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醜得令人窒息
“阿曜，那邊怎麽圍了那麽多人？走走，我們過去看看。”
薛曜和葉茂放學走出書院大門，就見到府衙前麵的公告牆前麵圍了一堆人，葉茂拉著薛曜過去看熱鬧。
前麵人太多，兩人擠也擠不進去，葉茂撐著薛曜的肩膀跳了跳，試圖看清牆上貼的告示上到底寫了什麽。
在他即將落下來時，薛曜伸手托住他的腿，將人送到了自己肩膀上。
視野驟然變得開闊起來，葉茂驚了下，下意識扶住薛曜的腦袋穩住自己。
除了小時候坐過父親的肩膀之外，他還從來沒有坐過別人的肩膀，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小夥伴，葉茂很是不好意思，“阿曜，放我下來。”
總感覺旁邊的人都看了過來。
薛曜沒放，隻問：“告示上寫了什麽？”
他雖然和葉茂差不多大，但卻比葉茂要高出了一個頭，塊頭也比他大的多，扛著他輕輕鬆鬆。
葉茂便朝告示看去。
“上麵說今年鳳池縣要選出一位祀女，代表百姓在白龍河邊祭祀祈福。要是誰家出了祀女，就可以拿到一千兩銀子，還能減免三年賦稅，不止如此，祀女還能得到覲見皇上的機會。”
“謔！小公子，真假的啊？以往可沒這回事兒啊。”
“出了祀女，就能拿一千兩銀子，減免三年賦稅，還能見到皇上？”
“小公子，你快幫忙看看，咋樣才能當上祀女？”
葉茂就念出來了：“凡是年不滿十八，未婚嫁，容色上佳，身上沒有疤痕身體沒有缺陷的女子，都可以到府衙參與祀女的選拔。”
“呀！我家妮子正好符合條件呢！我得趕緊回去將這個消息告訴他們！”
“唉，早知道我就晚兩年將姑娘嫁出去了，我家姑娘長得俊，指不定能選上呢！”
有人歡喜有人愁，眾人議論紛紛，告示上的內容，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鳳池，並蔓延到了周邊的幾個縣鎮。
薛曜回家後跟家裏人說起了這事兒，薛家人聽聽便算了，誰都沒放在心上，畢竟薛嫿和薛珺姐妹，一個是“已婚婦女”，一個身有頑疾，算是身體有缺陷，都不符合條件。
然而薛嫿不知道的是，她早就被人盯上了。
往常冷清的府衙門口，今日卻是熱鬧非凡，門前排起了一條長龍，隊伍裏都是女子，且年紀都不大，顏值也大都在水平線以上。
然而裏麵也有幾個例外。
“哎，你們看，她長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兒，怎麽有臉來競選祀女？”
“就是，看著年紀也絕對不止十八了，竟然還來這裏扮嫩，真是不知羞恥。”
“我要是她，連門都不敢出，哪裏還敢跑到這裏來丟人現眼？”
“她看過來了！哎喲，她居然還敢瞪咱們？”
“看她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好嚇人。”
“鼻子都翻出來了，真醜。”
眾女議論的對象，乃是一個瘦瘦小小的姑娘，身高隻有一米五左右，鼻孔往外翻，嘴巴大且凸出，的確不咋好看，唯有一雙眼睛，漆黑明亮，非常出彩。
然而此刻那雙眼睛裏滿是怒氣，牙齒磨得咯咯響，像是恨不得衝上去將那些議論自己的女人給咬死一樣。
見狀，那些對她指指點點的女人不禁有些害怕，消停了下來。
哼，這些人才醜呢！她可是族裏長得最好看的！
巫奇，也就是被眾人嘲笑議論的女孩，心裏這般想著。
選拔進行得很快，進去的人在裏麵待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出來了，不多時排在中段的巫奇就到了前麵。
她好奇地走了進去，倒要看看這些人是怎麽挑選祀女的。
廊簷下，擺著一張方桌，桌上的金漆雕花托盤裏，放著一枚玉玨，玉質細膩通透，上麵鐫刻著五行八卦圖。後頭坐著一個麵白無須的年輕男子，正是花鳥使領隊元槐。
他先前讓刺史王良幫的忙，便是以府衙的名義張貼一份告示，選拔祀女，正好上巳節快到了，選拔祀女名正言順，但實際上卻是為了挑選采補人選。
王良並不知道元槐真正的目的，因為元槐告訴他的是——陛下有意從民間挑選美女以擴充後宮。
采陰補陽這種事，到底有違天和，皇帝也知道這種事不宜宣揚得人盡皆知，否則他這個皇帝的名聲絕不可能好聽，所以在元槐離開前就下過令，不管他用什麽名目選拔，就是不能將“采陰補陽”這四個字傳出去。
元槐自然不會違拗皇帝的命令。
對於皇帝要在民間選拔美人入宮這事，王良作為臣子沒什麽好置喙的，隻能照辦，所以給元槐行了很大的方便，不僅暫時將府衙借給他，還吩咐手下的人聽從他的指派。
他隻希望元槐這群為皇帝“采花”的人早點辦完事早點離開。
元槐看見進來的巫奇，表情瞬間失控，朝守在門口的兩名衙隸吼道：“你們怎麽辦事的？怎麽把這麽個醜女放進來了？”
衙隸被吼得從呆滯僵硬狀態中回過神來，俱都有些茫然，再看已經進到院子裏的巫奇，兩人受到的驚嚇比元槐還大。
他們剛才明明是要將這個醜女攔住的，怎麽一眨眼的工夫她就進去了？
巫奇很不爽，她在族裏可是第一美人，怎麽到了這裏就成醜女了！
“你眼瞎啊！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明明美若天仙，哪裏醜了！”巫奇氣洶洶地走到元槐麵前，將臉湊到他麵前。
哪裏都醜好不好！這女人真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元槐一陣窒息，趕緊將身體朝後仰，避免和那張醜臉近距離接觸。
“把她趕出去。”元槐不想跟眼前的醜女廢話，直接對立在身後的兩名衙隸道。
在兩名衙隸逼近時，巫奇轉了轉眼珠子，一把將桌上托盤裏的玉玨搶了過來，竄到了屋頂上，衝元槐得意地吐了吐舌頭，“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麽樣？”
元槐臉色大變，“把玉玨還來！”
巫奇原本隻是覺得那玉玨挺好看的，搶過來玩玩兒，但是見他這麽緊張的樣子，她反倒愈發來了興趣，故意將玉玨拿在手裏晃了晃，“我就不還，你能把我怎麽滴？”
卻在這時，那玉玨突然發出了一陣玄色的光芒，將巫奇整個人都映得發黑了。
她驚得手一抖，玉玨就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