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太子殿下也有這一天
在回春丹化成的藥水的作用下,何深的腿已經好了許多,他自己就是大夫,不禁大感詫異,他的腿都摔斷了,傷筋動骨至少得要三個月才能好,這次怎麽好得這麽快?
但腿確實已經大好了。
他隻能將其歸咎為之前錯估了自己的傷勢,畢竟先前在洞穴-裏凍了大半天,腦子都不清楚了,可能產生了幻覺也不一定。
倒是並未懷疑到薛嫿給他喝的水上。
得知薛嫿請自己兩人過去吃飯,他朝老朋友瞥了眼:“走吧老馮,這回你可有口福了。”
拄著拐杖朝外走去。
裴寂怎麽可能會讓他走路,直接上前一彎腰將他背了過來。
馮羨負手走在一旁,得意地瞥回去,“我就說你該收個徒弟了,你看,沒個徒弟在身邊,腿摔斷了都沒人照顧,還得讓我的弟子來背你。”
何深反駁:“誰說我沒人照顧了?這兩天我不知道被照顧得多好,嫿丫頭頓頓給我送飯,她做的飯,那叫一個好吃。你這次能跟著蹭飯,可是沾了我的光了。”
馮羨:“嗬,嫿丫頭可是阿康的媳婦,按輩分,她得隨阿康喊我一聲老師。我想吃她做的飯,還用得著沾你的光?”
兩老頭一路走一路鬥嘴,等到了薛家的院門前,彼此對視一眼,這才默契地停下來了。
“馮老,何叔,您們快進來。”薛嫿端著碗筷從廚房裏出來,看見三人進來,忙笑著將他們迎進去。
堂屋裏,燒得正旺的火盆上方,架著一隻四四方方的矮桌,桌子是仿照山海火鍋店裏專門用來涮火鍋的桌子打造的,中間有一個太極鍋,鍋裏一半是老鴨湯,一半是酸菜魚,桌上還擺著另外幾道菜。
原本用來吃飯的八仙圓桌已經被移到了靠牆的位置,上麵也沒空著,擺上了一盤盤已經洗好切好的菜,這是待會兒用來下鍋子吃的。
四個人在暖烘烘的桌子邊坐下。
“對了,酒!”薛嫿想起來,又離座去拿了一壺酒來,給馮羨和何深各倒了一杯。
酒是白酒,清澈甘冽,芳香醇厚,淅淅瀝瀝落在酒杯裏,光是聽著那響兒,就知道肯定是好酒。
給馮羨兩人滿上後,薛嫿正要將酒壺擱下,裴寂委屈地來了一句:“嫿嫿,我也要喝。”
薛嫿瞪了他一眼,“小孩子喝什麽酒,來,喝湯。”
她給他盛了一碗老鴨湯。
裴寂乖乖接過去。
馮羨看著自家弟子在她麵前吃癟的樣兒,眼睛一眯,笑了。
真是想不到,冷淡自持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竟然也有這一天。
他著意打量了薛嫿一眼,這位薛姑娘雖是農女,但容貌品性都沒得說,於殿下又有救命之恩,可以說與殿下頗為相配。
隻是,殿下現下還是失憶狀態,若有朝一日他恢複了記憶,不知兩人還能否像現在這樣和樂。
正思考間,何深端起了酒杯,“來,老馮,咱倆碰一個。”
這頓飯,一直吃了兩個多小時。
鍋裏的湯汁幹了又加,加了又幹,反複好幾次了。
那壺酒,也被馮羨和何深喝得精光。
其實幾人早就吃好了,不過後麵馮羨和何深估計是有些醉了,話變得多了起來,鬥嘴話起了當年。
你揭我一句短,我爆你一個料,兩個年級加起來一百多歲的老人家,鬥得不亦樂乎。
薛嫿靠著裴寂,津津有味地聽著,不時給他們添下酒,加下菜,增加了不少奇怪的見聞。
比如說,何大夫當年暗戀一個女子,卻慫得連跟心上人說句話都不敢。
再比如,馮老現在雖然是人人敬重尊崇的大儒,文壇界的泰鬥,但年輕時候居然有個仗劍走天涯的江湖夢。
……
最後兩人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
薛嫿和裴寂合力將兩人送了回去,將兩個老人安置在一張床上,又將快要燒盡的炭盆重新添上木炭。
走的時候薛嫿將窗戶開了一道縫,免得醉過去的兩個人二氧化碳中毒。
回來後,兩人將堂屋裏的一片狼藉收拾了,又燒了熱水泡腳。
薛嫿本來想泡澡,但裴寂在這裏,她不方便進入空間,而要燒夠泡澡的熱水,太麻煩了,大晚上的她也不想折騰了。
兩人是一起泡的,薛嫿坐在床沿,裴寂搬了個椅子過來坐在她對麵。
在薛嫿眼裏,裴寂並不是男人,而是一個人高馬大還特別好看的小孩,所以跟他一塊兒泡腳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很幹脆利落地脫了鞋襪,將腳伸進了水裏。
她的腳小巧精致,估計隻有他巴掌大,白嫩可愛,腳指頭粉潤潤的,像一顆顆粉色的小貝殼,讓人忍不住像握在手裏把玩。
裴寂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不敢再看。
他怕自己露出什麽異樣。
光是視覺衝擊都已經如此強烈,要是再肌膚相觸……這樣一想,裴寂忽然感覺鼻子一癢,仿佛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他伸手一摸,指尖沾染上了一抹血紅。
他竟然——
裴寂渾身一僵,整個人都成了一尊雕塑。
見他半晌沒有動彈,薛嫿抬腳輕輕踢了他一下,“你愣著幹嘛?脫啊。”
轟的一下,裴寂腦中炸開了一朵煙花,忽然起身,“嫿嫿我出去一下。”
沒等薛嫿應聲,就落荒而逃。
薛嫿奇怪地看著他的背影,這孩子怎麽了?
水都冷了裴寂還沒進來,薛嫿擔心他出了什麽事,趕緊擦幹腳穿上拖鞋,走到外麵,“阿康?”
裴寂正彎腰在水槽邊洗著鼻子,聞言甕聲應了,“嫿嫿,我在這裏。”
薛嫿聽出他聲音不大正常,忙走過去,“怎麽了?”
裴寂捂著鼻子直起身,“沒事,出來洗把臉。”
“屋裏有熱水啊,你怎麽跑這兒來洗?不冷啊。”薛嫿覺得他傻乎乎的,抓住他的手給他搓了搓,“走,趕緊進屋,外麵冷。”
“嗯。”裴寂被她乖乖拉進屋裏了。
有裴寂在,薛嫿是不能進空間了,就老老實實躺到了床上。
裴寂平躺在她身旁,兩人各蓋一床被子,中間一道楚河漢界將兩個被窩分隔開來。
約莫一刻鍾後,察覺身旁的人呼吸平穩,已經睡著了,裴寂的手悄摸摸從自己的被窩裏伸出來,偷渡到了薛嫿的被子裏,想要握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