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解藥下落
公司裏,所有人都收斂了平時的懶散與隨意,一個個打起精神,認認真真地做著自己的工作,沒有一絲聲響。
秘書從茶水間泡咖啡時還不斷感慨,張大老板這幾天是怎麽了?先是工作扔下四處找人,好不容易開始工作,卻又開始變得脾氣暴躁。
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個極易引爆的炸彈,稍有一點不滿就大發脾氣,搞得一個公司裏上上下下都惴惴不安,生怕做錯了一丁點兒事,成為老板發火的引子。
使得原來時不時有人來偷懶的茶水間,此時也隻有她一人。心裏暗歎一口氣,秘書捧著滾燙的咖啡來到張修祺辦公室。
張修祺正在打電話,連續敲打桌子的手指暗示著他此時的不耐煩。秘書輕輕把咖啡放下,轉身離開。
就在秘書想把門替張修祺關上時,屋裏突然傳來梯子倒在地上的巨大響動!緊接著是杯子碎掉的聲音,以及張修祺憤怒的吼聲。
“滾!全部都滾!你說你們有什麽用!連個人都找不到!有什麽用!”秘書被驚嚇地差點兒尖叫出來,她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出於本能,她想趕緊離開這兒。可是出於秘書的職責,她現在最應該去詢問老板的狀況。猶豫一會兒,秘書一咬牙,準備進去。畢竟萬一是涉及到公司的大事,她也需準備相應的急性文件。
隻是,門剛剛打開,張修祺就開口了:“沒事,你工作去吧,這裏不用你管。”秘書隻得把門關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屋裏,張修祺雙手撐在辦公桌上,閉緊眼睛。整個屋子裏雜亂無章,像是剛剛被人闖入一般,滿地狼藉。順著桌子,張修祺慢慢滑坐在地上。緊攥著的拳頭以及全身繃緊的肌肉都在訴說著他此時的憤怒,以及傷心。
他心裏不斷地告訴自己要趕緊振作起來,醫院裏李梓文還正等著他的解藥。可另一邊周萍仍沒有找到的消息確實打擊著他本來就很渺茫的自信心。
張修祺從來都不是一個脆弱的男人,相反以往再大的壓力下他都有信心,可是除了李梓文。
如果被注射這種毒素的是他,他情願接受各種試驗藥,也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找一個人身上。可是!偏偏被注射這種藥的是李梓文!他虧欠過也深愛著的女人!
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讓她去當一個試藥人!藥有三分毒性,更何況一次就成功的幾率,幾乎為零!
“劈裏啪啦。”桌子上的各種文件全都被張修祺砸在了地上。為什麽!為什麽每到李梓文需要自己時,自己總是那麽沒用!
就在張修祺抓緊自己的頭發,努力想要回複理智去想辦法時,門開了。張修祺以為還是秘書,剛想把對方攆出去,抬頭就看見了麵上匆忙的浩宇。
浩宇似乎是跑著來的,到了張修祺的辦公室,直喘著粗氣。心突然加速!張修祺壓住那一絲忍不住想要迸濺的希望,拿起座機,吩咐秘書端來一杯西湖龍井茶。
放下電話的手一直微微顫著,張修祺想要開口問是不是找到了解藥,可他現在太過激動,根本忘記了要如何說話。
等到浩宇咕咚咕咚灌完一杯茶水後,浩宇這才慢慢緩過來:“張修祺!梓文的解藥!有……有線索了!”張修祺有些不耐煩,示意浩宇趕緊!廢話少說!
浩宇也是太過於激動,忽略對方的不耐煩,繼續急忙告訴張修祺他剛剛得知的消息。
原來浩宇也是一直擔心,恰巧他朋友拉他去喝酒,他本就因為李梓文的事情心情低落,哪有什麽心思去喝酒。可是他朋友一直拉著他,他實在不好拒絕。
就在兩人在酒吧裏打算拚酒時,旁邊的一些混黑道的人恰巧喝得正嗨。其中一個人,問坐在正中間的一個,敞露遍是紋身的上身的男子:“大哥,你說那藥的解藥真的有?那這樣的話,咱道上為啥還神神秘秘地?這解藥都有了,這毒還有個屁用?”
紋身男轉悠著酒杯,笑著看了看有些不滿的小弟們:“你們啊!一個一個,就是耐不住性子,不肯動腦筋!”說著,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說道:“用你們的豬腦子給我好好想想!你說這道上的毒,誰能配得出解藥?”經他這麽一點,小弟們也有些恍然大悟。
紋身男繼續說道:“所以說啊,這藥也是我們的!畢竟出來混口飯不容易,有些人有錢,想保住命,那就去黑市買唄!到時候……”浩宇聽到這話,連忙朝朋友告別。
“哎哎!別慌走啊!這酒都還沒喝呢!”浩宇哪還有什麽心思喝酒!他要趕緊把消息告訴張修祺。
這邊得知消息的張修祺也很激動,他趕忙吩咐手下,一撥人繼續查找周萍,另一撥人先去打聽打聽黑市的情況。
“張修祺,你這是……”張修祺瞥了他一眼:“我打算自己親自去。”浩宇有些發懵。
這黑市之所以稱為黑市,除了銷售一些禁售的東西,更多的是因為買東西所存在的危險因素。
你能買到寶貝不算本事,能在黑市裏買到寶貝並且把它安全帶回家才是本事,畢竟裏麵殺人搶貨的例子多的是。
浩宇從來沒有如此直接認識到張修祺對李梓文的真心,這個男人,真是為了李梓文,連命都可以豁出去!
浩宇突然明白了為什麽張修祺明明傷害了李梓文,卻仍然能夠再一次贏得她的心。歎了一口氣,浩宇抬頭:“那我們現在去哪?”張修祺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去趟醫院。畢竟,這一次格外凶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李梓文。臨行之前,他想再看看李梓文,以免真遇到不測,會留下遺憾。
可是……張修祺趕忙把腦子裏那些消極的情緒刪去。李梓文還等著用藥,自己不可能會失敗的!自己一定會把解藥拿回來,她那種因為生病而絕望的心情,自己體味一次就已經足夠了。
浩宇和張修祺開車來到醫院,剛到醫院就看到了和言言一起坐在草坪上玩著遊戲的李梓文。李梓文氣色仍是不太好,可因著剛果笑得開心,看起來好了很多。
母子兩個不知說了什麽,玩了什麽,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言言更甚,在草坪上滾了好幾圈。就在李梓文剛想過去幫兒子把粘在頭發上的草葉給摘掉時,張修祺趕忙把她抱了起來。順便嚴肅的望了一眼還是很興奮的言言,轉身朝病房走去。
留下看懂張修祺眼神的言言,一臉茫然地看著兩人的背影。自己難道做錯了嗎?不是爸爸說要好好陪媽媽嗎?
而這邊,剛想尖叫出聲的李梓文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平複了心情。李梓文沒覺得什麽,可張修祺都快要嚇壞了。
因為毒素是順著血液流到心髒的,所以劇烈運動對李梓文的身體並不好,及時是情緒的興奮,也有可能加劇毒素的擴散!
想到這,張修祺就特別生氣,這女人冰雪聰明,肯定知道這些。卻還陪著言言一起瘋鬧真是,就不知道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感受到對方因為生氣而起伏的胸膛,李梓文也有一些愧疚。她的確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可就是因為太了解,所以才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陪伴言言的機會。
自己已經欠言言太多太多,她是真的希望能夠在最後一段時間裏多陪伴他,等他以後長大了,不會有太多的遺憾。
李梓文不是太過悲觀,她隻是太過理智。細心的她很輕鬆就可以察覺到張修祺越來越暴躁的脾氣,以及時時刻刻都繃緊著的神經。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自己能夠被治愈的希望十分渺茫。有時候,她不說,陪著張修祺演戲,不是不知道,而是太過愧疚。
這個男人,每一次都在自己或者言言出事時用自己的危險來換取她們的安全。而自己,卻一直斤斤計較那些陳年舊事。
張修祺在李梓文發愣的空兒,直接把她抱在了病床上。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像是對待一個精致易碎的瓷娃娃。
“沒事啦!我沒有那麽嬌弱!”李梓文有些不好意思。
張修祺沒管她的羞澀,捧住她的手,小心地把它們放到自己的胸前。李梓文不知道張修祺這是在發什麽瘋,隻好陪著他一起發瘋,感受著手心裏一顆,不停跳動的心髒。
“你怎麽了?”實在忍受不住屋裏安靜的氣氛,李梓文開口道。
張修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盯著李梓文,看著她的眉,她的眼……李梓文被他看得有些不安,搞什麽呢,像是要生死離別似的。
“哎!問你呢!怎麽了?”張修祺無奈笑了笑:“不就看看你嘛!能怎麽樣!怎麽?自己老婆還不能看?”李梓文看到張修祺又變成那種說不到三句話就要調.戲自己的樣子,微微放鬆下來。剛剛他那個樣子,她還真的很容易想多。
走廊裏的浩宇見兩人親密默契的互動,覺得嘴裏心裏都變得有些苦澀。原來,她在愛人麵前,是這個樣子啊!那種溫柔,與把自己當朋友的體貼,根本不相同……
就在這時,浩宇手機響了:“行!好!我這就過去!”似乎出了急事,浩宇自己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思,拉著言言直接走進病房,把言言放在二人中間。
“我有點急事,必須馬上走。梓文,我下次再來看你。”浩宇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