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不服的全給她憋著
見薛嫿理也不理自己,麗雲不禁惱了,“薛嫿,你沒聽見我剛才跟你說的話嗎?”
在這個時代,指名道姓可是一種極其不禮貌的行為,跟罵人是一個性質,可見她是完全沒把薛嫿放在眼裏了。
薛嫿這時才施舍給她一眼:“你們姑娘要見我,我就得去見她?再說了,你沒看見我剛從外麵回來?不得洗漱一番坐下來喝口水歇一歇?虧你還是伺候人的,連這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她對丫鬟完全沒有歧視,畢竟丫鬟是這個封建社會的產物,她們也是身不由己,但是對於麗雲這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人,她可不會慣著她。
既然她不知道尊重人,那也別怪她拿她的身份刺她。
麗雲氣得胸口起伏,臉色漲紅,“你!薛姑娘真是好大的威風!”
她直想就這麽甩袖走人,然而想到姑娘的吩咐,到底還是不敢任性到底,臉色轉換了一陣,到底不得不低頭:“不知薛姑娘要歇息多久?”
薛嫿意外地看她一眼,還以為這丫鬟要怒氣衝衝地甩袖走人呢,沒想到這麽能屈能伸啊。
看來張瑩是非見到自己不可了。
也不知道她見自己的目的是什麽。
薛嫿直覺不會是什麽好事,之前她是趙小仙的時候,張瑩不就邀請過她一次麽?名為賞花,實際上是為了她手裏的辣椒。
為此張瑩和張舜這父女倆還想設計她,讓她嫁給張舜,可把她惡心得夠嗆。
這一次,她且去看看,順便給自己出口氣。
“起碼得半個時辰,你先等著吧。”
薛嫿進去了,留下麗雲在原地氣得磨牙跺腳。
說是半個時辰,薛嫿就沒有早出來一分鍾,優哉遊哉地洗了個澡,換了身衣裳,又讓廚房做了幾份水果撈,給裴寂和薛珺、梅寄琴那裏都送去一份。
她原本還想去找裴寂說說話的,幾天沒見,還怪想他的。
誰知他卻不在家。
“他去哪兒了?”
薛嫿很是驚詫,問小廝。
小廝道:“公子最近拜了位先生,就是那位曾經給太子當過太傅的馮老大人,這幾天公子一早就到馮老府上去讀書呢。”
當然,讀書是假,裴寂此舉其實是為了方便出門,趁機做自己的事。
在薛府裏,他隻能兢兢業業扮演一個失憶了的孩童,時刻得注意著自己的言行,以免引起懷疑。
薛嫿心說,裴寂不就是那位倒黴的前太子麽?馮老收下他,莫不是無意間看到他認出來了?
人不在跟前,她也沒法詢問具體的情況,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麗雲在外頭等得心煩不已,時不時掀開車簾看一眼,看一次薛家大門緊閉,看兩次大門還是關著,她氣得摔下簾子。
不過是個身上泥腥味兒還沒洗幹淨的村姑,居然就擺起譜來了,真是好大的架子!
看她到了姑娘麵前怎麽告她一狀!
終於,看見人從屋裏出來了,麗雲也沒下車,兀自坐在車上,想著待會兒等那薛嫿過來時,定要好好給她一個下馬威。
然而她等來的卻是坐著馬車過來的薛嫿。
薛家自己就有馬車,薛嫿腦子抽了才去跟那個麗雲擠一塊兒呢。
她坐自家馬車不香嗎?想怎麽坐就怎麽坐,也免得看那丫鬟臉色。
麗雲臉色扭曲了一瞬,重重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對車夫道:“還愣著幹嘛?走啊!”
薛家的馬車悠悠跟在後頭。
薛嫿歪靠在軟枕上,手裏拿著一串水晶葡萄吃著,很是自在。
到了刺史府,麗雲下了車,也沒等薛嫿,徑自進去了。
不過進府後她並未走遠,而是站在距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等著看薛嫿被門房攔下來,等欣賞夠了她窘迫的姿態,她再過去讓門房放她進來。
那薛嫿不過是個村姑,在這富麗堂皇的刺史府前,指不定腿都軟了呢。
可惜麗雲再一次失策了。
因為薛嫿壓根兒就沒從馬車裏出來。
早在馬車靠近刺史府時,她的神識就擴散了開來,刺史府裏的情形,她一清二楚,麗雲的小心思和小動作,自然也沒能瞞過她的感知。
想看她出醜,嗬嗬。
等下輩子吧。
見薛嫿竟然待在馬車裏不出來,麗雲隻能氣鼓鼓地出來,“請薛姑娘下車。”
語氣硬邦邦的。
好似請回來的不是客人,而是仇人。
也不知道那張瑩是怎麽想的,派了這麽個人來請自己。不過這倒是也說明了張瑩的態度,那就是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
薛嫿愈發肯定張瑩見自己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兒了。
馬車裏毫無動靜,麗雲提高了聲音再次道:“請薛姑娘下車。”
這一次,薛嫿總算是下來了。
看她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麗雲更氣了,胸口一陣憋悶。
然而接連幾次在薛嫿手裏吃了癟,她也不敢再搞什麽幺蛾子了,老老實實領著薛嫿去見張瑩。
張府花園裏有一座高約兩丈的假山,假山上建了一座亭子,名為觀景亭,因為府中的建築都是一層的,所以站在亭中,可以將府中的景致盡收眼底。
甚至可以看到外頭街上的情形。
亭中,張瑩正在作畫,畫的是一幅人像。
正是裴寂。
當薛嫿過來時,張瑩還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
她踏上台階,卻被守在亭外的一名侍女給攔住了:“我們姑娘正在作畫,還請薛姑娘稍候。”
薛嫿涼涼一笑,出手如電,將侍女的穴給點了,霎時,侍女不能動,也發不出聲音。
她的瞳孔因為震驚和恐懼,縮到了針尖大小。
薛嫿先前就已經在外顯露出了自己的武力,所以這會兒也沒有藏著的必要,想讓她不爽?哼,先問過她的實力再說。
不服的全都給她憋著。
麗雲還沒走,原本還等著看薛嫿的笑話呢,誰知笑話沒看成,倒是吃了一大驚。
薛嫿繞過麵前的侍女走進亭子,絲毫不拘謹地在圍欄邊的長木椅上坐下來,二郎腿一翹,從荷包裏掏出一把瓜子磕了起來。
喀嚓!哢嚓!
嗑瓜子的聲音一下下傳來,讓試圖擺姿態的張瑩破功了。
她將筆放下,開口就是質問:“薛嫿,你對我的侍女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