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熊孩子就不能慣著
如今將近兩個月過去,三患學院的一切都已經走上了正軌。
現在分院開了,不再隻招收孤兒,學校大門口便湧來了一波又一波的家長和學生,簡直被擠得水泄不通,比之前那一次招生狀況還要盛大。
好在在保安的安排下,人群漸漸被疏通,車馬都被趕到專門的停車場,學院內是不允許車馬進入的。
至於那些不聽從的,說什麽我家孩子身體弱不能走路的,那不好意思,直接請您走人。
就是這麽硬氣。
畢竟三患學院最初是作為一所慈善學校建立起來的,並不指著用它來賺錢,也不愁生源,那些毛病多的,愛來不來。
見識到學院的態度後,那些原本還嘟囔不滿的家長,瞬間歇聲了。
他們倒是想硬氣地轉身離開,但想到那位馮老就在這裏教書,不止馮老,還有四公子之首的南唐公子,以及那些他們以往拿著大把銀子上門人家都不肯收的先生,他們就硬氣不起來。
梅寄琴作為薛珺的家庭老師,又在學院裏待了近兩個月,算是老人了,便主動過來為薛家人引路,帶著他們去報名。
薛嫿今天是以學生家長的身份來的,雖然她對學校再熟悉不過,這時候卻裝得很是那麽回事,眼睛四處新奇地看著,就像第一次來這裏似的。
那模樣神態,跟真正的新人薛珺、薛曜也差不多了。
薛母感歎:“這學校建得真好。”
經過一叢開得分外燦爛的芍藥時,她還忍不住湊過去看了看。
這時,一隻手卻忽然伸過來,一把將那朵粉色的芍藥給掐斷了,還將花瓣一片片扯著玩兒。
薛母臉色一變,但還是按捺著語氣道:“小公子,這花兒不能摘的,你沒看見那牌子上寫的嗎?”
花壇裏插著木牌,上麵寫著“不得踩踏、采摘花草”。
摘花的是個八九歲的小胖子,下巴足有三層,聞言將手裏被扯得亂糟糟的花往地上一丟,還踩了踩,“我就要摘!關你什麽事!略略略~”
衝薛母做了個鬼臉,又去摘花壇裏的花。
他身邊跟著的大人沒有一個上前阻止的,還有一個小廝起哄:“公子,摘那一朵,那一朵最大最好看。”
薛母氣得臉都白了,還想說什麽,梅寄琴將她拉住了,衝她搖了搖頭,“我去叫保安來。”
這種熊孩子跟他說了也是白說,還是直接叫保安過來將他“請”出去吧。
院長之前就說了,分院招生雖然明麵上沒有什麽限定,隻要交了學費就行,但有一點,那種肆意搞破壞還不聽勸的熊孩子,是絕不會招進來的。
這也算是一種暗中的考核。
那熊孩子見沒人阻止自己了,愈發得意,跟打了勝仗似的,再次朝那些花朵下手。
不過沒等他碰到,薛嫿就上前一把將他提了起來,“聽不懂人話嗎?還是看不懂這塊牌子?嗯?來,我念給你聽——不得踩踏、采摘花草,這回聽懂了吧?”
小胖子哇的一聲就哭了,尖著嗓子叫喚:“你這個壞女人!放我下來!娘——”
“你幹什麽!”一個滿頭珠釵的婦人衝過來,“快把我鵬兒放下來!”
薛嫿將小胖子往婦人身上一丟,當然是收著力道的,不過婦人還是被衝撞得一個趔趄,要不是旁邊的丫鬟及時伸手扶住了她,她怕是要被小胖子壓倒在地上。
饒是如此,她還是氣得不行,上前揚手就朝薛嫿扇下去。
薛嫿怎麽會被她扇到?隻是沒等她有所動作,有一個人比她出手更快。
一顆石子不知從何處射來,正中婦人手腕,婦人痛叫一聲,猛地縮回了手,恨恨地朝四周看去,“誰?滾出來!”
南唐身形一掠來到薛嫿身旁,“是我。”
婦人一看見他,臉上凶惡的表情頓時一收,甚至還露出了笑來,“原來是南公子,南公子來得正好,你快給我評評理——”
南唐直接吩咐被這邊動靜吸引而來的保安,“把他們趕出去。”
婦人驚愕不已,“南公子,明明就是那小賤人傷我兒子在先,憑什麽將我們趕出去!”
“小賤人”三個字著實刺耳,南唐冷冷掃過去,婦人頓時像是被什麽給扼住了喉嚨,再發不出一個字。
保安迅速上前,將婦人一行強勢“請”了出去。
說來也巧,這婦人正是金家二房的媳婦,她兒子,也就是那小胖子金鵬,上次三患學院開學,金二夫人帶著他來想送他入學,也鬧了一場,最後被曹虎給幹脆利落地解決了。
這一回金二夫人沒來了,不想再來三患學院這個讓她丟臉的地方,就讓兒媳婦帶著孫子過來,結果倒好,又鬧出了事。
金鵬那做派,一看就是在家裏作威作福慣了的,到了學校來還是一副小霸王做派,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可不會慣著誰。
想耍威風的,可是來錯了地方。
其實摘花這個舉動談不上有多大的錯,小孩子看見花兒開得漂亮摘一朵,也情有可原,但金鵬錯就錯在他摘花隻是為了糟蹋,還知錯不改,故意炫耀,覺得糟蹋花朵好像是什麽值得誇耀的事情一般。
他身邊跟的那些人,不僅沒一個勸阻的,還跟著起哄。
孩子熊,家長更熊,這種學生,薛嫿會收才怪。
金鵬還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麽,見保安居然敢趕自己,張口就威脅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金家的小霸王!我要讓我爹把你們全都抓起來,丟進河裏喂魚!”
有句話叫童言無忌,但事實上卻是,孩子說的話往往最真實,孩子的惡也是最赤-裸直白的。
金家一群人都被趕了出去,其他人見了,頓時都小心謹慎了許多。
南唐:“梅老師,剛才女舍那邊似乎出了什麽事,你過去看看吧。”
梅寄琴一聽立刻對薛母幾人道了聲歉,匆匆過去了。
將梅寄琴支開後,南唐對薛母行了一禮:“在下南唐,乃是教授棋藝課的先生,我正好要到教學樓那邊去,如果您不嫌棄的話,不妨隨我一道過去。”
薛母忙道:“那就麻煩南先生了。”
南唐溫潤一笑:“您客氣了,這邊走。”
如今知道南唐就是裴寂易容扮成的,看著他臉上的笑,薛嫿心裏不由覺得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