嫿,這個女兒在身邊待的時間還沒超過一個月,要說感情,從何談起?
更何況,薛承是他幾個子女裏天賦最高的,而薛嫿卻是個無法修煉的廢材!
當看到薛承的慘狀時,薛直頓時怒了,根本不問緣由,直接道:“將那孽女給我提過來!”
韓氏低頭擦淚時,眼裏劃過一抹暢快怨毒的笑意。
薛嫿啊薛嫿,一回來就被這府裏的兩大話事人給惹惱了,你死期臨頭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真正死期臨頭的,是她自己。
薛嫿被兩個健壯的仆婦押了過來,當然,說是押,其實走在前麵閑庭信步的薛嫿更像是出來散步的,兩個仆婦原本還想給她一點苦頭吃,將她的胳膊扭到身後,然而薛嫿能讓她們近身才怪了。
還沒碰到她,兩名仆婦就被震開了,胸口氣血翻湧,看著她的眼神不由從輕慢不屑變成了駭然忌憚。
不是說這位大小姐是個不能修煉的廢材嗎?這叫廢材?
光是這一手,府裏怕是就沒哪位小主子能做到。
兩名仆婦對視一眼,沒再強行上前要押著她了。
“大小姐,婢子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仆婦甲忽然開口,袖子裏的手攥住了一隻小小的瓷瓶,那瓷瓶裏裝的乃是一種癢癢粉,一旦沾上皮膚,就會滲透進去,讓人感到奇癢無比,恨不得將皮膚都抓爛才好。
這癢癢粉乃是韓氏交給仆婦甲的,為的就是毀了薛嫿的臉,既是報複薛嫿讓自己的兒子慘遭毀容,同時也是不想讓薛直看到薛嫿那與林嵐過分相似的麵容。
男人都喜歡犯賤,林嵐生前薛直對她不愛了,但是等她死後,薛直反倒又做出一副追憶追思的深情模樣,韓氏心頭暗恨,但麵上還得裝作不知道。
以防他看到薛嫿那張臉而想起林嵐,對她心軟,所以韓氏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癢癢粉暗中交給仆婦甲,命她在押解薛嫿過來的途中,趁機將藥粉撒到她臉上去。
仆婦甲說了那句話後,就等著薛嫿轉過身來,然後忽然給她來一下子。
可惜她的眼神動作全都沒有瞞過薛嫿的神識感知,對於仆婦的行動,已然心知肚明,薛嫿唇角一勾,眼裏閃過一抹壞笑,如仆婦甲所願,轉過了臉來,“什麽話?”
仆婦甲看了仆婦乙一眼,似乎不想讓她聽到,然後湊近了薛嫿,作勢要與她說悄悄話。
然而就在張嘴的同時,她將袖中已經打開瓶口的瓶子霍然揮向薛嫿,將裏頭的藥粉盡數撒到她臉上。
薛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完全沒料到會發生這一幕。
而就在藥粉即將落在她臉上,仆婦甲臉上得逞的笑容還沒來得及綻放時,那些藥粉不知被哪裏來的一陣風給吹了回來,盡數落在了仆婦甲臉上,脖子裏。
仆婦甲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急忙想將藥粉從身上弄下去,可惜沒用,藥粉甫一沾上她的皮膚,就融入進去了。
在她拍打的當兒,已經發揮了效用。
一股強烈的癢意泛了上來,她初時還能強自忍受,但很快就忍不住伸手抓撓,沒一會兒就抓得臉上脖子上道道血痕,看著嚇人極了。
薛嫿立刻遠離了她,拍著胸脯一陣後怕:“你想對我做什麽?哦,我知道了,你想將那個藥粉撒到我臉上害我是不是?可惜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吹來一陣風將藥粉又吹了回去,你害人不成反害己!”
仆婦乙一陣錯愕,很快就想明白了事情真相,同時也離得自己那倒黴的同事遠遠的,免得沾染上了她身上那可怕的藥粉。
她看了薛嫿一眼,不禁深思,那陣風當真是恰好吹過來的嗎?
之前世子想撞倒大小姐,大小姐也是恰好躲過,這世上哪有那麽多恰巧?
除非這位大小姐運氣驚人,可如果她運氣真的好的話,又怎麽會一出生又沒了娘?六歲被測出沒有修煉天賦?又被丟到偏遠的小城那麽多年?
如果不是運氣,那又是什麽?難道,是大小姐知道一切?
這麽一想,仆婦乙頓覺薛嫿高深莫測,從偏遠小城回來的大小姐,似乎和所有人想象的都不一樣。
“快帶著她下去洗洗吧,晚了怕是真要被癢死了。”薛嫿對仆婦乙道。
她倒是不同情仆婦甲,隻是她顯然也是聽命行事,讓她受一場慘痛的教訓就行了,罪不至死。
仆婦乙不太願意:“奴婢走開了,大小姐您怎麽去正院呢?”
薛嫿:“我知道路。”
說完,就朝前走去,也不管仆婦乙和癢得不行的仆婦甲。
薛嫿就這麽慢悠悠地來到了正院,一路上還順便欣賞了下侯府裏的景色。
雖然這府裏的人大都都不做人,但景色還是挺美的。
正院裏,薛直、老夫人和韓氏等得心焦火旺。
“不是派人去將那孽女提過來嗎?怎麽這麽久還沒到?”薛直怒聲質問。
以他的想法,隨便派個仆婦過去,就能將無法修煉廢材弱質的薛嫿提過來,來回一刻鍾也就夠了,怎麽會兩刻鍾過去了還不見人?
韓氏也奇怪呢,就算路上給薛嫿投癢癢粉耽擱了點時間,但也不至於這麽久吧?
三個人裏,也就老夫人耐心些,正肅著一張臉坐在上首,手裏一下一下撚動著腕上的佛珠。
正當薛直打算再派個人去看看時,薛嫿的身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