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被他的荷爾蒙氣息所包圍
洗完澡的裴寂,披散著半濕的長發,身上隻圍著一條浴巾,渾身氤氳著一股香氣,臉上的妝已經卸了,露出了這具身體原本的美貌來,看上去就秀色可餐。
他走過來,遞給薛嫿一條幹毛巾,讓她給他擦頭發。
鑒於這是自己的頭發,薛嫿就盡職盡責地擦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互換的原因,雖然才認識短短幾天,但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已然有一種老夫老妻般的自然溫馨。
薛嫿有些走神地想著。
裴寂忽然道:“等將戲拍完了,我們去一趟法源寺,找寺裏的主持看看。”
“好。”
晚上兩人依然睡在一張床上,因為薛嫿想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況且,現在玩“男號”的人是她,她自然不會對自己的身體做什麽,所以也不用擔心會發生什麽尷尬的事情。
在床上躺了會兒,裴寂開口說起了自己的情況。
之前都是薛嫿在說,將自己的情況基本都說了出來,裴寂隻簡單提了下自己的口味和忌諱,對於家庭成員什麽的一字未提。
現在不知怎麽說了起來。
他既然願意說,薛嫿便聽著。
“我母親在我出生後不久就去世了,第二年我父親續娶,五個月後,繼母生下了一個男孩。五歲那年,我因為家裏保姆的疏忽,差點被拐賣走,原本已經遁入空門的祖父回來,將我接到了寺廟裏,親自照顧我,我十歲時,祖父圓寂,我重新回到裴家……”
裴寂語氣平淡,那些驚險複雜的豪門恩怨被他一語帶過。
薛嫿想象著裴寂出生不久就失去了媽媽,五歲那麽小一點又差點被拐賣,後來到了祖父身邊,又好景不長,五年後又失去了這個親近的家人,心裏不由得泛起了一絲心疼。
都說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雖然裴寂沒有講得很仔細,但她也想象得到續娶後的裴父對他這個長子是如何的疏忽。
他差點被拐賣,說是保姆的疏忽,但指不定就是因為繼母容不下他呢,若是裴父對他表現出了足夠的重視,繼母敢這樣做嗎?
十歲後回到裴家的他,想來也吃了不少苦頭。
“……後來,我進入裴氏,成為總裁,裴睿晟,也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一直不甘心,想要從我手裏將裴氏奪走,甚至不惜雇人暗殺我。為了徹底將他解決掉,我將計就計來到了遊輪上,以自己為餌,將他引過來。不出我所料,為了親眼欣賞到我的死亡,他也跟過來了。”
裴寂停頓了下,“對於他的計劃我早有所料,也清楚他的每一步行動,所以遊輪爆炸的事情絕不會發生,隻是——”
“隻是你沒想到會發生跟我身體互換的事情,對嗎?”薛嫿沒有看他,說起這件事,她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怨念,世上沒有絕對的事,他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計中,結果還不是發生了“身體互換”這種匪夷所思的變故?
他再如何運籌帷幄,也掩蓋不了他拿自己以及一整船人的性命為籌碼的事實。
作為被他算計的一員,薛嫿很不爽,雖然現在她還活著,並沒有被炸死。
裴寂握住她的手,“抱歉。”
這是他第一次向別人道歉,因為在此之前,他從未對誰產生過歉意這種情緒,他的性子一直都很冷淡,無論是對人還是對事,冷淡到有些冷漠。
就算是說起照顧了自己五年的祖父,他內心也毫無波瀾,情緒沒有絲毫起伏,就好像那是無關緊要的人,他不知是自己天生情感匱乏,還是因為……那些記憶本就不屬於自己。
他時常有種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身邊的一切,腦海中的記憶,好像都是虛假的一般,他不屬於這裏。
心中也一直有種空虛的缺憾,好像遺失了什麽重要的東西般。
然而遇到她之後,世界好像忽然從黑白變成了彩色的,一切都不同了,變得繽紛有趣了起來,心裏一直空虛的那一塊,也被填滿了。
一想到她,他內心就會獲得安寧。
薛嫿理智上覺得不能就這麽輕易原諒他,然而情感上,卻又恨不得立刻將他抱到懷裏好好撫摸他的腦袋,給予最大的溫柔。
這個男人,簡直有毒,毒得她神誌都不清醒了。
“要不要原諒你,看你接下來的表現吧。老實說,因為遊輪上的事,你在我這裏的基礎分值已經變成了-100了,等你的分值達到60以上,我才會原諒你。”
裴寂:“好。”
他一定努力將在她心裏的分值刷到100分。
交談了這一場,兩人的關係變得更熟稔了幾分,各自安然入睡。
果然如薛嫿猜測的那樣,第二天早上,兩人又換了回來。
這一回薛嫿先醒了過來,發覺自己竟然躺在裴寂懷裏,姿勢親密,她身體一僵,小心翼翼地抬頭,一張俊美逼人的側顏就落入了眼簾。
這男人是真帥啊,尤其這安靜睡著的樣子,慵懶又性感,讓人恨不得狠狠蹂躪一番。
薛嫿鬼使神差地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觸碰上去的那一瞬間,她心跳如擂鼓,羞得腳趾都蜷縮了起來,親完趕緊縮回來,準備跑路,結果才坐起來,腰上就傳來一股力道,將她重新按了回去。
她趴回了裴寂懷裏。
四目相對。
身體緊貼,氣息相融,曖昧的因子無聲發酵。
薛嫿臉上的紅一直蔓延到了耳根,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著了,幹幹地衝他打招呼:“早,早啊。”
“早。”裴寂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手臂支撐著身體,隻與她貼著,而沒有將身體的重量交給她。
“剛才,薛小姐在做什麽?”他緩緩低頭,直到與她的唇隻有一指之隔時才停下來。
她這是被床咚了?
薛嫿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來一樣,兩手撐在他胸膛上,想離他遠些,但他的手臂如鐵箍一樣,將她困在了床榻與自己的胸膛之間,她再遠又能遠到哪裏去?
“我,我沒做什麽啊,你快放開我。”反正死不承認就是了。
薛嫿此刻隻想逃,逃出他荷爾蒙的釋放範圍,否則她覺得自己會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