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彩排
接下來沈鳶和謝淵凡到學校的食堂吃了頓午飯,然後利用下午的時間把名單上剩下的人都邀請和通知完畢。當沈鳶再一次坐在學校的食堂裏的時候,還不敢相信她和謝淵凡搭檔竟然能一天就完成這件事,並且能在吃晚飯搞定。謝淵凡本來又想帶沈鳶出去吃一頓,但是沈鳶拒絕了。一天的辛苦下來沈鳶實在不想再出校門了,而且她也顧慮到了連續幾天出校門的影響,決定今天還是老實點。
不過這並不影響沈鳶和謝淵凡小小地慶祝一下成功。雖然沒能成功請沈鳶出去吃飯,但是卻成功地將沈鳶請上了後山,外帶幾瓶冰鎮了的啤酒。在春天的夜空下相依偎著看星星,沈鳶一時沒能擋住自己腦補的誘惑,而且今天那麽順利“大部分”還是虧了謝淵凡的,因為謝淵凡的影響力,大多數人都很合作,沒敢因為沈鳶是新手而多生枝節。
所以為了表彰謝淵凡的這次表現,沈鳶便同意和謝淵凡去後山坐坐。
第二天沈鳶就去向霍啟報道她昨天的成果了。霍啟對沈鳶的表現還是頗為讚賞的,對沈鳶借助謝淵凡的幫助也並沒有什麽意義,反而覺得沈鳶很會運用身邊的資源。接著霍啟就幫助沈鳶商定了彩排的日期,讓沈鳶跟隨自己一起去正在布置的藝術中心和禮堂等地巡視一下。
要布置多個地方也算是個大工程了,不過霍啟已經有一次經驗了,而且要安排的人手都很熟悉他,他對他們的長處也了如指掌,所以手到擒來。當沈鳶來到藝術中心的時候,發現這裏的安排布置已經大部分都成型了。沈鳶第一次來這裏,還是以沈鶴的身份來到這裏受白小冉的邀請餐館學生的藝術展,還有什麽投票的環節。之後又因為沈鶴是音樂係的,三三兩兩地去看過沈鶴在藝術中心裏相關的活動。
但是現在整個藝術中心都和之前兩次不一樣了。也許是為了更方便交流或者是參觀與行動,整個場地好像被無形地劃分成了幾塊,各塊都代表著不同的區域,可以讓來參加交流會的人迅速找到自己想找的領域,並與這個領域的負責人交流看法。
在藝術中心的另一端擺放了好幾個長桌,看來是到了晚飯時間放自助餐品的,另外餐桌旁還設置了一個類似於小酒吧的東西,上麵的飲品可以自取,也可以讓請來的調酒師來調製,考慮得不可謂不周到了。
霍啟帶著沈鳶在各處巡視了一遍,然後對沈鳶說道:“場地的布置明天就可以完成了,還有些收尾的細節我會慢慢處理。”
“這麽快!”沈鳶感歎道,她還以為布置這麽多地方來契合新流程將是一個龐大的工程呢,沒想到霍啟的動作那麽快。與他的成就相比,好像自己昨天完成的那些事都不足掛齒了。
“沒有你想象得那麽難。”霍啟道,“就像你以為請那些在不同科係的學生會很麻煩,其實你運用了你自己的智慧一天就完成了呢。”
“哈哈,全靠運氣啦。”沈鳶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她的確把這件事想象得很艱難,但是完成了以後回想一下,也不是那麽的困難。也許昨天的上午有很多小小的挫折,但是下午就大致沒有什麽問題了,幾乎是一帆風順的。
“後天正好是周日。”霍啟對沈鳶的謙虛隻是微微一笑,接著說了下去道,“你可以電話通知他們周日來參加彩排,正好會場都已經布置好了。”
“周日?”沈鳶驚訝道,她還以為彩排的時間應該去挑選一個大家都合適的時間,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霍啟一句話就那麽一錘子定音了。果然是身處於高位之上的人嗎,有種一切都掌控在手的感覺呢。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霍啟奇怪地看向了沈鳶。
“呃……他們不一定都有空啊,我也許得去問一下,然後再確定出來一個比較合適大家的時間。”沈鳶支支吾吾地說道。
“離正式的交流會隻有一周了。”霍啟臉上轉變成了一種嚴肅的神情,“難道還有時間由著他們嗎?你就直接電話過去,通知他們彩排會在周日早上八點開始,讓他們在自己項目開始前到場。”
“如果他們之中有誰說那天有事或者沒空呢?”沈鳶問道。
“直接告訴他們,讓他們周六就把手頭的事給辦好。”霍啟毫不客氣地說道,“並且警告他們,如果缺席,立刻取消他們的項目,換成替補來完成。我手頭上還有一份替補的名單呢。”
沈鳶聽得目瞪口呆,覺得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看到霍啟那麽的強勢,還有點雷厲風行的感覺。沒想到霍啟早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沈鳶覺得很放心,也許自己在安排新流程的過程中,所有的漏洞霍啟都已經悉心洞察出來了,並且已經給她補好了漏洞。就算有沒有察覺出來的漏洞,沈鳶也突然相信到時候正式舉辦的時候,霍啟也有力挽狂瀾的實力。
“我知道了。”沈鳶不再猶豫,認真地說道,“我今晚就打電話通知。”不過沈鳶覺得,也許霍啟這一招對付很多人都有用,但是不知道對付金融係的那個閆其維有沒有用了,他好像是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呢……想到電話裏他冷冰冰的聲音,沈鳶就不禁抖三抖。
但是當真正去實行的時候,沈鳶並沒有碰到那麽多的困哪。大多數人一口就答應下來了,但是沈鳶怕他們隻是口頭答應,到時候不能按時前來,所以順便把霍啟的警告同樣對他們說了一遍。沈鳶發現她說了霍啟教的話以後,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就認真多了,讓沈鳶放心了不少。
當然也有那麽一些刺頭,在沈鳶警告後還是要嘴硬,但是沈鳶最後隻是撂下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吧”,然後就掛斷了電話,沈鳶覺得到時候對方還是會乖乖地前來的。
沈鳶把閆其維的電話放在最後才打,但是出乎沈鳶意料的是,閆其維並沒有像她所想的那麽難應付。事實上,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麽話。沈鳶一句,閆其維一句,很好地溝通了。而閆其維的聲音還是如沈鳶所料的那樣是冷冰冰的,但卻不是毫無感情那麽可怕。沈鳶將自己打電話的緣由告訴了閆其維,他便一口答應了下來,沒有任何異議,而沈鳶卻沒有接著把霍啟的警告再告訴閆其維一遍,因為閆其維答應的語氣聽起來無需再警告一遍了,而沈鳶也覺得,像閆其維這樣的人是不會食言的。所以等聽到了閆其維肯定的答複以後,沈鳶就道了一聲再見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周日很快就到來了,之間沈鳶不時地去看一下各個會場的安排情況,它們都在霍啟的監督下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然後如霍啟所說,在周六下午就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至於細節,霍啟說他需要檢查每一塊地方,免得有小遺漏,比如沒釘好而戳出來的釘子之類的,如果戳到人了,會讓星海的形象大打折扣。
這種事一定很費力,沈鳶想要幫助霍啟,不過霍啟覺得還是自己親眼都看過了才比較放心,讓沈鳶去安排彩排的事項。沈鳶隻好作罷。
一大早最開始在開幕式上有節目的幾個人就老老實實地到來了,當然除了這些人,還有謝淵凡。謝淵凡自然是抱著“視察”的理由過來,看一看這裏的進展是否順利。他看起來對這裏的布置已經很滿意了,沈鳶趁著節目都還沒有開始,帶謝淵凡走了一遍會場並且簡短地介紹了一遍,差不多都是照搬霍啟給她的介紹的。
然後就是彩排的開始了,一共有四個主持人,分別主持不同的場。這四個人整場彩排都需要在場,也夠辛苦的了。接下來沈鳶就按照自己安排的新流程開始叫人,並且監督著每一項節目的實行,並且確保一些節目和項目能前後契合,也許有不對勁的地方還可以改換一下順序。
藝術中心這麽熱鬧吸引了很多的學生前來偷看,但是因為流程是保密的,所以藝術中心也封閉了起來,不讓無關的學生進入,參與彩排的學生必須要憑證件通過電子門才行,沈鳶一大早已經將能通過的學生的名單輸入了電子門。這樣弄得神秘兮兮的,讓很多學生對這場交流會產生了更大的興趣。不過按理說,交流會隻有被邀參加的人才有幸經曆,星海的學生太多了,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親眼目睹的。
上午的彩排進行得很順利,沈鳶走來走去進行調度,很有那麽個樣子,而謝淵凡坐在一把沈鳶給他的椅子上默默地看著各種項目的彩排,神情故意很嚴肅,很有那麽一種老板的範兒,好像他隨時就會取消你的節目似的,讓在場參加彩排的人不敢太囂張。至於霍啟,他協助沈鳶進行調度,也同樣和謝淵凡一樣持著審視的眼光去看彩排,不過他的神情可就認真多了,至少沈鳶一看就知道他是真的在心裏評估著這些項目的。
雖然同處在一個會場裏,而且是助手和老板的關係,但是謝淵凡和霍啟完全沒有交流。謝淵凡到來的時候,一點向霍啟打招呼的意思也沒有。霍啟也並不在乎,一副無視了謝淵凡的樣子,好像他隻不過是芸芸眾彩排者裏的一個。雖然霍啟現在名義上是沈鳶的助手,但他隻幫助沈鳶,並不拿謝淵凡當真正的掌權人去看。而霍啟和謝淵凡在星海的地位又是不相上下的,又有那麽一段淵源,所以他們兩個同處在一個空間的時候,沈鳶覺得藝術中心裏彌漫著一種很微妙的氣氛。
但是看看四周的人,似乎都沒怎麽察覺,好像隻有沈鳶察覺出來了。
為了方便,沈鳶決定在其他會場的一些節目也都到藝術中心彩排,所以到了下午人漸漸多了起來,沈鶴和白小冉也來了。沈鶴除了和其他學校交流一下音樂這件事,並沒有直接出麵的地方,所以他在聽了幾遍樂團演奏他譜寫的曲子,在肯定沒有什麽問題了之後,就沒有事了,在那裏等著白小冉的任務完成。
交流會是幾個場地的項目同時進行的,沈鳶很放心白小冉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所以隻是稍稍看了她的表現幾眼就走到其他場地去了。白小冉表現得自然很出色,她完全不需要什麽準備,自然地解說著她身邊的作品。而霍啟走過來向她問了幾個有關她身邊作品以及藝術方麵看法的時候,白小冉也可以對答如流,吸引了很多在場人的目光,一些還沒有輪到他們彩排的人都紛紛上前去看,而人越多,白小冉隻是顯得更自信罷了,絲毫沒有壓力。有時候她會將目光投向站在一旁觀看的沈鶴,笑容顯得更濃了,風姿也越發動人,讓在場的人都覺得白小冉校花的稱號是名副其實的,也都羨慕沈鶴可以得到這麽可愛的女孩子。
排演過並確認沒有什麽問題的節目和項目,沈鳶都在自己的名單上勾畫掉了。差不多三四點鍾的時候,閆其維和他的兩個朋友來了,神色冷峻,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讓沈鳶產生了一種有人來砸場子的錯覺。沈鳶立刻迎上去和閆其維交流了幾句,並慶幸他身邊幸好有兩個挺活潑的人,不然還真是和閆其維沒話說。
三個人很快就排演完了他們的項目,然後閆其維就走向了謝淵凡和他說話,謝淵凡興致一般,但是說了兩句好像興致就起來了,給閆其維搬了一把椅子,兩個人竟然就這麽聊起來的。沈鳶不禁歎息,果然怪人和怪人才有話說啊。
“聊什麽那麽開心呐。”沈鳶在經過這兩個人的時候隨口問道。
謝淵凡朝沈鳶咧嘴一笑,沒有回答,而他身邊的閆其維的臉上竟然也露出了若有若無的笑意,讓沈鳶覺得這兩個人剛才肯定是在討論她。沈鳶撇了撇嘴,輕輕地哼了一聲,繼續去忙彩排的事了。