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連人都算不上
薛嫿道:“我手頭暫時沒有那麽多錢,可否——”
話未說完,一道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嫿嫿,我替你將存在錢莊的錢取來了,你看看數目可對。”
薛嫿詫異轉身,就見元極朝自己遞過來一隻匣子,他衝她微微一笑,還眨了下眼睛,遞送了一個隻有兩人才懂的眼神。
薛嫿接過匣子清點了下裏麵的銀票,竟有三千兩之多,她雖然不知道元極是如何知道她正缺錢的,不過既然他已經送來了,那就先用著,日後再還他就是。
和沈慧清比起來,在她心裏明顯是元極這邊關係更近一些,她更傾向於向他借錢。
薛嫿笑道:“你來得正好。”從匣子裏取了兩千二百兩銀票遞給沈慧清,一手交錢一手拿過鋪子的宅契地契。
這筆交易就算是完成了。
到時再到衙門裏報備一下,這座長平街上寬敞的鋪麵,就是屬於她的了。
她也終於擁有了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項產業。
至於現在住的那座宅子,是聶老贈予的,不算是她自己打拚下來的。
薛嫿拿著契書仔細看著,心裏歡喜雀躍,沒注意到沈慧清和元極兩個,看著彼此的目光頗有些不友好。
沈慧清:這個小白臉是誰?看樣子和薛姑娘很熟的樣子。薛姑娘剛才顯然是錢不湊手想要讓他寬限幾日的樣子,結果被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給打斷了。
要是他不出現,自己就能趁勢再讓薛姑娘欠下一個人情,這人情是越欠越厚,自己不就能跟薛姑娘有更多的接觸嗎?
元極:他暗中一直都在關注著薛嫿,隻不過這些天她都忙著麵館的事,他也沒興趣看她如何做麵做生意,就沒有時刻盯著,誰想一不注意薛嫿身邊竟然就出現了一個追求者,她還真是招蜂引蝶啊。
不過這小子看起來嫩得很,紈絝子弟一個,薛嫿定然是看不上的。
得出這個結論後,元極從容笑了,問薛嫿:“這位是?”
薛嫿將契書好生收起來,給兩人各作了一番介紹。
“這位是沈家三少爺,沈慧清,這陣子一直很照顧我的生意。這位是元極元公子,我的……朋友。”
猶豫了下,薛嫿還是選擇了“朋友”這種關係,說鄰居太生疏,但兩人又沒有超出友誼的關係,說朋友最合適。
沈慧清一聽這個介紹,心裏就不平了,原來自己在薛姑娘眼裏隻是個一直照顧她生意的客人啊。
而那個元極卻是她的朋友。
什麽朋友,他一眼就看出這人是他的情敵。這個元極肯定也在覬覦著薛姑娘!畢竟她這麽好,被不止一個人喜歡上也很正常,自己得多加努力了,否則日後說不定隻能看著薛姑娘嫁給別人!
光是想想那種情況他就心痛如絞,所以他一定要抱得美人歸!薛姑娘隻能是他的!
沈慧清在心裏給自己打了一番雞血,重整旗鼓,向薛嫿提出了邀約:“薛姑娘,鋪子裏有些布置你估計不清楚,我帶你進去轉轉吧?”
薛嫿:“好啊,那就麻煩你了。”
“說什麽麻煩不麻煩的,這本是我應該做的。”沈慧清做了個“請”的手勢。
薛嫿看了下元極,“元公子,不如你也一起?”
人家給她送來一匣子銀票,直接就給了她,甚至都沒說“借”的話,她要是拿了錢就把人丟下,那也太**道了。
元極自然是從善如流,“好。”
與她一道踏入了鋪子門檻。
兩人並肩而行,看起來男俊女美,頗為般配,就像一對年輕夫妻一樣,而走在前麵的沈慧清反倒成了給人引路的小廝似的。
他頓時:“……”
原本如果沒有元極的話,進去後他就能順勢和薛姑娘走在一起了,現在卻變成了元極和薛姑娘二人行,他反倒成了多餘的那個。
沈慧清一陣鬱悶,稍停了下步子,走在薛嫿另一邊。
哼,現在我也和薛姑娘並排而行了。
他越過薛嫿朝另一邊的元極投去一抹得意的眼神。
元極卻根本不鳥他,隻專注於和薛嫿說話。
兩人到底認識了幾個月,薛嫿又有攻略元極的任務在身,自然是要抓緊機會在他麵前刷好感了,因此兩人相談甚歡,有一股別人都插不進去的感覺。
旁邊的沈慧清:“……”
再一次被排擠在外了摔!
看完鋪子,沈慧清蔫了許多,中間幾次都想將薛嫿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來,但最後都以失敗告終,元極那廝,就是個心機男!
從鋪子裏出來,沈慧清提出:“薛姑娘,你現在是要回去了嗎?我讓我的車夫送你。”
薛嫿還沒開口,元極就先一步道:“我正好也要回去,薛姑娘,不如我們一道?”
“也好,正好順路。”薛嫿點頭,朝沈慧清告辭。
沈慧清眼睜睜看著兩人上了一輛馬車,似乎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薛姑娘對元極如此不避忌,與之同乘一輛馬車,是已經心係於他了嗎?不然傳出去,對她的名聲會有很大損害的。
他不知道的是,薛嫿並不在乎這種名聲,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但對於這個時代對女性的種種束縛教條,她是不以為然的,也不打算遵守。
隻要不犯法,旁人管得著她衝誰笑,跟誰交往嗎?
更何況,元極是她的攻略目標,自然得與之多多接觸了。
這陣子忙著開麵館做生意,都有些忽略他了呢。
車上,薛嫿問:“元公子,你怎麽知道我需要用錢,還恰好送了過來呢?”
出現得未免太及時了些,她不得不有所懷疑。
元極自然是通過神念感知到的,不過這話卻不能告訴薛嫿,“近日賣了幾幅字畫,得了些錢,本是打算存進錢莊以備不時之需的。去的路上經過薛記麵館,打算進去吃碗麵照顧下你的生意。”
說到這裏他笑了笑,笑意純良中帶著幾分羞澀,很能讓人放下心防。
“結賬時我問了下夥計,得知你到長平街上看鋪麵去了,想著你可能要用到錢,我就暫時沒存。”
薛嫿:賣了幾幅字畫就能賺到三千兩,這樣的居然還被係統定義為窮書生?係統是不是對“窮”這個字有誤解?
那她這樣的在係統眼裏是不是連人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