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無恥歹毒二人組
薛嫿這回直接出手,指尖一股勁氣彈射而出,正中兩名小廝的膝蓋,兩人還沒把毛料搬起來,就膝蓋一軟跪了下去,磕在毛料上,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吳德以為是兩人不濟,連一塊毛料都搬不動,嗬斥了一聲:“都沒吃飯嗎!”
兩小廝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對勁,但也不敢分辯,隻得站起來,揉揉膝蓋,繼續搬石頭。
結果剛才的事再一次上演。
這一回,吳德也意識到不對勁了,懷疑的目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薛嫿身上,“是不是你動了什麽手腳?”
薛嫿很無辜地攤手:“我動了手腳?你看見了?你看見了?還是你看見了?”
她一連問了在場好幾個人,被她問到的人都搖搖頭。
吳德眯了眯眼,更加懷疑她了,偏偏抓不住她的把柄。
他冷笑一聲,將“何神醫”叫了回來,對鄭修瑾道:“看來鄭兄對這場交易很不滿意,寧願置孫子的性命於不顧,也要耍手段將兩塊毛料留下。不過我倒是無所謂,就怕福哥兒那孩子福薄,留不住啊。”
鄭飛白急得對鄭修瑾吼了一聲,“爹!”
薛嫿道:“何神醫的確能活死人肉白骨,一手針灸術更是出神入化,可惜,吳掌櫃帶來的這個人,根本不是何神醫,隻是來配合他演戲的罷了!”
“何神醫”臉上得意的神情僵住了,“信口雌黃!我不是何神醫,誰是?”
薛嫿勾唇,“我也不知道傳說中的何神醫在哪兒,長什麽模樣,但我知道,你不是,韋老狗,我說的可對?”
沒錯,眼前這位扮成“何神醫”的老者,就是之前從薛嫿手裏逃脫的韋老狗!
在鳳池縣混不下去了,他便跑到了幾百裏之外的玉京城,靠著坑蒙拐騙的手段,以及過硬的心理素質,他很快就搭上了吳德,兩人狼狽為奸,不知坑了多少人。
得知吳德想弄到鄭家的兩塊毛料,隻是一直沒能得手時,韋老狗便給他出了個陰損至極的法子——讓鄭家陷入困境,急需要用錢,不得不賣掉家傳的毛料!
聽了他的主意後,吳德覺得妙極了,但他卻連錢都不想出,於是兩人又琢磨了一番,想出了個更歹毒的法子——將鄭家的小孫子弄得重傷,然後給城中各家醫館的大夫打招呼,或威逼利誘,讓他們不得出診。
屆時,他再帶著聞名天下的“何神醫”出現,就不信鄭家不交出毛料!
於是,便有了今日這一出。
薛嫿在揭穿韋老狗時,便迅速上前,將韋老狗點在了原地,又對鄭飛白道:“去舀一瓢水來。”
鄭飛白愣愣地去了,拿回來一瓢水,薛嫿接過來,嘩啦一下朝韋老狗兜頭罩臉潑過去。
他臉上的易容材料可不是防水的,被水這麽一潑,還能不現出原形?
鄭飛白難以置信,衝上前粗暴地將韋老狗臉上的易容材料給抹去,看見他的真容時,他一顆心如墜冰窖。
極度的絕望之後,就是無邊的憤怒。
鄭飛白一拳砸到了韋老狗臉上。
一拳又一拳,看到周圍的人心驚膽戰。
鄭修瑾上前製止他,“飛白,別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人命?
福哥兒都要死了,他還在乎什麽!
鄭飛白掙脫鄭修瑾,繼續朝韋老狗揮拳,先前他有多期待,現在就有多絕望。
薛嫿在他手臂上輕輕一敲,鄭飛白整條手臂都軟了下來,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了。
“我也懂得一點岐黃之術,我進去看看福哥兒,說不定福哥兒福大命大,根本就沒有看起來的那麽嚴重呢。”
因屋子不大,所以鄭修瑾和鄭飛白並未跟進去,而是在屋外翹首以盼。
不多時,薛嫿出來了,將先前的結果再次宣告了一遍:“福哥兒已經沒事了,隻是失血過多,好好養上一陣子,多補補,就能養回來了,到時候照樣白白胖胖,蹦蹦跳跳。”
鄭修瑾父子倆聞言大喜。
先前雖然被妹妹告知福哥兒已經沒事了,但鄭修瑾始終有種不真實感,這會兒聽見薛嫿當著眾人的麵說福哥兒沒事,那就證明福哥兒是真的沒事了!
鄭飛白已經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
鄭修瑾也站在門口朝裏張望。
一直在鄭家院子外圍觀的鄰居,這會兒都震驚了。
“福哥兒傷得那麽重,居然沒事了?”
“那位趙公子真是妙手回春啊!”
“老天爺保佑。”
……
為了不吵到福哥兒,除了何氏,屋子裏的人都出來了。先前他們不出來,是因為得了薛嫿的囑咐,但現在戲都已經演完了,他們自然不用再待下去。
鄭父二話不說,直接朝著薛嫿跪下去。
薛嫿能讓這樣一位老人家跪自己嗎?那豈不得折壽?
她趕緊扶住他,“老伯,可使不得。福哥兒的事咱們稍後再說,現在還是先把吳掌櫃這邊給解決了吧。”
鄭父一聽,立刻對吳德投去了仇恨的目光。
鄭家其他人也同樣如此。
被鄭家人齊齊用恨不得殺人的目光盯著,饒是吳德這樣的惡人,也不由得心裏發怵,有些害怕自己走不出鄭家的大門。
不過轉念一想,他背後的人可是鄧家,再說了,就算鄭家人懷疑他找人撞了福哥兒又如何?他們有證據嗎?
就算他們告到了官府,到時候使點錢疏通疏通走走關係,還怕什麽?說不定到頭來吃苦頭的反而是鄭家!
這樣一想,吳德就完全不怕了,神色重新變得鎮定,還朝鄭父拱了拱手,假模假樣地恭喜:“福哥兒沒事真是太好了,要不然我這心裏實在過意不去啊。我也沒想到這何神醫居然是假冒的,真是太讓人氣憤了!”
轉頭又對韋老狗怒目而視:“好你個騙子,竟敢騙到我吳德頭上來了!”
鄭家人冷眼看著他做戲。
圍觀群眾一致發出了不屑的噓聲。
然而吳德臉皮厚得很,絲毫不以為意,像是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在那裏演了一番,然後將話題轉到了毛料上。
到了這個地步,他竟然還對毛料不死心。
“如今我沒能幫上什麽忙,也不好白拿鄭家的毛料,不如這樣,我出三百兩買下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