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七月七日七夕節
幻陣是以奇幻果為陣基布置的,不會對蔡闊的肉-體造成什麽傷害,但是精神上,他受到的摧殘可就大了。
因為他看到了各種以前被自己害死的人,變成厲鬼來找自己索命!
蔡闊嚇得屁滾尿流,於是在薛嫿扮演的厲鬼的喝問下,什麽都招了。
薛嫿之前從他小舅子錢大誌那裏得到了一本賬本,賬本暗藏玄機,她一直沒有參透,現在結合蔡闊吐露出來的各種事情,她終於知道要如何來解讀這本賬冊了。
這本賬冊可是重要的物證。
緊接著,薛嫿又從蔡闊書房裏找出來許多他收受賄賂的物證,比如他和孝敬他的富商來往的信件,比如他藏在暗室裏的金銀珠寶等。
將各種證據集齊,薛嫿將東西一股腦打包起來,偷偷潛入葉府,放在了大老爺的書桌上。
葉家作為五皇子的外家,注定隻能站在五皇子這邊,而她上次在太後的壽宴上可是看得清楚,五皇子跟蔡闊投效的二皇子可是很不對付。
所以,將東西交給葉家,葉家肯定會交給五皇子,而五皇子會放過這麽一個打壓二皇子的機會嗎?
就算事情的走向並不如她預料的那樣,她到時候也可以啟動第二套方案。
反正,蔡闊這次她是錘定了!
事情遠比薛嫿預料的還要順利,不知道五皇子那邊是怎麽操作的,反正沒過多久,蔡闊就被京城來的欽差大臣給押解進京了。
最後,蔡家的男丁一律被發配邊疆,女眷則被充入教坊司,沒入賤籍。
大祈朝的戶籍有良籍和賤籍兩種,良籍基本就是從事士農工商這四類行業的人,而賤籍則包括妓-子、奴仆等。
入了賤籍的人,基本就等同於下等人了,是沒有人權可言的,相當於主人或者所在機構的財物,可以任意買賣打罵。
蔡玲驟然從人上人淪落為人下人,其心情可想而知。
蔡闊被關在囚車裏一路押出去時,城中百姓擁擠在街道兩旁爭相觀看,額手相慶,可見對於蔡闊的落馬是十分的樂見其成。
還有不少人往他的囚車裏扔石頭爛菜葉子什麽的。
薛嫿坐在趙記二樓,從窗戶往下看到這一幕,心情很是平靜。
她隻想安安生生地過日子而已,做點小生意賺點小錢錢,讓一家人衣食無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隻能叫他滾蛋了。
蔡闊下馬後,鳳池縣的縣令一職暫時空了下來,由縣尉代為行使職責。
鳳池縣縣令官職雖小,油水卻大,就是三四品的京官恐怕都沒有他過得舒服,如今空缺下來後,各個皇子自然都想將自己的人安插過去。
最後爭來爭去,把皇帝搞煩了,索性就讓代任的縣尉升職成為縣令了,這個結果大家縱然不滿,但也說不出什麽來,因為縣尉朱洪達是中立派,並沒有投靠任何一位皇子。
或者說,他官職太小,還沒有到可以拜碼頭的地步。
但如今他升官了,自然就吸引了幾位皇子的注意。
這且是後話。
蔡闊落馬後,薛嫿感覺覆在頭頂的那一片陰影沒了,瞬間天清氣爽,柳暗花明,做起生意來也更加有勁兒了,一氣上架了幾樣新的零食。
比如冰激淩、棒棒糖、小餅幹。
如今時間已經進入七月,七月流火,天氣已經開始逐漸轉涼,人們吃冰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冰激淩再不上架的話,到時候估計就不好賣出去了。
毫無疑問,冰激淩的出現,使得原本已經有些疲軟的雪糕事業再次迎來了高峰。
這種口感更香濃細膩的冰食,比雪糕更受青睞,當然,它的價格也注定隻有極少數人消受得起。
不過,這一部分人,要的就是這份獨特,這份奢侈。
所以冰激淩銷量雖然上不去,但憑著它那高昂的售價,利潤依然十分可觀。
轉眼就到了七月初七,七夕節這一天。
薛嫿暫時告別了“趙小仙”這個馬甲身份,回到薛家,換上盛裝,與薛母幾人一起出門逛街,享受節日的氣氛。
街上車馬往來不絕,人流不息,薛家一家人從巷子裏出來,便匯入了人流中。
薛曜如今已經是個人高馬大的健碩少年了,比同胞的妹妹高出不止一個頭,若非臉上還帶著稚氣,怕是都以為他是個大人。
他和薛母走在兩邊,一人牽著薛珺的一隻手,將她緊緊的護在中間,免得她被人衝撞了。
薛嫿則牽著裴寂的手走在後麵,“阿康小朋友,抓緊我哦,要是走丟了被人販子拐了去,那就不好了。”
因為人太多,她這句話是湊近裴寂耳邊說的,冷不防一個戴著麵具手裏拿著磨喝樂的小孩兒跑過去,撞了她一下,薛嫿被撞得貼在了裴寂身上,原本就距離他極近的嘴唇也貼了上去。
霎時間,時間仿佛靜止了下來,薛嫿清晰地看到,裴寂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原本她還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看他這麽害羞,她反倒升起一股惡趣味,故意沒有離開,貼著他耳朵吹氣:“阿康這是害羞了?”
裴寂另一隻空著的手攬住她的腰,眸中暗色翻湧,若非顧忌著此刻是在裝失憶,他定然要狠狠地——
喉結滾動了幾下,他勉力壓下心頭的渴意,提醒她:“嫿嫿別玩了,伯母他們都走到前麵去了。”
薛嫿轉頭一看,果然,頓時顧不得逗他了,拉著他往前走去,“快,可別跟我娘他們走散了。”
最後兩人在一個麵具攤子前追上了薛母他們。
攤子上擺著各種麵具,薛嫿挑中了一隻狐狸的,扣在麵上問裴寂:“好看嗎?”
裴寂點頭。
薛嫿問他:“你喜歡什麽樣的?來,挑一個。”
裴寂挑了一隻繪著窮奇的凶獸麵具,薛嫿付了錢,“來,我幫你把麵具戴上。”
裴寂乖乖彎下腰來,一雙眸子專注地凝視著她,麵上帶著純然的微笑,愈發顯得俊美逼人。
薛嫿在他的目光注視下,竟有種自己被他寵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