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上陽湖裏的青銅馬
“讓姑娘受驚了，這枚古銅錢，權當做賠禮，還請姑娘收下。”葉掌櫃將銅錢遞過來。
“賠禮就不必了，畢竟你們墨侯齋又沒做錯什麽，我還是買下來吧。”薛嫿付了錢，將銅錢收進荷包裏。
“你沒長眼睛啊！”蔡玲跑出去，卻差點跟一個老伯撞上，一腳朝他踹過去。
老伯被她踹倒在地，懷裏抱著的包裹也砸到了地上，他顧不得爬起來，趕緊將包裹撿起來。
周圍的人投來異樣的眼光，蔡玲凶了一句“看什麽看！再看我挖了你們眼珠子！”
“這是哪家的姑娘，怎麽這般跋扈？”
“哎喲快別說了，這可是縣令大人的千金，叫她聽見，你舌頭可別想要了。”
“難道她還敢割我的舌頭不成？”
“割舌頭算什麽？她還活生生抽死過人呢！最後不也啥事沒有，咱小老百姓可惹不起。”
周圍人說了兩句就散了。
墨侯齋門口，薛嫿也聽見了路人的議論，看著蔡玲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眉頭皺了皺。
若傳言是真，那她還真得做好防備，說不得這個縣令之女會做出什麽事來。
“跟緊我，可別跟丟了。”她牽著裴寂沒入了熙熙的人流。
墨侯齋裏隻有一枚古銅錢是蘊含紫氣的，她還得繼續找一找才行。
一連跑了好幾家古董鋪子，卻一件蘊含紫氣的物件都沒碰到。
眼見著已經中午了，薛嫿打算吃了飯再繼續去搜尋寶貝，拉著裴寂進了附近的一家麵館，要了兩碗牛肉麵，兩碟小菜。
薛嫿坐下來等著上菜，見裴寂有些悶悶不樂，不由問“怎麽了？”
裴寂偏過頭，不理她。
喲嗬，這是生她氣了？
“你該不會是為之前的事生氣吧？”薛嫿坐過去和他挨著，結果裴寂又跑到另一邊去了。
薛嫿有些好笑，忍住了，這時候要是還笑豈不是火上澆油？
她繼續坐過去，將裴寂胳膊一抱，讓他沒法再挪動位置。
“阿康，我先前是故意逗著那女人玩的，我知道她拿不出那麽多銀子來，沒想真的把你讓給她。”
裴寂鼓了鼓臉，“那要是她拿得出來，你豈不是真要把我讓出去？”
薛嫿斬釘截鐵“不會，我最喜歡我們家阿康了，別人就是給我再多錢我也不會動心的。”
裴寂這回才勉強滿意了。
這時麵也上來了，薛嫿幫他將筷子用熱茶燙過這才遞過去，裴寂安靜吃起麵來。
薛嫿將自己碗裏的牛肉夾給他，看著他目光慈愛，“多吃點。”
裴寂嘟噥“夠啦，嫿嫿你也吃。”他給她夾了一筷子涼拌豬耳朵。
吃過飯，兩人繼續在古董街逛起來。這回薛嫿沒再進店，而是在街邊的攤子上掏摸起來。
經過一個十分簡陋的攤子時，她手心忽的一熱，她看過去，見是一個老伯蹲在那兒，麵前隻有一張包袱皮，上頭擺著一尊青銅馬，馬身上生出了大麵積的銅鏽。
薛嫿蹲下來，“老伯，這馬我可以上手看看嗎？”
“您看，盡管看。”
這老伯便是之前差點被蔡玲撞到的那個，這隻青銅馬是他打漁時撈上來的，他尋思著這青銅馬沒準是個老物件，便想拿到縣城來問問，看古董鋪子收不收，若真是個老物件，說不定他就發財了。
他打聽到城內最講信譽的古董鋪子就是墨侯齋，便來了這裏，隻是到了門口見著那氣派的門臉，他又躊躇起來，不大敢進去。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準備踏進去，就和蔡玲撞上了，懷裏的青銅馬差點沒摔壞。
這一下，他原先鼓起的那點勇氣又散了，索性找了個位置將青銅馬擺出來，想著要是有人看中再好不過，要是沒有就罷了。
等了半晌，一個來光顧的人都沒有，老伯都要失望了，誰想這時卻來了個姑娘對青銅馬感興趣，他哪裏有不準的？
薛嫿拿著青銅馬，手心裏五行珠飄出來，旋即，青銅馬表麵便逸散出一股火焰般的紫氣，被五行珠盡數吞噬。
這一幕別人當然是瞧不見的。
待五行珠將紫氣吸收殆盡，她這才裝作看好了的樣子，問“老丈，這青銅馬您是從哪兒得來的啊？”
老伯也沒隱瞞，“打漁時從上陽湖裏撈上來的。”
上陽湖？湖裏怎麽會有一隻青銅馬？是從別處衝過來的，還是本身就存在於湖底？
是隻有這一隻，還是存在著更多？
“老丈，這個多少錢？”
老伯搓著手，沒想到她真要買，試探地報了個價“二十兩？”
薛嫿詫異地看了老伯一眼，這價格實在是出乎意料地便宜，光從青銅馬蘊含的紫氣濃度來看，就知它以前沒少和皇帝待在一起，這才能沾染上如此多的紫氣，而皇帝經常接觸的物品，能是凡物嗎？
便是吃飯用的碗筷都不簡單，更何況是青銅馬這種裝飾性的物件。
正要痛快付錢，老伯卻誤會了她剛才那一眼的意思，以為她是嫌貴，自己就先一步降了價“姑娘要是覺得貴的話，十五，不，十兩銀子也行。”
反正是白得的。
“好。”薛嫿將一張十兩的小額銀票遞過去。
老伯拿到手一時又驚又喜，又疑心這青銅馬難不成真是個老物件，不然這位姑娘為何會如此痛快地買下？自己是不是賣低了？
看著手裏的銀票，他又緊張起來，他還是頭一次拿到這麽多錢，怕弄丟，也顧不得那麽多了，趕緊收拾了包袱離開。
之後，薛嫿又在攤子上買了一副看起來很粗劣的畫作，一隻小兒巴掌大的普通撥浪鼓。
這兩樣東西都很不起眼，但蘊含的紫氣濃度卻不低，薛嫿疑心它們是被人故意做了什麽偽裝，這才顯得普普通通。
正因為這兩樣東西看起來普通，所以是被人當做舊物出售的，薛嫿以極低的價格買到了手。
其實她在古董街上不止發現了三樣蘊含紫氣的物件，隻不過其他的本身看著就很有古董的範兒，價格不便宜。
她主要是為了讓五行珠吸收紫氣，又不是非要將古董買到手，所以價格貴的她隻是上手看了看，讓五行珠“白-嫖”了一把，就將東西放下走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