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畫風清新脫俗的青樓
金柳街。
這裏是靈耀城有名的銷金窟,男人的天堂。
各有特色的秦樓楚館矗立在街道兩邊,門樓裝飾得精致華麗,豔紅的燈籠在夜色中格外明顯。
門口,樓上欄杆前,穿著清涼的女子花枝招展,巧笑倩兮,招攬著客人。
空氣裏的脂粉味都比別處要濃鬱。
絲絲縷縷的靡靡之音不知從何處傳來。
一名身量中等,長相普通的年輕男子來到一家青樓前,這男子,正是從客棧離開後易容換裝的薛嫿。
她看著青樓的牌匾,上書“水仙閣”三個大字。
在一眾畫風妖豔華麗的建築間,這家青樓當真非常的清新脫俗。
門前不僅沒有打扮清涼美豔的女子攬客,還設置了一道道關卡,唯有成功通關的人才有資格踏入。
這也是她一眼選中這家青樓的原因。
畢竟她不是真的來逛青樓,而是來睡覺。
蹲在她肩頭的玄陵嗅著空氣裏濃鬱的脂粉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你說的住處,就是這裏?”
“沒錯,一看這個水仙閣,就知道它走的是高端又清水的路線,裏麵的女子肯定是賣藝不賣身的那種,而且看環境很是清雅,比天衡客棧要強多了。”
薛嫿走上台階,來到門廊裏,一個身穿青色裙子的清秀侍女迎上來,“看公子比較麵生,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水仙閣吧?我們水仙閣有個規矩,就是客人必須得先通過三道關卡才能進門。”
薛嫿點點頭,“我正是聽說了這個規矩才特意過來的,我倒要看看你們水仙閣的關卡到底有多難。”
青衣丫鬟抿唇一笑:“那公子您可要看好了。”
她拍了拍巴掌,兩名小廝搬了兩座人高的立架出來,這是兩座畫架,上麵各有一卷畫,青衣丫鬟將兩幅畫放下來。
那兩幅放下來的畫,乍一看還以為是一樣的,上麵畫的是一名斜倚在花叢中逗貓的女子,畫風細膩唯美,尤其畫中美人的一雙眼睛,眼波流轉,十分生動傳神,就像真的在看著你一樣。
青衣丫鬟在旁邊點燃一炷香,朝薛嫿道:“公子,這兩幅畫一共有九個細微的不同之處,您需要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將所有的不同之處都找出來,才算通關。”
薛嫿有些錯愕,她還以為水仙閣的關卡會是什麽吟詩作賦、彈琴奏曲之類的,沒想到竟原來是看圖找茬,倒是有趣。
她以前有陣子很迷這種遊戲,最會找茬了。
薛嫿目光落在兩幅畫上,找起兩幅畫的不同之處來,隱身蹲在她肩頭的玄陵也跟著一起找。
“這裏,美人頭上戴的簪子都是玉蘭花,但左邊畫中的簪子要多出一片花瓣。”
薛嫿很快找到了第一處。
青衣丫鬟微笑點頭。
“第二處,是耳墜,一個有珠光,一個沒有。”
“第三處,在衣領處,左邊的花紋多出來一筆。”
“第四處……”
“第五處……”
薛嫿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出了五處不同來,這五處也是最明顯最容易找出來的,但剩下的四處,卻是一個比一個難找。
青衣丫鬟:“公子眼睛真利,這麽快就找到五處了,以往的客人可都無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五處呢。”
薛嫿眼睛仍舊盯著畫,對她的話笑而不語。
花了點時間,她又找到了兩處。
一個是花叢中一朵牡丹的花-芯數量有所不同,一個是貓眼睛裏倒映的景象不同。
還剩下兩處。
玄陵:“鞋子。”
薛嫿一看,兩幅畫中美人裙擺下露出的一點鞋子尖尖,的確有那麽一點細微的區別。
她指著畫道:“鞋子這裏。”
還有最後一處。
然而任薛嫿和玄陵兩個如何找,都找不到最後的一點不同到底在哪裏。
眼見著那柱香快要燃到底了,她退開兩步,從整體的角度看著兩幅畫,驀地,她發現了!
“這兩幅畫的材質不同!”
雖然她不清楚這兩幅畫各自具體用了什麽紙,但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紙張的質感和顏色有些微區別,當然,非常細微,肉眼很難發現。
但她的五感,要比一般人敏銳許多,這才能發現。
青衣丫鬟笑道:“恭喜公子,通過第一關。”
第二關,是拚圖。
在青衣丫鬟的吩咐下,小廝又抬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棋盤大小的畫框,旁邊的匣子裏,是一百零八張拚圖。
而全圖,恰好就是第一關所用到的美人圖。
時間同樣是一炷香。
青衣丫鬟:“這裏麵有兩張小圖是多餘的,還請您仔細甄別。”
光是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將一百零八張小圖拚起來就夠難的了,現在居然告訴她還有兩張是多餘的?
薛嫿感覺第二關難度加大了。
不過好在她不是一個人。
美人圖並未撤走,留在桌子前給薛嫿作參考。
但拚圖時她卻沒有頻頻抬頭去看,因為她已經將美人圖的每一處細節都印在了腦海裏。
當香燃到底時,她將最後一塊拚圖放在它應落的位置。
一幅完整的美人圖出來了。
但其實拚圖一塊不多一塊不少,青衣丫鬟那話,是說來幹擾她的。
也是直到後半段,她才意識到這一點。
“恭喜公子,通過第二關。”青衣丫鬟像個盡職盡責的通關NPC,總是第一時間就奉上這句話。
“第三關——正如公子所見,這裏有十杯酒,其中九杯是毒酒,隻有一杯是無毒的,請您將其挑選出來並喝下。”
小廝端出來一隻托盤,托盤裏放著十杯酒,隨後,青衣丫鬟就說了這一番話。
那十杯酒,肉眼可見沒什麽區別,酒液同樣的清澈香醇,看不出哪些是有毒的。
薛嫿問:“如果挑中毒酒喝下去了呢?”
青衣丫鬟:“那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薛嫿:“……”
喲嗬,這水仙閣才是真豪橫啊,一個進門關卡居然玩的這麽大,就不怕惹上人命官司嗎?不過人家既然敢玩,肯定也能承擔其後果。
更何況,這的確是她自己找上門的。
“這樣看來,實在有點不值啊,我可以放棄嗎?”薛嫿半真半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