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今日,可以吃水煮魚
而餘下的三萬人,都已經投降,也就是說,陳太尉興兵造反,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三萬人被帶到了空地裏圈禁起來,而在血海中的兩萬人,橫屍遍野,卻並無人同情。
這看似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將對方打壓的毫無還手之力!可這也僅僅是看似而已,其間的心血,智慧,是別人很難看到的。
看似一切告一段落了——因為宸王殿下已經將弓箭手等全都撤了回來。
其實容傾月知道,是因為弓箭手等人都是普通人,戰氣平均隻有一階,而陳太尉找來了天玄門的救兵!
天玄門術法修為不差,若是讓普通人抵擋,那肯定死傷慘重。
接下來,就要由宸王府登場了。
眾臣不禁有些害怕——因為陳太尉方才逃了,誰能知道他還有多少士兵?
“皇兄,接下來就交給臣弟和月郡主吧。”雲修離忽然單膝下跪:“秦墨稍後會呈上天玄門這些年的惡行,以及東堯‘厄運’,都與天玄門有關,請皇兄寬恕臣弟的先斬後奏,今日一事後,天玄門……留不得!”
天玄門幫助陳太尉造反,本就留不得,曆任帝王最忌諱的,就是不忠心!而且既然東堯厄運已除,天玄門,是該付出些代價了!所以皇上立馬扶起了雲修離:“阿離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皇帝等人到了大殿,秦墨呈上了天玄門這二十幾年的惡行累累的證據,皇帝便勃然大怒!
秦墨搖搖頭,這就如此生氣了……還有呢……
若是這裏的人知道,所謂的東堯厄運,分明就是天玄門自導自演的,這該怎麽承受的住啊!
……
另一邊,雲修離和容傾月部署好一切後,兩人一馬,直直的進入了天玄門的包圍圈!
他胸膛寬厚,給人十足的安全感,容傾月將腦袋枕在他胸膛上,看著前方的天玄尊者!
陳太尉現在所有的賭注全都壓在了天玄尊者身上,而天玄尊者……對雲修離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兩人跳下馬,踩著落日的餘暉,淺笑盈盈。
走到天玄尊者十尺範圍之內,容傾月抬起手掌,一柄淺綠色的長劍橫著漂浮於掌心上方。
陳太尉身形微動,一擊大招便照著容傾月攻擊過來!
雲修離他無可奈何,而容傾月,不過是才晉級五階,五階而已!對他來說算的了什麽,今日雲修離來此,都鬧到這個份上了,他本就沒想過活命!
既然已經被奕城放棄,那麽就算雲修離不殺他,也會被奕城殺死,還不如在此之前,殺了奕城心心念念的容傾月!
容傾月覺察到天玄尊者的在向自己攻擊,她對雲修離搖了搖頭,便見那一襲白衣退到了一旁。
說實話,天玄尊者愣了一下,雲修離居然放心容傾月一個人麵對他的攻擊!不會有詐吧?!
而實在是天玄尊者想多了,容傾月雖然隻有五階,但是繼承了洛旋的力量,怎麽可能輸給一個天玄尊者?
雙手操控著凝氣長劍,以無形控有形,有形後化形,一招一式之間,打的天玄尊者頭昏眼花!
“怎麽,陳太尉讓你殺的,可是宸王殿下,為何天玄尊者每次攻擊的對象都是我呢。”容傾月遊刃有餘。
天玄尊者來不及多想,為何容傾月的力量突然之間變得這般強大!他一心隻想殺了她!
容傾月雙手柔柔一揮,長劍環繞著天玄尊者:“我猜,你已經被奕城放棄了,他要殺你,所以你在死之前,要殺我。今日你一沒打算幫陳太尉,二……也沒打算活著回去,不是麽?”
陳太尉聽到容傾月的話,突然一愣,猛然覺得有些害怕!
天玄尊者……根本,根本沒打算幫他?!
兩人大約又過了兩百餘招,天玄尊者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而容傾月,居然毫發無損!
他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容傾月走上前:“想死個明白?想知道為什麽我不過五階,居然你都不是我的對手?”
天玄尊者深吸一口氣,見她手中的淺綠寶石:“奕城莫非沒有告訴過你,他是誰,我又是誰麽?”
“廉貞……!你居然是……”話音未落,他一口血嘔出,染紅了麵前的一片土地!
“哈哈哈,誰能想到呢,你居然是……哈哈哈哈!”天玄尊者護住胸口,倒地不起:“上一回,上一回就被你們重傷,本就是將死之人,死前還能得知這樣一個秘密,哈哈哈,本尊詛咒你們……詛咒你們永遠得不到,噗——”
雲修離淡淡收回手,白袍顯得溫潤而優雅,他緩帶輕裘,單手負在身後:“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到是惡了。”
“本尊……本尊詛咒你……你……”隻可惜,這句話還未說完,天玄尊者便斷了氣。
容傾月收回長劍,看向天邊,夕陽已經緩緩落下,這一刻,顯得冗長又沉重。
……
在大皇子府的容千霜突然心跳漏了一拍,師父?!
雲逸歌冷眼看著她,容千霜的身份,真的之事天玄尊者的徒弟?嗬,不見得吧。
……
四月二十七日,陳太尉逼宮謀反,其黨羽被殲滅兩萬餘人,投降三萬人,禁軍與巡防營叛亂皆被鎮壓。
同日,天玄門助陳太尉謀反,天玄門已被宸王殿下控製,天玄門作惡多端,自導自演了東堯厄運一事,其長老核心弟子皆收監秋後斬首。掌門天玄尊者死於月郡主劍下。
一場聲勢浩大的叛亂,不過寥寥幾筆就帶過了。
容傾月伸了個懶腰,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三日了,如今正好五月份,差不多要準備準備去聖境了。
五月份的天氣已經開始轉熱,步入了春末,白孤雪、方檀等人全都交給了皇帝,她也懶得管。
宸王府內又恢複了往日的清淨。
“這些日子難得無事,不多休息一下?”雲修離從背後環住她,下巴搭在她微微散亂的發間,“這幾日的雨連綿不斷,怎麽不在屋裏?”
春末的雨淅淅瀝瀝,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雨水打在嫩綠的葉片上,沿著屋簷落下,到別的一番滋味。
“春日的雨很好看。”容傾月側過身,自己在他懷抱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你說得對,難得清閑,這幾日無事,是該好好休息。”
兩人立於走廊上,春末給容傾月的感覺,就是一片淡淡的黃綠色,很舒服,不刺眼,柔柔的,溫軟的,雨聲就似江南女子的低語。
“一片春愁待酒澆啊。”容傾月在雲修離的懷裏蹭了蹭,這種溫暖柔軟的感覺讓她心情大好。
“想喝酒了?”雲修離垂下眼眸,懷中人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意思明顯就是‘答對了’。
大眼睛裏黑白分明,長長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膚若凝脂,眉如春山,唇瓣粉嫩透著微微紅色,雲修離喉頭一動,連手掌都炙熱了幾分:“好,難得空閑,我們去喝酒。”
“不過這下雨天,我們去哪……”話音未落,容傾月猛然瞪大眼睛!
那人柔軟的唇瓣隻是蜻蜓點水,卻讓她四肢瞬間僵硬!
雲修離見她這模樣,心情大好,彎起唇角:“今日的雨這麽好看,你又喜歡下雨天,帶你去一處特別的地方賞雨喝酒。”
“特別的地方?盛京特別的地方還有我沒有去過的?”
這話不假,雲修離帶著她幾乎是賞遍了周邊美景。
“若不是雨天,確實沒什麽特別的。”雲修離轉頭:“墨白,備車,去青泥小築。”
青泥小築……名字很是特別是,青泥,聽名字,大約是在某處山間?雨日上山?容傾月嘴角一抽。
兩人說走就走,三把傘,一輛車,車到了某處山腳,便無法再行駛,容傾月猜的果然沒錯,就是一處山間的小築!
三人下了車,容傾月暗暗歎道還好出門前換了衣裳,不然這地麵也是濕的,裙擺太長了,多麻煩。
可雲修離……容傾月默默無語望著傘沿,他依舊緩帶輕袍,而地上的水,天上的雨,居然無法打濕他的衣衫,長袍雖未垂地,但也到了腳踝處,爬山會非常不方便,可他居然毫無感覺,熟視無睹。
容姑娘眯起眼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啥——是,用了內力可以將自身護在一個小小的屏障內,泥濘的土,地上的水,對他來說根本就沒什麽。
白袍溫文爾雅,他執傘在這山水之間,本就是一幅畫。
容傾月一時之間竟然看待了,見他緩緩回身,她才慌忙晃了晃腦袋!居然被美色所惑,不該不該!
“青泥小築在山間,不如我們輕功上去,還省了時間。”雲修離提議。
好是好,可是……容傾月看向四周:“雨很大啊,輕功就無法撐傘,這不是自己找罪受?”
“如此甚好,還可以檢查一下你的內力修煉的如何的。墨白,收了她的傘。”
“不是……”容傾月還沒說完,就覺得手裏一空,大雨傾盆而下!她一急,慌忙用了戰氣護身,那雨才沒有打濕她。
“來,再順便試試你的輕功,跟著我飛。”雲修離勾起唇角:“超過我,今日有水煮魚吃——我親手做的水煮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