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久違的一吻
隊伍裏一水的威猛壯漢,如今已過中秋,天氣寒涼,他們卻仍穿著單薄的夏衣,行動間結實的臂膀肌肉線條顯露而出。
然而在這群人中間,卻有一名穿著過於厚實的男子,他身形同樣高挑,卻很瘦,即便穿著好幾層,外麵還披了一件白色大麾,體型也不及那些壯漢壯實。
臉色也很蒼白,透著病氣,不時低頭握拳咳嗽一聲。
但看到他的第一眼,人們注意到的卻並不是這些,而是他過於俊美的容貌。
薛嫿不經意間看過去,心頭便是一震,裴寂!
準確來說,是裴寂易容後的南唐。
他怎麽會到這裏來?還是和季家的人一起?
裴寂觀她神色,知她認出自己了,眼中有笑意閃過,但這裏這麽多人,並不適合相認,因此他隻朝她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便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薛嫿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低頭在攤子上挑選起來。
是夜。
薛嫿在屋子裏看地圖,她手裏拿著一份,麵前的桌上還攤著另外兩份,繪的都是千潭秘境裏的情形,但卻都不盡相同。
倒不是攤主公然賣假地圖欺騙消費者,而是秘境的特殊性,造就了地圖的不同。
秘境第一重,便是上千口大小不一的潭水,這些潭水中一部分是第二重秘境的入口,但即便是同樣的一口潭水,在不同的時間進入時,落入的地方都會不一樣。
如果將潭水比作“門”的話,那門內的情景每次都在發生變化。
這也導致前人即便成功從裏麵出來,繪製出了自己去過的地方的地圖,也無法給後人以準確的參考。
因此薛嫿隻能多買幾份,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麽規律來。
“叩、叩、叩。”
窗欞處傳來了三聲有節奏的敲響。
薛嫿心裏一動,立刻放下地圖,將窗子打開。
外頭站著的,可不正是裴寂?
之前兩人一直有在通信,因此她也沒覺得有多思念他,但這會兒見麵了,她卻恨不得立刻撲進他懷裏。
裴寂一進來,薛嫿就撲上去了,將自己整個掛在他身上,腦袋埋進他脖頸處深深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裴寂單手兜著她,以防她掉下去,另一隻手反手將窗戶關上。
薛嫿抱夠了,解除了自己身上的幻術,又去摸他的臉,想將他臉上的麵具揭下來。
結果摸了半天都沒摸到,她索性不管了,抱著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裴寂被她急切的樣子逗得輕笑,胸腔發出輕微的震動,以更炙熱的姿態回應著她。
這久違的一吻,將兩人都點燃了。
意亂情迷間,身上的衣裳一層層減少,薛嫿回過神來時發覺自己的肌膚已然裸露在外麵,接觸到了秋夜寒涼的空氣。
然而裴寂的身體卻是滾燙的,燙得她一陣顫栗酥軟,腳指頭不禁蜷縮了起來。
某一個瞬間,裴寂忽然將床裏側的被子拉過來,將她整個裹了進去,緊緊抱著她,讓她都有些喘不過來氣了。
薛嫿使勁兒將自己的腦袋從被子裏掙脫出來,呼吸著外麵新鮮的空氣。
裴寂將她更抱緊了一分,聲音低啞:“嫿嫿別動。”
薛嫿原本是有些生氣的,他們都這樣了,他居然還能忍得下來,她又不是不給他,他何必中途急刹車?
她是很願意跟他來一場快樂的深入交流的。
結果他寧願忍著自己難受,也不碰她。
活該!
薛嫿罵著,但到底還是忍不住心疼他,手從被子裏悄摸摸伸出來,握住了他。
裴寂悶哼一聲,渾身如過電一般。
“我幫你,好不好?”她妖精似的發出了邀請。
裴寂如何能拒絕得了?掀開被子自己也鑽了進去,埋首在她脖頸處,唇重重印在她肌膚上,無聲催促著她。
……
雖然沒有真正地做,但完事後,兩人還是出了一身汗,仿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薛嫿趴在裴寂身上,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身下,裴寂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滾燙急促的呼吸打在她耳邊。
薛嫿舔了舔唇,感覺有些幹渴,恰好一滴汗珠在裴寂下巴處匯聚,眼見著就要滾進他脖子裏,她鬼使神差地湊上前,將那顆汗珠舔進了嘴裏。
這一舔,裴寂渾身都繃緊了,一個翻身將她壓下。
不知胡鬧了多久,等兩人重新沐浴換上幹淨的中衣從浴室裏出來時,外頭傳來了一聲聲高亢嘹亮的公雞打鳴聲。
估計已經四更天(淩晨1-3點)了。
看著那張淩亂的床,薛嫿有些不忍直視,一想就容易臉紅心跳。
她走過去將床帳放下來,遮住那些曖昧的痕跡。
她輕咳一聲,問裴寂:“你餓嗎?要不要吃宵夜?”
裴寂點頭,“吃。”
說話時目光卻忍不住落在了她潤澤的紅唇上。
薛嫿被他看著,感覺唇上一陣酥麻,忍住舔一舔的衝動,從空間裏拿出數樣吃食擺在桌上。
兩人坐在一塊兒,甜甜蜜蜜黏黏糊糊地吃了頓宵夜,吃完了轉移到臨窗的軟塌上,彼此依偎著說話。
薛嫿坐在他懷裏,裴寂披著一張毯子,將她嚴嚴實實裹在胸前。
“你怎麽會來這裏?還是和季家人一起來的?玓寶呢?他有沒有想我?”
裴寂一個個回答她的問題:“我想你了,便加快速度將京中的事處理完了。南唐這個身份,還是季家的客卿,知道你來了這邊,我便和季家一起過來了。玓寶我不放心將他留在京中,所以將他一起帶了出來,暫時安置在山下的羨陽城內,阿蠻和巫奇在照看著他。”
兩人雖然時常通信,但信件上也無法將所有事情都交代得一清二楚,這會兒麵對麵,兩人便有說不完的話。
也是這時薛嫿才知道,在她離開的這兩個多月裏,京城著實發生了不少事情。
比如裴豫借著天災趁機搞事,將罪責都推到裴寂身上,暗中到處散播對他不利的流言;
但緊接著裴豫府上一姬妾逃出來,到京兆尹敲登聞鼓狀告裴豫私下行巫蠱之事,詛咒皇帝,意圖謀奪皇位。
隨後,皇帝駕崩,留下遺詔,立才十二歲且勢單力孤的九皇子為下一任皇帝。
經查實,裴豫罪證確鑿,於新帝登基之日,被斬首示眾。
這是第一位被殺的皇室成員。
而原太子裴寂,則被新帝封為了攝政王,總攬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