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再見霍啟
“戴上它。”謝淵凡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這樣才符合你身份，才更能顯示出你高雅的一麵。”
“但是這太貴重了吧。”沈鳶驚奇道，“我不能……我的意思是，太奢華了，戴著它們會不會有點嘩眾取寵？”
“你理應成為所有人目光的焦點。”謝淵凡簡單地說道，“而且這是我早就買好了想要送給你的，但是一直不知道該怎麽送給你，因為你不會無緣無故地接受這麽貴重的禮物。但是看來現在就是一個好時機。難道你不覺得你身上缺少了一點什麽嗎？”
沈鳶沒有回答，她有點啞然了。她的確覺得自己身上缺少了點什麽，而經過謝淵凡這麽一提醒，她才意識到自己缺少了什麽，無非就是像樣的，與自己這一身打扮想符合的首飾罷了。第一次穿這條小黑裙，她是去參加白小冉阻止的一場輕鬆的家庭聚會，所以小黑裙可以穿得很休閑很俏麗，頭發隨意地披散，也不需要帶任何的首飾，但是這次，小黑裙要體現的主題是隆重、優雅、端莊。沈鳶特意為了這個主題挽起了自己的長發，但是卻缺少了可以體現這個主題的首飾。如果還是什麽也不戴的話，未免會顯得有些太寒酸了。
“好吧。”沈鳶說道，表示接受了謝淵凡的建議。謝淵凡立刻拿過了盒子，捧著盒子方便沈鳶佩戴上這些首飾，等沈鳶全部佩戴完畢，他由衷地發出了一聲讚歎。
“真美。”謝淵凡笑著說道，一邊把盒子合了起來，
“謝謝。”沈鳶也笑了，然後道，“那麽，我們進去吧？”
謝淵凡點了點頭，將胳膊伸給了沈鳶。沈鳶忍住笑意，順從地挽住了謝淵凡的胳膊，然後進入了藝術中心。
藝術中心裏已經有很多的人了，看來在沈鳶和謝淵凡離開的十五分鍾裏，大部分人都已經簽到入場了。沈鳶走了進去，立刻就來到了簽到處查看情況，一下子就忘了自己也是來參加晚宴的。
“情況怎樣了？”沈鳶問道。
“啊？你是……啊，沈鳶小姐！？哎哎……”簽到處的女孩一時間沒有認出沈鳶來，有點慌亂，“三分之二的人已經入場了，”她說著抽出了另一張名單，“您得和謝淵凡先生在這裏簽名。”
沈鳶愣了一下，而沈鳶身後的謝淵凡微笑著先拿起了筆在女孩指定的地方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後將筆交給了沈鳶道，“簽名吧。”
“對了……我都忘記了。”沈鳶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接過了謝淵凡遞過來的筆在簽到名單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衝女孩歉意地一笑，隨著謝淵凡一起邁入了藝術中心。
沈鳶的美麗奪目，還有身上閃閃發光的鑽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是沈鳶卻無視了他們，隻是搜尋著自己認識的人的身影。說明白一點，她在找著沈鶴。沈鶴正在和一個老人說話，聊得看起來很開心，而白小冉就站在他的身邊，臉上露著甜美的笑容。沈鳶立刻向沈鶴走了過去。
“哥……沈鶴？”沈鳶走到了那邊道。
“沈鳶？你來得正好。”沈鶴笑道，“我來給你介紹，這就是我的老師徐添教授。”
“啊，您好……”沈鳶伸出手來與那個老人握了握，“您好像……不是星海的教授吧？”
“沈鳶，你不記得了嗎。”沈鶴道，“他是我離家去尋找的音樂界泰鬥，我就是經過他的推薦才能進入星海的。”
“我想起來了。”沈鳶笑道，“非常感謝您對我哥哥的提點。”
“沈鶴啊，看來你妹妹的懂事不亞於你啊。”徐添是個看起來很慈祥，一點也沒脾氣的老人，目光閃爍，有點老頑童的感覺，發型也十分具有藝術家的特質，講起話來都有一種特殊的含有韻律的感覺，讓人覺得與他相處會十分舒服，“你們兩個的相似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名不虛傳？”沈鳶奇怪地問道。
“哈哈，難道你以為你們兩個的事跡，什麽李代桃僵男扮女裝的精彩事跡可以瞞得住嗎，早就傳出來啦。要知道，藝術家之間都沒什麽秘密的。”徐添朝沈鳶調皮地眨了眨眼，“這倒可以給藝術創作帶來很好的靈感呢。”
沈鳶大致知道，大概是白啟或者徐文卿說出去的。像他們這些藝術家，雖然從事的藝術行業不同，但是卻都頗有交集，一個人告訴另一個人，很快大概整個藝術界都知道了。沈鳶隻希望傳言隻止於藝術界，不要再傳得更遙遠了……如果傳得整個星海都知道了的話，那麽沈鳶會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的。
沈鶴倒並不是很在乎這種事，對他來說這些都無所謂，就算人家都知道了，也不會影響他的正常生活的。反而，他覺得這將不是一種負麵的影響，也許會有很多人聽了這個傳奇會很羨慕他們這對孿生兄妹呢。
“剛才沈鶴在和我說他在星海的遭遇呢。”徐添接著說道，“沒想到比傳言得還要精彩啊。”
“是嗎……？”沈鳶看向了沈鶴，“怎麽個精彩法？”
“比如說他被誤當做你，被你的男朋友給揍了，哈哈。”徐添大笑道，想起來他還是覺得很有趣，“嫉妒是毀滅一切的源泉呐。”
“我還沒為這件事正式和你道過謙吧。”謝淵凡來到了沈鳶的身邊，對沈鶴笑著說道。
“你不用對我道歉，畢竟我還陰差陽錯地認識了小冉呢。”沈鶴道，一邊的小冉笑得更甜蜜了。
“命運真是神奇啊，不是嗎？”徐添故作神秘地說道，“不過小冉真是一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對她才是啊，沈鶴，你小子可真夠幸運的。想當初我在星海混了兩個學年，都沒一個好女孩青睞我。”
“哈哈哈哈。”大家都被徐添的話逗笑了，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沈鳶。”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讓沈鳶臉上的笑容片刻消失，看向了發出那個聲音的人，隻見霍啟正在向他們走來，他在走近了沈鳶，然後站住了，朝徐添笑道，“徐教授。”
“霍啟啊，你小夥子，看起來又變帥了嘛。”徐添笑著拍了拍霍啟的肩，看來他們也早已認識了，而且徐添對霍啟的印象還不錯。
“哈哈，謝謝誇獎。”霍啟道，“教授您看起來也更加精神了，真是老當益壯。”
“別拿這套寒暄的話來糊弄我。”徐添故作不快道，“難道我很老了嗎。”
“這您可誤會我意思了。”霍啟立刻笑道，“我剛才來的路上，正聽見白叔叔在找您呢，說您上次譜的一章樂曲給他了靈感，您還不過去和他顯擺顯擺？”
“是嗎，那一定要趕快過去了。”徐添笑嗬嗬地道，然後轉向了沈鶴他們，他們的表情剛才都有點微微凝滯，見徐添轉了過來，立刻勉強露出了笑容，“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們自己聊。”
“好的。”沈鶴他們道。
謝淵凡目送著徐添離去，才突然對霍啟開火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真奇怪。”霍啟不在意地說道，“當然是來參加晚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參加晚宴就老老實實去吃東西聊天好了，”謝淵凡臉色黑得嚇人，“幹什麽過來找沈鳶。”
“誰說我來找沈鳶了？”霍啟反駁道，“我隻是看到音樂界的泰鬥在這裏，來打個招呼而已，這也不行嗎？”
“你先叫了我的名字。”沈鳶開口道，看著霍啟，“你走過來叫了我的名字，就是想來找我的吧。”
霍啟看著沈鳶的眼睛，靜默了片刻，才說道：“沒錯，我就是來找你的，不過隻是想來看看你罷了，看看你一切是否還好，還順利。”
“多謝。”沈鳶淡淡地說道。她覺得自己可以很平淡地麵對霍啟，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恨意。她沒有理由去恨霍啟，即使好像在人人的眼中，霍啟是個陰謀家，心懷鬼胎，是個幕後的始作俑者，大壞蛋，利用沈鳶來複仇，簡直是太過分了。但是沈鳶自己卻不那麽覺得。她親眼看見過霍啟內心的糾葛，霍啟也對她發泄過他對謝振的“不滿”，沈鳶甚至覺得可以理解霍啟，至少不像自己身邊的人那樣一個個那麽仇視霍啟。
說仇視真不算輕的了。謝淵凡的雙眼都幾乎要噴出火來了，他本來就和霍啟有維持了十幾年的宿怨，現在霍啟還來招惹沈鳶，這讓他忍無可忍。沈鶴的表情看起來更凜冽了，他也有一絲怒氣，但他沒有像謝淵凡那樣表現得那麽明顯。但是他同樣對霍啟產生了一種恨意，因為霍啟招惹的是他的妹妹，他從小寵到大的孿生妹妹，這點讓他無法忍受。
“難道你也相信他的話麽。”霍啟微微有點悲傷的說道，“相信我會為了一己之私陷你於不義？”
“我對你的信任，就像你對我的感情。”沈鳶笑道，絲毫沒有表現出敵意。她無謂相不相信，因為雖然很多證據都指向霍啟，但是到現在霍啟依然否定著自己就是始作俑者，想要利用沈鳶的毀滅來打擊到謝振，所以沈鳶覺得她並不想像謝淵凡那樣那麽絕對地做出判斷。這也許說明了她對霍啟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霍啟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的確是無辜的。所以她的言外之意也就是，如果霍啟對她的感情是真的，那麽沈鳶就會信賴他，也應該相信他是無辜的。如果霍啟對她的感情本身就是假的，隻是為了方便利用沈鳶的話，那麽沈鳶對他就不用談什麽信任了。
“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霍啟認真地說道，含情脈脈地看著沈鳶。對他來說，喜歡上沈鳶是在他做出報複謝振後才發生的事，雖然有幹擾到他的計劃，但是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繼續將複仇的道路走下去。他心裏的確有一種想要從謝淵凡身邊奪走沈鳶的渴望，但是如果他什麽也不做，及時住手的話，這種局麵是永遠不會有所改變的，而沈鳶也不可能來到他的身邊。但是……如果他毀滅了謝淵凡，甚至讓沈鳶心灰意冷，對謝淵凡謝振都心灰意冷的話，沈鳶是否有可能會選擇自己呢？
也許可能，也許不可能。因為沈鳶是那麽的聰明，霍啟有時候覺得她的目光，可以看穿自己的心靈。霍啟的思路很清晰，目標也很清晰。既然他已經選擇了這麽做了，就要做下去。他做了那麽久的老好人，再多做一時也無妨。無論沈鳶現在相不相信他，最終都是要明白真相的。這樣的話，霍啟寧願沈鳶她不相信自己，那麽之後她猜到了真相以後，也許不會那麽失望了。
“別胡說了。”謝淵凡冷笑了一聲，直接擋在了沈鳶和霍啟的中間，“能請你離開這裏嗎。”
“正好老師要講幾句話，我得過去聽聽看他說什麽。”霍啟平和地說道，“建議你們也過去聽聽吧。”說完便離開了。
“真是討厭。”謝淵凡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說道，“竟然還有臉來見沈鳶。”
“也許他真的問心無愧呢……”白小冉微微有點動搖地說道。她自始至終也沒怎麽相信這件事是霍啟做的，她不敢相信從小到大對謝振那麽好那麽忠心的霍啟會做出這種事來。隻不過比起霍啟來白小冉隻能更加支持謝淵凡吧。所以自然而然的，她便跟著謝淵凡的思路走了。但是現在霍啟出現說了那麽幾句話，不禁讓她有點覺得，也許真的是謝淵凡從小到大對霍啟的“偏見”，使得他在這件事上也喪失了應有的理智吧。如果謝淵凡真的誤解甚至是冤枉了霍啟，那麽她現在算不算是“助紂為虐”呢……看來有時候公平和友情也很難兩全啊。白小冉想道，不過她也不是個正義感特別強的女孩子，而且她和霍啟的交集也沒那麽多，所以就算霍啟真的是無辜的，她還是得站在沈鳶這邊，因為沈鳶身邊，一個是她的青梅竹馬，另一個是她的男朋友呢。
“不可能。”謝淵凡斬釘截鐵地說道，目光堅定而又灼人地看向了白小冉，“你相信他，不相信我？”
“沒有沒有，”白小冉連忙解釋道，生怕惹著了謝淵凡，因為在霍啟這件事上很明顯謝淵凡是開不得玩笑的，“我們去聽謝叔叔講話吧，走吧，我有段時間沒見到他了呢。”說著就匆匆攬住沈鶴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