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怨念深重的玉珠
“……然後,我就遇到了趙公子。趙公子乃是道門中人,她見我害人,便將我擒住了,但得知我的遭遇後,趙公子並未對我做什麽,還親自帶我來了玉京城。”
鄭父覺得,趙公子幫自家的,實在是太多了,說是恩重如山都不為過。
便是傾盡所有,也不足以報答。
當下他便做了個決定,“阿瑾,將那顆玉珠拿來。”
鄭修瑾當即將玉珠拿出來遞過去。
羅氏此時也知道這顆玉珠的神異了,聞言霍然抬頭看去,眼睛盯著那顆翠色欲滴的珠子,移不開眼睛。
若是她知道這顆玉珠竟是這等寶貝,她還何必對付鄭玉奴這個小姑子?
鄭父朝薛嫿奉上玉珠:“趙公子,您對我們鄭家的大恩大德,我們實在無以為報,唯有這顆從祖上傳下來的玉珠,還算得一件寶貝,還望您收下。”
羅氏一聽這話,一顆心頓時就提了起來,難不成公公竟真的要將這等寶貝送出去?
這可是能夠讓人逢賭必贏的寶珠啊!
他們鄭家有了這顆寶珠後,還何愁不能起來?說不定能比原先還富貴!
至於趙公子對他們家的恩情,用別的來報答也就是了。
然而這些小心思,羅氏也隻敢在心裏想想,卻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薛嫿將玉珠接過來,“您當真願意將這顆玉珠給我?”
鄭父道:“這是自然。”
在將玉珠拿到手的那一刻,薛嫿就發現了,這顆玉珠上竟嵌進去了不少陣法,其中還有空間陣法,所以這顆玉珠其實是一個空間法器?
隻不知內部的空間具體有多大。
不過她能肯定的是,玉珠空間並不能像她的五行珠空間一樣能裝活物,隻能裝死物。
她試探著將神識探入,就感到玉珠傳過來的一股強烈情緒——餓!
薛嫿詫異,這玉珠難道成精了不成?
她輸入一股靈氣,玉珠那叫一個歡心雀躍,忙不迭將那股靈氣吸收了,旋即愉快地向薛嫿介紹了自己,還狠狠將鄧磊吐槽了一把。
據玉珠說,它是由鄭家的一位先祖煉製出來的,為了防止玉珠流落到外人手裏,那位先祖又特意將它祭煉過,隻有具備鄭家血脈的人才能使其認主。
鄧磊的血之所以能被其吸收,是因為它最外麵的那層禁製得不到靈氣的補充而鬆動了。
就像一座房子門壞掉了,隨便一個人都能進去。
就算換了別人恰好將血噴灑上去,它也一樣會吸收。
隻不過,這種“非法入侵”,終究無法獲得它的認可,它之所以能夠辨認毛料裏是否有翡翠,並不是因為它本身具備這個功能,而是因為——它餓了!
它想要吞噬毛料中的那些翡翠!
沒有靈氣給它吸收,它就隻能退而求其次去“吃”翡翠了。但是它又無法開口說話,隻能通過“升溫”的方式來間接將自己的意願傳達給主人。
品質越好的翡翠,“口感”越好,它自然越發激動了,品質一般的翡翠,它則反應冷淡,若是沒有翡翠,它壓根兒就懶得給出反應。
像它之前的那任主人,叫什麽鄭度的,就很聰明地領會到了它的意思,而且還給它喂了很多極品翡翠。雖然那些翡翠無法真正滿足它的需求,但也聊勝於無了。
等鄭度去世後,玉珠頗為傷感,就休眠了一段時間。它的“一段時間”,可是相當於人的幾十上百年。
在此期間,那些按照鄭度留下的方法來給它滴血的鄭氏族人,沒有一個能夠讓它認主,以至於鄭氏族人不得不懷疑,老祖宗鄭度留下的那番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怕是老祖宗病糊塗了發了癔症吧?
玉珠傳了一代又一代,漸漸的,鄭氏族人就將“滴血在玉珠上”的這條祖訓給忘了。等到玉珠從沉睡中蘇醒過來時,發現時代已經徹底變了。
若說原先靈氣隻是稀薄的話,那麽現在,就是基本沒有了。
原先被供奉在祠堂地位尊崇的玉珠,現在成了鄭氏一個小姑娘的掛飾。
小姑娘就小姑娘吧,好歹還是鄭氏族人,體內流著那位先祖的血。
隻是玉珠盼啊盼,恁是沒等到小姑娘給它滴血!
倒是等來一個外人將它給“玷-汙”了。
“嚶嚶嚶,那個人類的血好臭!我一點也不想吸收,偏偏禁製鬆動了,我就是不吸也得吸。那我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想著既然落到了這個人類手裏,那我就暫時利用他給自己找食物吧。
“哪想到我感應到的食物,他一塊都沒給我吃!後來我就罷工了。但可惡的是,他居然還把我掛在他脖子上,我簡直嘔死了,可又沒辦法脫離他!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玉珠的聲音是一個清脆的少女音,聲音裏充滿了怨念。
薛嫿安撫它:“好了好了,別氣了,那個人現在已經遭到報應了,我再給你喂點靈氣好不好?”
“好呀好呀,你真好。”
薛嫿與玉珠的交流說來時間長,但因為是直接用意念交流的,所以在現實中不過短短幾息罷了。
看在鄭家人眼裏,便是她拿著玉珠看了會兒。
“好,玉珠我暫且收下了。”
鄭父大喜。
又道:“趙公子,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就留下來用頓飯吧?”
薛嫿點頭:“好啊,那就叨擾了。”
“趙公子說哪裏話,您願意留下用飯,是我們一家子的榮幸。”
鄭父吩咐兒子趕緊去買菜買肉,又讓鄭飛白去殺雞,一家子人各有各的分工,唯獨羅氏沒有被點到名。
她自己也覺得沒臉,回自己屋待著沒再出來。
一個時辰後,鄭父為大廚,鄭修瑾父子打下手整治出來的一頓大餐就擺上了桌。
鄭父熱情地邀請薛嫿在上首坐下,薛嫿推辭了,“我是客人,坐下首就行了,哪有反客為主的道理?”
如此,鄭父也就不再堅持了,在主位坐下,薛嫿坐下首。
“玉奴,來,你挨著爹坐。”鄭父招呼鄭玉奴,態度如同對待尋常的女兒。
鄭玉奴鼻子酸酸的,笑著走過去坐下了。
鄭修瑾父子則在末尾坐了,誰也沒想起來叫羅氏。
至於何氏,她在照顧福哥兒,走不開,所以鄭飛白早就單獨盛了飯菜給她端進屋裏去了。
這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飯後,薛嫿提出想去看看福哥兒,鄭家人自無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