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聖旨,突然進宮
最後,方檀還是不情不願的收下了那三件衣裳,對她們倆來說,不喜歡就基本等於沒得穿了,那這個季節豈不是一件新衣裳都沒有了!
容傾月退出門外,抿了抿唇:“墨白,去看看他們談完了沒有。”
阿離支開自己,定然不喜歡自己聽到一些話,那麽自是要等他們談完了才能過去。
……
另一邊,容傾月走後,雲修離淡然優雅的關上門,天醫老人目光不如同往日一般,今日竟然很是穩重。
“到底怎麽回事?!”
雲修離淺笑一聲,緩步走到椅子旁坐下:“師父稍安勿躁,現下我並無大礙。”
“並無大礙並無大礙!畫靈之術是能開玩笑的嗎,啊?!”天醫老人猛地給自己扇風:“說實話,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才會這麽做的?”
“師父果然敏銳。”雲修離讚歎點頭,問道:“當日在天醫穀,師父為何阻止我與月兒再次進入墓葬場?”
當日的天醫穀?天醫老人著實愣了一下,轉而才想起來——他指的是風水生變的事。
雲修離目光意味深長:“第二次進入‘超度’孤魂之時,氣場發生了改變,師父是想我與月兒及時撤出,不是麽?”
天醫穀的墓葬場幾千年來都是相安無事的,為何就在那一次氣場發生了改變,風水大轉,險些都成了厲鬼!
思來想去,也隻有可能是熟悉之人做的手腳——而且那當日,他們也確定了,改變風水局的人,就是給雲修離下了畫靈之術的人。
“不錯,是我。”天醫老人幽幽的歎口氣:“天命所歸啊,你是鬥不過漆寒的,師父也是為你好。”
天命所歸?雲修離嘲諷的輕輕一歎氣:“師父是為了不讓我遇到秦墨是麽?隻可惜……事情朝著你與漆寒沒有計算到的方向運轉,師父是為了我好,我知道,隻是師父覺得,徒兒當真一點把握都沒有?”
天醫老人也不算是漆寒的盟友,隻不過雲修離所做之事危險重重,他才答應漆寒,控製住雲修離。
如今聽雲修離這麽說,似乎很有把握?……
也對,按照雲修離沉穩的性格,若是一點把握都沒有,怎麽可能如此冒險!
“漆寒已無實體,師父可知曉?廉貞祭司洛旋又留下了什麽,師父又可曾知曉?”
聽到廉貞祭司的時候,天醫老人一愣!
“那日月兒在天醫穀突然晉階,師父當真隻是以為,因為她是聖境之人?那時候我就懷疑過九州鼎,而您否認了,但……”雲修離眯起眼眸,勾唇笑了笑:“師父可想到了,我的意思?”
“你是說……那次突然晉階,花葉塵不過是一個輔助,根源居然是九州鼎?!對了,九州鼎是廉貞祭司洛旋的東西!可是洛旋已經……”洛旋已經消失於天地之間了啊。
“那是因為洛旋去了無妄,無妄是什麽地方,師父也明白吧。”雲修離側過臉。
無妄……天醫老人承認,自己從來沒有這麽看不透自己的徒弟過,無妄這個詞,從他口中蹦出來,居然沒有一點違和。
“洛旋去了無妄做什麽?無妄可是換取願望的地方……”
雲修離點點頭:“不錯,她換取了一個願望,然後便消失了——不,不能說是消失,隻不過她的記憶全部消散,重入輪回,完完全全的變成了另一個人,而我……”
他指尖聚起深紫色的光芒,“漆寒也去了一次無妄,之後……”
“破軍之力!怎麽可能,而且你身上的破軍之力,為何……”天醫老人驚訝蹙眉:“為何會比漆寒更為強盛?!”
“因為漆寒已然消失——師父是不是見過奕城了,奕城隻是一個幻影,漆寒消失後但法力仍在,凝了一個幻影存活於人間,至於我,師父可曾記得,二十歲那年,徒兒蒙受大難,險些死去!”
聽雲修離這麽一說,天醫老人是想起來了,那一年雲修離不知道為什麽,沒病沒傷的突然就沒了呼吸,一開始他以為是畫靈之術的問題,因為畫靈之術是限製了雲修離的壽命,可是他所下的畫靈之術明明是假的!
這個問題成了未解之謎,如今看雲修離,似乎是知道了原因?
“漆寒到達無妄之後便再未歸來,之後……‘雲修離’漸漸有了實體與意識,所以,師父可明白,我二十歲那年,為何會離奇‘死去?”
天醫老人一怔:“你居然是漆寒從無妄帶回來的?!二十歲那年……是要你代替他的幻影奕城,去死!?”
“不錯,雲流城……於公也好,於私也好,我都不會放手。”雲修離深吸一口氣:“那麽多年的努力,怎麽可以白費!”
……
“傾月小姐,他們談完了!”墨白抱拳道。
容傾月吃的正開心,隨意點了點頭:“哦!我晚點去找他,你先下去吧。”
可是,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天醫老人才剛剛坐下沒多久,宮裏就來人了,一道聖旨,將雲修離帶進了皇宮。
容傾月得知此消息的時候,雲修離已經到了宮門口了。
“可有說是什麽事情?怎麽會突然無緣無故的用聖旨召見進宮?”容傾月轉頭問墨白:“怎麽連你都不通知?”
墨白蹙眉搖頭:“一點消息都沒有,突然來了聖旨,我們在宮裏的人也沒有消息,隻說……隻說陳太尉進宮了。”
容傾月垂眸思索,陳太尉進宮了?
“陳太尉……墨白,備車,我要進宮。”
……
雲修離第一次沒有乘坐宸王府那輛第一無二的馬車進宮,還真有些不習慣。指尖微微掀起帳幔看向外邊,意味深長的眯起眸子——陳太尉很是心急啊,原本以為他會緩些日子,至少也得等‘證據’收集齊了吧。
“阿離,你在哪?”凝音訣突然顫動,雲修離低眸,聽著她的聲音笑了笑。
“宮門口。”
容傾月嗯了一聲,聲音平穩,語速較快:“這一次秘密進宮的有陳太尉極其黨羽——連我們都沒發現,說明他在宮中的勢力不可小覷啊,至少禁軍和巡防營,還有皇上身邊的部分人,都已經是他的人了。”
“過早的暴露自己的勢力。”雲修離擦了擦手中的石塊:“這不是找死麽。”
“方才我已經偷偷潛入了禦書房,這一回陳太尉帶著其十三重臣黨羽秘密覲見,是為了一舉扳倒你!”容傾月低聲問道:“還記得曾說的,泄露給南臨的秘密麽?”
已經打聽過了?月兒的速度到是快,雲修離淺笑:“記得。”
“這一回陳太尉打算把‘泄露重罪’這個帽子扣在你頭上,還有就是……”容傾月稍微頓了頓,“我們猜的不錯,陳太尉果然,從你的身份下手了!不知道他從哪裏查出來的——你的‘母妃’居然不會生育。”
哦?這倒是個好理由,不會生育的妃子,哪兒來的孩子?
“嗯……那他可有說,本王或許是誰的孩子?”雲修離淺笑問道。
容傾月翻了個白眼,托著下巴:“若是平民的孩子,他就不會這麽大張旗鼓的了,方才他搬出了二十五年前叛亂,先皇還在世的時候,那位叛亂的沐將軍!二十五年前,還有你的年齡,是不是……”
“這一招走的雖險,卻妙!”雲修離閉上眸子:“我到禦書房了,你在何處?”
話一問完,就聽到容傾月噗嗤一聲:“我,我也在禦書房啊!”
嗯,看來隱身術,她已經練習的爐火純青了。
進了禦書房,別人不知道,但是容傾月五階的隱身術對於他這個八階的人來說,隱身了沒隱差不多,見她慵懶的趴在皇帝專用的軟榻上,雲修離低眸一笑。
“宸王殿下,恭候大駕多時啊。”陳太尉不鹹不淡的行禮。
雲修離直接無視他,走到皇帝麵前俯首行禮:“見過皇兄。”
這時候,皇帝的臉色才算好看了起來。陳太尉搶在皇上麵前開口,不是找死麽?不過他此舉也算是和找死差不多了——成功了,扳倒宸王雲修離,皇上失去了左膀右臂,根本無力與陳太尉抗衡;失敗了,也就是一死。
也就是說,至今為止,陳太尉的所作所為,已經能夠讓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他想做什麽了,他想讓雲家江山易主。
隻是皇帝卻沒有證據,若是貿然將陳太尉關押,陳太尉一黨正好可以借機反抗。
不得不說,有時候朝堂比戰場,還要驚心動魄啊。當年的雲流城……也是如此麽?
雲修離目光隨意掃了掃,僅是這樣隨意環顧,就有一種天生的氣勢,讓人不怒自威,陳太尉的身體明顯抖了一下!
“怎麽,陳太尉聚集了十三位重臣,擠在皇兄的禦書房裏,可是有什麽大事?”
那聲音冰冰涼涼,如同玉石敲擊一般,震的陳太尉等人心頭一顫。
“既然宸王殿下都問了,那麽下官也就如實說了!探子回報,宸王殿下您的身份,似乎有些異常!”陳太尉語氣陰冷,一字一句的吐出。
本以為雲修離會變臉色,卻沒想到他依舊從容淡定,這是陳太尉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