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溫和優雅隻是他的麵具
聽完事情的經過,衛修然目光落在王秋白身上,那淡涼的眸光,讓她後背一寒,一股戰栗感爬了上來,她有種自己被某種強大而又危險的存在盯上的錯覺。
然而恐懼過後,她卻又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甘和憤恨。
衛修然不過聽信了蕭簡地一麵之詞,就斷定錯處在她了?維護薛嫿的態度如此明顯!
薛嫿到底有什麽好的?不過是個長相平平無奇的下等人!是,她在煉丹畫符陣法那些輔修技能上的天賦的確不錯,但那又如何?
天賦終究隻是天賦,不代表實力,她還遠遠沒達到大師的程度。
就算達到大師又如何,那些比她等級高卻出身普通的煉丹師(符師、陣法師),最後不還是得為他們世家效力?做他們世家的狗?
薛嫿這樣的人,她肯出手對付她就已經是她莫大的榮幸了,要是她有自覺,就該乖乖受死才是,偏要反複蹦躂!
衛修然拿出一顆水晶般的石頭,對王秋白道:“既然你不想發天道誓,那就用真言石來測試吧,將手放上來。”
天道誓言不是說著玩兒的,一旦說出口就會被天道鎖定,若有違背誓言的地方,當場就會應驗,天道可不會給你反悔改口的機會。
就算自詡坦蕩的人也不敢輕易發天道誓,萬一一不小心嘴瓢了說錯了,那下場可就慘了。
所以衛修然也不會逼著王秋白發天道誓來證明自己,不過用真言石就不必有這種擔憂了,真言石隻會根據人的話來做出相應的反應。
比如一個人話中有虛假的成分,真言石就會變黑,謊言在話中所占據的比例越重,真言石中的黑色就越濃。
薛嫿看著那顆真言石,心想這玩意兒可比真話符、吐真丸要高級多了,有機會她也弄一個來。
王秋白心裏是拒絕的,但在衛修然的逼視下,不得不慢慢走上前,將手放上真言石時,心裏還存在著僥幸。
沒準衛修然問不到點子上,她可以使用話術將問題模糊過去。
可惜,她的僥幸很快就落空了。
衛修然第一個問題就是:“你的紫星石手鏈是什麽時候丟的?”
王秋白覆在真言石上的手動了動,卻感覺一股極強的吸力將她的手吸附在了上麵,一張口,說出的話與她想說的完全不一樣,就像有一股力量在操控她一樣。
“我的紫星石手鏈沒有丟,是我故意讓人塞進薛嫿荷包裏的。”
這話一出,她陷害薛嫿的事就落實了。
不過在場的人都沒有感到太驚訝,事實上早在薛嫿發下天道誓又沒有遭到懲罰時,他們就猜到了事情真相。
“好了,你可以收回手了。”衛修然淡淡道。
王秋白像被燙到一樣猛一下縮回手,看著麵前的人眼神愛中摻雜著恨,極為複雜。
衛修然卻像是完全沒注意她的目光,神色不變地宣布:“王秋白惡意栽贓陷害薛嫿同學,處以以下懲罰,全校通報批評,以及緊閉一個月。”
這話一出,眾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膽子小的甚至發出了低呼聲。
靈耀學院的禁閉室,可是學生們口中如同魔窟一般的存在,那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據說那是一個全封閉的地方,空間很小,轉個身都困難,更別提躺下睡覺了,進去了,頂多隻能坐下來。
裏麵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也沒有任何聲音,可以說,進去後人就會喪失五感,變成一個瞎子、聾子。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王秋白尖聲叫道:“不要!我不要關禁閉!”
見衛修然無動於衷,又苦苦哀求:“衛老師,我錯了,你饒了我好不好?”
衛修然:“這話你不該對著我說,而是該對受害者說。”
王秋白心裏恨得滴血,然而為了不去關禁閉,這時候也不得不低頭,慢慢走到薛嫿麵前,朝她深深彎下腰去,“薛嫿,對不起,我不該陷害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聽著話音,很是情真意切。
然而朝著地麵的臉,卻是扭曲猙獰無比,眼中充斥著濃濃的恨意,那是恨不得將薛嫿千刀萬剮,喝其血啖其肉的恨意。
仗著別人看不見,她臉上是肆意宣泄的恨。
嘴裏說的有多真誠,心裏的恨就有多濃。
她根本沒有絲毫悔過之心,眼下之所以給薛嫿道歉,不過是迫於形勢而已。
對此,薛嫿心知肚明,也不想與她虛與委蛇,直截了當地說:“你可以做戲表現你的歉意,但接不接受是我的權利,而我的回答還是和之前一樣,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蕭簡默默朝薛嫿豎起大拇指,這麽做就對了!
王秋白做錯了事,憑啥她一道歉薛嫿就得原諒她?就不!
直起身,王秋白低垂著眼睛,沒再看薛嫿一眼,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撲上去撕了她。
“衛老師,您也看到了,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但薛嫿根本就不接受我的道歉。”
衛修然:“她不接受是她的權力,不是什麽錯都值得被原諒。而且,她原不原諒你,都不會改變你的處罰。”
“衛老師!”王秋白驀地抬頭,目光破碎,心口難受不已。
衛修然依舊一派溫和優雅,不為她的神情所動。
薛嫿看著,忽然覺得,衛老師所表現出來的溫和優雅,似乎隻是他戴的一層麵具,真實的他,絲毫沒有露出來。
“帶她去禁閉室。”衛修然直接叫來了紀律堂的人。
李玉龍擋在王秋白麵前:“你們不能帶她走!”
見狀,薛嫿不得不感歎,李玉龍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對王秋白倒是一往情深,這個時候了還能衝出來維護她。
可惜,她這個旁觀人卻是看得清楚,王秋白隻是將他當成工具人而已,需要的時候就露出一個笑臉,不需要了,連個眼色也不給。
衛修然:“對了,李玉龍你不站出來我倒險些忘了,你也有嫌疑,將手放到真言石上,我問你,你是否有幫著王秋白栽贓陷害薛嫿?”
李玉龍不動,衛修然眉眼一沉,周身放出一股凜冽的氣勢,屬於高階修士的威壓放出來,李玉龍瞬間被壓得渾身一沉,膝蓋不禁微微彎曲。
其他人亦是感到了一股壓力,即便那股威壓完全不是衝著他們去的,他們隻是被波及到了而已。
在這股威壓下,李玉龍渾身不能動彈,像是被禁錮在了原地。
衛修然對站在他身後的的李昆道:“將他的手放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