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給她當人肉墊子
薛嫿前世是化神期大能,神識強悍,如今轉世重生在了“薛嫿”身上,這具脆弱的身體根本承載不起她化神期的神魂,稍有不慎,就會將這具身體給崩壞。
就好比一顆氣球裏塞進來一大團水球,氣球已經被水球撐得很薄了,若是水球再動作劇烈點,氣球很有可能會被撐破,到時候裏頭的水也無處容身。
她必須時刻小心翼翼,先前也隻敢放出一縷極細微的神識來探路。
那一縷細微的神識,探查範圍極為有限,也隻能探出她周身幾米內的情況,所以並未能提前探知到洞口外的危險。
這一下,就被打了個猝不及防。
這具身體太破敗,縱然她有萬般手段,也施展不出來,還是隻能靠神識來反擊。
薛嫿凝聚出這具身體所能承受的最強限度的神識,化作一柄利刃,朝襲擊者攻去。
“鏗!”她聽見了一聲清銳的擊鳴,神識利刃似乎撞在了什麽東西上。
抬頭看去,一道身影驟然闖到眼前。他周身籠罩著一層濃稠如霧的煞氣,身形高大,看不清麵容,猶如煞神臨世,氣息極度危險!
薛嫿一驚,往後退去,背部卻抵在了石壁上,退無可退。
下一瞬,她脖子就被男人掐住,舉了起來。
男人力道驚人,舉起她就跟舉起一隻小雞崽似的。
薛嫿死勁兒掰著他的手腕,然而他的手就跟銅澆鐵鑄的一般,根本撼動不了。
呼進來的空氣越來越少,一陣死亡的陰影覆蓋過來,難道她才活過來就又要死了嗎?
老天爺不帶這麽玩兒她的!
就在這時,她丹田內忽然一熱,傳來了一股吸力,竟然將男人身上的煞氣吸了進去!
煞氣減少,男人的神智清醒了不少,掐著她脖子的力道驟然一鬆,薛嫿跌坐在地上,捂著脖子痛苦地咳嗽起來。
兩人的接觸中斷,煞氣的吸收也中斷了,男人意識到什麽,再次將麵前的人掐住了,隻不過這一次沒用幾分力,手指隻是鬆鬆地箍著她的脖子。
果然,一掐住她的脖子,他身上的煞氣便再次開始減少,準確來說,是朝她那裏流去。
他身中煞毒已久,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作一次,每次發作之時,周身煞氣籠罩,理智全失,淪為隻知殺戮的怪物。
所以他每次都會盡量找一個無人之地,讓下屬將自己綁起來,再退得遠遠的,在周圍守著,謹防有人闖進來。
防的既是無辜之人,同時也是有心想取他性命之人!
沒想到中途竟然會有人闖進來,更沒想到的是,這個闖進來的狼狽的少女,竟然可以將他身上的煞氣吸走,緩解他的煞毒!
元羲盯著麵前的少女,眸光熠熠,散發出灼熱的光芒。
煞氣散去,他的麵容顯露出來,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闖入薛嫿的視線裏,她眸中閃過一抹訝色,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像煞神一樣的男人,長得竟然還挺好看的。
才感慨了一句,她眼前忽然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
原主本就是已死之人,薛嫿靈魂入駐進來,雖然使得這具身體重新煥發了生機,但之前走了那麽長時間,又發動了一次神識攻擊,已然是強弩之末,身體發動了自保機製,這才促使她暈了過去。
元羲指腹在她頸動脈上探了探,發現人沒死,隻是暈了過去,但她的情況也已經是半死不活了,若是再不進行救治,恐怕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克製他煞毒的人,她可千萬不能死掉了。
元羲將人抱了起來,朝山洞外走去。
這一抱,他發現他身上的煞氣流失得更快了,成旋渦狀沒入她的腹部。
就好像她腹內有什麽東西在不斷吸收吞噬他身上的煞氣般。
難道,她能夠緩解自己煞毒的關鍵,藏在她肚子裏?
元羲將雙手抱人的姿勢改成了單手抱,空出一隻手貼在她腹部,果不其然,煞氣流失的速度再次加快。
等到走出洞口時,他身上的煞氣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煞毒重新隱匿蟄伏了起來。
不被煞氣侵蝕理智的感覺是如此的神清氣爽,元羲不由抱緊了懷裏的少女,這可真是個寶貝啊。
而且,不知為何,將這少女抱入懷中時,他感覺長久以來空蕩蕩的心,好似被填滿了。
讓他一點也不想再放開她。
“王爺。”當看到元羲抱著一個女子出來時,守護在山洞外的一幹下屬全都驚了。
其中一名下屬道:“王爺,這次您怎麽這麽早就出來了?”
開口之人名喚十七,在一幹暗衛裏擅長醫術,可以說是隊伍裏的奶媽。
元羲看向懷裏麵色蒼白的少女,“因為她。十七,你來給她看看。”
*
薛嫿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裏,正是先前那個掐她脖子的男人。
而他的手,竟然貼在她腹部。
“醒了?感覺如何?”元羲低頭看著她。
當對上她那一雙清冷明澈的眸子時,心弦便是一顫,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撥弄了下似的。
薛嫿皺眉,想要起身從他懷裏離開,然而攬著她的那隻臂膀卻圈住了她,不讓她離開,冠冕堂皇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傷勢過重,還是不要隨意動彈的好,免得扯到了傷口。”
薛嫿:“……”
這要是在紫霄大陸,誰敢這樣光明正大地占她便宜?她怕不是早就一巴掌拍過去,將他拍成一團肉泥了。
不對,拍成肉泥可惜了,畢竟這個男人長得怪好看的,而且難得符合她的審美,應該擄回洞府讓他做自己的夫侍,給自己暖床。
她現在雖然實力不在,但這人卻上趕著伺候她,給她當人肉墊子,倒也不錯。
這麽一想,薛嫿從容了。
她又躺了回去,靠在他胸前,理所當然地使喚起他來:“我渴了,給我倒杯水來。”
元羲看著她一係列的反應,不禁覺得可愛又有趣,被她這樣理直氣壯地使喚,也絲毫不覺得被冒犯,反而發出了一聲愉悅的輕笑,甘之如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