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男女搭配幹活兒不累
“關越,本官給你五天時間,務必要找到殺害錢大誌的凶手!還要將錢府丟失的財物一並找回,否則,你就提頭來見吧!”
蔡闊下了令便離開了錢府的這一片廢墟。
關越慢慢從地上起身,仵作湊過來,“錢大誌明明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哪有什麽凶手?縣令大人這一出是啥意思?”
“老吳,大人這番話,後麵那句才是重點。”
仵作老吳琢磨了下,似有所悟,但又不是很明白,正要問得清楚些,卻發現關越已經不在原地了。
薛家,一家人圍坐在桌上吃著早飯。
香得流油的鹹鴨蛋、可愛袖珍的小籠包、金黃酥脆的韭菜盒子,主食是一鍋濃稠的明火白粥。
配菜是香椿炒笨雞蛋,以及一碟醬蘿卜絲。
滿滿的美食擺了一桌子。
吃過早飯後,薛曜背上挎包去學堂上學去了,薛母刺繡,薛珺在邊上打打下手。
薛嫿則帶著裴寂到地裏幹活兒。
薛家是獵戶,主業是打獵,但也有幾畝田地,用來種稻穀和小麥,不至於自家吃的糧食還要到外麵去買。
現在開春沒多久,早晨剛下過一場潤如絲的小雨,正適合出來給地鬆土,鋤草什麽的。
麥子是在去年冬天就已經種下了,現在都已經出苗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定期澆水、施肥、鋤草,讓麥苗茁壯成長。
這個時代自然沒有什麽尿素化肥之類的肥料,施肥用的都是純天然人工肥,也就是糞水。
那個味道,可以說很了。
有村人挑著糞水從田埂上走過去時,薛嫿都會緊緊屏住呼吸,然後將裴寂當做人形隔絕器,埋在他懷裏。
她當然不是趁機占他便宜,隻是誰叫他長得這麽高呢?不拿來擋一擋豈不是太浪費?
因為實在是對糞肥下不了手,薛嫿便想著幹脆用靈泉來代替好了。
靈泉有促進生長的作用,普通的糞肥哪裏比得過靈泉?
來到自家的麥田,薛嫿便將鋤草和擔水的活兒交給了裴寂,還美名其曰玩遊戲。
有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而且她也發現了,裴寂雖然失憶了,但卻頗有一身力氣,是個幹活兒的好手。
雖然讓這麽個美男子下地幹活有些暴殄天物,但美男子再美,也不能當飯吃啊。
薛嫿先給裴寂示範了一遍如何鋤草,這個活兒她幹起來還是頗遊刃有餘,畢竟在現代她也沒少被自家爺爺拉到地裏,去親自種菜鋤草啥的。
“會了嗎?你來試一下。”薛嫿將鋤頭交給裴寂。
裴寂接過鋤頭,卻直接朝著麥苗挖過去了。
薛嫿趕緊製止他,“那是麥苗!我讓你鋤草,草,你連草和麥苗都分不清嗎?”
裴寂很無辜地看著她,他確實分不清,畢竟他學的是經史子集,治世文章,太傅根本沒教過他如何辨認作物。
薛嫿看著他這副模樣一陣心累,隻能拉著他教他仔細辨認了下麥苗和草的區別。
好在裴寂很聰明,她教的東西他往往一遍就記住了,省了她不少口水和精力。
教會了裴寂鋤草後,薛嫿就輕鬆了,隻用跟在後麵將他鋤掉的雜草撿起來裝進袋子裏就行了。
不時還能在小馬紮上坐下來休息會兒。
鋤草這個活兒,沒什麽技術含量,需要的就是體力和耐力,而這兩樣裴寂都不缺,很快就鋤完了一壟地。
要想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不能讓馬兒一味地幹活兒不是?不然馬兒說不定就會罷工。
所以薛嫿朝裴寂招了招手,“阿康,來,喝口水,歇會兒再繼續玩。”
早上出門前,她帶了一葫蘆水,還有一包千層餅,要是肚子餓了可以墊墊。
裴寂放下鋤頭走過來,薛嫿將自己坐的小馬紮讓給他,拿帕子給他擦汗,還問他“好玩兒嗎?”
裴寂無語地看著她,別以為他不知道她口裏說是跟他玩遊戲,實際上就是拿自己當勞力使,這女人真當他是三歲小孩嗎?
他已經快四歲了,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
不過太傅教過他一個道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他住她的吃她的,且不知還會在這裏待多久,他若是一點價值都不展現,估計很快就要被她嫌棄。
到時候他就要流落街頭了。
所以幫她幹一下活兒也沒什麽。
更何況幹完了還有好吃的。
裴寂坐在小馬紮上,微微仰著臉,任由薛嫿給自己擦汗,然後接過她遞過來的的葫蘆,喝水。
這隻是最尋常不過的涼白開,但卻清甜可口,比他以往喝過的任何茶水都要好喝。
喝完了,薛嫿又將千層餅遞上。
“好吃嗎?”她笑眯眯問。
裴寂點頭,津津有味地吃著。
長得好看的人就是有優勢,就算他隻穿著一身灰撲撲的衣裳,坐在麥田間的小馬紮上,吃著尋常的食物,也是如此的賞心悅目,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因他而變得如詩如畫起來。
薛嫿摸摸他腦袋,“好吃就多吃點,這樣才有力氣幹活,啊不,玩耍。”
裴寂默默吃著餅子,沒有糾正她的說法,也沒有試圖躲開她的爪子。實在是已經習慣了。
第一次被摸頭時,放肆!本殿下的頭也是你能摸的?
第二次,不準再摸,否則本殿下就,就——
第三次,好吧,無所謂了,甚至還有點享受。
人就是這樣一步步墮落的。
鋤完了草,裴寂又擔起了挑水的重任,水塘距離麥田有幾百米,一來一回得走上十來分鍾,再加上肩上還挑著滿滿一擔水,若是讓薛嫿來的話,她可能走一趟就得歇一會兒吧。
不過這對於裴寂來說完全不是事兒,挑一擔水還能步履如飛,輕鬆得跟玩兒似的,薛嫿走路都不及他快。
還得在後麵提醒他“慢點慢點,小心別把水灑了。”
回到麥田裏,薛嫿有些喘氣,將手伸進桶裏,指尖幾滴靈泉悄無聲息沒入水中,她攪了攪,讓靈泉充分稀釋在水中。
裴寂提著水走在前麵,她則拿著水瓢跟在後麵給麥苗澆水。
兩人分工合作,倒是不知不覺就把活兒幹完了。
薛嫿伸了個懶腰,看著氣象一新的麥田,心中滿滿的成就感,好似已經看到麥苗長高長壯抽出麥穗結出麥粒,再被脫粒磨成雪白的麵粉……
啊,她幾乎已經聞到了新鮮麵粉那混合著青草氣的特殊香味。
“走咯,回家。”薛嫿拿上小馬紮和籃子,裴寂挑著擔子拿著鋤頭跟在她身後。
回到家時,卻見一個人雙手抱胸斜靠在院子外的柿子樹上,眼睛闔著,不是關越又是哪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