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不受待見的薛老太
有三個人證被帶到大堂上來,這三人俱都是錢甲之前的同事,然而此刻,他們都成了錢甲罪證的提供者。
人證一“大人,之前有一次我在跟錢甲賭錢時,聽到他抱怨說,老爺在屋裏玩女人,他就隻能在這大晚上吹著冷風給老爺守門。”
人證二“大人,小的也聽過,這錢甲不僅常在私底下抱怨老爺,有一次還想搶在老頭前頭享用抓,咳,納進府裏的小妾呢,結果那小妾誓死不從,一頭碰死在床柱子上,錢甲怕被老爺責怪,就撒謊說是那女子太烈性,自己尋死,給糊弄過去了。”
……
三個人證七嘴八舌地揭露著錢甲以往犯下的種種罪狀,以此來證明錢甲早已對老爺心懷怨憤,且犯了不可饒恕的過錯,怕被老爺發現,所以痛下殺手。
錢大誌聽得怒不可遏,眼角餘光瞥見關越腰間挎著的劍,怒火上頭,唰一下拔出了劍,朝錢甲捅去。
卟!
劍刃刺進人體的聲音。
錢甲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他看著從自己胸口沒進去的劍,緩緩抬頭,張嘴想說什麽,卻是一大口鮮血噴湧而出。
腦袋一軟,他整個人砰一聲倒在了地上。
“啊!”這一出實在大出眾人意料,剛說得起勁的三個證人嚇得趕緊爬開。
其他人也是麵色震驚。
錢大誌回過神來,倏的鬆了手,連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恍惚地看著原地躺在血泊中的錢甲。
剛才那一瞬間,他的理智被怒火壓製,衝動之下一劍結果了錢甲,然而當時倒是痛快了,現在該怎麽辦?
他倒不是為殺人而頭疼,他也不是沒殺過人,甚至還殺的不少,隻是以往都是在私底下進行的,現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人,他該如何交代?
錢大誌下意識朝自己的姐夫,坐在上首的縣令蔡闊看去。
蔡闊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這個小舅子,盡會給自己找麻煩!
“還愣著幹嘛?快把罪犯錢甲帶下去診治。”短短一句話,給這件事下了論斷。
一、錢甲是罪犯。
二、錢甲還沒死,隻是重傷了,所以才需要診治。
在場的都不是瞎子,很明顯看得出來錢甲已經氣絕身亡了,但蔡闊要睜眼說瞎話,也沒人敢反駁他。
立時便有兩個衙隸出列,將錢甲抬了下去。
想必不久後,就會傳出,錢甲畏罪自殺的言論了。
至於真正的殺人凶手錢大誌,自然沒事。
關越垂著眸子,將眼中的情緒掩去。
死一個為虎作倀的狗腿子怎麽夠?遲早他要將錢大誌和蔡闊這個狗官一並送去見閻王。
錢大誌在十裏八鄉也算是名人了,雖然是不好的名聲,縣衙裏發生的事雖然被蔡闊下了禁言令,但還是很快就傳播開了,並且有著不同的版本。
不過大家的關注點大多都落在“錢大誌被廢了子-孫根”這件事上。
眾人明麵上不敢說什麽,私底下卻是拍手稱快,暗道活該。
“這下子,那姓錢的成了太監,就是想糟蹋好人家的閨女,也有心無力了。”很多家裏有閨女的人家都暗自鬆了口氣。
可惜他們放心得太早了。
就算沒了那根禍害人的玩意兒,錢大誌也照樣多的是折騰人的法子。
或者說,正是因為成了太監,錢大誌更加變本加厲,殘忍瘋狂。
錢府大宅裏,連續幾天都有被摧殘得不成人形的女子屍體被悄悄抬出來,丟到亂葬崗。
沒多久,錢大誌就覺得自己的後院太空了,都沒幾個人可以玩了。
這時候,他又想起了薛母,那天被薛家的大黑狗攆出來,他出了個大醜,還沒找薛家麻煩呢,現在倒是正好補上。
隻是,姐夫叮囑他最近低調點,畢竟錢甲的事才過去,因此錢大誌也沒法派人公然將薛母搶過來。
對了,不止那個薛楊氏,她那大女兒長得比她娘還要俏,應該把母女兩個都搶過來,一起享用才是!
錢大誌越想越振奮,原本已經廢掉的部位好像都有了反應。
隻是,該怎麽把人弄過來呢?
管家為他出謀劃策“老爺,您忘了薛家那個貪財的老太太了?我看這事不如交給她,到時候就算出了什麽岔子,也可以推到她頭上去。”
錢大誌摩挲著下巴,“嗯,你派個人去把那老東西叫來。”
薛老太正在家裏罵罵咧咧,摔摔打打,滿身的怨氣都快化為了實質,為啥,還不是因為家裏的錢物都被偷了?
這一陣子,薛家可謂是愁雲慘淡,氣氛低迷,期間更是不知爆發了多少場爭吵。
大房和三房本就是麵和心不和,這下子連表麵的和平都維持不住了。
而以往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薛老太,現在也抖不起來了。
之前她手裏捏著不少錢,大房、三房的人都需要討好她,想著從她手裏摳出錢來,好讓自己的小家過得更好。
懷著這樣的目的,就算兩房的人心裏對她如何不滿,也不會表現出來,但是現在,她手裏沒錢了,誰還耐煩伺候她啊。
薛老太在家裏的地位可謂是一落千丈。
她找兩個兒子哭訴了一番,奈何薛老大和薛老三當麵一副孝子樣,轉頭就把她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薛老太心裏那個恨啊!
但是她恨的不是自己寵出來的兩個兒子,而是兩個兒媳婦,認為都是她們將自己好好兩個兒子給帶壞了,見天地在屋裏指桑罵槐。
然而罵歸罵,飯還是得吃的。
隻是現在的夥食和之前比起來是大大不如了,以往大房和三房時不時會孝敬她一些吃的,裏麵不乏葷腥,而現在呢?
她已經吃了三天的稀粥就醬菜了!
吃稀粥就醬菜也就罷了,偏偏大房和三房卻躲在房裏偷偷吃好的,別以為將房門關得緊緊的她就不知道了,那味兒都透出來了!
薛老太越想越氣,手裏的稀粥無論如何都喝不下去,出了房門來到大房住的東屋,將門拍得啪啪響。
半晌,裏頭傳出大兒媳陳氏的聲音“娘,咋了?我這都已經睡下了,有啥事明兒個再說吧。”
說完這一句就不再應聲了。
任由薛老太如何拍門裏頭的人都跟死了一樣。
薛老太臉色陰沉地站在房門外,“老大,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